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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仙》第二章西楚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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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谁是当今西楚京都大小青楼艳妓最为翘首以盼之人,或者说是西楚大小纨绔最惧怕之人,答案只有一个:陈家嫡长子陈青云。别看这陈青云疾病缠身,貌似明天就要嗝屁的样。人家吃喝嫖赌样样都没给落下。不过这位不安分的主虽然性情顽劣,乃至古怪,但绝不是欧阳灿这等不学无术之人可以比肩。无论是青楼之中一掷千金,还是酒楼里贪图杯酒之乐,都是点到为止,甚至会闹出一段风趣雅谈,为大小街巷贩夫走卒乃至京城达贵平添一点谈资。要说这在秦楼楚馆醉生梦死或是来一段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本来便是天下读书人的一大“正经事”。就连历来读书人的榜样的秦朝宰相诸葛南华都曾因此而差点耽误了朝中正事。那么由此看来我们的陈青云陈公子怎么说也得搞个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当当,再不济也不至于跻身纨绔之列。

事实恰恰相反,我们敬爱的陈青云公子非但不是邻里称到的八好少年,更不是身处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他不但未能逃脱纨绔二字,更是将此种行业发扬光大,陈公子本人也是稳坐纨绔排名的头把交椅,臭名远扬,号称西楚第一纨绔。

当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俊美少年第一次摇着轮椅进入章台路时,就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所有人何为纨绔,其中一家妓院门口至今还摆放着他篡改的诗词,将那原本是当朝兵部侍郎陆放翁讥讽朝中之人不思进取的“山外青山楼外楼”,硬是改成了山外青山楼外青楼,还鼓励人们将这一行业发扬光大。据说放翁因此气的一连三日告病养伤未曾上朝。

陈青云对纨绔二字可谓是请有独钟。

也正是由于这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当他以帝都风光好,未若洞庭春为由自请放逐,来到陈家起势的根基岳阳城时,城内大小贵族子弟夹道相迎。尽管陈青云身无一官半职,可对于他们而言,作为西楚声名远扬头号纨绔,却比那些告老还乡的老臣更为可怖。

然而,自那日老者逍遥离去后,陈青云罕见的喝的大醉,酒楼众人也极有默契的未将此事传出,但是陈青云这个短命鬼离死不远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

酒醒后,陈青云竟然闭门不出,在后院晒起了太阳。望着夕阳里的婆娑树影,他眯起了双眼。

老者的话到底何意,莫说在旁无心之人,便是自己这个有心之人也只能猜个七七八八。毕竟事关天道。狂言之下遭到天罚也是有可能的。他出生之时,异象层出,据说是天地皆青,在本是秋煞之际万物回春。引得西楚大小宗门拜访,欲收其为徒者多如牛毛。甚至一直闭关不问世事的上任青云掌门都破例出关。但最后却都因自己身患先天之疾不了了之。这是明里他早时的大起大落,直至如今各地都还有闲人谈起。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事,除了自己、父母以及老太爷之外,无人知晓。那便是自己出生落地时的那一刻,屋内凭空出现的一位黑衣僧人。当时将要浮现的天象竟然被他生生压制住了一刻钟的时间。几年后,老太爷对自己说出此事时仍是心有余悸。只是说道那人给予自己一串青色佛珠,并对老太爷说姓陈,可名青帝,然后叹息一声佛门无缘,便又化作一缕黑烟,神秘的消失了。老太爷唯恐帝字触犯讳忌,便改其名为陈青云。并将除了自己父母以及老太爷之外的在场者通通灭口。

握着手中的佛珠,陈青云陷入了深思。既然老者一口喊出陈青帝三字,并冒着天谴的风险道出几分真像。足以说明此人与自己有不浅的因果。因果虽大,但眼下之事,却是如何自保: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作为西楚权势最大的几大家族之一的陈家风雨飘摇,这些年来先是在与秦国余孽的交战中连折三员干将,之后便是国中第一宗门青云门的一位元婴长老坐化,最后便是陈家的顶梁柱陈家老太爷自知时日无多辞去右相一职,潜心闭关以求突破元婴到达洞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最后的挣扎,因为当今人们所知洞玄大能不过两手之数。此时除了某位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的嫡长子之外。陈家其余之人一时都低调到了极点。

所有明白人也都知道陈青云不惜羽毛,自甘败坏名声是为了自保。因为陈家不但外患,而且内忧。嫡系之人除了陈家老太爷陈观海以及许多的之外,就只剩陈青云以及他弟弟陈天赐了。而外系不但没有损兵折将,反而又有几位族人进阶金丹。当嫡系衰落时,往往便会祸起萧墙。于是陈青云才不得不再取下策,远走岳阳城。明里是放弃家主之位,只求下半生无忧无虑,暗中却是想要争取仅次于京城中岳阳城里陈氏一脉的支持。

自周朝衰败,仙国林立,诸侯并起争夺天命。西楚已是最强大的仙国,不但有仙古大陆第一仙宗青云门的鼎力相助,更有谣传西楚皇室之人为魔族后裔,暗藏了一批魔族高手。那么作为西楚一流家族的陈家又岂会是明面那般简单。陈家自老太爷彻底放手后就分成了三派,嫡系、外系以及保持中立的部分族人待价而沽。所谓外系便是旁系族人通过联姻强大的外族从而提升自身筹码,其中最甚者便是当今皇后陈阿娇,据说为赢取此女芳心,当今楚帝甚至立下了金屋藏娇的誓言,这也使得其集六宫之宠于一身,风头无二。联姻一事虽说助长了旁系势力,但更多情况下给了外族渗透甚至掌控陈家的机会,这也是为何称其为外系的原因。

反观嫡系一脉,因讳忌帝王猜疑。少有与対户大族联姻之说。对于高居庙堂之上冷眼旁观的帝王而言,如果说阻止大族嫡系联姻意在打压大族威势,那么助长旁系联姻便是对家族变相的分裂。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也不对。就拿当今艳压一方,容貌倾城太平公主来说,面对手下百官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替子孙提亲一事,楚帝见女儿不愿,硬是一拖再拖。时至今日,仍是未有婚约在身。这位已是二八妙龄却仍待字闺中的倾城佳人不但愁坏了楚帝,还苦煞了那些声称非此女不娶的痴情才子。甚至有不少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也都精心打扮,然后盼星星盼月亮只求能让公主一见倾心,好一亲芳泽。

想到这,院中的陈青云有些失神。他望向京城,笑了笑。

。。。。。。。。。。。。

千里外西楚皇宫。

一位身着朴素的少女同样遥望着岳阳城。朴素的身着反是又增几分清丽。身后一位侍女低声道:“公主殿下,皇上要见您。”

“又是婚姻之事?”少女眉头微皱。

“好像是。”

少女眉头紧皱,随即再度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陈青云,莫要负我。”说完,她幽幽一叹,转身离去。

这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的宫中。久久不散。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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