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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背后的黑手:畸魂》五 残缺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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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于洋,E县派出所刑侦队大队长。\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我点着了一根烟抽上,视线落到了我办公桌上这本血迹斑斑的小本子,昨天下午在浮生画室目击的一幕,立刻又回到我头脑中。E县是个民风淳朴的小县,极少发生这样的命案,所以骤然见到现场场景时,就连从警有十余年的我一时间也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出事的这间画室,大敞着房门,我带队进去的瞬间感觉有些眩晕,仿佛捕捉到一丝很微弱的异香,不过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因为一会那种感觉就没了。男性死者对着房门,身体很不自然地向右侧拱起,左手前伸,手掌部分伸出了门槛,仿佛他死前正努力地想从房间里爬出来。他身下积了一大滩血液,并蔓延到四周成凝固状,凝固的血液上面印了几个杂乱的脚印。

他的脚后跟,靠近东南角一个画架的位置倒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机,手机显示屏上显示一个拨出的号码――110,很显然,之前我们接线员接到的报警电话是她打的。但是由于某种未知的突发事件,她没能来得及说话就出事了。

她的背后靠墙位置倒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两只眼睛向一个方向翻着白,嘴向相反方向歪斜着,有白沫从歪斜的嘴角冒出来。她迸出猫头鹰般尖利的怪笑,像野兽一样痉挛、抽搐个不停。

血染一地的现场,死相怪异的死者,不明死活的女人和另一个仿佛恶魔附体的女人,“于队,这……”还是警校实习生的小刘平时总是红扑扑的苹果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真正接触凶案现场。这时初步检查过尸体的丁法医过来了,他瞟了一眼那个可怕的女人,冷静地说:“这是癫痫发作了,应该马上送医,迟了会有生命危险。还有另一个女人,应该还有气息,一起送去。”我们尽量不破坏现场地把两个女人小心翼翼抬到走廊上,半个多小时后,120过来的医护人员把她们带走了。

现在这个画室就剩下死者静静地躺在那儿,我带来的警员已经在匍匐在地上的尸体周围画了一圈白线。地上那滩凝固血液上的脚印经鉴定是属于那两个在现场的女人的,她们的鞋印完全符合血液上的印迹。

现在我有空仔细勘察一下现场了,我点燃了一根烟,我觉得抽烟有时可以帮助我理清思路。这是一间大约二十个平方的画室,是楼上三个房间中最大的一间。门位于北面,斜对着门的东南角是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幅画。画架的西面是一个石膏像。地上散乱着许多油画,大部分是一些抽象画,我并不太懂艺术,粗粗瞟了一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还有一些颜料,油画棒,铅笔,凌乱地堆在画架边上的一个小台子上。正东是个窗子,窗玻璃关得严严实实,我感觉有些发闷,便走过去试着推了推玻璃,这才发现窗框那儿已经被爬山虎的藤条缠得密密缝缝,推不动了。

我已经看了一圈,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当我把视线从被爬山虎堵死的窗子那儿转回来时,那幅一直夹在画架上的画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幅画与地上大多数画都不一样,那些散乱在地上的画,都是些我这个门外汉看不太懂的抽象画,我突然发现它是这个画室里惟一的一幅写实风格的画。尽管它已经被美工刀刮去了大半颜料,我还是依稀辨别出这原来应该是一幅人物的写实肖像。画中人的五官已经看不出,不过还是可以模糊辨认出这应该是个女子。画的右下角有一只手臂还完整地呈现在那未来得及被刮去,看上去光泽很好,应该属于年轻姑娘的手臂。从这只手臂往上是一截白色纱衣的袖子和圆润的肩膀,肩膀上垂着一绺乌黑的头发。然而再往中部去的脖子和胸部一块已经被刮得东一块、西一块,全是色块了。画中人的背景是一片浓郁的绿。看画布上新鲜的刮痕,这幅画应该是死者在生前最后时刻毁去的,为什么呢?

接着我又发现画布中央的色块上溅有一片喷射状血点,刚才和那些被刮得乱七八糟的色块混在一起,我居然一时没看出来。再看,画架的架子上也溅上了几点,我低下头,看到画架向着尸体方向有着一排弯弯曲曲的血滴,这幅画跟死者的死有什么关系么?我吐出一口烟圈,深深地思索着。

“于队,有发现了。”丁法医的呼唤中断了我的思索。丁法医年方四十五,是个有着二十多年法医从业经验的老同志了。我掐灭了烟头,走过去看尸体。

丁法医交给我一个沾满血污的小本子:“看,这是从尸体的上衣口袋里翻出来的。”我转递给小刘,让她用塑料袋封好,待会作为证物一起带回所里。

“老丁啊,尸体检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看法不?”我问道。“于队,这个有点蹊跷啊……”丁法医皱着眉头道,“如果我多年的尸检经验没骗我的话,死者应该是自杀的。”“哦,自杀?”我不由得挑了挑眉,怀疑地觑着丁法医。有人会这样自杀么?我到现场后,多年的刑侦经验带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杀。这里有种说不清的第六感,我很强烈地感应到这个小画室在几个小时前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

可是丁法医把他的检验结果摆给我看时,我也一时语塞了。死者匍匐在地,左胸斜插着一把美工刀,死因是,刀尖刺破了心脏附近的一根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刀把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而且从刺入的角度和伤口的深浅判断,也像是死者本人用右手握刀向左胸斜挑造成的。死者在刺伤自己后,向门口方向走了六、七步,这个过程留下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血迹,接着他摔倒了,摔下去的时候前伸的手撞开了并没有扣严实的门。

听完了丁法医关于死者死亡过程的推断。我沿着地上的血块和血线看回去,视线重新落到了屋子东南角画架上的那幅画,那幅被刮得面目全非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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