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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记》第8章 献美妾各怀鬼胎 争高低同僚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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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肥水美,四月初的天空碧蓝如洗,群鸟环绕,河两岸的杨柳枝叶嫩如,桃花绽放,红粉开满了树枝,清风不时送来阵阵甜丝丝的幽香。

三天前,宫里的内侍早已提前到了这儿。这儿是季贵妃兄长季岺亲选的马球赛场,现在这里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只等贵人们来此打球玩耍。

快到晌午的时候,季岺的马车刚到,还未等他下车站好,便有早早等候着的官员涌了上来,只听那其中有能说会道的已经抢先笑了起来,说道:“喲,这儿弄得可真齐整!您别说,搁这上面打球那才能品出味道来呢!我说季大人,下官可真是佩服您!这儿从前可是块荒地,楞给您整成了这么好的一片球场,陛下待会儿见了,一定龙心大悦啊!”

季岺微笑着摆一摆手,颇为得意的笑道:“这些都是小意思。再说,陛下要亲临此处,我怎么敢不挑最好的呈上来?为着陛下,再怎么花心思也都是不为过的,只要陛下能给个笑脸,就是给我天大的脸面了!”

就听一人唤道:“舅舅!”只见四皇子李旸一身玄色紫金描大蟒的绸衫,正值舞象之年,又兼学习了骑射之类的武功,虽然年轻,却也把衣裳给穿得服服帖帖的,一副斯文有礼、敦良贵重的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大约也是十五六岁,身穿秋香色绣海棠花的绸衣,双眉天生平阔秀长,眼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宽额,很是聪明的模样。

“哎呦,四殿下几时到的?早饭用过了?最近可好?书读的还好?”季岺连忙笑吟吟的拉起李旸的双手,一叠声的发问。

李旸拱手淡淡一笑:“多谢舅父挂心,我一向都好。”

“那就好!这位是……?”季岺看向那少年,心里有了七八分的答案。果然听李旸介绍道:“哦,未央来,这位是我的舅父季岺,现管着礼部的大小事宜。舅舅,这位是父皇亲赐来陪着我念书的柳未央。”

柳未央拱手作揖:“学生柳艾拜见尚书大人。”

季岺双手托起柳未央笑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未央公子!你能陪着四殿下读书写字,老夫心里甚是宽慰啊!好好好,你和殿下可要勤奋读书,好让陛下放心啊!”

柳未央应了一声。李旸伸出一只手搂了搂柳未央的肩膀,亲厚的笑道:“我和未央一见如故,舅舅不必担心。对了,一会儿母妃和几位娘娘的銮驾就要到了,礼乐虽然已经备好了,舅舅还是应该去查看一下,不要出什么差错。”

季岺笑眯眯的称好,问了一声“五殿下呢?还没来么?”听李旸有些不悦的说道:“烦劳舅舅担忧,只是老五很是顽劣不堪,不说平时读书不肯下功夫,就说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他还到处游荡不见踪影。”季岺笑着安慰道:“殿下不要动火气,想来五殿下年轻贪睡,再过一会儿也就来了。”说着,不紧不慢的走开了。

李旸叹息一声,走到水边负手而立,对柳未央感慨:“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老五与我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要是他能与我一心,千秋伟业也就能一同创立了!可惜啊,老五这人,算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未央轻笑一声,附耳低语道:“俗话还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呢!殿下有平天下之志,那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呢?”

旸微微一笑,有如暖阳初升。

这时,一个小小的孩童边笑着叫着,边往李旸怀里扑来:“四叔!四叔!”

李旸一见那孩子,立即喜笑颜开起来,俯下身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掂了掂,笑道:“好小子,又长沉了!想你四叔了?”那孩子搂着李旸的脖子,嘻嘻哈哈的笑着,用力点一点头,说道:“想!自从四叔住进宫里,汨儿跟着母妃住,汨儿好久都没有见到四叔了!四叔答应给汨儿做把弓的,四叔可不能赖哦!”

原来这孩子乃是二皇子李旭的长子李汨,从小就跟李旸在一起的时日多一些,所以格外亲近。

李汨的母亲,即是韩王妃崔氏,站在一旁由两个侍女左右搀扶着,一手轻托着小腹,柔声轻语道:“汨儿快下来,你身上才溅了泥水,别把四皇叔的衣服蹭脏了!”她又有了身孕,越发显得脸若银盘,很是满足。

李旸轻轻把李汨放在地上,牵了李汨的手笑道:“嫂子,不碍事的。汨儿很是讨人喜欢呢!”

崔王妃轻轻巧巧的竖起一个手指比了比,掩唇笑道:“汨儿刚出生,四叔就喜欢他,可见这孩子是真投叔叔的缘!不过,叔叔也不用着急着心疼侄儿,等再过两年殿下成了亲,自然有自己的孩子可以亲近呢!”

旸的脸微微泛红,蹲下身来搂着李汨笑了一笑:“嫂子就别打趣我了,我……”

崔王妃含笑摇一摇头,说道:“罢了,我不逗殿下了,省得殿下一会儿得真的大动肝火了。”便吩咐侍女:“丽音,扶我去亭子那儿歇歇脚吧!站了一会儿,感觉脚踝涨得疼。”那叫丽音的侍女应了,对李旸礼了一礼,便搀扶着崔王妃去了。

李旸暗暗松了一口气,对李汨笑道:“汨儿,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见闻?说来给叔叔听听!”

李汨搂着李旸的脖子不肯撒手,笑道:“前天三叔去看我,教我背了一段话。四叔,我背给你听吧!”于是开口即稚声稚气地诵吟:“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是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弃其余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就听一阵鼓掌声,一个娇俏的声音笑道:“汨儿可真是有出息!如今会背文章了呢!”

只见织敏公主和三公主织慧并肩立于桃树下,纷纷菲菲的桃花瓣飘落在她二人的锦衣上,远看犹如仙子下凡一般。

旸松开手,李汨便有模有样的作揖:“大姑姑,三姑姑!”

织慧公主走上前蹲了下来,张开双臂抱了抱李汨,喜道:“好久没见到汨儿了呢!来,给姑姑好好抱一抱!”李汨笑嘻嘻的在织慧脸上亲了一口,窝在她的怀里甜甜说道:“汨儿也想姑姑了。”

李旸和织慧互相问了好,走到织敏面前礼了一礼,问候道:“大姐姐,偶然听得姐姐病了,一直没得空去探望姐姐。姐姐可大好了?”

织敏闻言,淡淡笑了一笑,抬手轻轻折下一枝桃花枝,放在鼻下嗅了嗅,瞥了一眼李旸说道:“我知道兄弟忙,难得还能知道姐姐病了。探望就不必了,兄弟管好自己就好了。”

“姐姐这样说,叫兄弟羞愧难当!”李旸见织敏嗔怪,慌忙再做一礼,“做兄弟的本该为姐姐分忧,可是姐姐病了兄弟都没有尽心。是兄弟不好,请姐姐责罚!”

织敏忽然巧笑一声,手执桃枝轻轻敲了敲李旸的脑袋,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功课繁重,所以没空来看我。方才我是逗你玩的,谁知你就急了。好了,高兴点,一会儿姐姐还要看你打马球呢!”

李旸应了一声,直起身来问织敏:“母妃怎么还没到?”

织敏把头摇了一摇,发髻上的一根凤凰含珠的金步摇也跟着摇曳了两下。织敏笑道:“母妃总归是要和陛下一同来的吧?不过,陆昭媛和林修媛、穆婕妤都已经来了。其他没有子嗣的娘娘都推辞没来。”

“德母妃不也是没来么?”织慧抱着李汨走了过来,“我母妃说德母妃前几天又和陛下大吵了一架,闹得整个昭阳殿都知道了。父皇怒极拂袖而去,还把大皇兄给骂了一通呢!”

织敏皱眉,压低声呵斥织慧:“少闲言碎语的议论!”

这时就听礼乐奏响,钟鼓齐鸣,三人对视一眼,便知皇帝的御驾将至,于是各自归位,站在一旁等候。此时燕王李昭、韩王李旭、秦王李旦和六皇子李杲、七皇子李晟都已经到位,皆垂手侍立。乌泱泱的数百号人,只听得礼乐之声,不闻讲话咳嗽之杂音。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众嫔妃皇子皇女及列位臣工跪迎圣驾!”内侍总管大太监荣宝拂尘一挥,尖声高呼。

众人纷纷跪下,伏在地上山呼万岁。

一辆周身用金丝楠木建成的马车,四面悬挂赤金色丝绸,前后各挂两盏八角琉璃宫灯和一对泠泠作响的风铃。皇帝李燚身穿金色玄色相间的帝服,头戴十二颗白玉珠冠冕,颗颗洁白光耀圆润无比。李燚年逾五旬,面容刚毅严肃,有不怒自威之态。贵妃季氏跪坐于李燚身后半步,头戴凤冠,因她尚居妃位,便穿石榴红色的礼服,上绣金色的牡丹。她粉面蛾眉,脸含三分得意的微笑,一头的金翠珠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有孩子的嫔妃都来了,只有李昭的生身母亲德妃沈氏,也就是李燚的结发妻子没有来。李昭在下面跪着,看到季贵妃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气得脸色发青,手握成了拳,重重的捶在地上。

李旭在一旁看见了,低声说道:“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旦闻声也往李昭看去。李昭悄悄的摇了摇头,不想拖累两个弟弟。

“都平身吧!”李燚微微抬了抬手。

周朝尚未立太子,皇子中以李旦为嫡子最尊,以李昭为长子最大,二人起身之后连忙走到马车前,一左一右伸出手让李燚搀扶着下车。

临水之处已搭建好了高台,季岺凑到前面来,笑道:“请陛下娘娘上座。”

李燚环顾四周一番,颔首称赞:“爱卿很有本事,把这地方修整得很是漂亮宜人。今日的球赛能在这儿举行,朕很高兴。贵妃啊,你这个哥哥做事很得力啊!”

季贵妃嫣然一笑:“哥哥能为陛下分忧,是哥哥的福分。哥哥自当竭尽心力为陛下尽忠。”

帝妃二人坐定,各人才各安其位做好。刚坐定,酒也刚刚温好端上,皇帝正要命令球赛开始,就听外围内侍高呼禀告:“德妃娘娘到——!”

众人俱是吃惊不已,纷纷向皇帝望去。只见李燚端着酒樽的手悬在了半空,脸色昏暗不明。李昭坐在下首,更是又惊又惧,生怕父亲和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大吵大闹起来。

片刻,李燚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德妃来了,就让她进来吧!燕王,去为你母妃引路。”

燕王李昭八尺高的铁血男儿,听了这句话只觉背后一寒,虎躯一震,连忙起身应了一声,大步去迎德妃的銮驾。只见众侍纷纷避让开,德妃在侍女的搀扶之下,缓步走了过来。她虽比李燚还年长两岁,面容已不再年轻,但曾是天子之女,一国公主,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了,但她的腰板依然笔挺的,仪态万方,高傲不可一世,非季贵妃所能媲美。

德妃走到高台前缓缓跪下,双手放平抬高一拜:“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声音很清冷,虽然说的是恭敬的话语,可听到李燚耳朵里,叫他异常的不舒服。李燚闭一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卿不必多礼,平身赐座。”

谁知德妃并不起身,仍伏在地上,盈盈款款说道:“臣妾今日前来并非要扰了陛下的兴致,只是臣妾寻得一宝,想要敬献给陛下。”

李燚很是吃惊,望了一眼季贵妃,清声说道:“哦,卿寻得什么样的宝贝?呈上来给朕看看。”

德妃抬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侍女,侍女会意,躬身退下,不一会儿,引着一个人又走了回来。那人身穿水红色的裹身长裙,裙摆如同鱼尾曳曳于地,头戴素白面纱,远远看来袅袅娉娉,十分的诱人。那人走到德妃身后,并不拜,只是盈盈一礼。

侍立在一旁的李昭揉了揉眼睛,又冲那人仔细瞧了两眼,忽然往前迈开大步走了两步,刚要冲到前头,李旭猛地从席间窜出半个身子拽住了他。

“陛下,臣妾记得从前的文显皇后是臣妾举荐给陛下的。臣妾看到陛下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十分的欣慰,但如今先皇后已然仙逝了,臣妾看见陛下身边缺少可心的人伺候,便另择了佳人奉于陛下,请陛下笑纳。”

她说完,那人便伸出玉一般的双手,万种风情地掀起面纱。只见那女子双眉又细又长,双目盈盈如水,骤然而笑间似有柔情万般,朱唇微启,粉面含嗔,娇艳欲滴。虽不是倾城倾国之貌,但有勾人魂魄之姿态。

季贵妃坐在一旁脸都白了,却也只能咬着后槽牙,仍摆着一副礼貌的笑脸,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女子。而李昭一手扶着柱子,整个脸铁青的,咬着后槽牙,瞪大了眼,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李燚一见,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很有兴致的仔细打量了那女一番,问道:“美人儿,你叫什么?”

那女的声音又柔又绵,尾音拖得长长飘飘的,软声细语说道:“回陛下,贱妾姓尤,没有名字,在家排行十一,大家都管贱妾叫十一娘。”

李燚闻言,沉吟片刻说道:“你生得面若桃花美艳无比,不如朕赐你一个名字,就叫‘茜桃’二字吧!”

德妃示意尤氏道:“茜桃,还不快谢恩!”又转向李燚,面皮笑了一笑,说道:“那臣妾就恭喜陛下又获佳人了。”

李燚朗声大笑,顿觉内心舒坦无比,居然起身走下高台,伸出手来亲自挽起德妃的手,将她扶了起来:“爱妃向来最能体察朕意,朕心甚慰啊!”

德妃顺势站了起来,昂首笑道:“既然陛下高兴,臣妾也就心满意足了。臣妾其实身上不大舒服,就先行告退了。”说着,盈盈一礼,携了侍女的手竟又款款离开了。

李昭把牙咬得生疼,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李旭凑到他耳边劝说道:“大哥,德妃娘娘起驾,您得去送送!”李昭转过脸来看着李旭,目中仍带着愤懑不平之色。李旭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李昭的胳膊,摇了摇头。李昭这才缓缓跟着出去了。

李燚很满意德妃今日的进退,俯下身去伸出手,尤茜桃抿着嘴媚态十足的一笑,将手递在李燚的手里,娇滴滴的笑唤:“陛下。”

“你生得这样美,”李燚笑着在她脸颊上刮了一刮,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眸说,“不如就做个真正的美人吧!”说着,大笑着握着尤氏的手一步一步登上高台,让她在右侧坐下。

季贵妃眼角抽了一抽,起身举杯,莞然而笑:“臣妾恭喜陛下,恭喜尤美人。”

众妃闻言皆举杯:“恭喜陛下,恭喜尤美人。”

李燚欢畅地笑着,举起酒杯和尤氏碰了一碰,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放下酒樽,朗声说道:“时辰不早了,球赛开始吧!荣宝,这第一场都是谁打啊?”

荣宝谄笑道:“回陛下,是大臣们各分两队,为我大周繁荣昌盛而战。”

“由谁领队啊?”

一个八尺高、虎背熊腰,晒得黝黑发亮的武官闻声从席间大步踏了出来,单膝在地上跪了,抱拳一拱手,大大咧咧的说道:“陛下,是我虎子!我虎子跟人打了赌,这场马球赛我要是不能拔得头筹,我管他叫大爷!”这人的脖子连着脸颊的一块还有块三寸的刀疤,瞠目圆瞪的,很是骇人。

李燚缓缓掀起珠玉的垂帘,定睛看了一眼,猛地一拍龙床,啧啧两声不满道:“朕听这声音还以为打雷了,原来是你卫虎!朕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卫虎如今好歹也是千牛大将军,是我大周朝的三品大员。总该讲点儿体面尊贵吧?别张口闭口满嘴的不像话!”

卫虎是李燚身边的带刀侍卫,跟着李燚东征西战打下了天下,从前就是个山大王,浑身带着土匪流氓的脾气作风。他没少听李燚训斥,也不生气,嘿嘿笑着挠一挠头,猛地击打胸膛,笑道:“成!微臣卫虎给陛下请安!请陛下看臣马上的本事!”

李燚颔首:“这才像样。不过,你这赌可真是改不了你的匪气!跟谁赌的?”

卫虎冷笑一声,还没等他说话,一人淡紫衣袍束着白玉冠,缓缓走了出来:“回禀陛下,是微臣。”众人一看,俱是吃了一惊,原来是沈国公的独子沈琰。他彬彬有礼的磕了头,说道:“是微臣跟千牛大将军打的赌。”

李燚闻言把身子往前一探,双手摁在双膝上,很是有些吃惊的问道:“崇美啊,怎么是你跟卫虎打的赌啊?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沈琰闻言再次叩首,复说道:“回陛下,这事儿不怪千牛大将军。微臣年轻,腆居从三品殿中监,位高而不能安心。大将军大约是觉得我年轻不懂事,要叫我历练历练,所以才跟微臣打了个赌。请陛下俯允。”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着很是漠然。

谁知卫虎真个把虎目一瞪,使劲推了沈琰一巴掌,喝道:“嘚!不要你给我卫虎遮遮掩掩的!陛下,是我跟这小子下的赌注。他不过是前朝的一个败类,我虎子就是看不惯这小子的德行!我不狠狠教训教训他,都对不起我这身的武艺本事!”

李旦于席间看在眼中,侧头问李旭:“二哥,卫虎什么时候跟沈琰结下仇了?”

李旭冷笑:“沈崇美不是掌管礼仪的么?平常总得提点卫虎一两句。卫虎又不是善茬,怎么肯乐意听崇美的教导?又兼他凭着自己出生入死的跟陛下打下了天下,怎么肯和沈琰平起平坐的在朝中为官?”

李旦抚了抚下巴,颔首:“原来如此。可是,崇美也不是个冲动的人,怎么就答应了这个赌?卫虎可是个出了名的虎狼人物,沈崇美只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这不明摆着要输么?”

“你别管。沈琰可也不是什么善茬!”李旭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沈琰可不单是个斯文的读书人,他可也是练过的。而且,马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富贵人家消遣的玩意,卫虎再厉害,他也没玩过!”他拍拍李旦:“你啊,只管喝酒看戏,少说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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