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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唱风云》第四章 白马青衣战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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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城外蛮族骑兵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绝尘而来的白马,自从他们击败了天驱,不仅得到了蛮皇的大肆褒奖,而且在整个北疆他们都横行无忌。不管是哪座城池,只要他们驱赶百姓前往,再乱杀一通,便无人胆敢阻拦他们了。

不同于一般骑兵,那骑在白马上的人紧贴马背,手中斜举着大周制式长枪,这种冲锋姿势瞬间激怒了蛮族那位领头骑兵。

他叫完颜西沽,的确是根正苗红的大荒卫伍长,当年北疆一战虽然他们损失极大,但他亲手割下了十个天驱的头颅,得到了陛下特赐披红的权利。如今再见天驱的冲锋姿态,自然已是怒火中烧。

只听他用蛮族语说了几句,手下纷纷上马,也不管在旁哭号的大周百姓,十余骑随即策马狂奔起来,朝那白马对冲而去。

白马上的徐良看见蛮子骑兵咆哮着向他冲来,脸上露出一个狞笑的表情,随即高呼了一嗓子,连黄沙城头都能清楚听见他的声音,“天驱!杀!”

徐良自幼被天驱当代首领,北辰王宏烈收养,其武道天赋极为出众,得到了宏烈的倾囊相授,十六岁就通过了天驱千夫长的考验,被誉为大周史上最年轻的千夫长,也是当之无愧的下代天驱共主。

北疆一战,蛮族勾结大周内应,绕过天驱正面防线,先是偷袭了后方空虚的大北城,紧接着忽然出现在天驱后方,以大荒卫为主的蛮族骑兵,趁夜色对天驱的防线发起了冲击。

八万大荒卫,十二万各部族挑选的精锐骑兵,与大周最强战力天驱殊死一搏。大北城外尸横遍野,十万天驱几乎死绝,而蛮族也扔下了足足十五万具尸体,北疆一夜之间血流漂杵。

这场被后世史家称为破壁的战争,彻底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此时徐良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黄沙城头,虽说很多人都早已猜到他的来历,但那一骑快若奔雷的白色掠影,足以让他们心神摇曳。

在城头众人的惊呼声中,徐良单枪匹马跟蛮荒那十余个骑兵撞在了一起。

徐良手持长枪,侧身轻巧地避开蛮族首当其冲的一骑,然后借助白马迅猛的冲势,一枪就将其刺了个透心凉。

后来的两个蛮骑举起手上的长矛,一个刺向徐良胸前,一个却朝着他座下的白马刺去。徐良面色不变,手上挂着尸体的长枪直接呼啸着横扫出去,把那两骑给生生的砸翻下马。

骑兵全力冲锋,速度之快根本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那两个蛮骑才刚刚跌落下马,就被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战马给踏碎了胸骨,连哼都没哼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仅一个照面下来,徐良就干净利落的挑翻了蛮族三骑,引得黄沙城头一阵喝彩。

其实按照徐良的实力,这种普通的骑兵已经很难对他构成威胁,这么多年在宏烈的教导下,他的武学早已登堂入室,达到了燃血境,距离小成也只是一线之隔。

他体内气血奔腾不息,只要胸中一口真气不断,任凭你狂风骤雨惊涛拍岸,都不会出现力竭的情况。

徐良面无表情,举起还在滴血的长枪,指了指那头顶披红的完颜西沽。

当日北疆一战,死在他枪下的大荒卫不在少数,若不是天驱一个都尉趁其不备将他打晕,然后拼死送出了战场,这世间哪儿还有徐良这么一号人物?

从那日起徐良就很不开心,对蛮族不开心,对狗屁大周皇室很不开心,都这个驴日的天下都很不开心!所以今天宰了这个大荒卫,多少算是先勉强收些利息。

完颜西沽能从普通的近卫骑兵,在蛮族那种以强者为尊的地方,一路凭借战功杀进大荒卫,岂会不明白那白马骑兵长枪指来的意思?

大荒卫和天驱,在战场上永远只能存在一个,狭路相逢,唯死战尔。

完颜西沽带着剩余几骑调转马头,向徐良怒吼着发起了冲锋。徐良面露冷笑,在正面战场上天驱何曾惧怕过蛮族任何一支骑兵?蛮皇最精锐的神武、大荒、龙渊三个兵团,在局部战场也许跟天驱互有胜负,但正面交手哪次不对打得落花流水?

这一次完颜西沽一马当先,他多少已经知道了些徐良的底细,就凭他手下的几个骑兵,完全只能给人送菜,对于这个不知道怎么从战场活下来的天驱,他心里充满了暴戾。仇恨永远是彼此相互的,这么多年的厮杀下来,他们跟天驱早已结下不死不休的血仇。

这次软弱的周朝同意跟他们议和,为了表示诚意,不仅被北疆的战事既往不咎,还主动让出了跟北疆接壤的雍州,整个蛮族都陷入了巨大的喜悦之中。可谁知道这前所未有的胜利,是他们八万大荒卫死得仅剩不到一千所换来的?

完颜西沽力气惊人,单手持着三米有余的长矛,首先向徐良发起了攻势。大周骑兵标配的制式长枪,不过两米左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完颜西沽没想过一招就刺死对方,只是想利用这一点,试图在徐良还没到他身边之前,就将其挑下马去。

可他哪里晓得徐良是燃血境界的武夫,力气之大根本是他没有料到的。面对突袭而来的长矛,徐良不闪不避,手中长枪豁然点出刺在长矛杆上,蛮族百炼的长矛应声折断。

完颜西沽不愧是蛮族千挑万选的精英,危机之时的应变能力可谓极强,虽然心中惊骇徐良一枪刺断长矛的手段,他手上的速度却也不慢。当长矛脱手的一瞬间,他就抽出了挂在马上的弯刀,下一刻徐良的长枪便到。

他略显狼狈的用弯刀挡住徐良封喉的一枪,虎口已是被震的发麻,而他身侧的六骑先后赶到,接连递出几矛,险之又险的暂时逼退了徐良,解了完颜西沽一时之危。

死里逃生的完颜西沽刚刚送了口气,只听背后传来几声冷笑,原本与他擦身而过的徐良,忽然勒停白马,身子竟是从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过来,回马一枪当头刺下。

众蛮骑哪里见过这般手段?就连完颜西沽都瞪大眼睛觉得无法想象,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徐良的长枪径直刺穿了完颜西沽的头颅,鲜血脑浆砰然炸开,这位百战未死的大荒卫精锐就此掉下马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余蛮骑大惊失色,蛮族军法严明,但凡主将战死,麾下兵卒若无军功则皆斩,若有逃兵则灭其满门。所以这失去主将的六个蛮骑,虽然心里恐惧慌乱,但为了不连累家人,只得愤怒的将长矛疯狂刺向徐良。

徐良调转马头,长枪舞动如惊鸿掠野,蛮骑的长矛连他身子都靠近不了寸许。徐良已经失去了猫戏耗子的兴致,白马急冲一闪而过,枪尖化作点点寒芒,寒芒隐现血花绽放。

黄沙城头上鸦雀无声,并不是单纯因为徐良一骑破蛮族十骑,而是因为这家伙展现出来的惊人实力,跟他之前的表现两者之间完全是天壤之别。

平日里徐良身上总带着一些桀骜难驯的痞气,调戏小娘子大姑娘已经是家常便饭,除了去城门当值,成天游手好闲没个正形,加上年纪轻轻的,虽说大家伙都知道他来自北疆,还很可能出身在传说中的天驱军团。

但也最多认为是天驱战败后,某个被送出北疆的将种子弟。

哪成想今天面对众人都畏惧如虎的蛮族骑兵,这家伙就像换了个人,以一对十不说,枪法更是惊艳无比,干净利落的就挑翻了那群北蛮子。

“额滴个亲娘诶,这徐小子不会真的是天驱吧?”骑着匹瘦马的老胡,在城门口亲眼目睹了徐良大发神威的一幕,原本已经抱着死志的老头,没忍住说了一句地道的黄沙城腔调。

在墙头上众人的表情也是各不一样,刘定方笑眯眯的望着远处,眼睛弯成了一条上弦月;杜云孚握紧了拳头,也不知道这老书生是因为激动还是怎地,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剩下的人有见蛮骑死绝后面露喜色,有些心思深沉的人则想到,随着这十来个蛮子死去,恐怕会招来蛮族更猛烈的进攻,连朝廷都已经放弃了雍州,那他们拿什么去抵抗蛮子接下来的报复?

总之人生百态,在此刻的黄沙城头上显得格外淋漓尽致。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徐良已经带着几十个被蛮族裹挟的百姓,返回了黄沙城门外,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老胡,徐良笑嘻嘻地说道,“老胡叻,看见了吧?天驱就是这么打仗的,只不过今天就我一个人,在北疆的时候万骑齐出,那阵势可比今天壮观多了。”

“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是天驱?”老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里跟自己偷懒晒太阳,满嘴牛皮能吹上天的小子,真的来自号称陆战无敌的北疆天驱军。

“如假包换,北疆天驱奔雷营,百夫长徐良,”他跳下战马,背挺拔如松,煞有介事的将长枪横在胸前,这是天驱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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