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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枫落叶一闪而过》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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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资深老刑警,韩长庭关于马建华的资料整理得既全面又系统,给韩元省了不少工夫。

马建华复员以后基本都在片所工作,2000年前后主要辖区是杨浦区四平路一带,距离被藏尸的长亭路足有15公里,韩元与韩长庭抱有同一个疑问:马建华为什么要横跨15公里,跑到另一个区去呢?

没等韩元想明白这个问题,去徐州的龚海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信息。

原来王阿忠刚去养老院的时候还并没有得阿尔茨海默症,神智还是比较清楚的,平时没事的时候钱婶也会跟老人们聊聊以前的事,据钱婶回忆,王阿忠曾经说过他有一个独生子,叫王斗,但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养老院出现过,唯一经常去看王阿忠的,只有一个李彩花。

获得了这个信息,专案组又开始围绕王斗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王阿忠的这个儿子王斗,可以说是劣迹斑斑,在长亭路是远近闻名的混混,吃喝嫖赌毒无一不沾,人见人怕。但是奇怪的是,大概从2001年左右开始就没人再看见过王斗了,王阿忠大张旗鼓地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最终报了失踪。

韩元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藏尸发生时间是2000年,王斗2001年失踪,看上去是两件搭不上的事情,但韩元心里那个“刑”字当头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情或许未必是毫无关系的。

抛开时间差上微妙的违和感,“2000年王斗因为某种原因杀了人,将尸体藏入了杂货铺砖墙内,负罪逃逸”的假设可谓合情合理,但问题又来了:王斗去了哪里?他杀的人一个是马建华,另一个人是谁?

针对这两个问题,专案组分开两条线,一组去查王斗的行踪,另一组去查王斗与马建华可能产生的纠纷。

谨慎起见,韩元又专门回去问了一次韩长庭,对“王斗”这个名字是否有印象,韩长庭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黄莺问韩元要不要再去李彩花家一次,毕竟除了王阿忠,对王斗最熟悉的人可能就是李彩花了,韩元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位子上,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叩叩叩”地敲着桌面,黄莺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不敢出声打扰,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儿等着老大发话。

但是她不敢打扰,有人敢打扰。

毒姜那把被评为“毒性第三”的磁性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愣是把名叫“黄莺”的柱子吓得一个激灵,她像见鬼一样回头看着姜蓝,姜蓝毫不犹豫地抛了个“毒性第一”的桃花媚眼过去,黄莺捂着胸口,被这连环暴击打得后退了一大步。

顺便说一句,“毒性第二”是姜蓝的一米八大长腿。

韩元抚了抚眉心,没好气地说:“来干嘛?”

姜蓝似乎对只击倒了一个小黄莺的战果不太满意,立刻又对韩元抛了个媚眼,用一折三绕的声音慵懒兮兮地说道:“想你了。”

韩元看了看不争气的女下属,语气生硬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姜蓝妩媚一笑,甩了一份文件给韩元:“完整尸体我仔细看了,三点:1、死者头骨上有一处撞击伤,判断下来并非致命伤,最多昏迷;2、骨头里提取出一定的毒素,死者很可能是个吸毒者;3、死者装有四颗烤瓷牙,我看了一下,大概是1998年前后装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等着观众的掌声,无奈韩元仍然板着他的“棺材脸”,“刑”气逼人地等着他的下文,黄莺依然僵立,姜蓝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不巧我有个牙医朋友,不巧他路子有点野,我叫他来看了一眼,他问了一圈,还真找到了那个牙医。”

说着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也不给韩元,就拿在手上绕啊绕的,满脸都写着“求我呀求我呀”,黄莺悄悄地移动脚步,企图逃离可能被波及的暴风圈,组里其他同事站在圈外,都在正大光明地看热闹。

韩元掏出一支烟,点上,铿锵有力地说:“初花。”

姜蓝毫不示弱:“加一顿火锅!”

“可以。”

“要人均400以上的。”

“可以。”

姜蓝转了转眼珠:“还要吃烤肉。”

韩元掀起眼皮,凉飕飕的目光一闪而过:“滚。”

姜蓝撇了撇嘴:“切。小气。”

韩元站起来,一把抢过那张纸条:“吃那么多你也不怕噎死。”

姜蓝前倾身子,充分发挥了“毒性第二”的优势,到距离韩元的脸只有10公分的地方才停下来,他呵气如兰,娇滴滴地说:“你怕我死啊?”

至此,毒姜三件套全数发功完毕,黄莺化身为冰柱,冻结在了他身后五米处,韩元理也不理姜蓝,转开脸吼道:“干活!”

看热闹的人如鸟兽散,韩元绕开姜蓝,对黄莺说道:“李彩花那里先不要去了,你去长亭路了解一下王阿忠、李彩花、王斗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挖得越多越好。”

黄莺得令,像支离弦的箭一样“嗖”地就蹿出去了。。

转眼间这间办公室就走得只剩下韩元和姜蓝两个人,没了观众,姜蓝无趣地“啧”了一声,站直了身子,说了句“初花+火锅,别忘了”,施施然走了。

韩元看着那张写了一个名字和电话的纸条,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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