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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雨,雨中花》初夏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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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过去多久,雨依旧没有停。它们大概积攒了许久,终于可以发泄一番了。我疑心窗户外的世界该泡在了水中吧,我便光着脚丫走到窗户边,很费劲的打开了湿漉漉的窗户。雨声,雷声顿时变大了许多。感觉空气突然间流通了,不再那么压抑与闷热了。我傻傻的看着快速下落的雨,闪电照在了我苍白的脸上,雨滴斜打湿了我的上半身,感觉心不再那么难受了。但,很快不能满足于这样的点点雨。“那就上楼顶吧,那样淋着才痛快”我默默的催促着自己,于是便起身走向客厅。依旧很安静,没人,我径直往三楼走去,空气格外的闷。我迫不及待的来到顶楼,站在门前,犹豫了几秒,便打开了。顿时,狂风暴雨袭来,狠狠打在我身上。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真凉爽。坐在楼顶大口喘着气,仿佛位于高原缺氧的我突然拥有了大把新鲜充足的氧气。感觉天空很神秘,头仰得有些累了,便很随意的躺在满是水坑的地上。很凉爽,我想如果有人看见我疯疯癫癫的样子,大概以为我是傻子呢。无意间,闻到了断断续续传来的花香,尽管大雨稀释它的气息。但,我还是辨认出了,它是栀子花的香味。待在家的时间不多,现在才发现爸爸把它们移栽到楼顶了。它们已呈半开模样,细腻而又纯白的花瓣在低头向翠绿的叶子倾述着绵绵的情话,不时有晶莹的泪珠低落下来。

突然间,就想起了许多不堪,难以启齿的回忆。那些,曾经带给我过的许多美好片段。如果说青春是一张洁白而又整洁的白纸,那么也就少不了一些人出现在这张白纸上,为青春涂抹着夏花的灿烂秋日的静美,或渲染铺垫着快乐或悲伤的氛围。他们来来走走,有些选择留下了,有些选择一去不返。他们都出现在我的青春里,我们在那些青葱岁月无所畏惧的前行。纵使雨点不停的扰乱着我的思绪,我还是想起了他。大概,我忘不了我们最后的告别。他,林阳,他的音容笑貌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初夏的阳光正明媚,微风拂面吹来,带着缕缕栀子花的清香。他,就那么背对背我,突然转过身来,口中衔着带有绿叶的白花,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好看的光芒。他站在背光处,只能看清大致轮廓。他渐渐走到面前,才看清他的表情。他极其自恋的挑了一下左眉,花朵也遮挡不了他得意的笑容。他用表情和首饰示意我收下他的花,整个过程我是很花痴的看着他的,只差没留口水了。我楞了几秒,发现自己还是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边开心的傻笑,感觉很是尴尬。我便立即低下头,告诉自己他那样熟套的把戏我怎么能会上当。又突然很生自己的气,不小心被骄傲的他发现了自己的小情绪。他还站在那里得意的等着我的回应,我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伸手拿下了他的花。看着洁白的栀子花,很是惹人怜惜,姥姥以前总是喜欢摘下一朵簪在耳边。我便不依不饶的追着撵着要给他带花,他拿我没办法,而且他是那种对自己的样貌很自信的人。他便接受了我格外的赏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拿下。“你看现在这个样子真美!走,我们往人多的地方走,让别人都看看”我笑着对他说。只记得那一路,他的回头率很高,他也没有丝毫拿下来的意思,他宠溺的笑着说“别人一看我们,就知道什么情况了,他们肯定会想是我的女朋友捣乱呢”我听完他的一番讲解,低头很甜蜜的偷笑着。为我们,茫茫人海中,我们遇见并相濡以沫。

那时的我们,就是很普通的认识了,没有多少戏剧化。更没有什么一见钟情,我们还在上初中,被分到一个新的班级。我比较内向,总是在陌生人面前沉默寡言,在熟人面前才袒露心扉。班内人多,只认识周围的一小圈着的同学。只记得某一天的下课,坐在第一排的我抬眼看见一黑板的粉笔字。正好奇是哪一组值日,他就快步的走到讲台,拿起我前方的黑板擦很熟练的擦拭着。他很高,身材很匀称,背景令我想起某个动漫里的男主角。我便放下笔,期待着他擦好回头。他的转身,低头放黑板擦时,我看到了他的剑眉,墨般黑的眼球,又长又弯的睫毛无线延伸着,直至抵达我内心深处。感觉心跟着咯噔了一下,我不敢相信还有此等人物。当然,那时,不只我一人被惊艳到吧。环顾四周,发现也有女生在偷偷看他。大概他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我对他的最初印象就停留在那里。我很清楚,我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爱好兴趣环境都是不同的。只是想想就行了,不知为何,刚开学时的他总是请假,存在感就很低了。在此之后,随着同学之间的熟悉,新的人走进我的视野也就很快忘了他。

也许,我们从来都是不可能的。哪怕我们冲破了众多不可能的阻碍,等待我们的依旧是现实的残酷。天真的誓言总是容易搁浅,曾经的地久天长也只是留在了那些记忆深处。反正,后来,我们像那些早恋的学生们一样,初次偷尝了爱情的禁果。我们珍惜每分每秒的时光,互相容忍对方,包容对方,学会为了彼此而放弃一些东西。那时的我们,最喜欢和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腻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也感觉很开心。在回去的路上,总是依依不舍,希望路再长些再长些,天真的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互相帮扶。深处异地的我们,聚少离多。除了彼此的信任与忠诚之外,我们无法拿出更多的东西来浇灌这新生而又柔弱的花朵。所以,每当老师每含深意的说着“早熟的花儿必减产”时,我的内心感到十分不好受。我们之间开始有了矛盾,骄傲如他,自尊心如我,在认错这一方面我们都不擅长。但,最终都会彼此迁就。染上了爱情的瘾,就很难戒掉。爱情中的女孩大概都非常傻吧,很容易被一个人的好而感激涕零,像只猫儿黏着主人,依赖着他。因此,对异地的不自信,自身的自卑,开始变得多疑。他总是在我面前说“追我的人有一大把呢,你看看我这么优秀”或者有时有意无意在我面前和别的女生挤眉弄眼。我总是去探望他的空间留意着他的每条动态每个留言,猜测是男是女。当我看到他对他人说的暧昧的话语时,感到很难过和生气。而林阳,却认为我越来越不可理喻,束缚了他的自由。年少的爱,只是想着一味的占有与付出。

以至于,最终走向分手的终点。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们都还太年轻,不知该如何去处理。我们太过于意气用事,感觉少了谁生活依旧可以继续。在繁重的学业下,实在腾不出更多的时间处理一团糟的感情了。我以为他会体谅理解我,等着我。

然而,在一个深秋,我们已冷战了几天。而我又忙于为考试做准备,手机停机。一番忙碌,深夜回到宿舍。刚打开手机,就发现几个小时前他发来的消息。我以为他想好了,不再计较我们之间的摩擦了。然而,在我回应他的下一秒,他很决绝的提出了分手。我意识到我们之间不可再挽回,那就分吧。

感觉有种挣脱了的感觉,再也不用想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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