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是清尘哥哥的错，是清尘哥哥不该把你让出去，是清尘哥哥，没保护好你，芙儿，穿着这月下云锦织成的嫁衣真美丽，芙儿是最美的新娘，芙儿你不要死，以后我做这天下的主宰，你做我唯一的妃子，好不好？”

君雅芙无力的摇头：“清尘哥哥……芙儿，要走了。”?

她努力微笑着，嘴角却划过两滴泪珠。?

他嗓音暗哑，带着颤抖，温柔地为她擦去唇角的血迹，不停地用衣袖揩拭她唇边血迹：“说什么胡话，清尘哥哥不会让芙儿死的，不会的！清尘哥哥还要带芙儿踏遍天下。”?

可那些血不断涌出，湿透她的衣襟，湿透他的衣袖。她在他怀中长长地喘出一口气，几声剧烈地咳嗽之后，嫣红的血抑制不住从唇边溢出。

“把我……”她强咽下嘴中的甜腥，“把我葬在……葬在我的故乡……”

苏清尘看着她闭上的双目，紧绷的神智霎那间崩溃，他抱着君雅芙虚弱的身体，按住她的伤口，可无论怎么按，血都不住地往外流。

他雪白的衣袍早已被血浸透。

他曾说，除非黄土白骨，定守她百岁无忧，可现在他终其一生想守护的东西，却最终如指间流沙一般滑落无痕。

原来，就算尽了全力，还是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守护。

他静静的抱着她，坐在地上，夕阳在他们周身镀了一层淡淡金黄，安静祥和如同世上最圣洁美好的画卷。

“芙儿！你快醒来，别和清尘哥哥开玩笑了。”

“芙儿，你别在睡了，清尘哥哥曾答应你带你踏遍大好河山。如果你醒来，清尘哥哥陪你一起看夕阳升起和落下，清尘哥哥带你去蓬莱仙岛。”

可她已不能回应。他的唇靠近她耳畔，声音极轻，像是她还活着，他怕吵到她，却忍不住要把心中的话说给她听：“芙儿，你曾问清尘哥哥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苏清尘温柔地看着她：“那是因为清尘哥哥喜欢你啊！对我来说，你就像骨、就像血、就像肉。如若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用？”

君雅芙只是如破败的娃娃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反应，一瞬间，苏清尘眼泪无声地流下，分崩离析成冰冷的碎片，一片一片刺进心里，鲜血淋漓。

“芙儿，清尘哥哥曾说：“以吾之命，护汝长安，绝不背弃。没想到清尘哥哥还是没有护住你。”

“芙儿，你别怕，清尘哥哥带你回家了，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呢！”

他抱着她缓缓走下台，凤眸含笑，专注着看着怀里的女人。

“将他捉住！”燕莫寒颤抖的声音森冷传来，他看着男人的笑容，从未那么温暖，却平静得可怕，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苏清尘，今天就是你死路。”

侍卫们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说一句话。他的脚步决然，所有人只是怯懦地步步后退，手脚都是汗。

“你以为你能耐我何？”苏清尘冰冷的眸子扫过燕莫寒冷笑中是浓浓的怨恨：“城外全部是我的兵马？只要我三个小时没有安全出去，城外的将士必定血染凤凰城。”

“哈哈，笑话！还真是嚣张啊！我凤凰城都驻守着一万将士，凭借你清尘山庄区区力量，居然妄想攻破城都，你苏清尘口气可真大！”

苏清尘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地摸着君雅芙的脸：“芙儿，清尘哥哥曾答应你，会守护着大燕国，守护着大燕国的黎明百姓，那是因为你在大燕国，可现在你……清尘哥哥如果灭了大燕国，芙儿你会不会怨恨清尘哥哥。”

“苏清尘，你马上就要沦落成朕的阶下囚了，还如此大的口气？”

“大燕国要注定毁在你手里。”苏清尘谪仙般的脸上闪过冷意：“是时候来了。”

“你什么意思？”燕莫寒怎么会瞧不出他眼中的讥讽。

“圣上，齐国，宣国，大军来犯。此次凤凰城外有五万军马，外面的将士正在叫嚣，如若不放清尘公子出去，必定三军齐上血染凤凰城。”侍卫跑来跪在地上焦急开口。

“敌多我寡，外面三国联合，圣上这次我们……”

燕莫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头那把愤怒的火苗逐渐窜烧成漫天大火：““朕不信，天能亡我燕莫寒？！”

他的眼神已经接近疯狂，脸上闪过癫狂朝着手下吩咐：“谁能杀掉苏清尘，朕定封官加爵。”

侍卫们听着他的话，眼里看着苏清尘闪过犹豫，不过来诱惑面前，都准备欺身而上。

就在这时，台下忽然喧嚣起来，几十个个个黑衣男子扯下衣袍，鬼魅般欺身而上，眼里闪过嗜血与狠毒：“伤公子者死。”

他们都是被训练死士，无心亦无情，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誓死保护公子，任何人的命令他们都不会听从，唯有公子的命令，公子活，他们亦活，公子亡，他们，亦亡。…

苏清尘早已安排潜伏的死士一拥而上护住他和其他的将士拼杀起来，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周围和他无关。

“陛下，我们城门快……守不住了……”一个将士

地跪在燕莫寒身旁，，惊慌失措，“陛下，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燕莫寒盯着他看，黑钻般的眼眸闪过狰狞：“你要朕弃城，谁都别想离开？逃跑者格杀勿论。”

他眼里闪过疯狂，看着苏清尘，冷笑着威胁：“苏清尘，带她走可以，立马退兵。”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苏清尘冰雪般的眸子注视着他，不带一丝感情：“你在我眼里就如那尘埃一样，如若没有芙儿，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交集。”

“你……”燕莫寒听着他的话，想他苏清尘没有把他看到眼里，眼里闪过怒气，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不坏好意的笑容：“如果执意不同意，那我也只好一起让那些藏剑山庄的人陪葬。”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吗？”

“我当然知道冷漠无情的清尘公子也许不会将无关人的性命放在心里。”燕莫寒说的别具深意：“可是你的芙儿，要是知道她的亲人都丧失了命，怕是黄泉路上也不得安宁吧？”

苏清尘听着他的话，本是不屑一顾，他自小就冷漠无情，他从小不会被任何人威胁，没想到最终为了她，他开始妥协，甚至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我答应你。”苏清尘平静道：“只有这次。他日战场必定相见。”

“没有人可以欺负她！欺负她的人注定会付出代价。”话音一落，苏清尘抱着朝着城门外走去。

天下不过尔尔，他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她，别无他求。可是上天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能给他，慈悲为何物，佛有何用？佛说普度众生，救苦救难，他修了一辈子的佛，却连自己想救之人都救不了，修来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