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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者》第9章 恐怖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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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阳玖月家,刚走到楼下的公交车站,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才知道是计暸打来的,计暸怎么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心里疑惑的同时按下接听键,对方没有说话,只有急促的喘息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喘息声断断续续,但没有停止。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我的心跳竟然被这阵急促声影响了,狂跳不止,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电话那头额人是……计暸……吗?

不知为何,当时我脑海里冒出这个疑问,想完后,连自己都被自己凭空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喂,计暸?”我迟疑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出。

“是我。”

话筒中传出的声音阴沉不稳,但的确是计暸的声音没错。

确定是他本人的声音后,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我问他,“找我有事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太害怕了。”

他没头没尾地说着,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于是又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然后,我听见他回答说:“我觉得今天大概是我的最后一天了,听说阳小九失踪了,这肯定不是巧合,而且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我都快要疯了!”我听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这让我瞬间感觉又回到半年前那个时候,大家的生活节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搅乱了。

我心烦地抓着头发,强迫自己调节自己的心态,对他冷静分析说:“也许是你的心理作用,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别再给自己施加压力。”

“但是……我找到摆脱的方法了,这次我会把那些鬼全部解决的。”

他就像疯了一般突然大吼起来,尖锐的嗓音,像要划破手机屏幕传过来一般,伴随着他的吼声,手机里传出一阵噪音,刺得我耳朵“嗡嗡”响个不停。我愣住半天没回过神,只听他一个人兀自说道:“我知道打开异世界的大门,我今天晚上在家里会利用镜子……”

突然电话莫名其妙的挂断了,我以为是我不小心触到挂机键了,但是看了一眼并不是,那么就是计暸挂断的?

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挂了?

他刚才似乎说到镜子,应该是想告诉我那个所谓的“摆脱方法”,可惜却没能来得及讲完。

我有些担心计暸,正在考虑要不要拨回去的时候,公交车来了,其他人正在排队上车,我提步往车门走去,所以望了眼后面只坐了寥寥几人的车厢顿时愣住了。刚才正在给我打电话的计暸,居然就坐在窗户边的座位,露出诡异的笑容,直直地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没有上车。

如果真的是计暸应该会着急让我上车,可他没有,反而那样看着我。

一刹那间,我脑袋里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告诉我,车上那个人不是计暸。

但如果他不是计暸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

公交车开走时,那个计暸从我面前经过时脑袋还转过来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后背直发凉。

我想:计暸,可能出事了……

计暸开车来到一处快要拆迁的破旧大楼前,他下车从箱子里拿出一块半人高的镜子,提起黑色口袋,一步一步往灰尘遍布的楼顶走去。

这幢大楼里的人半年前就已经全部搬走了,政府重建计划到现在还没实施。计暸迈开双腿走了一层又一层楼,半小时后他终于走到顶层了。他把镜子竖立着放在石柱前,又从口袋里取出香炉放在镜子前。他坐在台阶上拿到削苹果,他在等时间,等午夜12点,传说这是异世界大门开启的时间。

落日余晖,透着灰白斑驳的窗户照进来,显得阴郁无比。他消瘦的指节在红红的苹果上缓缓移动,刀刃分开皮和果实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里听得清清楚楚。

月亮升起了。

被乌云遮住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12点到了。

他拿着两支白色蜡烛,打火机上的火光一闪,小小的两丝黑烟顷刻间腾起又消失在夜里,顶上的蜡油颗颗滴落在香炉中。眼前的镜子亮晃晃的,把周围的景物全都映照在其中,镜子里的蜡烛也发散着明黄的光芒。

计暸背对着镜子举起右手在空中画方形,画完后握成拳竖起大拇指放在胸前五公分处,左手竖起大拇指横着伸过去贴着右手手背包住右手,拇指紧紧贴着。三秒后,左手其余四指挤进右手的指缝,两根食指伸直又交叉扣住两根大拇指,两手全部十指紧扣,然后一分钟内憋住不呼吸。

一分钟过后,计暸半打开双手抬平,手指不分离,反方向向上活动手腕相互拍打手背13下。

镜子前蜡烛上的火开始晃动不止,而镜子里面的火光纹丝未动,但是计暸的身影却逐渐模糊了。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铁棍,背着手轻轻敲击着镜面,一下、两下、三下,和敲门一样的节奏,像是在别人家门前有礼貌地示意自己来了,希望屋里的主人过来开门。

结果,镜子里两道火光中,真的有一道门打开了。

第二天,电视新闻报道:

废弃大楼里发现一具男性焦尸,现场没有一点燃烧迹象,死者可能是被凶手杀害后移尸到这里。现场发现的身份证显示死者名叫计暸,24岁,单身,一家国企的小职员。

听到这里,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计暸死了!

这对阳玖月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已经明白了,今天就是她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天,她的妹妹阳小九也逃不过了。正当她万念俱灰时,阳小九居然给她打电话了,她惊讶不已地抓起手机。还没接通,就迫不及待问道:“小九,你在哪里?”

“姐姐,我好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阳玖月又问:“你先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这里黑漆漆的,还很狭窄,我、我快不能呼吸了。”阳小九的声音很微弱,有些听不清。

阳玖月吸了一口气,安慰她:“没关系,你一直保持通话,我马上就能找到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衣服穿好,急匆匆地出门,错过了阳小九的那句“对不起”。

手机定位显示阳小九在50千米外的地方,阳玖月记得那里是一片荒地,她坐公交车到了附近的一个站台,下车却不知道该怎么走,幸好前面有一个隧道,只要穿过去可以快速到达对面。

刚踏出一步,她愣住了,因为她记得这附近应该没有隧道才对。但是她很着急,也没有细想就走进去了。

越往里走就暗,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阳玖月感觉自己心突突跳个不停,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她加快脚步想早点走出去,可是走了不知多久还没与看见出口,好像这个隧道永远都走不完似的。她拿出手机想和阳小九说说话,心想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了,谁知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见阳小九说:

“姐姐,你怎么还没到?”

阳玖月没有听出古怪,还一劲儿地安慰道“我快到了,小九,你再坚持一下啊。”

“姐姐,你快点来,我想让你看看我死得多惨。”说到那个“死”字还加了重音,吓得阳玖月差点尖叫起来。

阳玖月定魂,又急又怕地喊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阳小九似乎不在乎阳玖月的愤怒,只说:“我真的死的好惨。”又不断地重复“死得好惨”四个字,好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说个没完。在这个阴气森森的隧道里,显得更加渗骨。

阳玖月受不了,大声冲阳小九吼道:“你疯了吗?!玩什么恶作剧啊?”她以为是阳小九在开玩笑,可是阳小九还在继续重复,阳玖月感觉自己快撑到极限了,气愤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隧道里唯一的一点光,灭了。

阳玖月摸着隧道往前面走去,忽然手下摸到一大块突起的不明物体,她起初以为是水泥没磨平,可是仔细一感觉后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不是什么没磨平,那里凸出来的形状根本就是一张人脸,眼睛、鼻子、嘴巴都有,她吓得两腿打颤,扯开嗓子吼叫,朝前胡乱狂奔。

“啊!救命啊!”

那到底是什么?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独自面对恐怖,她破口大骂不断责备阳小九,如果不是因为阳小九,她根本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手机没了,又走不出去,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忽然有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很近,就在耳边回响,音乐不断盘旋在她身边。阳玖月仔细一听,听出这正是她的手机铃声,而且还是从她的裤子口袋里传出来的。

“怎么会……?”她急促地呼吸声响遍所有角落。

秀气的双眸一点点撑大,眼瞳深处布满恐惧,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都不知道自己冷透的手是何时伸进口袋的,只是下一秒,手掌里就躺着自己之前扔掉的那只手机。

“姐姐,不要扔掉手机,你不是说我们要一直保持联络吗?我还着等你来哦。”

手机黑乎乎的屏幕一亮,一张浑身是血的女子的图片突然跳出来。

啊!

明明没有按接听键,为什么手机自己开始通话了?!

“啊——!”

阳玖月惊得蹲下来,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仅仅是一秒钟,她也看清楚了,那个女的是阳小九。失踪前穿的鹅黄色长裙被血染透贴在肌肤上,左脑破了一个大洞,血潺潺地往外流出,头发里夹杂着血块和泥土,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憎恨愤怒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那个人绝对是阳小九没错!

流了那么多血,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肯定已经死了啊?!

难道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死人在跟自己通话?!

阳玖月已经失去理智,她以为是阳小九的鬼魂在召唤自己,于是发疯般地拔足狂奔,恨不得能瞬间从这个地方消失。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乞求。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还有在隧道里风急速划过去的呼啸声以及车子“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一辆货车,阳玖月看见了生的希望。她激动地冲过去手舞足蹈地挥动着,她期待司机看见她,能停下载她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没有停。

货车冲她直直地开来,撞了她,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撞飞了,车子还从她身上重重地碾过去。

她正处于垂死中,全身上下剧烈地疼痛着,血染了一地,她又开始祈求老天让她快点死掉,就这样死掉,她不想再疼了。

阳玖月也失踪了。

警察找到家里来时我正巧不在家,薄北笙向我转告警察的原话,警察说在隧道发现一具支离破碎的女尸,根据手机确定死者是阳玖月。警察说阳玖月排除人为属于意外死亡,还说她死前最后的电话记录里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失踪的阳小九。

手机作为遗物,保管在警察局里。

我现在正在前往警察局上的路上,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里面传出严厉的训斥。

“失踪48小时了,到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你们是想递辞呈吗?”

一排身着蓝黑色正义制服的警察整齐划一地低着头站在墙前接受批评。

我大步流星从后面绕过去,问道:“警察同志,你确定那个电话是阳小九的?”

警察同志不知是第几次向我说明,他不耐烦地重复道:“没错,的确是一个叫阳小九的人打来的,她是死者的妹妹,现在处于失踪的状态,希望你不要再问了!”

因为阳小九是阳玖月唯一的亲人,可眼下又失踪了,那就意味着阳玖月的尸体无人认领,为此警察们已经够头疼了。刚刚调动部门警员全力搜索阳小九的下落,没想到有人会在正忙的时候来捣乱。

我无视警察仰天做着深呼吸的举动,试图将桌子上的手机抢过来,可惜慢了一步被他拦下,接着被请出警察局。

过路人好奇地看着我,我并没有在意他们揣测的目光。我想笑,不在意别人将我当做神经病,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果真如我们推测的,黑色请柬上的时间就是大家死亡的正确时间,那么不需要再找阳小九了,因为她已经死了,距离阳玖月的死亡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刚过子时。

只剩下我和谌微语了。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一定会尽全力去争取。

“我不会死了。”

这是我见到谌微语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神情恍惚地坐在自己家门前,身上的衣物有些不整,发丝也被风吹的很乱,像是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似的。她一会儿发抖一会儿痴笑,看起来极不正常。

我蹲下来,问她:“你怎么坐在门口不进去呢?”

她呆滞地偏了偏头,像是没认出我是谁,直视我的双眼黯淡无光。

“谌微语,你怎么了?”

她看了半天好像终于认得我了,以为她会放松下来,谁知她却手脚并用向后缩去,生怕我靠近她。过了会儿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掐紧,双眼圆睁,舌头往外吐。我看见她这样自残吓了一大跳,扑过去用力掰开她的手,吼她;“谌微语,你这是在干嘛?!”

白眼球上红血丝爆出,眼神开始有些许涣散,她瞪着我几欲翻白眼。她艰难地向我求救,嘴里虚弱地念叨着:“救我……”

她手背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惊人,直把自己往死里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亲手把自己掐死,这也太诡异了!我无论怎么掰她的双手都没有松开一丁点儿,不仅如此,反而手掌还越来越深陷入颈上的肉里,再这样下去她快窒息休克了。

“谌微语,快放手啊!”

忽然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大门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吓得大叫一声拼命甩着自己的手想摆脱掉,等我下一秒再睁眼看去,那只手已经离开了我,但是它却攀上了谌微语的手,谌微语掐得更加用力,我一急没想其他的一挥手朝它打去,它一下子消失了。

谌微语的手垂下来,软倒在地上。

我之前叫得很大声惊动左右邻居出门查看情况,为了少惹麻烦我赶紧从她包里找到钥匙开门把她扶进去休息。

谌微语家境很富裕,父母几年前移居到加拿大,她因为工作缘故留在国内,一年前她和交往三年的男友分手。客厅柜子上还放着他们的合照,令我在意的是电视机旁掉落的几颗白色药片,我看见没关紧的柜子里放着好几个药瓶,我在网上查过这些药名后才知道这些是治疗失眠、焦虑、神经衰弱。

“失眠、焦虑、神经衰弱……这些好像是抑郁症的症状。”按柜子里乱七八糟揉成一团的药单子来看,她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药也吃了不少,不过看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好,不然不会到现在都还在吃药。

“看来她压力很大……”

几十分钟后,谌微语醒来了,听我问起在门口发生的事她选择沉默不语。

“你应该知道计暸他们的事吧?他们都已经……”我说到后面实在不忍,有些哽咽说不出口。

谌微语的冷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知道他们都死了。”

“别瞎说!”我气愤地对她说道。“阳小九只是失踪了,谁都不能确定她有没有出事。”

“她也死了。”她说的很是肯定。

我瞿然,而后不解问道:“警察都还没找到她,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她抬头对上我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是我杀了她。”

我瞠目结舌不已,猛地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照片,玻璃框在地上碎掉。我怔怔地望着她,很想问为什么但就是问不出口,眼前坐着的谌微语是那么陌生。

“……真的吗?”我怔怔地问道。

“真的。”

那么此刻在我眼前的是个杀人犯,我该怎么办?

我痛苦地看着她,不解问道:“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痛苦地回想自己杀人的全过程。“我只是想打乱死亡顺序,有人告诉我只要打乱死亡顺序就可以让这一切都停下来,我照做了,所以我现在可以不用死了。”她突然想起计暸,蓦地情绪激动起来,赤红着眼,说道:“那个人教计暸用那个方法自救,可是他自己搞砸了,他把烛火踢倒了,所以他被异世界里反照的烛火烧死了。镜子里的门打开后,我们的这个世界能看见那个世界,而那个世界也能看见我们的世界,镜子照的所有地方都会被熊熊火焰包围,是他自己笨你,只要跑到镜子照不到的范围就可以了,可是他却不知道,结果自己就被火烧死了。”

那个人?那个方法?

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给计暸支招!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我问谌微语:“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好像你就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

“没错,我的确就在现场,从头看到尾。”

我心里打了个突,“那你为什么不救他?”

她顿了几秒,慢慢说道:“我没时间。”

“什么?”我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了我没时间,因为我要赶紧去试试我的办法,我比计暸聪明,整个步骤都完成的很好没出纰漏,所以我才能活着。”一想到自己不用死,立马笑得很开心,连带后面那些难以启齿的暴虐行径都被她说的增加几分愉悦感。“计暸死后,我只能设计阳小九,只要她能死在她姐姐前面就可以了。”

原来阳小九的失踪是她做的。

我问她:“那你对阳小九……做了什么?”

“就是计暸死的那晚前几个小时,我在她家楼下把她骗出来,我只是说自己有些害怕想要她陪陪我,她居然真的出来了还没告诉阳玖月。”

“那是因为她信任你。”我愤然不已。阳小九如此信任她,她居然会利用对方的信任达到自己的目的,太可恶了!

她转头避开我的怒视。

“……的确。她出来后,我说要带她去玩,我让她上车后让她喝下放了安定的饮料,然后我把她带到我家里将她绑起来,还没收了她的手机。她醒来后很生气,但她不能骂我也不能呼救,因为她嘴上贴着封口胶。之后就是等,只需要等了。”

等?等什么?我心里不断猜测她的话,直到我终于想出来了。

我问:“你在等阳玖月的死亡时间到来?”

“没错,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和她都能活下来,但是她非要跟我作对。”她胸口不断起伏,似乎陷入当时的情景。

我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挣开了绳子,跑到窗户边要大声呼救,我当时慌了,情急下拿起水晶杯使劲向她的脑袋砸过去。看见她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她打死了。我懊悔不已的时候,发现她还有气息,于是我用民间留人魂魄的方法救了她。”说到这里,她双手开始发抖,为了止住发抖,她紧紧握着门把。

“那是什么方法?”

她静默了长达两分钟,才说出来。“只要把人的五官全部堵住,魂魄飘不出去,人就暂时不会死。”

“你……!”我听完这个方法,惊得说不出话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

“她活不了也死不了,我堵住她的五官,又把她钉在木板上埋在郊外坟地里。等阳玖月死亡的时间一过,我就去掉木塞让她死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你把她钉在木板上是什么时候?”

“中午十二点,因为我怕她变鬼回来找我报仇,所以选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这点她记得很清楚,只是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让警察来抓我吗?你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报了警,警察也不会抓我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对她的话我感到很是气愤,但眼下我更关心另一件事。

“阳玖月的手机上显示十四点的时候,阳小九还给她打过电话。”

谌微语立马吼道;“不可能,我虽然把电话跟她一起埋了,但以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情况怎么可能给阳玖月打电话?!”

我对她说道:“你相信我,阳玖月手机上有来电记录,来电人和时间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一连说了三个不可能。

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谌微语感觉自己又情绪失控了,于是赶紧倒水吃药,她吃完药冷静多了。她笃定我在骗她,于是让我从她家滚出去并且再也不要和她联系了。

我知道,实际上,她在害怕。

但她不知道,她害怕那么不可知的存在的同时,我也在害怕她,害怕险恶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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