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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彼岸》第五章 再臨.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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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過後,我們十人全數安然無恙的站在boss的房間。

我:「各位,再一次向你們仗義相助一事言謝,實在感激萬分。」

成員一(鳥御可音):「不用這麼客氣啦,影大人。」

成員二:「對呀,影大人,會長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嘛。」

我:「『影大人』……嗎?怎麼稱呼也好,隨你們喜歡就行。改天要是遇上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報恩的。」

成員一(鳥御可音):「沒關係啦——都是我們自願的,稱呼那個……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影大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我的話,回報完任務之後就要回據點去了。」

成員一(鳥御可音):「這樣哦……」

我:「怎麼了嗎?」

成員一(鳥御可音):「沒什麼……那我們加一下好友吧,方便聯絡。」

我:「喔……好的。」

成員一(鳥御可音):「讓我看一下……好了。欸……果然,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吧。」

我:「什麼?」

成員一(鳥御可音):「影大人請不要介意我多管閒事,你的手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喔,這個啊……嘛,要是應付魔物的話影響倒不算大,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就是了。」

成員一(鳥御可音):「那……好吧……請多多保重。」

我:「謝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們的偵查還要繼續嗎?」

成員一(鳥御可音):「我猜不用了吧……?把這次對城王的戰鬥數據帶回去外加一個攻略城王的藉口就夠了。這樣的話幫了影大人的事不旦可以隱瞞,大概還能有個整整一月的有薪假期作獎勵呢。」

我:「真是深謀遠慮呀……(果然女人大多惹不來)」

成員一(鳥御可音):「還好吧,不過還是謝謝讚賞,那改天再見吧——影大人。」

我:「嗯,那改天再見,小雪就拜託了。」

就這樣,我們便各奔東西了。

我轉身就走,突然發現好像忘了些什麼。

啊!對了!還有那傢伙。

回過頭來,看著行動怪異卻令人熟稔的她大喊:「喂,亞米巴!要回去了哦!妳呆站原地是要幹嘛……別再裝智能機械了,快走吧!」

亞米巴:「巴美亞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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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步走出了夜靈地鐵的中央,向回幽湖島的東側進發,似是匆忙回家。

不……那裡確實是我唯一的歸宿。

就在離中央區域出口不遠的地方,我看到了三個人影,他們正在戰鬥著。

據我的經驗所得,他們三個應該也是屬於近戰型的,而且能在這種最前線地區有幹架餘力的人,肯定並非等閒之輩,我不可能隻身介入。

本打算採取迴避策略,可惜天意弄人,三位也是我的熟人。

他們分別是……

等級60,knight-[騎士],白櫻久留美;

等級62,artisan-[工匠]/assassin-[暗殺者],神田原二;

等級65,knight-[騎士],時本光一。

三人都是在全世界數以億計的玩家中略有名聲的猛將,而現在顯然處於劣勢的一方……

竟然是光一。

也許久留美這前薔薇十字團副會長的gift真的太逆天了吧?

白櫻久留美,白櫻劍道世家第57代傳人,前薔薇十字團的攻略部副會長,同時是我的義妹。

於一年前的「獨裁者石陣平原追擊戰」中變節,與其摯友果森席楓一同成為尼福爾海姆城的住客,而在這之前她是薔薇十字團攻略部的三大頂樑柱之一,因實績豐厚而廣為人知。

久留美的個子在這年紀(17歲)的女生來說算比較高的一類吧?畢竟有164公分;同時,也許在我的立場不該這樣評斷……不過她的身段確實是比梓稍微更二次元化、非現實化,尤其是她的上圍,雖然跟果森有段差距但也……

咳咳咳咳,嘛,點到即止,點到即止,畢竟金銀鬼童在團中除了以實力見稱以外,也是聞名於姿色上的。

另一方面,作為白櫻家族的象徵,她亦擁有一雙銳利的緋紅色眼睛,一把銀白色的長髮;順帶一提,更有一張與我沒兩樣、實在難以從中目測感情變化的「死人臉」,其外貌綜合她那非凡的gift和劍術,因而亦在群眾的自說自話下得名「銀鬼童」。

久留美是屬於白櫻家分家的當代長女,因某些原因取代本家的人成為了白櫻家的第57代傳人,並持有本該只有本家傳人方能持有的妖刀——紅櫻。

正當我陷入回想循環之際,突然,有誰從背後環抱著我的腰際。

亞米巴:「主人,怎麼了嗎?難道……有誰在打『野戰』??」

我:「噓!先別發聲。」

亞米巴:「呣……!」

目前的戰況雖然樂觀,但仍不能放開視線,更別說跟那條小黑龍胡鬧了。

再者,光一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恐怕正是為了找我出來,這麼一想,小雪和黑薔薇大概被光一用作引我出來的誘餌了吧。

至於他為何不帶親衛兵、隻身來找我,原因大概是打算行私刑吧?

按戰鬥場地的損秏情況看來,這場戰鬥才剛開始不久。

久留美猛烈的攻勢一直逼使光一節節後退,在那凌厲的劍法而非一般技能造成的優勢下,光一完全無法招架。

這讓我再一次為白櫻世家的劍道打從心底慨嘆,慨嘆其威武凜然和不講道理的強悍。

現在的戰況姑且未算進入危險狀態,相比讓負傷的我胡亂介入(畢竟從今天起我就是個獨臂俠了),靜觀其變更為合適。

作出了判斷後,我迅捷地找了一個離他們大概五十米左右的磚柱,並躲在其陰影處,把自己隱匿起來。

而這時那隻亞米巴已經不知道往哪跑了(大概是我剛剛的反應讓她不滿了吧)。

光一:「原二、白櫻,別擋路!!」

原二:「對不起,光一先生,恕我不能從命。」

原二按慣例道歉著,而久留美倒是沒有發聲,持續使用她的gift——妖刀.紅櫻——展開猛烈攻勢,就算對方是自己曾經的會長也看不出有些許遲疑的意思。

光一在躲避妖刀的特殊攻擊同時,一邊要應付久留美的白櫻流刀法,一邊又要將注意力集中在進入了拉弓動作的原二身上,即使被壓制下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光一:「那你們可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光一向後大大撤了一步,拉開了與敵人的距離,脫離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他左手鬆開巨劍,以右手單手拿著,而那時久留美再次逼近,全力朝著光一的影子砍下去(gift-妖刀.紅櫻:具有以其刀身或刀身的影子擊中目標影子等於擊中其實物的概念性能力)。

光一:「gift-最後的誓約!!」

光一右手執劍,左手執盾,在妖刀.紅櫻砍下影子的同時,久留美竟然被反過來擊傷了。

久留美在空中回轉一圈落地,胸口上多了一道長不少於五十公分的刀傷,血如泉湧。

至於為何連防禦和反擊動作都沒有做的光一卻毫髮無傷,以目前的情況實在不足以理解,其中一個原因是……就連我也沒見過光一所用的這個gift。

而我唯一留意到的前後變化是,在光一喊出其gift的名字後,手上的重劍和盾都釋放著一種淺薄的青綠色光芒。

原二:「白櫻小姐!!」

原二見狀,已然緊張到容許視線從光一身上移開的地步了。

事實上,我亦不禁把目光投在躺臥在地的久留美身上,而忘了緊盯正準備再次發起攻勢的光一。

光一隨後向久留美衝去,僅用一隻手便利索地揮舞手中的巨劍(約125千克),就跟普通單手刀一樣輕鬆靈活。

鮮紅的血液尚在久留美的胸腔上流淌著,這一狀態下仿佛在死神面前呼求著「殺死我吧」。

只要沒有決定性的機會,「抱著她逃離戰事」或是諸如此類的想法在光一面前是絕對不可行的。

因此要在此刻救活久留美,唯一的方案就是,讓靈氣見底的我無謀地去介入戰鬥,或是……

像原二現在所做的一樣,跑到正在吐血的久留美面前拔出兩把短刀,同樣無謀地嘗試為她擋下接下來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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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他們嗎?」孩子平靜地如是說。

「那是當然的。」時本影堅定地如是說。

「你有必要為此付出代價。」alex嚴厲地如是說。

「像時本光一那種混帳你早就該殺了他。」時本遙憤怒地如是說。

「要救他們,就在這裡回報任務吧。方法你是知道的,對吧?影。」時本枝櫻沉穩地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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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踏出勇氣的境界線,我高呼出一段仿如靈魂吶喊但卻沒啥感動可言的話語。

我:「藤堂能侍你這大變態就別再給我一直偷窺下去了,給我出來吧——!!」

大聲呼嘯著,聲音在這幽暗的地方循環回盪。

光一如戰車般的猛然強襲停下來了,似是找到獵物的捕獵者向我投來兇悍的目光。

而那一刻劍鋒離原二的脖子僅僅只有十公分的距離,至於原二手上的武器則早已被擊飛落地,只見他四周的鐵軌都處於委縮彎曲的狀態,那是原二用金屬屬性反擊過的唯一痕跡。

同一刻,一個粗暴的黑髮金瞳小正太突然從我背後不遺餘力地踹了我一腳。

藤堂能侍:「你說誰是變態啊!!你這看女生上廁所的——變態!!」

我:「你這變態沒在看怎會知道我有看啊!!死變態!!」

我想也沒想過,眼前這個容貌稚嫩的「小男孩」就是藤堂能侍本人的真容。

光一沒有理會我倆的耍白痴行為,以驚人的速度畢直地向我突進。

果然……他就算裝腔作勢不帶保留地釋放出殺氣也好,事前的留手也好,勸告也罷,都可以看出來,他壓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原二或者久留美下殺手。

如果在場有一位有機會被那誰殺死的人的話,那必然是我自己。

我:「別玩了!!我要回報任務!!」

藤堂能侍:「你說報就報呀!!老子理你才怪!!」

我:「你已經理了我了啊!!gift-兩儀刀!!」

重劍劍鋒向我的頭顱正面突刺。

我用口中所咬的兩儀刀向對方的劍背施放技能全力拖曳著,成功更改了光一那重劍的攻擊軌跡。

此刻重劍猶如死亡的宣告在我眼前持續突刺著,金屬的磨擦聲正毫不留情地激盪於空氣中。

雖然拼力量我是嬴不過他,可是令對方攻擊偏差的餘力還是有的(雖然咬著兩儀刀的牙關已經完全麻了,脖子的肌肉顯然也沒法再承受第二次這種強力的斬擊)。

我:在靈氣已經見底的情況下,看來也只剩「速戰速決」這個選項了。

擋下突刺的一刻,我用左手的刀迅速向光一砍去,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用手上的盾牌去擋……

光一:「gift-蓄力連斬.二式!!!」

我:喂喂喂!給我等一下……你不是在用單手拿著重劍嗎?!難道一開始就打算用一隻手發動這一招?!

距離第一斬只有零點六七秒,第二下劍斬再度來襲。

為了閃避這下極度連斬,我被逼向後撤了一大步,在背部碰到磚柱的瞬間,我就意識到這下再沒退路了。

頓時,我才想起,光一正在用的是二式而非一式,也就是說第三道劍斬……已然近在眼前。

這個關鍵時刻,原二從光一的死角同時射來四支附加了技能的箭矢,但卻被光一輕易閃開了,甚至連斬擊的姿勢也沒能破壞。

那一刻,劍鋒垂直而無情地向下掃落。

光一:「接受制裁吧——!!!」

gift-蓄力連斬。

與破心岩擊如出一轍,這本亦是我教給光一的絕技之一,但偏偏我本人卻不能使用,而當中一大原由便是「完全的度身設計」。

光一他擁有極端的力量和防禦數值,但靈敏性和敏捷性卻一點不遜色,原因是我讓他練習把全身力量花在四肢的運動模式,就算踏破地表也沒關係,總之要移動得快。

然後,教會他在揮劍同時用自身的力量與地心吸力抗衡,在收刀時把收刀的甩刀動作靠力量向相反方向強行拉回去,造成間隔最短,不留間隙的連斬絕殺(使用後會產生「僵直」的副作用)。

加上同為我所教授的破心岩擊,從近至遠的攻擊手段兼備,毫無疑問是最強的技能組合。

我:「gift-冰的傳導!!」

「只要冰封光一作為發力點的手肘關節,斬擊便會被妨礙」,面對迎面而來的劍斬,我的內心如此盤算著臨陣之策。

我天真地以為這下奇襲總該能成功,可是立即就被他用土屬性相抵消了。

啊啊啊——腦袋一時發熱忘了這基本的屬性現象,「在『球狀界限』以內相互間的屬性攻擊會被抵消,因此亦等同於屬性無效化」,縱然是gift也不會例外。

現在,這下奇襲的失敗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絕對的死亡。

已經沒有任何手段去迴避這下斬擊了,防禦姿勢亦早已崩潰,劍身離把我砍成兩段的時間僅餘……億分之一秒。

「唉,算了,小鬼,就施捨你那麼一次好了。」

岳父,我身旁那一直在旁觀的傢伙,藤堂能侍他打了一下響指,響指的鳴聲與那億份之一秒並行。

「gift-黑神.鎧神。」閉上眼睛,在心中如此呼喚著,那唯一我所知道的、能拯救我的方法,這是我有生而來第一次對自己不熟悉的力量的祈求。

一下子,世界似是陷入一片寂靜。

……

……

「辟咧」,那是磚頭碎裂時清脆的響聲,剎那間打破了死亡的沉默。

一把巨劍被彈飛了,劍在空中回轉了數圈後斬破其中一條磚柱直插於牆身上。

光一展示出一副狼狽不堪的姿態,他那本來拿著重劍的右手貌似脫臼了。

而在光一四周、映入我眼簾的……是那黑色的硬件……那種金黃色的紋路……那多得足以形成遮天湖泊的分裂數量,簡直就和記憶中的沒有絲毫落差……那毫無疑問是……亞歷克斯.奧米加的gift-黑神.鎧神!!

心中再次燃點起希望的火種之時,待思緒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我打算借機向渾身破綻的光一還擊……

可是在我還未發出任何指示的情況下,更甚可能比我的反應還要早上一段時間,黑神.鎧神便對遍體鱗傷的光一展開一連串「轟炸」。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和磚塊的碎裂聲連環爆鳴著,如同狂野而暴力的死亡金屬搖滾一般,亦如同無形的炮彈正在夜靈地鐵開展著粗暴的拆毀作業似的。

我:原來如此……黑神.鎧神除了能直接扭曲空間,再靠空間還原的剩餘能量「震動」並彈飛目標外,還能以極端壓縮空間再加以釋出,從而壓迫空氣作炮彈轟出。能想出這種麻煩用法的人,在我認識範圍中就只有寥寥數人,而在這之中又能驅使黑神.鎧神為其效力的,還能有誰呢?

下一刻,我立即搜尋著自己的視界死角,只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突然冒出,他正靠著磚柱站立,那是一張黑髮金瞳的陌生面孔。

他有著一頭烏黑得似要發亮的狂野髮型,金黃的眼眸瀰漫著凌人的氣魄,單是直視其臉龐就讓人不其然地構想出魔鬼的形象。

而此刻,這隻「魔鬼」正愉悅而瘋狂地笑著。

亞歷克斯.奧米加:「你小子還真敢碰本大爺的女人啊……時本光一!!」

音調近乎嘶叫,話語因而頓然化成憤怒與死亡的宣言。

光一:「是誰?!別來妨礙我!!」

光一躲過了黑神.鎧神發起的第二波攻擊,似是沒法看到站在陰影下的alex一般,徬徨地四處張望。

我很清楚,alex並沒有對光一下死手,而目的僅是為了對對方進行威嚇(原因大概是alex沒有足夠的sp抗衡的原故,只能以此裝腔作勢)。

「我們是這個人的家人。」

光一背後的少女說出了這麼一段話。

對於能無聲無息接近自己身後的少女,光一立即拉開距離保持最高警戒。

那種冷靜無比的語調……是時本枝櫻,一位在我的印象中象徵睿智和平穩的少女。

她是一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似是凡事都能取個平衡點的女孩。

她有著一頭天藍色的及腰秀髮,同為天藍色的澄澈雙瞳,五官細膩而得體,總是自然地給人一種清雅脫俗的感覺。

看著她這甚為讓我熟知的身影,如果按著這個情況發展的話,恐怕連剩下兩位也在場吧……?

亞歷克斯:「喂!小鬼,你要躲到什麼時候?遙,把他揪出來!」

時本遙:「alex,你聽著。我從來沒打算聽你的命令,給我注意一下自己該用的語氣。」

磚柱後發出另一把少女聲(為啥會是女人聲,他不是男的嗎??),頑強地反斥著。

聽見那陌生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就算把腦袋摔成破爛我也能知道,說話的人名作時本遙,一個與枝櫻相對的、預示著憤世與暴戾的傢伙。

而磚柱後還躲著一個人,就是alex口中的那個小鬼,他是我的恩人,一個象徵善良與和平的空白少年。

從小到大,我們五個當中,與光一相處得最多的是我和那孩子,他也對「我們」瞭如指掌,而現在他也深深了解到此情此境究竟是什麼一種狀況。

光一:「alex……嗎?」

光一向我的臉死死地盯著,而不是盯著我身後的alex。

光一:「嘖……!時本影你給我記住,終有一天我要讓你為那天的事負起責任來,那時別再想著逃避,用自己的心來面對吧——!!!」

我沒有能回應的說辭。

只見光一轉身就走,臨走時默默瞥了原二和久留美一眼。

我:光一呀……你仍然是那個強大的你,還是活得那麼光明正大,仍是如此地讓人覺得耀眼,但我已經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不過我也有預感,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便會賭上至今擁有的一切,為了各自的方向執起刀刃作出了斷。

現在,相對於光一擁有在敵人面前慢步而逃的自信,我比較在意的是沒有加以追擊的alex和時本遙,因為按他倆的個性是不會放過開罪他們的人的。

「alex,你沒事吧?你半邊身傷得很重呀……」

亞歷克斯:「用不著你這小鬼擔心。」

這時,一名滿頭白髮的年輕人(約略15歲左右)跑了出來,直奔alex的身旁,一時間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他」還是「她」。

但按我的推測,就憑他身上所煥發著的聖人氣息,這位白髮少年……大概就是那孩子了吧。

白髮少年扶持著快將倒下的黑髮少年,相對,又不對立,沒有半點違和。

從alex不支坐到地上的那時起,我才發現他身上竟然出現了跟光一一模一樣的傷勢。

從alex的傷勢看來,剛剛他的攻擊大概是被光一隔空反彈了吧。

綜合剛剛久留美用妖刀攻擊時只有她單方面受傷的情況看來,光一那新專屬的能力大概就是將傷害完全反彈到指定對象身上吧……

「喂,小鬼!手腳放輕點。」

「對、對不起……」

alex剛剛是側著身站的,也就是說只將左邊身展示於光一的眼內,而右邊身則全是傷痕。

我:原來那傲慢的姿勢和站法不是為了耍中二啊……察覺到光一那gift的不協調感,由一開始只突擊光一右半邊身,也有利用上光一對他那中二習慣的了解,再加上那種駭人的判斷速度……不愧是我們當中最強的瘋子,這下光一的底牌也被一下子翻轉了吧。

時本枝櫻:「影,那條龍呢?」

我:「啊……對,剛剛那緊急的情況可正需要她,那傢伙都跑哪去了……」

無視了枝櫻的提問四處張望,但就是找不到。

當我看回枝櫻那無感情變化可言的雙目時,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接著,我看向自己的正上方,那裡有一個用四肢死命撐著橫樑的中二小蘿莉。

亞米巴:「哈哈,對不起,主人,巴美亞實在很害怕……所以……」

我:「沒關係,你放心下來吧,我保證不會把你胖揍一頓。」

時本枝櫻大神:「影,我只是讓你找她,不是讓你恐嚇她。」

我:「什麼……?」

時本枝櫻大神:「巴美亞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被鬼畜影處罰,條件是只要你願意幫我一個忙。」

亞米巴:「好的好的!!請問枝櫻小姐有何吩咐?」

我:嗯……?亞米巴是怎麼知道枝櫻的名字的?不過……重點看來並不在這……!!

我:「喂,亞米巴你這叛徒!!說好的主人呢!!」

她看似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時本枝櫻:「影,你給我閉嘴。」

我:「……」

時本枝櫻:「巴美亞小姐,我想你立刻變成龍型把我們全部人一起帶出去。」

亞米巴:「欸……但是……」

我:「喂,枝櫻,這種事我用『魔王的王權』不就可以……」

時本枝櫻:「影……有兩件事我希望你那跟你生殖器一樣不管用的鬼畜腦袋能明白。一,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足夠的靈氣;二,在這不熟悉的環境始終有一定機率遇上王怪,所以無能如你還是乖乖閉上你的嘴巴吧。另外就是巴美亞小姐,你應該清楚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其次是沒有拒絕的得著,時間有限,請明斷。」

亞米巴和我:「……好吧。」

時本枝櫻:「巴美亞小姐,sp的話妳可以跟那邊紅髮的時本遙拿,時間有限,行動請從速,別幹『多餘的事』。因為alex那傢伙的靈氣應該也清零了,這是逼不得已的。」

我:「枝櫻,遙現在是女生……(或是說她現在的身體不知怎的是女生,還是說一直以來我也被她那粗暴的性格混淆了,其實時本遙一直也是女生而我沒有發現嗎?)」

時本枝櫻:「唉——所以我才說,影,鬼畜的你想到哪去了?我已經讓她不幹『多餘的事』了,這是『逼不得已的』。再說,她沒有毀壞這場交易的得著不是嗎?」

「也對……」

我:這貨不愧是時本枝櫻呀……思路清晰,果斷準確,就像以前一樣,不過就是為人有一點無情……想起來,我剛剛絕對不應該把殺死城王所得的靈氣隨便當作謝禮還給小雪她們的……沒有預料到這種狀況算是我的失策。不過……不論做錯了什麼,大概也會被梓和眼前的白髮少年所原諒吧?說回來,「那孩子」(白髮少年)從剛剛起就在替alex包紮……嗎?

那孩子:「gift-白神.零神。」

一陣溫柔而耀眼的白光從那孩子的手上發出,一瞬間,alex身上的傷不知為何完全痊癒了,仿佛不曾發生過什麼似的,一切回復原狀。

這到底是……

接著他又走到久留美身旁。

那孩子:「白櫻姐姐,謝謝您,辛苦妳了。」

又一陣白光,同樣的奇蹟發生了。

暈倒的久留美也開始緩緩地張開那宛如寶石般的緋紅雙眸。

最後,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那孩子:「影?時本影?」

我:「是……是的……怎麼了嗎?還有……我該怎麼稱呼你……?」

那孩子:「嗯?哈哈哈,剛剛alex就說起了呢。他說『本大爺現在賜給你小子一個非凡名諱,這下就把治療我的事當無數吧』,所以從今天起請叫我『時本良太』吧!還有請別再對我這麼畢恭畢敬了,我們是『家人』吧?」

這一刻我真的很想吐槽,吐槽他為啥能把alex的自大言行演繹得如斯傳神。

我:「嗯,沒錯,好吧……」

時本良太:「還有就是……一直以來也感謝你,感謝你取締我成為了『時本影』,從今天起這身體就完全是屬於你的了,不用再顧慮我了,你自由了哦!」

我:「我也很感激你的心意……可是我……」

腦中突然閃過這幾月以來發生的事、從遇上那個叫西結小雪的笨蛋起發生的所有事,於是,我決定改變已經跑了一半出口的初衷。

我:「嗯……也是呢,是時候切斷這不尋常的恩澤詛咒了。謝謝你給了我自由,時本良太。」

白光再次閃亮,給我那顆冰冷的心傳來溫厚的暖意。

轉眼間,身上的裝備和右手都不合常理的恢復原狀了。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像個傻孩子般連忙揮了幾下失而復得的右手。

到我回過神來時,才想起一件必須早早跟他講清楚的要事。

我:「對了,良太,請你不要介意……『獨裁者』那邊的工作我還是會繼續做下去的。」

時本良太:「欸……?!」

我:「對不起。」

時本良太:「不是要抱歉的事,但是……為什麼?」

我:「沒什麼大不了的,單純是做著做著,有了感情便不捨得放手而已。」

我:對不起,良太,我撒謊了。

時本良太:「是嗎……那既然影你自己喜歡的話就這麼辦吧!」

我:「謝謝你……」

再次看向自己的右手,不自覺想到那孩子的gift所帶來的恩惠,我重整了一下雜亂無章的思緒,大膽地向枝櫻提出了建議。

我:「那個……枝櫻,既然我們現在沒有傷員,慢慢走出去也沒關係吧。」

時本枝櫻:「影,最近鬼畜得連思考也開始遲緩了吧?你以為我說的『時間有限』是什麼意思呀?現在立刻飛出去的最大得益可還有一個。」

我:「又是什麼……」

我:看來她真的很討厭要把一句話說兩遍,說來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她口中念念有詞的鬼畜的。

時本枝櫻:「抹殺時本光一。」

心頭一振。

我:「不行,我們沒有這樣的餘力。」

時本枝櫻:「你們確實沒有,可是我有就足夠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剛剛放走他的理由,要是你們在場而又不能行動的話,我就不能好好發揮自己的gift了。」

我:「……」

我:又在自說自話……不過以她的智商和情商來說,這恐怕是件迫在眉睫、必須落實執行的事。但是我實在不想對光一下死手……如果非得要殺他,至少得由我親自動手,因為這是我親手點起的火線、他是我真正的「兄弟」。

原二:「那個……枝櫻小姐?我可能有點多管閒事,也很抱歉,但這事我還是建議交給他們兄弟倆自己解決吧。」

幫忙說話的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我的摯友——神田原二。

時本枝櫻:「神田先生,就這件事和你的立場上來說,你的立論說明力基本為零,我可沒必要聽你的,你大概沒能推算出時本光一之後有機會採取的92種行動方案吧?現在殺了他才能斬草除根。」

原二和我:「……」

原二輕易就被秒殺了。

按枝櫻那怪物如alex一般的腦子,或許真的已經描繪出了光一打算採取的92種方案,這數字是實在的,不單單是種虛張聲勢的說辭。

再說,枝櫻也說得沒錯。

原二他要是真的認為我跟光一之間的事應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的話,此時此刻的他應該待在尼福爾海姆城裡而非夜靈地鐵這裡。

這麼想的話,剛剛的勸告只是自相矛盾罷了。

哈哈哈哈,一下子就被枝櫻兩句說話道出了其立場矛盾和反襯出其能力不足的破綻,在這殘酷又無言以對的事實摧殘下,他的內心大概已經被造成一千萬點傷害了吧。

時本良太:「枝櫻,不要那麼強硬啦,會害大家也苦惱起來的啦……」

這回說話的是gift-白神.零神的使用者——時本良太。

時本枝櫻:「良太……可是……」

時本良太:「就這麼說吧!多信任影一點呀,這是約好了的,不是嗎?」

時本枝櫻:「……」

我:什麼鬼……枝櫻妳就這樣辭窮了?!這太不科學了吧……應該說……也太偏心了吧……不過現在要是我走上去說她偏心的話,只會讓好不容易拿定的主意被更改,那時就慘了,這情況就先按捺一會吧……

腦海擅自沉思了一會,醒覺時已經把注意力放回阻撓光一步伐的原二和白櫻身上。

我:「啊,對了,原二。」

原二:「是想問我們怎麼知道你在這嗎?」

我:「不,這我已經猜到了,難道除了梓之外還能有誰嗎?我想問的只是……你們為什麼會願意來?」

原二:「還用問嗎?這種事,朋友遇上難關當然要去幫呀。」

我:「……又是『朋友』嗎?真是種便利的關係。」

原二:「是嗎……雖然說得不太好聽,不過還好吧?朋友就只是這麼種簡便的互動關係。人一生會結識到不同人,有朋友只是種平常事,在這方面你還需要放開點呢,影。」

我:「嗯……我多少有點理解了。」

我把目光投向正在鬧騰的巴美亞和alex他們身上。

那個時候,我的頭顱似是發出違和的嗚咽聲般劇痛起來,我竟在笑著。

人是基於快樂而笑,我是這麼認為的。

而我又認為,那時候的我,是快樂的,不是單純的悅樂,而是發自靈魂般感到開心。

因為再一次成為一個人而開心。

因為再一次被拯救而開心。

因為他們,而我開心。

說來……外面已經是晚上了吧?

計劃攻略王也花了不少時間呢……我和朋友一起計劃的……

很煩,很驚心動魄,但又不討厭……也許更是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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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從幽湖島的北海捲來,半點不冷。

夜幕低垂而依舊寂靜。

但是,怎麼這個晚上的星星好像有些……

特別吵鬧呢?

——第五章.完——

時本光一的彼岸生存醒悟.其一

強悍是一種公道的才能,亦是一種能道出世界上最具說服力說辭的才能,能在談判桌上的佔一席位的人,即便身作寇讎亦必為強者。

.本章初登場gift情報:

白神.零神:屬a+級能力型專屬,使用時使用者身上會產生出隨機色彩的光芒,擁有將事物與「虛無」連繫的能力,能力以無形結界形式釋放並擴張,射程愈大效果愈弱,根據應用方式能用作治療、攻擊、防禦、將專屬能力無效化、空間跳躍、改寫歷史……等諸多方面。

妖刀.紅櫻:屬a級武器型專屬,武器類型為日本刀陣太刀,擁有吞噬接觸者壽命、以刀身及刀身影子斬擊其他實物的影子等同斬擊其實物本身、與持有者融合狂化等三種強悍多變的能力,吞噬壽命的對象包括使用者和敵人,使用者能借妖刀奪得敵人的壽命,而妖刀則取使用者和敵人小量壽命作報酬強化自身,至於使用妖刀本身並不會消耗任何靈氣。

最後的誓約:屬a-級武器依附型專屬,使用時必須裝備劍盾型武器,擁有在劍盾上附加概念性傷害轉移的能力,只要使用者用手上的劍接觸一次目標的靈氣骨架、而手上仍持有盾時,「誓約」即成立,接著使用者所受的一切傷害皆能永久轉移至目標身上,效果亦能反過來使用,且能單方面促成「誓約」,但誓約的連繫人數不能多於一人。

美席之友:屬a-級使魔型專屬,唯有美席玉子能使用的gift(本章中時本影其實未能成功使用此專屬,亞米巴龍的出現是由於其本身自主決定從其他空間跑出來),擁有召喚出約克鱷龍的能力,使用者能自由吩咐召喚出來的約克,約克能獨立消費自身的靈氣戰鬥並持續存在直至自行消失或死亡,惟召喚時需支付總靈氣量的一半作召喚代價。

伏魔彈:屬b+級技能型專屬,使用者會身纏黑色咒紋,所生成出的紫色光球在擊中目標時會發出強烈鳴叫聲並以此為最大特徵,擁有生成詛咒光球及令被光球擊中的目標以詛咒形式持續束縛的能力,所生成的光球數量不限且幾乎不具備質量,因此移動速度亦相對地快,惟需花費大量靈氣。

寂星的七連刺:屬b級原創技能型專屬,必須裝備刀劍型武器方可使用,擁有在同一時間「連刺」七加一次的能力,使用時使用者會被短暫附加「加速」及「貫穿力提升」兩種buff,當擊出七加一次時將視作一般連撃,而單單擊出七次時則附加「轟擊」概念,其最大破壞力可將一座常規獨棟別墅直接擊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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