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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花双剑录之剑仙唐子畏传奇》第十回 群僧追讨少林至宝 四杰力斩猖獗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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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唐映柔挺起素心剑,直奔华山一侧的东厂兵马。只见重兵簇拥之下,马车中“嗖嗖嗖”射出几枚金钉,又见洞忽然,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惊呆了正在酣斗的两人。紧接着,石洞的大门开了。原来是黄昊森臂力非凡,两拳就打塌了堵在石壁洞口的巨石堆。只见黄昊森肩膀上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左手还提溜着另一个少年的脖领子,从洞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大喝一声:“jesuschrist,pleasegivemethemostholypowertoloveandbelovedinfinitely!”(耶稣基督,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最圣洁的力量!)唐映柔一眼就认出了此刻正被黄昊森扛在肩膀上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唐子畏。她一下子哭了出来:“哥哥,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打的你?”黄昊森一阵冷笑,将唐子畏缓缓地放在了地上,用不标准的中文对唐映柔说道:“是我,怎么样?小姑娘,你们这些初学者就这么不禁打?”然后用火枪在唐子畏的头上敲了一下。被黄昊森提溜着脖领子的那个少年也开口了:“姑娘,你甭听这洋鬼子瞎掰扯,他就是个王八犊子,抢了俺的包袱还打人,你看这位恩公都被他给打成啥样了!”说罢,猛力挣脱黄昊森的铁拳,扑倒在地,把唐子畏扶起来搂在自己怀里哭道:“恩公,你怎么样啊恩公?俺们先打败这个洋鬼子再赶跑那群臭和尚,夺回俺的包裹,然后俺把包裹里啥好东西都给你,俺一件都不要了,只求你快点醒过来,你可千万别吓唬俺......”唐映柔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司空云爽,觉得这小伙子长得挺好看,就是说话口音太逗。便对司空云爽说道:“臭小子,你说子畏哥哥是你的恩人,可你为何不及时出手相救?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说罢,举剑朝司空云爽后心刺来。司空云爽也不含糊,竟一下子飞跳了起来,解下自己的腰间那条闪闪发亮的金腰带,原来这条金腰带竟是一口可以折叠的宝刀。“姑娘,您可瞧好了,本少爷陪你玩玩,这口【血玺金刀】,也不是吃素的!”司空云爽高举他这口血玺金刀,摆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来战黄昊森,黄昊森冷笑,只斗了二十余合,便把司空云爽头发削去一截。司空云爽悻悻而回。黄昊森大笑着把唐子畏踢向一边,挥剑直取唐映柔。映柔正不知如何抵挡,只听得“嘎啦啦”一阵霹雳,不偏不倚的击在黄昊森正前方。黄昊森受着一惊,头昏眼花。唐映柔正纳闷:“这晴空万里,怎会有如此大雷?”没等唐映柔反应过来,司空云爽眼明手快,一把将黄昊森推进山洞,趁黄昊森未省人事,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运来数块大石,堵住洞口。“啊哈哈哈!”司空云爽大笑道,:“这白皮猪一时半会出不来,姑娘,咱们先砍了这个老色鬼!”

唐映柔大喝一声,又使出一招“闻鸡起舞”,“咔嚓”一剑便把朱洪钲马车轿子上的车辇给劈作两截。一招“海底捞月”,直刺轿中人。

原来马车中坐着的正是一老年藩王,浙江承宣布政使司衙门驻杭州府安王,单逸凡靠山,按辈分是当今圣上的祖父辈——人号“色中饿鬼淫老安王”的朱洪钲,这朱贼武艺绝高,列位看客看他名中最后一字“钲”为金字旁,便知他与先皇明神宗显皇帝万历皇帝朱翊钧是同辈。只是心术不正,聪明没有用在正道上,一心皆在欺男霸女上,一肚子女娼男盗,吹得一手好箫,使一条盘龙棍,百十人近他不得。因与单逸凡一同修炼《葵花宝典》而成了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身有隐疾,于是兽性大发,在民间大肆强抢民女,采阴补阳,遭世人所唾弃,如今跟随单逸凡那厮到了民间,也大肆屠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它又怎会想到,四杰今日全已聚集于南岳衡山了呢,专来取他狗命的。

众所周知,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手下有爪牙“五虎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五虎”之首为锦衣卫佥事许显纯,他主理酷刑,惨死无数,忠良殆尽,在魏忠贤手下极为得力。现如今魏阉已被崇祯皇帝所除,畏罪自缢,许显纯也被一同凌迟斩决。单逸凡既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虽自觉唇亡齿寒,却贼心不改,狗仗人势,以辈分极高的浙江安王朱洪钲为背后靠山,继续残害忠良,祸乱朝政,朝中正直之士皆呼它二贼“左右瘟神”。崇祯皇帝明辨忠奸,肃清阉党,重振朝纲,单逸凡、朱洪钲二贼便协同两个党羽罗天琛、邓嘉俊,领了大批兵马,乔装逃往民间,意在宁可与新皇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大伤大明王朝的元气。东厂头目罗天琛现不知在何处,东厂提督兼御前正一品带刀太监邓嘉俊孤身一人想入水帘洞寻宝,独吞洞内西洋珍宝,却倒了八辈子血霉,被隐居于洞中修炼的黄昊森一剑割了脑袋。话说这单贼也算是一手遮天,地位甚至还在皇帝之上。凡是入朝觐见的臣子、出入宫中的使臣,皆要对单逸凡那厮有丰厚的贡礼。有的官员因为没钱贿赂,还为此自杀,可以想见单逸凡这恶鬼有多猖狂。单贼的银两可以以亿计量,其实已经多得不可思议了,因为现今整个社会流通的白银不过三亿两,而一个宦官就占有三分之二。崇祯皇帝在抄魏忠贤家时发现,魏阉府上奇珍异宝数不胜数、琳琅满目,百姓在四大阉竖的压迫下,也是苦不堪言。其实,魏阉早已料到自己命不久矣,便与单贼沆瀣一气,串通好,将贪污所得珍宝大部分都藏于单府密室宝藏库中,自己则只是个幌子,还吩咐单逸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保存实力,将阉党恶势力发扬光大,直到遍布天下。总有一天,太监也能当皇帝。尤其是单兄,曾经是九龙岛炼气士,气功超群,真气十足,正人君子无论是斗法还是武艺都近不得你身。你若得了女娲补天余下七彩石所化七大神兵,再多临幸些幼女来采阴补阳,恐怕这大明王朝早晚就是你单逸凡的天下!”还托付手下的“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并罗天琛、朱洪钲、邓嘉俊三贼,一同辅佐单逸凡。不久,便星夜赶回肃宁老家,在一家客栈里投缳自尽了。尸首被崇祯皇帝凌迟枭首,号令天下。单逸凡等贼人也见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有的被朝廷俘获处死,大部分则携重兵逃往民间,继续欺压贫苦,为非作歹,反正天高皇帝远,也管不着它们。

“啪——”这时突然几粒念珠飞来,正打中唐映柔握剑的右腕,“当啷——”一声,唐映柔长剑脱手坠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映柔,女儿家切记不可妄开杀戒!众生皆苦,佛法无边,回头是岸!”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个悠长的声音,原来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净云大师见唐映柔出手凶狠,及时制止了她。“净云大师已是将她看成了自己自幼与家人走散的女儿一样,一见到唐映柔,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正是因女儿离散而醉心于佛法,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师父,映柔错了,不应该擅开杀戒。可是,我哥哥伤成那样,万一这群阉贼进去伤害他,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让哥哥吃亏啊。”净云大师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恶人自有天收,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话音刚落,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水帘洞石洞被连顶一同掀开了,“轰隆隆——”又是一阵巨响,洞顶发出一阵红光,一个巨大的酒葫芦从石洞的顶部透出,溅起一阵阵泥石流,霎时间,一阵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溅起的一阵阵土块雨直朝阉党的队伍袭来。许多太监和士兵躲闪不及,被土块击中,当场脑浆迸裂,坠下崖去。那道红光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去了。那酒葫芦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突然变大,正好击中了朱洪钲的轿子,把轿子打得粉碎,抬轿的八个轿夫当场毙命。正如:

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钱塘江上,潮头浪拥出海门来;泰华山头,巨灵神一劈山峰碎。共工奋怒,去盔撞倒了不周山;力士施威,飞椎击碎了始皇辇。一风憎折于竿竹,十万军中半夜雷。

原来黄昊森被司空云爽推进洞里,用石块封死,黄昊森已是清醒过来,方知自己被司空云爽戏耍了,登时怒不可遏,抬出的红衣大炮,在洞里乱轰一阵。这红衣大炮威力何其惊人,将那水帘石洞整个掀翻。黄昊森抛出酒葫芦,正想砸死司空云爽,谁成想却打中了那轿子。

轿中的朱洪钲一缩身,极高极瘦的身子折叠成了一个球,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又一个“鲤鱼打挺”,挺身站直,原来高人三头,乍人三膀,挺起盘龙大棍,高叫道:“那洋人的山洞已经毁了!快冲进去把他抓起来!莫要让他跑了!”他话音刚落,数十个小太监拿着刀就冲进那个,黄昊森却是扛起机关枪一阵扫射,数十个小太监统统倒地,无一幸免。连为朱洪钲拉车的四匹汗血宝马也全都被机关枪打成了两半。朱洪钲没了坐骑宝马,只好屈尊降贵,来与净云大师师徒步斗,净云大师手持锡杖与朱洪钲的盘龙棍相斗,棍杖相碰,斗到三百余合,净云大师渐渐气力不加,朱洪钲一棍打翻净云大师,便来步斗唐映柔。其实,朱贼步斗实力极强,还远在唐映柔之上。

唐映柔定睛一瞧,只见这安王朱洪钲约有一丈多高,极高极瘦,似一条长竹竿。生得一双三角眼,鹰钩鼻,尖下巴,尖嘴猴腮,眼露凶光,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一肚子坏水。满脸都是刀刻似的核桃纹,露出大片大片的开水烫伤的疤痕,尤其长长的一大片红色伤疤,从脖颈直至臂膀,甚是瘆人。

曾有几句诗,单道这朱洪钲之凶狠丑恶,但见:

脸如火炭,发似乌云。虬眉獠牙,尖嘴凸睛。腰细膀阔,腿长头小。瘦如鹭鸶,面色铁青。人高马大,世人皆惊。身长一丈,分外狰狞。分明是狠金刚下降,却错认开路神赴京。

朱洪钲提起盘龙棍,朝着唐映柔便劈面打下来。唐映柔也不打话,挺剑直奔朱洪钲,朱洪钲见唐映柔面若桃花,五官精巧,眼含秋水,楚楚动人,嘴角便不禁露出一丝坏笑,唐映柔见他笑得恶心,险些把早饭吐了出来,可仍挺起素心剑,与朱贼的盘龙大棍斗了四五十余合。原来这朱贼的盘龙大棍是一条黄金棍,可用于点穴。朱洪钲年轻时还不甚歹毒,曾随朝廷参与过“万历三大征”之一、征讨贵州土司杨应龙的【播州之役】。凭一条熟铜棍杀入千军万马,大破苗疆土司大军,生擒杨应龙子杨朝栋、弟杨兆龙,奸杀了应龙妾田雌凤。自此好大喜功,收了明军五名听他号令的士官为心腹,强逼皇兄万历皇帝改其封号为安贵王,赐浙江承宣布政使司衙门驻杭州府为自己的封地,自此堕落,由保家卫国转变为贪图淫乐,命五个盖世太保王亮、王栋、李轩宇、张旭、段北辰为其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抢掠民女供其发泄,还发掘并一手提拔了一名天赋异禀,九龙岛炼气士出身的太监单逸凡,这单逸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直做到司礼监掌印太监。朱洪钲将单逸凡作为自己在朝中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怂恿单逸凡挟天子以令群臣,大肆迫害捕杀东林党人,自己在幕后操纵黑手,坐收渔翁之利。自从有了自己的封地和财业,朱洪钲将一条熟铜棍改为黄金棍。武家所用之棍,以齐眉最为寻常,依身材伸缩,短者五尺不足,长者六尺有余,朱洪钲这条棍却长达一丈四尺,黄金又较镔铁重近两倍,仗着他膂力过人,使开来四丈之内一团黄光,端的是厉害之极,专打人死穴。又斗了六七十合,朱洪钲一棍点中唐映柔“檀中穴”。唐映柔哎哟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长剑坠地,往后便倒。朱洪钲“咦嘻嘻嘻嘻嘻嘻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呜——噶哩给给——给哩嘎嘎——小妞儿,放下你的剑,再把衣服裤子都脱下来,到你朱爷爷怀里来,跟爷爷回杭州府吧!保你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爷爷我随手一出就是你几辈子听都没听过的黄金。看你长得这么俊,这民间哪有小伙子能配得上你?你只配做爷爷我安贵王朱洪钲的安王妃!”谁知唐映柔提起素心剑,就往朱洪钲大腿上狠刺了一剑,素心剑也是锋利异常,朱洪钲大腿顿时鲜血直流。朱贼惨叫一声:“嗷啊!小婊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然不要荣华富贵,爷爷今儿个要替你祖宗教训教训你,送你上西天!!”说着在唐映柔双脚“涌泉穴”上狠狠地点了两棍,这一点就让唐映柔半天不能爬起来了。又将盘龙黄金棍高举到半空之中,使尽全身气力,就直朝倒在地上的唐映柔太阳穴砸下去!唐映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里默念:“爷爷,四爷爷,爹,娘,唐斌伯父,唐斩伯父,赵成大人,雯倩姐姐,梦霑姐姐,怜月姐姐,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柔儿没法亲手为你们报仇了!”

又听得“嘎啦啦”一声响,万里无云天空竟打下一道天雷。朱洪钲手中的盘龙大棍“咔啦啦”一声,断为两截,那朱洪钲也被雷电击中要害,极高极瘦的身子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老半天都爬不起来。唐映柔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掐了掐自己,心想:“我还活着,太好了!”黄昊森从洞里出来,面前一亮,后退数步,脸都黑了。唐映柔看见,急忙爬起来,把一直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兄长负走。但见山岩之上跃下一人,头戴斗笠,手持弯刀,大喝一声:“某家在此看得多时了。”挥刀直奔黄昊森。刀剑并举,斗了一百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净云大师,朱洪钲,唐映柔与司空云爽俱看呆了,黄昊森向后一跳,拿出火枪,这蒙面人眼明,使个“瞬步”,便追不到人。黄昊森背后却有一团紫色火球射来,那黄昊森身上皆是火器,一时见火,俱各施发。朱洪钲离黄昊森最近,第一个被波及,右边眼珠子被炸出来;司空云爽炸得整张脸都是血;唐映柔也被炸伤;黄昊森已自炸得不省人事,命在呼吸。这蒙面人拔刀向前,正待要砍,忽然听得一声音喊到:“壮士休要动手!”这人似乎认得这声音,登时收了手。朱洪钲赶忙狼狈逃命,这时,突然一口金刀飞来,只听“咔嚓——”一声,金刀飞到半空之中,又在一瞬间高速坠落下来,在朱洪钲脖颈上画了个完美的圆圈,朱洪钲身子摇晃了几下,就栽倒在地,狗头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鲜血腾空而起,喷了二三丈,染红了大半个林子。预知这是何人制止得了这蒙面之人,且看下回分解。

这真是:

可怜五马诸侯贵,化作南柯梦里人。

有诗为证:

上临之以天鉴,下察之以地祇。

明有王法相继,暗有鬼神相随。

行凶毕竟逢凶,恃势还归失势。

劝君自警平生,可叹可惊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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