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伯骑着一匹老马，踏着雪缓缓向北而行，老乔治给他的钱不多，只能买得起这匹老马了。

略带寒意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寂寥，没有杰洛特搭伴让威尔伯很不习惯。维瑟米尔曾经说过：狩魔猎人总是习惯独自作战，但杰洛特和威尔伯就是两个另类。

自从完成学习通过试炼起，威尔伯就很少离开杰洛特，或许是相似的童年轨迹，威尔伯和杰洛特看起来不仅仅像是父子，更像是兄弟。

“好马儿，我们快些吧。”威尔伯有些无奈，老乔治说前往临冬城的路只要半天马程，可是这匹瘦弱的老马驮着他从黄昏走到清晨也没看见临冬城的影子。威尔伯想要用法印来让马儿忘记疲惫，可是他听着老马粗重的喘息又有些害怕这马跑死在半路上。

威尔伯骑着老马转过路口，前面的小丘上出现了一座庄园，“天哪，可算是碰着人了。”，他看见一支20人的队伍正在骑行登上小山丘。

“快些！”他拍了拍马，而马儿好像也知道到了前面就能休息似的，加快了脚步，马老成精。

“站住！”队伍停了下来，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驱马上前，一名铠甲较为光亮的侍卫冲着威尔伯喊道，“你是什么人？”

“一名旅人。”威尔伯拉住缰绳，翻身下马，以示自己没有恶意。

“你是个旅人？”喊话的侍卫把手摁在了剑柄上，又靠近了一些，“我可没有见过你这副打扮的旅人。”他打量了一下威尔伯身上的链甲袍，目光停留在了威尔伯背负的两把剑上。

“我没有恶意，”威尔伯解下肩带，把两柄剑斜插在马包里，慢步上前，“我只是想问问临冬城怎么走？”

“你去临冬城做什么？”侍卫松开了剑柄，也从马上下来。

“我刚从狭海对岸来，来这里谋生。”

“你们厄索斯人来到维斯特洛都爱去君临，像你这种往北境跑的可不多。”

“比起君临，我更喜欢这里的景色。”威尔伯开始信口开河。‘原来狭海对岸叫厄索斯，君临是哪儿?首都吗?总感觉有点熟悉。’，他暗自想着该怎么获取更多信息。

“哈哈，那是自然，南方和厄索斯可没有我们这样的雪景，我叫乔里·凯索，史塔克家族的侍卫长，”他笑着拍了拍威尔伯的肩膀，“你还没有找到雇主吧？”

威尔伯摇了摇头：“我准备到了临冬城再看看。”

“你的剑术怎么样？”乔里对上了威尔伯怪异的瞳孔，但很有礼貌的没有说什么。

“我剑术超群，三五十人近不了身。”威尔伯见他似乎有招揽自己的意思，赶忙拍了拍胸口，自吹自擂地说。‘这里似乎没有怪物赏金给我拿，我买了马后身无分文，该先找份工作’。

这时有一个年轻人上前，指着瘦弱的老马嘲讽地说：“一个骑着‘宝马’的怪胎剑术大师？”他脸庞消瘦，肤色黝黑，一身黑甲，胸口上面纹着一只金色大章鱼。

“没错！”尽管狩魔猎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其他人的冷眼相待，可刚刚22岁的威尔伯还是有些恼怒，他面无表情“我们可以来试一试。”

年轻人回首望向后方一个看起来像是队伍头领的人──满头棕色长发，冒出几缕白丝的胡子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近40岁，一双灰色的瞳孔注视着这里，表情严肃，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好像得到了允许似的，翻身下马，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我是铁群岛公爵巴隆·葛雷乔伊之子，铁群岛的继承人，席恩·葛雷乔伊。”

“你说你叫什么？”威尔伯转身从马背上抽出冬之刃。

“我是铁……”

“我没问你父亲是谁。”威尔伯打断了席恩想要念出的一大串头衔。

“席恩·葛雷乔伊。”

“很好，我是威尔伯·利维亚。”他觉得自己与这群贵族打交道应该有个姓。

两个人慢慢靠近，同时挥剑。威尔伯的剑更快，席恩赶忙收剑回防，可手中的剑却被威尔伯狠狠地磕飞了。他连一招都没撑住。

北境的早晨明明冷得出奇，可席恩的浑身却流出了汗，他看着距自己的脸只有一公分的剑尖，缓缓地垂下了空空如也的双手，“我投降。”，他的嘴唇蠕动了好一阵子才从喉间挤出这句话。

威尔伯把剑插在地上，扶着剑柄说：“你的头衔可比你的剑术唬人多了。”

席恩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好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

头领打扮的人翻身下马，走上前来，路过席恩时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威尔伯说：“你的剑使的很好，”刚刚威尔伯的剑刺向席恩的脑袋时他的手便摸向了剑柄，当剑在席恩脸前停了下来时，他才赞叹地放下了悬着的心，能够如此自如地挥舞大开大合的双手剑，他的剑术一定不俗，“我是艾德·史塔克，临冬城公爵与北境守护。”

威尔伯越过插在地上的剑，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尼弗迦德宫廷礼。

艾德古板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他不知该怎么回应这种他从没见过的礼节。

“我是威尔伯·利维亚，一个狩魔猎人。”

此时艾德也注意到了他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我想邀请你担任我的孩子们的剑术老师，教导和保护我的孩子们。”

一旁的乔里张了张嘴，他本来只是想往人数刚刚出现空缺的卫队中招一个人的，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捡起了席恩的剑，插回了依旧低垂着头的席恩的腰间。

“你就这么相信我?”

“凭你的剑术和盔甲可以轻易洗劫一个村庄，可你选择骑着一匹老马去城里找工作，”艾德与那双冷血动物般的眼睛对视着，“你是个注重荣誉之人。”

“乐意效劳，公爵大人。”身无分文的威尔伯答应的干净利索，在这个没有怪物的世界里他总得接一份工作，剑术老师可比做些找猫找狗的任务强多了。

“我们先进去吧，还有事要做，”艾德看了一眼威尔伯身后直到现在都还在喘息的老马，

“让乔里给你找匹马，你那匹可能撑不到临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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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寒意里，乔里在墙边讯问着一个削瘦枯槁的老人，他个子不高，手脚被紧缚身后，全身漆黑的衣服，不过衣衫褴褛、脓疮四溢。

‘他少了双耳和左手的食指，不过从伤口来看并不像是被用刑了，而是被冻掉的’，威尔伯习惯性地观察着。

不论乔里问他些什么，老人那颤抖的嘴唇中只会挤出来：“异……鬼……”

“异鬼是什么？”威尔伯偏过头悄声地问着艾德的那个最像他的儿子。

“大人们拿来吓唬小孩子的鬼怪故事，这个逃兵肯定是被野人吓傻了，”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偏过头，冲着威尔伯笑了笑，“我叫琼恩。”

“威尔伯，”威尔伯伸出右手，“不过你应当叫我老师。”

“我不能。”

“为什么？”

“我是个私生子，我不是史塔克。”琼恩低下了头。

“别想找借口，臭小子，”威尔伯左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颈，“艾德公爵刚才说的是‘我的孩子们的剑术老师’，不是‘史塔克的剑术老师’，你可别想偷懒，我会盯着你的。”，他又伸了伸右手。

琼恩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威尔伯老师，”他也伸出右手和威尔伯握了握，“谢谢你。”

乔里问了好一阵子也问不出什么，老头子只是不停重复着，“异鬼……异鬼……”

艾德挥了挥手，两名侍卫便把犯人松绑，拖到了空地中央的铁木树桩前，将头摁在了漆黑的硬木头上。

艾德翻身下马，他的养子席恩立刻递上了一柄双手大剑，有一掌宽，比冬之刃还要长一点，颜色暗黑。

随着剑身出鞘，威尔伯胸口的狼头项链轻轻震动起来。

“它叫‘寒冰’，是史塔克家族的家传宝剑，由瓦雷利亚钢打造。”琼恩见威尔伯盯着那柄剑，出声解释道。

威尔伯点了点头，‘不比冬之刃差’，威尔伯暗自想到

艾德走到犯人身边，摘下手套，递给了一旁的乔里，双手扶剑，“可有遗言?”

老人仰起头看了艾德一眼也不答话，又把头放在了树桩上。

见犯人不回答艾德接着说：“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之名，我，临冬城公爵与北境守护，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在此宣判你死刑。”声音不大，可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说完便将巨剑高举过头。

琼恩悄悄地对着艾德最小的儿子说：“布兰（布兰登·史塔克的昵称），握住缰绳，别让马儿乱动，还有，千万别扭头，父亲会知道。”

艾德巨剑一挥，犯人的鲜血便溅洒在雪地上，人头滚落到一旁，席恩笑着踢开了人头。

“混账东西!”琼恩小声地骂了席恩一句。他伸手搭着布兰的肩膀，“你做的很好。”琼恩严肃地对他说。

一名侍卫牵过来了一匹膘肥体壮的栗色马，“这是史塔克大人送给你的。”

威尔伯对着艾德感激地点了点头，抚摸着马头，以后你就是新一任的‘白菜’了。威尔伯的每一匹马都叫白菜。（假的，杰洛特的马就叫萝卜，绝对是翻译错了╮(╯▽╰)╭）

“我们回返吧。”艾德已经将剑擦拭完毕，递到了席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