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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强撩惹火警妻》第四章,暗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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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不相信巧合,自从她来了青溪,发生的这一连串怪事都跟这男人有关,光凭这人后背上的鞋印,就足够证明他有作案的嫌疑了。

“是不是凶手我说了不算,我们警察办案看重的是证据,我们不会冤枉好人,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说着将充当枪口的“棍子”又往前抵了抵。

宗释冷哼两声,垂下手臂走到一边坐下来,似乎并不忌惮纪念手里的“枪”:“如果我是凶手,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呢?我要是想害你,也用不着等到现在才动手。”

手机屏幕自动暗下去,厂房里再一次一片漆黑。

纪念对这种事的经验少之又少,跺一脚冲着男人小声嚷:“我说了别动,你就不怕我开枪?”

男人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语气也不急:“你见过真正拿着枪的人会跟对方说‘我有枪’吗?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底气,之所以没底气,因为你没有枪。”

好吧,又让他说对了,纪念真的没有枪,以她目前的级别,还达不到配枪的级别,顶多也就是跟着师傅后面跑腿打杂的。

“而且,据我所知,寻常的枪口都是平滑的,而你的嘛倒奇怪,抵在我背上的时候,居然是尖的。”

纪念摸一摸木棍的顶端,果然尖利得很,一屁股在男人身边坐下来,带着几分懊恼地问:“你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你见过枪?”

宗释伸手摸烟的动作骤停,蓦地扭头问:“吃过猪肉的人就一定是养猪的?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这还不简单,笨死的呗。”纪念回地极溜,因为这话师傅也经常拿来问她。

“错”,一致公认的答案就这么给否定了,男人语气越发阴沉,“猪不笨,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就比如纪警官一直觉得我是凶手这件事,其实根本没意义。”

纪念刚开始还当个有趣的话题听,听到这最后才知道这人完全是在指桑骂槐,扬手就朝男人身上招呼过去,却被对方抬手挡住,气急败坏地嚷起来:“怎么没意义?我一进你家院子就被人下了药,然后……额,再然后就发现尸体了,这些事都跟你有关,你总该有个解释吧。”

宗释将纪念的手腕扔回去,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幽幽地说:“这些事不是跟我有关,而是跟我们两个人有关,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青溪吗?”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是在纪念的印象里,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高富帅啊。

“我,我是来找人的。”她的声音突然就沙哑了。

男人蹙眉,捏住了烟头僵在嘴边:“找人?你找谁?你要找的那个人怎么了?”

纪念顿时感到胸闷不止,连忙抬手按住,紧咬的牙关挤出几个字:“我姐姐,她,她失踪十年了。”

淡淡的烟草味漫开来,飘渺萦绕,令宗释的心绪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十年啊,居然又这么巧。

“那你来青溪做什么?不会碰巧也是来找人的吧。”纪念佯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开玩笑,借着烟头明灭的微光,却见男人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良久,才听男人“嗯”了一声,又苦笑着说:“的确很碰巧,我找的那个人,也失踪十年了。”

这也许是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共同点了吧,纪念倒吸一口气,连忙问:“那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纪意?”

宗释愣神,凝墨一般的黑暗里只看得见他手里忽明忽暗的烟头,过了好一会儿,纪念才听他轻浅地叹了一声,说了句“不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纪念跟这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周志斌总跟她说这世上千人千面,不能轻易相信谁,可是这一刻,她竟相信了这陌生男人的话,因为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就连他呼出来的气息,也透着绝望的寂寞。

他要找的这个人,一定非常重要吧。

纪念想着,心口顿然一空,像是原本堵在那里的什么东西被谁猛地抽走,松快顺畅的同时,又觉着怅惘。

“或许这就是神秘人把你我引来的目的,或许十年前你姐姐跟我……”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十几秒之后才又说,“或许她们十年前也有过同样的遭遇。”

纪念毕竟是警察,思维极其活跃敏感,十年都找不到的人,大概真的就找不到了吧,这种感觉近来越来越强烈,而她一直都不肯相信或承认。

“你说,你说”,她的声音很轻,继而鼓足了勇气,“你说我姐姐会不会已经被人给害了?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人?”

男人捏紧了拳头,骨节“咯咯咯”地响了好几声,烟头扔出去,在黑暗里划出一道微亮的弧线终究消失不见,正如那个只在他生命中弹指而过的人。

“不,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我不准。”

纪念被男人嘶哑的低吼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打了个冷战,伸手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黑暗中也看不见男人此刻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指尖也都是颤抖的。

“这神秘人之所以找上我们两个,就算不是凶手,也肯定是知情人,你还记得他的大致特征吗?”

男人冷静的嗓音令纪念头脑一清,混沌的思绪一下子明朗起来,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正要从头开始说,身上竟一沉,只觉得对方整个人的重量都朝自己压过来,最初的反应就是这人哪根筋搭错了要吃自己豆腐,便用力将人往外推,耳朵里听到一声闷响,这才意识到他是被人攻击了,而他斜刺过来的角度,正好是她刚才坐着的地方。

“噗——快走。”宗释揪着纪念的肩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重重地坐回去。

纪念头脸上糊满了黏腻腻的液体,应该是男人刚才喷出来的血,感受到有人再一次攻击过来,忙拉着宗释往身后倒下去。

钢管不偏不倚地砸在他们刚才坐着的铁质管道上,金属撞击的声音以及火花在这万籁俱寂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明显,这暴露了凶手的位置,纪念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知道不能再等了。

手里的棍子虽然是木头的,顶端却尖锐,纪念不能再给动手卷土重来的机会了,不及细想,抓着木棍的末端,直直地朝火花四溅的方位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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