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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傲娇守护者》第9章 安格斯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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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伦敦并不暖和,阴沉的天空遮住了本该洒下来的光芒。或许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人觉得不舒服,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某条阴湿的巷子里一抹白影匆忙的奔向小巷深处,那是一个女人,憔悴,焦急。

小巷尽头不算大的那间房屋的木门已经有些腐朽,妇人虽然匆忙,但当到了木门前时却依然蓦地收住脚步将手里的东西藏进衣服。妇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浓重酒气扑面而来让她皱了皱眉。她怯生生的望向床的方向,丈夫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上全是空了的瓶子。前脚刚刚迈进屋子,床上的男人便忽然翻过了身,妇人身子一僵竟然如同定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屋中男孩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浓淡适宜的眉毛下嵌着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浓浓的睫毛想必让许多女孩子都会嫉妒,像母亲一样较宽的双眼皮增加了五官的立体感。男孩脸上最夺目的,无疑是那双眼睛,可它却不是因为过分美丽,而是和同龄人有些不同。男孩的眼中,看不出一丁点同龄孩子该有的天真,这双眼睛似乎本身就带着阴郁,甚至可以说如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见到母亲回来却迟迟不进门,男孩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门外

“妈妈。”男孩声音不大,应该是怕吵醒了父亲给母亲找麻烦。小臂传来的刺痛感让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无血色,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可男孩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安格斯……”妇人一把将瘦弱的男孩抱进怀里,修长手指穿过男孩微卷的棕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男孩依旧面无表情,因为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太多次,在他看来妈妈的这种道歉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况且,他也从没觉得这是母亲的错。

妇人口中这个叫安格斯的男孩从头到尾都在沉默,除了一开始叫了一声妈妈。

他好像分外讨厌和别人交流。

本就为数不多的毛衣又一件被划出了口子,妇人拉起男孩的手小心挽起袖子时露出的是瘦削小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母亲红着眼圈给自己上药,可安格斯依旧无动于衷。药粉接触到血肉时加剧的痛感也没让这个男孩流下哪怕一滴眼泪。他那双棕黑色的眸子盯着母亲的脸,直到自己的手臂被包扎好,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表情。

安格斯的妈妈——米拉·琼斯,本来是个很优秀的巫师,却下嫁麻瓜,六岁之前,安格斯不知道他母亲居然是个巫师,还是斯莱特林成绩很优异的一名女巫。

米拉第一次动用魔法,是给自己的孩子治伤。安格斯被丈夫一巴掌打伤的嘴角总不能放着不管。那是她的丈夫第一次打骂孩子。她本想着那是唯一一次,却不想只是个开始。

父亲的变本加厉让安格斯瘦小的身体留下了太多的疤痕,他的妈妈有时会怨恨,为什么愈合如初只对钝伤有效?

她想过带着安格斯离开,可如今身居麻瓜界的她早就与巫师界脱轨,她为数不多的老朋友能够给她提供一些魔药她就应该感激了不是吗?

本来大部分疤痕都能用魔药去除的,可是没办法,米拉没那个本事去弄到那么昂贵的魔药——她留给安格斯买书本魔杖和袍子的加隆都是在前一天才凑齐。

她偶然带他出去,发现面前被摔下楼的小奶狗在距离地面不到一英寸的地方停留了几秒时,她就确信自己的孩子不是个哑炮——他肯定会收到某个魔法学院的通知书。

然后,他就能远离这个衰败破碎的家庭。

米拉不止一次想亲手了结了她丈夫,哪怕她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可每当看到安格斯时,她就本能的想远离那个巫师监狱——她想陪着他,不想让他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父亲和母亲。

包扎完手臂的第二天,安格斯就在邮筒里发现了属于他的信,他知道那是某个魔法学校寄来的,只可惜他刚刚把信读完,信纸就被一把夺走了。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父亲干的好事。

他的父亲虽然嘲笑他居然妄想去魔法界,但他却没有撕了那封信,因为妻子是女巫,他也多少对他们的事有点了解,他知道撕毁了信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就把它揣进了兜里。只要开学之后安格斯没有回到那个所谓的魔法界,那那些巫师应该就不会找来了对吧?

安格斯没有伸手去抢,只是默默回了屋子。他留意到开学日期是7月31日,还有两周,他第一次产生了偷东西的念头。不对,那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东西!

因为依然被父亲使唤,安格斯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十天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依然没好。

他一直留意着父亲的举动发现只要父亲换了衣服总会把信重新揣进衣服里。他老实了十几天,他的父亲似乎放松警惕又开始每天喝的大醉。

离开学只剩两天了,安格斯趁着父亲喝的酩酊大醉时悄悄地收拾好了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还有母亲留给他的金加隆。

安格斯小心翼翼的来到父亲身旁想要偷偷拿走自己的入学通知书。

躺在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像是要睡醒,而安格斯竟眨眼间藏进床下,动作熟练得很。

他听着脚步声渐远,在床下趴了很久,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父亲去了哪里,所以他并没打算离开。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天的时间眼看又要过去,男人终于拎着半瓶酒边喝边栽进床里。

鼾睡声传来,安格斯从床下小心翼翼爬出来再次把手伸向了父亲的衣兜。

当他好不容易得手提起行李离开时,在巷口发现了那只母亲以前饲养的黑猫,自从家越来越不像个家,这只猫都很少回来了。安格斯隐约记得,母亲说过,等他去魔法学校上学的时候如果这只猫还在,那就送给他做宠物,也算有个伙伴一起陪他待在学校。

安格斯把信放进兜里弯腰摸了摸那只猫。

他提着箱子抱着猫原路折回,悄悄把笼子拿了出来。

安格斯把猫关进笼子站起来时,朝着房间里盯了半天,即便离得很远,他却好像还是能看到母亲并不安稳的睡颜。

提上行李和笼子,男孩瘦削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巷口拐角。

米拉曾告诉过安格斯对角巷和国王十字车站该怎么走。他仅凭着记忆,一个人穿梭在伦敦潮湿的街道上。半隐在云后的月亮散发着微弱的白色月光让微凉的夜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柔和的光为这个阴郁孤独的小影子照着前方的路让他不至于在没有路灯的地方摔倒。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安格斯放下手里的箱子和笼子,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间破旧的酒吧。

手臂有点疼,他撸开袖子发现本来快完全愈合的伤口有点渗血,盯着看了一会,安格斯垂下手臂不打算去管它。

当他再次拿起东西走进酒吧时,他看到了所谓的巫师,刚一进门,一个结巴的声音就引起了安格斯的注意,他侧目而视,余光瞥到一个裹着厚重头巾的成年巫师,那打扮怎么看怎么与巫师这个词格格不入。

酒吧里的人都在为他们见到了哈利·波特而惊讶着,他们主动跟那个男孩打着招呼,特别是那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就是因为他似乎太过激动而结结巴巴,安格斯才停下看了他一眼。

实际上,每个人都挺激动的,除了安格斯。

他不是不知道哈利·波特的大名。

六岁之前,他的父亲还没有变成一个酗酒暴躁的混蛋,他的家庭还很和睦,生活环境甚至很富裕。那时的父母经常与母亲的巫师朋友们来往,所以他从小就听说过哈利·波特——大名鼎鼎的救世主。

但安格斯此时对这个所谓大难不死的男孩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是谁,有怎样传奇般的经历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格斯径直走向破釜酒吧后门,可当他看到后面是一堵墙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母亲曾告诉过他,破釜酒吧后面是对角巷,可她并没有来送自己,现在面对一堵墙,自己该怎么办?他还只是个没有魔杖的小巫师,即便知道进入对角巷的方法他也进不去不是吗?

他只能站在一边等待,看多久才会有一个巫师从这里出来敲开那堵墙。

巨大而壮硕的身影挤出窄小的门,海格带着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来到墙边敲了几下砖块。那堵墙分开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入了安格斯的眼。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存在感太过低微,才让那个半巨人和哈利·波特都没有注意到他。

终于到了对角巷,他拿出通知书附带的表格看了一遍,通过路过的巫师们指路,他先踏进了离破釜酒吧最近的帕特奇坩埚店。

坩埚,搅拌棒,药瓶,试管……

安格斯抱着坩埚出来时,一个接一个的小巫师从他身旁经过,每个人都会看他一眼,因为他们都很奇怪他的父母为什么没有一个跟在身边。

而安格斯注意到的却是对面的吉格斯药房,一个黑袍滚滚瘦高的男巫从药房出来往对角巷里面走去。

那个人并没有察觉到安格斯的存在,安格斯也同样把他当做了众多路人中的一个。

他自己应付着所有东西,行李笼子再加上刚买的坩埚,他已经觉得自己的样子很蠢了。

一样一样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安格斯从丽痕书店出来,终于拐进了魔杖店。

魔杖店的主人问了他一些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拿了一个盒子递给他“试试这根?白杨木,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杖芯是龙心弦。”

安格斯挥了一下递过来的魔杖,它立刻发出了顺从的白光。

奥利凡德对于一次就能找到适合的魔杖的小巫师总是分外欣慰,因为他的店终于能够避免被弄得乱七八糟,即便这种整洁可能只会持续到下一个顾客进门。

“很特别的搭配,白杨木具有有力并且稳定的魔力,是值得依赖的魔杖。如果你想要廉正,第一反应应该找白杨木。它们的性情总是和他们主人的性格十分相符,所以小家伙,你也一定是一个值得依赖,始终如一的人对吗。”奥利凡德这么说着。

安格斯仰头盯着这个老人的眼睛,听着他唠叨却一言不发。

奥利凡德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一瞬,估摸着,也是因为那双幽深的眼睛。

“噢,还有,我刚刚说到它很特别,是的,很特别。使用龙心弦能够制作出最有威力的魔杖。和其他魔杖相比,用杖芯为龙心弦的魔杖学习魔法会学得更为快速,但它们多少有些喜怒无常,容易造成事故。而且如果打败了原本的主人,它们就会改变忠诚。另外……”本来滔滔不绝科普着魔杖特性的奥利凡德停顿了几秒“众多杖芯当中,龙心弦芯如果学习……嗯…某些不好的魔法是最容易的。”

安格斯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那么听着,并且在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我以为你会为这种矛盾的搭配而感到惊奇,即将入学的小巫师?”

“……”安格斯把魔杖重新放回盒子里,就在奥利凡德以为他又不会理会他的唠叨时,他说“正义和邪恶从来都是相伴而行的,不是吗,先生?”

“噢……”这次反倒轮到奥利凡德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个孩子无疑给他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他根本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请问,这支魔杖的价格是多少?”

“噢,七个加隆孩子。”安格斯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时奥利凡德的目光才从他那对棕黑色的眼睛移开。

安格斯蹲下从行李箱的钱袋数了七个加隆双手递到了奥利凡德面前“谢谢您,您可以数一下,我会等着。”

“啊,不用了。”奥利凡德看着这个双手把钱递到自己手边的男孩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和很久之前来过得一个男孩很像。”奥利凡德说着伸手接过了安格斯手中的加隆“他和你一样留着长发,穿着黑衣服,也和你一样,是双手捧着加隆递到了我手里,而不是把它们扔在柜子上。”

“……多久以前?”

“大概过了二十年了。”

“……嗯…先生,再见。”安格斯并没有兴趣询问太多,虽说光是宽大的袍子就已经占了太多地方,但他还是把魔杖暂时放进了箱子里。

他终于得以来到国王十字车站了。

安格斯记得妈妈说过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方法,他找到九至十站台中间的那堵墙没有半点犹豫的跑过去,小小的影子就这么凭空消失在那堵墙后面。

直到一辆红色的蒸汽火车映入眼帘,安格斯才松了口气,他总算在最后一天赶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找了一节空着的车厢,安格斯放下手里所有的东西坐在座位上等着列车启动。

或许是因为一个人提了太多东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时,手臂传来的刺痛感却让男孩闭眼休息一下都不可能。

安格斯索性打开箱子拿出了袍子事先套好,把魔杖放进了口袋。

不久后,安格斯听到了汽笛声,列车终于启动。他以为不会有人来最末尾的这节车厢,可火车走了没多久,就有几个学生陆续钻进了车厢里。安格斯没有主动打招呼,只是埋头捧着手里的书。几个同样是新生的小巫师放好了自己的东西开始主动介绍起自己。

“嗯……嘿你们好,我叫莱恩·戴维斯,这是热里·加西亚。”一个金发男孩主动打起了招呼还拍了拍他身旁的男孩一并做了介绍“我们两个都觉得格兰芬多是最好的,我们希望被分去格兰芬多对吧兄弟。”

“是的没错,格兰芬多有很多伟大的巫师,听说邓布利多校长就是在格兰芬多毕业的。”加西亚这么附和着“你们呢?你们还没有介绍自己。”

“我叫拉娜·路易斯。”搭话的女孩是最后进来的,她有一对湖蓝色的眼睛,圆圆的脸很可爱“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女孩问的是自己,安格斯不得不抬起头“你们好,安格斯·斯宾塞。”

“比起格兰芬多,我更喜欢拉文克劳,我父母都是拉文克劳毕业的,他们特别特别聪明就像行走的百科全书一样,希望我能继承他们的聪慧过人,成为一名优秀的女巫。”

只要不是斯莱特林都好,你说呢斯宾塞?”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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