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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追击相公的白月光》第15章 拉钩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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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起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只觉着身后这人压着嗓子,声音依然有点细,似乎是女人。

他慢慢站起,刚要转身,后腰上的东西就使劲一怼。

“让你教我飞檐走壁,又不是让你教我作奸犯科,”苏晓婉说,“你还不情愿,姑奶奶我头一次要拜师学艺,你还不给面子,你当你是谁……”

“信不信我把你腰牌交给霍云起!”

“信不信我说说你非礼我……”

苏晓婉生气十三不守时,就用树枝使劲的戳“十三”。

那海棠枝正是因为干枯了,才落地被她捡到,原本就不结实,干脆的很,她一使力气,咔吧一声折断。

苏晓婉失去支撑,霍云起想回身看究竟是谁。

结果就是二人相向,苏晓婉噗通一声,就扑进了霍云起怀里,扑得还很实在,一头扎进去,脚一软,人往下出溜。

霍云起不知哪根弦搭错了,下意识地双手一拖,掐着腰,就把她给捞了起来。

霍云起搂着她的腰,凭白地想起了那夜,她跳舞的样子,裙裾翻飞,细腰如柳,黑发如瀑,一张素净的小白脸上唇红齿白。

他低头,苏晓婉正抬头看他。苏晓婉今夜一身炫黑,月色下只有一张脸白净甜美,齐刘海儿压着眉毛,一双大眼睛印着一轮满月,大而皎洁。

明明一身炫黑,周身却似乎柔和了一团月光。

霍云起不言不动,心里有些发懵。

苏晓婉袭击不成,徒生尴尬,抬手推开霍云起,她拿着剩余的一截枯枝指向霍云起。

“说,为什么迟到。”

霍云起不动,心里思量着苏晓婉这是把自己当成了谁。

“总也不讲话,你是哑巴吗?”苏晓婉以霍云起为圆心握着短树枝围着他转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对方,“不要以为我好讲话,你今天要不来,我真的会拿腰牌去问霍云起。”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十三的腰牌,炫耀地霍云起面前晃了晃。

“想拿回去吗?”她得意地说,“想拿走就乖乖听我的话,教会我,我就不去揭发你。”

霍云起心下明白了几分。那腰牌是十三的,十三又是个哑巴,不知何故被苏晓婉拿到了把柄,现在活灵活现地把他当十三要挟呢!

心里清楚了,霍云起不言不动,眼睛却认真地打量起了苏晓婉,也不知苏晓婉要学什么本事,学了本事要对付谁。

他本来是全身紧绷,怕是家里进了尖细,见是苏晓婉,他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三天三夜,他只吃了一口馒头,就是苏晓婉嫌弃不要的那个。

疲累袭来,他径自走到海棠树下,坐了下去。

他看着苏晓婉,下巴一扬,双手翻开,问对方到底要怎么样的意思。

苏晓婉见对方自暴自弃地坐到地上,貌似服软的姿势,于是心中窃喜,她强自忍住得意的笑,踱步到霍云起面前。

她像个长官似的,在霍云起面前装出很强势成熟的样子,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知道我的手段就好!”苏晓婉自以为威武地一点头,说道,“我也不会为难你。我拜你为师,不为打打杀杀,就为了身子轻巧,来去自如一些,我平时出霍府上上下下都有人看着我,我要是能飞檐走壁,那以后霍府还能拦得住我?”

霍云起歪着头看她,因为面具,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姿势有些怪模怪样。

他心想,成亲一年多,自己就没管教过她,何来禁足之说?不过再往深想了想,他就猜到了,这想必是母亲的主意。

母亲在霍府,不操心钱物,不关心战乱,可以说,唯一能关心就这几个儿子的事情了,而他和几个兄弟常年不在府里,想来,霍母无处安放的注意力肯定全部倾注在了苏晓婉身上。

苏晓婉踱步,走得潇潇洒洒,大辫子一甩一甩,看起来不是个好动活泼的女子。

霍云起看她得意洋洋,像只猖狂的小狐狸,决定压压她的威风。

霍云起反手,一指地面。

苏晓婉狐疑地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霍云起又指了指脚边的地面。

苏晓婉不解,俯身用手在地上划拉了几下,没看出什么门道,她低声问:“怎么了?”

霍云起叹了口气,做了个拜佛的姿势,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想拜师?你跪下!

苏晓婉恍然大悟,原来十三是要拜师礼呢。

自己说要拜人家为师,趾高气扬的确实不好。苏晓婉倒是爽利的很,当即单膝跪地,侠士风范地一抱拳:“师傅受徒儿一拜。”

霍云起想让她犯难,没成想她丝毫不为难,说跪就跪,十分干脆。

现在轮到他为难了。看着跪在脚边的“徒儿”,他有些骑虎难下。

怎么办呢,他倾身向前,靠近她了一些,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开口解释清楚。

苏晓婉会错了意,以为“十三”要她进一步表示诚意。

她马上福至心灵地指天发誓,说道:“既然拜高人为师,那婉儿以后肯定听从师傅的指引,不会违背师傅,也不会坑害师傅,更不会去霍云起那里检举师傅。师傅若有难,婉儿一定尽全力救师傅,婉儿若有难,一定不会把师傅牵扯出来。”

她神情认真,言之凿凿,十分的严肃正经。

霍云起被赶鸭子上架,眉心抽搐,不过被面具挡住了。

“这是婉儿的拜师誓言,”苏晓婉抿了一下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云起,她靠近问道,“师傅你是不是真的是哑的?”

霍云起迟疑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他点点头。

“好!”苏晓婉轻轻击掌,“既然师傅说话不方便,那我就替师傅把收徒誓言说了吧!”

霍云起:“!”

苏晓婉不等他表态,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叨咕起来:“为师一定悉心教授徒儿武功,只有徒儿学不会的,没有师傅不想教的。”

霍云起暗暗皱眉。

“师傅不会再监视徒儿的起居动向,不再向霍云起报告徒儿的行为举止,师傅以后和徒儿一条心,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不可有第三个人知道。”

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他什么时候监视过她的动向?手指轻点膝盖,他感觉苏晓婉有点离谱。

然而,苏晓婉才刚开始——

“师傅务必定时教授徒儿武功,绝不会找由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耽误授业的进度。如果实在来不了,会向徒儿主动请罪,接受徒儿的惩罚,惩罚的内容由徒儿说的算。”

霍云起屈膝,撑起手肘,修长的指尖挠了挠太阳穴,认为这条很有猫腻。

不等他细想,苏晓婉靠得更近了一些,恨不得对师傅耳提面命。

“师傅教授徒弟,必定会尽心尽力,就算徒儿愚笨,为师也会不离不弃,教会为止。”

霍云起手指插进黑发,心烦地抓了一把。

“如果为师实在教不会,就要自罚到徒儿满意为止。为师一定尽力满足徒儿的请求,尽量不让徒儿失望,如果做不到,也要接受徒儿的惩罚。”

这回霍云起终于明白过来了,苏晓婉给他挖坑呢,这坑还挺深。

“为师一定信守诺言,如果违背以上誓言,为师就愧对为世人表四个大字,以后行走江湖再也交不到真心朋友,注定孤独一生,无依无靠,晴天遭烈日灼晒,下雨天遭天打雷劈,走路脚下天塌地陷,吃饭担心毒发身亡,洗澡遇见山洪暴发……”

霍云起听不下去了,后边诅咒一样的誓言,简直令他如坐针毡。他摇手,然而苏晓婉视而不见,叨叨个没完。他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苏晓婉的嘴。

“唔……”苏晓婉被捂住嘴,还想挣扎,霍云起见她支支吾吾,于是隔着面具做出“嘘”声。

苏晓婉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自己给师傅立的规矩太多了,她决定见好就收,于是无声点头。

霍云起这才松开手。

苏晓婉长吁了一口气,依旧单膝跪在霍云起面前,她灿然一笑,低声问道:“婉儿刚才替师傅立下的誓言,师傅可都听清楚了?”

霍云起无奈点头,心中暗暗觉得苏晓婉比北戎敌人都狡猾难缠,怪不得有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晓婉莞尔一笑,丢掉手中的小木棍子,她拍拍手,然后把手就伸到了霍云起面前。

化掌为勾,她说:“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一瞬,霍云起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这支小巧白皙的手,他撩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苏晓婉。

即使面具隔着,苏晓婉都感觉到视线的重量。

“嗯?”她把弯弯的小手指又凑近了一些,“师傅?”

他鬼使神差地地伸出手掌。

苏晓婉快活地上前,主动钩住了他的小手指,甜甜一笑:“师傅,说定了哦!”

她勾着霍云起的手,用力地摇。霍云起只觉得手臂跟着她动,似乎有些不由己。

他的思绪似乎在这,又似乎不在这,他记得很清楚,十六岁那年,北漠茫茫老林子,银灰战袍包裹下的俏皮女子,朝他伸出小手指:“霍三哥哥,说话算话,我等你回来。”

夜深人静,一阵风吹过,海棠树禁不住秋的呼唤,落叶如花,飘散而下,树下的男女,一跪一坐,小指稳稳地勾在一起。

“师傅,我有一个请求,你答不答应?”苏晓婉笑吟吟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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