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柯林来到皇家炼金术师协会，立马被霍尔会长叫了过去。

“柯林，”霍尔会长的心情似乎不算太好，“你可又给我找了件麻烦事。”

“怎么会是麻烦呢，”柯林保持着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如果能为皇室增加一条创收的途径，对于会长大人，说不定会是件好事。”

霍尔哼了一声：“对于大多数皇家炼金术师可不是，古斯塔夫趁着这件事又开始笼络其他人，打算把你开除皇家炼金术师之列呢。”

“是吗？”柯林很开心，“那我可求之不得呢。”

霍尔有些无奈，有时候他也不知道柯林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眼下柯林可是海伦公主面前的红人，还真不能把他得罪了，于是说：“想得美呢，这次送给皇室的礼物，你可得好好准备。”

“当然，”柯林说，“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拿出让人耳目一新的礼物，不枉您一番栽培之心。。”

霍尔这才点了点头：“算你有点良心。”

柯林说：“不过会长啊，您看我这么够意思，是不是应该也有点表示。”

霍尔笑道：“原来是想讲条件啊，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直接了吗？不过也行，你先说说要什么好处吧。”

柯林说：“我就知道会长您是讲究的人，其实我只是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也很简单，查尔斯·巴贝奇不是也曾担任过皇家炼金术师嘛，而协会应该对每一位成员都有记录吧，所以我就想知道关于巴贝奇的相关记录有没有？能不能借我学习一下。”

霍尔眼睛眯了起来，打量着柯林：“这可不算个简单的要求啊，你也知道，对于大师级别的炼金术师，很多资料都是保密的呢。所以要是别人，我还真要为难一下呢。但是至于巴贝奇，倒好办了，因为没有。”

“没有？”柯林重复了一遍。

“没有，”霍尔坚定地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因为所有有关巴贝奇的资料，都被销毁了。”

柯林露出怀疑的表情，如果说是和巴贝奇的战争开始后，这些资料被政府收缴，然后封存了起来，他倒是会有几分相信，但是要是销毁，就显得不合理了，所以他问：“真的是销毁了吗？”

“当然，”霍尔说，“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因为主持这件事的，不是帝国政府，而是光明神教，说实话，这也是整件事情最让我困惑的一点。”

托马西换了一身便装，脸上也做了些许的伪装，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柯林家街道的一边。

一直守了快三个小时，终于，他看到一个带着兜帽的女孩走下楼，招手拦了辆公共马车坐进了。

总算等到了，托马西露出一丝笑容，他早就想知道安娜这一段一直和柯林凑在一起到底在搞些什么，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于是他悄悄跟在安娜身后。

安娜完全没发现身后的跟踪者，所以托马西跟着安娜一路来到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前。只见安娜走下马车，敲了敲门，接着一个壮汉打开门，两人相互敬礼，然后安娜就走了进去。那名壮汉则下意识地观察了下四周，这才关上了门。

托马西有点奇怪，从刚才的情形看，安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不过据他所知，安娜在月城并没有什么相识。而且刚才开门的那名壮汉，明显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戒备心理，这样的人作为一名管家或者仆人未免太奇怪了些。

想到这里，托马西掏出自己警卫队长的徽章，敲了敲对面的门。

很快有人应答，一位老人探出头：“怎么了，队长，有什么事吗？”

“没事么，”托马西说，“治安官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要统计每个街区的住户数量，你家里有几口人。”

“只有我和我的老伴。”老人答到。

托马西在本子上记下，然后指了下安娜刚刚走进的大门，“对面住的是谁你知道吗？怎么家里老是没人。”

老人回答道：“是拉斐尔子爵，他本人深居简出，不过作为一名大学者，可能不巧今天又去公立图书馆了。”

学者拉斐尔，好像在哪里听过，托马西又问：“那他家还有谁？”

老人倒是知无不言：“拉斐尔先生一直是单身，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哦，对了，最近多了一位管家，是一名拉斐尔先生曾经的学生介绍来的退伍士兵。拉斐尔先生是有名的学者，他有很多学生呢，最近就有一个小姑娘在跟着他学习，隔几天就会过来一次。”

小姑娘大概就是安娜了吧，但是退伍士兵的说法，托马西觉得相当可疑，他说：“谢谢你啦老伯，再见啦。”

告别这位老人，托马西突然想起来，就在几天前，吉玛斯大师刚刚和他提过拉斐尔这个人，是一位对巴贝奇颇有研究的学者。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安娜为什么在这里，但那名退伍士兵，托马西总觉得似乎有一点问题。

拉斐尔在书房接待了安娜，他听完安娜的想法，说：“你很聪明安琪（安娜使用的假名），不过很可惜，巴贝奇作为皇家炼金术师的所有记录都已经被光明教会销毁了。”

安娜也吃了一惊：“光明教会，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是销毁？”

拉斐尔说道：“很奇怪是吧，当时巴贝奇已经建立了学院，但有人宣称他借着炼金术的幌子在研究黑魔法。所以学院被毁，巴贝奇也被通缉，他作为皇家炼金术师的相关资料也被封存，并且交由教会配合皇家炼金术师协会共同负责对其的审查工作。但之后巴贝奇组建了一支炼金大军和帝国对抗，当时有几名大臣就提出，应该研究巴贝奇的炼金术，以毒攻毒。但谁想到这时候教会却称，因为巴贝奇的研究过于邪恶，所以已经将所有的资料销毁，而皇家炼金术师协会却含糊其辞，于是人们也就接受了教会的说法。”

安娜不敢相信：“为什么，教会怎么能？”

“教会当然能……”拉斐尔打断了他，“神权高于皇权，教会也当然高于政府。”

“可是，”安娜说，“如果说巴贝奇还担任着皇家炼金术师的时候，就开始研究黑魔法了，这不是明摆着不可能的吗？而且教会怎么会对一个炼金术师感兴趣呢？”

拉斐尔耸了耸肩：“也许巴贝奇根本不是在研究黑魔法呢？他研究的是另一样东西，一样能让教会也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