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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天道徒》002 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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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仿佛如百年之前的古战场一般,到处都散落着森森白骨,看那不断向低处流淌的黑色血液,才知道,这种违背自然规律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之事,就发生在眼前。

一个少年,浑身充斥着血色的面纱,屹立在中央,可那皮肤上甚至是衣角之上,都未曾看到丁点血迹,着实令人惊讶。

他看向对面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却在苦苦支撑想要站起身来的奉意皇帝,缓缓抬起右手,成爪的手掌轻轻打开,随着那舒展开来的眉头和眼中流露的讥讽。

奉意皇帝顿时毫无征兆的向后飞去,“啊!”一声惨叫,奉意皇帝径直摔在了地上,可是他仍不屈服,想要拄着长枪挣扎着站起身来,奈何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力不从心。

倏然,那少年迅速转过头,看向沈铭,那凌厉的目光透过血雾折射而来,令人望而生畏,再看那嘴角扬起的弧度和不时抬起的眼眉,还有那刚毅和俊俏的五官轮廓,居然和沈铭有七分相像。

沈铭突然感觉一种万箭穿心,肝肠寸断的痛苦正在由胸部扩散至全身,仿佛魂魄就要被驱离身体一般,就连呼吸都颇为困难。他紧闭着双眼,咧着已经渗出鲜血的嘴唇,痛苦的呻.吟着。

“咚咚咚...”马蹄声震的地动山摇,尾随而来的喊杀声气冲山河,成千上万的将士正在朝北宫赶来。

“哈哈哈哈哈!”少年仍旧矗立在院中不曾有何动作,他扬起脖颈大笑着,毫无顾忌,仿佛对这即将到来的千万铁血将士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笑声听在沈铭耳中,只感觉心神恍惚,心碎胆裂,沈铭咬着银牙,攥紧了拳头,抵抗着。

“父皇!”沈铭忍着疼痛呐喊着,欲要喊醒那个跪在地上,不再动弹,那个曾经令各路诸侯诚惶诚恐,那个曾经让周边国家委曲求全,那个令千万人敬仰爱戴,那个对自己百般疼爱的父皇,沈翼天。

倏忽,奉意皇帝听到爱子的叫声后仿佛回光返照般,猛然的站起身来,他手持着金枪,挺直了身板。

“秃贼,快带铭儿跑啊。”奉意皇帝说着便举着长枪再次杀向少年。

于吉早已吓的浑身颤抖,不知所为,听到这声‘秃贼’,这才恍然大悟,也不知于吉那瘦小的身躯何来如此高的爆发之力,带着沈铭一跃而起。

在自己即将腾空的瞬间,沈铭不断踢打着于吉,扯着于吉的耳朵,大声吼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父皇,我要母后。”泪水早已模糊了沈铭的视线,可是如此性命攸关之时,于吉怎能任他摆布。

沈铭感受着渐行渐远的距离,看着在瞳孔中不断缩小的父皇,心中万念俱灰。

“铭...儿!”沈翼天用尽了最后的气力,破了喉咙似的呐喊着,看着面前犹如神仙一般存在的少年,奉意皇帝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勇气,他只想要在生命最后的一瞬间,再看一眼那乖巧可爱的孩子。

沈铭使劲甩了甩头,将泪水与恐惧挥洒的一干二净,他憋着双唇,咬着牙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位面貌同自己极为相似,即将被千万军士所包围的少年,逐字逐句,铿锵有力的说到“我沈铭必定将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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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于吉不忍过多血腥的场面印刻在沈铭脑海中,一掌将其震晕。此刻,于吉仿佛陡然间苍老了数十岁,他气喘吁吁的抱着仍在怀中沉睡的沈铭,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布满鸟语花香,周围尽是矗立着郁郁葱葱直入云霄的大树。

只见他抱着沈铭站在一个小石头上,口中默念着什么,而后又向前走了七步,又停下身来做着看似颇为复杂的手势,又向右边走了七步,如是方法足足做了七次。突然间,随着地面轻微的震动,繁茂的树干也在来回摆动。

一个仅有一丈高,几寸宽的石门豁然出现在眼前,这便是于吉常年栖息的地方。

这是一个颇为神秘的山洞,一丝一缕的阳光钻过石缝透射进来,照的整个山洞好似布满星晨一般,繁星点点。映着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那石壁上刻着惟妙惟肖的画像,有盘腿坐在地上的,有迈着弓步切掌挥臂的,个个凹凸有致,无不栩栩如生,定眼看去,仿佛如见其人,身临其境。

向前看去,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一束阳光通过高耸的山峰,穿过宽厚的石壁径直射入山洞深处的石台之上,仿佛那石台有着何种魔力一般吸收着天地灵气,从远望去,庄严肃穆的感觉,令人不敢直视,此景更显得山洞尤为神秘。

于吉坐在石台上,老泪纵横的看着沉睡在自己怀中的沈铭,想起方才生死时速的瞬间,至今仍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原来就在刚才,以那少年的功法,定可片刻间追上于吉,可是结果却出乎于吉预料之外,具体宫中发生了何事,那少年又是何人,为何只在派中长老口中听说,那千年前出现过的魔道之人,会现身中原,于吉一概不知。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沈铭清醒了过来。

他木讷的瞪着黯淡无光的双眼,打量着山洞,想起刚才的一切,泪水犹如泉水般从沈铭严重涌出,沈铭不停的抽泣着,须臾间想起了什么,只见他挥起拳头,朝着于吉身上打去。

“秃瓢爷爷为何不出手相救?难道神仙就是这般,眼睁睁看着如此多的人死在魔鬼手中?”

于吉顿时不敢言语,涨红了两腮撇过头去,不敢与沈铭对视,任由他打骂,泪水也滴答滴答的从于吉脸颊滑落下来。于吉也是有口难言,他又何尝不想挽救生命呢?何况是那视如己出的奉意皇帝。

终于,沈铭承受不住有效心灵的打击,疲软的趴在于吉身上睡去,头顶的阳光照射在沈铭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童真,看不到以往阳光活泼的面容,有的只是怜悯与无助。

其实世间百姓并不知晓,自打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便有了大能力、大智慧、大权柄,以“道”“佛”为最高信仰,吸纳宇宙灵气,提炼自身潜力之人。若是得道大成后,便可超尘脱俗,上天入地不老不死,居住在仙境极乐无所忧愁。这些人,便被凡人称之为“神仙”。

而后又因道同意不同,分成了“道家”“佛家”,其对应的门人,便唤为弟子亦或子弟。“道”无形无象,“佛”无悔无恨,他们生育天地万物。两家思想始终是在矛盾斗争与融合参透中兴盛发展,犹如两只奇葩,相互辉映,各显异彰。

道家做人,佛家修心,凡有虔诚或有大因缘之人,皆可入得宗门,修习长生不老,上天遁地之术。

而随着进一步繁衍生息,在利益和权利的魅惑下,门中一些习得大能切怀有不轨之人,心生歹意。作俑宗门四分五裂,便有了之后的“五派”“两宗”。更有甚者,修习噬人灵魂,饮人浆血等惨绝人寰的逆天道法,被五岳、两宗嗤之以鼻,并称他们为魔道,于是便有了正魔两派。

五派,便是栾山派、武罡派、妒天派、宫云派、若仙派。两宗便是道宗和佛宗。

虽然魔道人数稀少,可那个个法力无比,加之那以吞噬他人灵魂来滋心养性的魔法,断然比修心数年,苦练神魂的经法要更为快之,但也能使人更为嗜血,更为贪戮。

正魔两派本是相安无事,相互对峙着。可谁知两千年前,一个自号‘血噬子’的魔道中人却打破了这一平衡,此人聪明过人,实属旷世奇才,且又天赋凌人。

这人生性暴虐,法术威灵,可令常人在数天之内拥有相比他人近百年修来的神力,着实骇人听闻,这人率领魔道中人,一举将正派人士虐杀的体无完肤,抱头鼠窜。

就当正派教宗即将覆灭之时,本已坐化的道佛两宗开山鼻祖,太乙真人和净慧大师出乎意料的现于世人面前,两人联手誓要诛杀血噬子。

谁知那血噬子犹如附有何种魔力般,遇强则强,在二位祖师联手的情况之下应对自如,且有占得上风的迹象。

三人杀的天昏地暗,余威也将无辜的百姓、国家波及的生灵涂炭,大地没有丝毫生机。那血噬子不断吸食着亡灵,越杀越勇,势如破竹般万夫难挡。最后,二位祖师及百余位道法高深的弟子合力,打开了某处空间,将血噬子和所有魔教人士封印,后世称那片空间为刄摩天。

为了使血噬子永不能踏出刄摩天半步,净慧大师逢机立断,当下坐化凝结为舍利子,化作三份,一份升天,一份驻守刄摩天,一份留在人间。

太乙真人为了除尽屍气,将自身近千年的道法化作无数尘埃散落在大地,使得世间再次充满了枉然的生命力。同时又生怕后生子弟也会犹如血噬子般倚强凌弱,欺压无辜民众,便凝结尘埃,将修道之人与平民百姓相隔开来,形成一道界限。

想要上去,需要莫大的机缘和非凡的资质,想要下去,却需要极高法力再加上两位老祖遗留的印记才能破开封印。

可那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而来的沈翼天,却恰巧打破了这一平衡,沈翼天那远异于常人,牢不可摧的神魂竟然将净慧大师封印刄摩天的屏障穿出了微小的缝隙,这才来到东汉末年。

就在正派修真人士还在苦修心神,欲要参破生死飞天渡劫之时,魔教中人却因这一小小的缝隙,展开了部署上千年的行动。

说来也奇怪,那缝隙只能通过身无法力之人,若是稍有腥血在身的魔教人士,便会被净慧大师残留的封印虐杀的心神俱灭,顷刻间化为乌有。如此遗留上千年的意念便有这般强劲的威力,可想而知,那封印在刄摩天最深处,仍然深睡不醒的血噬子又是何等大能之人。

而魔教现任教主熬君却发现了沈翼天的不凡,能够从另一片天地踏破虚空而来,且穿破封印毫发无伤,定是万年难遇的修炼奇才,若是能炼化此人的神魂,定可将血噬子唤醒。到那天,便魔道中人驰骋天地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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