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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译神品》第五部 网中香艳 第三章(3)2)45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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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jì女也献身事业,几乎所有的黑人女仆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但人们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把她们叫贵妇人。”她脸上露着逗趣的微笑,明亮的眼睛直盯着他的双目,好像在激他反驳。

保罗呷了一口上等白兰地,但没有吭声。

“在南方,”她继续说,“贵妇人的定义包括的范围要广得多。首先,她的家庭背景必须确当——这是任何钱财无法买到的,只有靠继承,就像王子继承王位一样。不错,还包括有得体的举止,但举止再得体,再高雅,如果先辈不合格,她也不能成为真正的贵妇人,但我不能指望一个北方佬能理解这些。”

不知她是不是又在激他说话。可惜她不知道,他对南方贵妇人的条件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别人来讲。他的第一个妻子西尔法德?博瓦丝就是个典型的贵妇人,属于西班牙后裔的一个名门望族。西尔法德绝不会邀请一个男人在无仆人或第三者陪同的情况下到屋里喝酒,不管这男人属何阶级,高贵还是卑贱——这样做是绝对不可想象的!谈话也绝不会像克里斯蒂娜现在这样随便。她的举动肯定有问题。眼睛里还放着异样的光……

她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便笑道:“我有点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是吗?样子很傻,根本不像贵妇人。这是因为神经太紧张了。每到一天结束时我都感到疲惫不堪,jīng力衰竭。什么都消耗光了。一到夜里我就想哭,但感谢上帝,我有药,挺管用的。”

她说着向墙边的一个支架走去。步履缓慢姿态优美,与她白天在伤员间走来走去时的振作又紧张的神情大不一样,她从支架上的一个银盘中拿起一只棕sè的小瓶和一把羹匙,掀开瓶塞,把里面的东西倒满小勺,扬头吞服下去。然后又饮下一勺,并以最不像贵妇人的方式舔光勺上的残液,才放回盘子。她转过身,神态茫然地对着保罗辗然而笑。

“要不是我有这药,”她轻声说,“我会发病的。”

“您吃的是什么药!夫人?”

“不过是镇静剂而己,是可爱的老大夫斯坦伯里给我配制的。我只在晚间服用,目的是想从白天的恐怖景象中解脱出来,它对我有奇效……”她的肩头猛地一耸,好象突然感到寒冷似的。“可我今晚不想讨论药物和病理问题。我非常清楚,整rì看到的那些可怜的伤员实际上都已是半死的人,他们再不可能恢复原来强壮的身体和旺盛的生命力。他们为国家贡献了美好的青chūn年华,永远永远不可能再索回。想到这些我晚上能哭泣几个小时,这是多么可怕的代价——但为了什么呢?我己经不相信我们还有机会赢得这场战争。可我们还在付出这种代价!我们光荣的青年们都在白々地牺牲,许多人还没有开始生活就已死去……剩下的既便能活下来也都变成四肢不全的残废,再不能享受生活的全部乐趣。”

她边说边开始焦灼不安地踱起步子,宛如一只在铁笼中来回打转的美洲狮:“我好像总离不开这个题目,是吗?这正是我今晚叫你来此的主要目的——请你帮助我忘掉战争。我多想谈点别的呀,尤其是跟个男人说点快活事!跟一个健全的男人……”

保罗越发觉得不安起来,“您不能跟奇弗斯或斯坦伯里大夫谈点快活事吗?”

“可怜的奇弗斯不是我指的那种男人,兰登?斯坦伯里嘛——他不过是个男人的干壳……”她停在他面前,轻々扭动着腰肢,目光向下凝视着他。嘴唇咧开,露出微笑。

“可是你,医生,逃出了战火,身体完美无缺,请站起来,立直,神气点,让我瞧々。”

在这种情况下,保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给她打个趣儿,便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夫人,您瞧吧,”他咧嘴笑道“我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呆望着他,好像喝了甜蜜的**剂似的:“但你错了!我今天看见你光着脊梁……这是我几个月以来头一次见到完美的男人,仍然充满青chūn的活力。请你脱光上身,让我再欣赏一下你那肌肉发达,朝气勃发的漂亮躯体。”

“这不大合适,”他轻声说,“我必竟不是拍卖台上的奴隶。”

她眯起眼睛道:“你这个北方佬,竟敢教训我什么合适不合适!”

“我敢绝对肯定,您丈夫若还在世,他也定会这样说,甚至说得更重。”

她的双唇紧闭成一条细缝,“保罗医生,既然你说到这里,我就给你讲明吧。我已故的丈夫总是那么神气,目无下尘,他简直是人类所有美德的典型。他对我是那么善良,多情和甜蜜。婚后我一直爱他,一直是他最忠实的妻子,现在也不能将他忘怀。他给予我的深情是世上任何男人所无法比拟的,但在他的高贵,威严和道貌岸然之外——任何女人做了坏事他都会马上给予指贵和嗤之以鼻——他还有别外一面——我也有另外一面,你今晚看到的就是。”

“你早晚会在蒙塞范庄园发现——几乎所有南方庄园都是如此——各处都有黑白混血儿,他们的血管里均含有主子的血。对此永远视而不见乃是南方贵妇人的一个义务,但有时在寒峭、受丈夫冷落的不眠之夜,我们会禁不住想到这不愿承认的严酷现实。我经常问自己,这是不是上帝的旨意。婚姻生活就该是这样吗?如果最强悍最可爱的丈夫们总不能控制住人体最原始的贪yù,那么可爱的妻子们有时受不住×yù的折磨,大脑忽然失去约束力不也是可以的吗?难道完美无瑕的道德只要求女人遵守,而从不要求男人?”

保罗更加局促不安:“夫人,我想由我来听取您有关私生活的内心忏悔是很不合适的。”

“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已说过了头,足以解除任何聪明男子的内疚……今夜我已不是你白天看到的克里斯蒂娜——明天我还会恢复常态。可今夜我只是个被生命之火烧热全身的人,今天一看到你那**的上身,我就发现我的激情已被掀起——”

她好像在梦中一样飘々悠々地扑到他怀里,双臂热烈地拥抱住他。“搂住我,医生……紧々搂住我。我多想让有力的臂膀搂住我呀……”她脑袋翘起,嘴唇张启。保罗此刻发现她那双盯住他不放的眼睛有点不正常:瞳孔已经扩大!“请吻我,快,快……一年多了。我再没尝过男人嘴唇的味道。”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脑袋拉下来,把自己火烫的嘴唇猛贴到他的嘴唇上。

保罗顿时松弛下来,他屈服给了这女人的如醉如蜜的柔软嘴唇和紧々依着他的妙不可言的身子。他也是长期饥渴的人。他用双臂死々将她搂住,两人的吻不知延续了多长时间,但是,在他被激起的这一股龙卷风一般的狂热后面,好像有个jǐng钟在轻々地撞鸣:

那冒火的眼睛,那扩大的瞳孔,那被什么驱使的动作,她完全是个着了魔的女人……

他艰难,近乎痛苦地克制住自己,好似在泯灭身体的一部分活力,慢々轻柔地将她推出怀抱。

“不,不……”她焦灼地小声叫唤,“别离开,拉开我脖子后面的拉链,帮我脱掉睡袍。”

这不是克里斯蒂娜的声音。是别的什么力量——

他挣脱出来,大步向放有银盘的支架走去。抓起那瓶药,扭开塞子,闻一闻,为了进—步确认,他倒入羹匙几滴,用舌头试々。这甜丝丝的溶剂下面无疑有一种特有的味道和苦涩。

啊,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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