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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座GL》8第七章 从此君王莫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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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永嘉三年腊月初二,当天大寒,用完早点后的皇帝与皇后正在做两件与天气不太合调的事:赏花与游湖。开 心 文 学 此十分有才的建议出自于禤太后禤华婷之口,于是相对敬老的两名少年人正在赏花与游糊——甭管这件事情多么诡异。

「想不到宫中尚有如此美丽景致。」披着狐裘大氅,在一堆不相干的人衬托下漫游御花园景致,在晨雾加冕下那种朦胧的轮廓带着一种如诗的秀、如画的美、如歌的逸。当然,其实比起帝后出游的架势,喜静的柳素泞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自己一人静静地走着。

一路白雪皑皑,绿松枝头挂着新霜,虽名长青湖却结着薄冰,连花儿也经不起寒风肆虐蜷缩在冰晶间保留美态,脑袋只有阴谋诡计不曾有过浪漫情怀的少年皇帝看了这景致十多年还真没有看出哪里美丽,口中却兀自道:「皇后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然后又不无炫耀地道:「单这溢沁园中便有红花百种紫卉千株,更遑论御花园中那满山遍野的万紫千红,菊花牡丹、百合青莲、香兰山茶,尽于朕的花园之中,朕敢断言世上没有朕的花园没有的花。」

柳素泞很认真地想,要不要在这大冷天时给皇上陛下泼一盆冷水,但是想想天气还这么冷,皇上陛下又不能像自己这般把全身都缩在暖暖的狐裘之中,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体谅自己的夫君——这般想着柳素泞决定那盆冷水还是等到初春再泼好了。

「可惜现在百花蛰伏,御花园实在失色。」——虽然决定保留泼冷水的权利,柳素泞觉得还是要好好敲打一下秦澈的脑袋,瞧瞧刚才那小得意的样子,那个语气简直就是一国昏君才会说出来的。要想继续留在如此有趣的皇宫中,惟有帮助这个小皇帝把皇位坐实,柳素泞知道秦澈在大宁百姓心中还是有几分地位形象的,自然不容许某人轻易把自己弄成昏君。

秦澈的脸僵了,她就知道这个女子极其……秦澈不懂说,反正就是表里不一,而且很懂得打击人。秦澈决定转开话题,不然这一路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了:「皇后要一起游湖吗?

「澈与臣妾不是正在游湖吗?」嗯,如果漫步湖边也算游湖的话…

「朕正有兴致与皇后操杖游湖。」其实秦澈更多的是想把船开到湖中心再把她的皇后推下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澈可曾听过如履薄冰?」柳素泞只看秦澈那勾眉思考的样子就知道这位皇帝又在打坏主意了。

「朕倒觉得这一片冰湖跟皇后着实合衬。」

「澈是在抱怨臣妾不够热情吗?」柳素泞那么点坏心思又冒出来了,她又想去调戏调戏这清秀标志的少年皇帝然后看着皇上陛下红着脸地走开就差没大喊非礼的那副受气样子。龙阳皇帝就有这个好处,怎么调戏怎么不会出事。

「朕是觉得皇后热情非常足以将这满湖冰霜融化。」

「那澈喜欢臣妾热情吗?」

呃……秦澈怎么觉得这问题很诡异很不着调?更叫秦澈心慌的是柳素泞那坏女人又跟美人蛇一样缠上了她……

「皇后,这是大白天。」

「澈可曾听过白日宣淫?」嗯,有进步,某人虽然身体还抖着,却没避开自己,很好,调戏加大力度。

「皇后,朕没有野合之兴。」连白日宣淫也能随意宣之于口,秦澈觉得柳素泞就是个厚颜无耻的下流女子。

「禁宫之中、高墙之内又怎么能算野合?」

「皇后难道不介意赤身**?」

「每个人诞生之初岂非不着半缕?」

秦澈觉得柳素泞简直就是神人,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鲜廉寡耻、毫无品德节操,偏偏还能揣着一副认真的样子跟你研究似乎那是甚么重要的学问……

「皇后你的手在摸哪?」

「继续昨晚未完的工序。」

柳素泞偷笑着,她的手从秦澈背后绕过,紧紧扣着那纤弱腰肢,但在随从的眼中,不过是皇后落在皇上身后,与皇上同时驻足阅赏湖光山色。

「朕想游湖。」

「澈与臣妾现在岂不是在游湖了?」

「朕想泛舟湖上。」秦澈竭力隐忍,其实她想做的是一耳光打在那双在她腰上作恶的手,再一耳光甩上那个调戏她的女子的脸上。但这时人多口杂,她还需要顾忌皇室的颜面和各种满天飞的谣言,她隐了,但那微微颤抖着的身躯与越趋潮红的脸颊也警告了柳素泞莫再调戏一国之君。虽然听说「国度之一」武功也是好的出奇,但秦澈觉得假如本身就是为了性命攸关的秘密的话以死相搏也不是个甚么大问题。

「澈即有如此兴致,如此臣妾舍命相陪。」柳素泞是聪明的,明白凡事也有个底线,反正她也彻底乐了个劲,看到秦澈那快要气疯的样子感到十分满足,便松开了环在小皇帝腰上的双臂,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又媚惑十足。

秦澈就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么就能这般理直气壮,甚至在「男色」这件事上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也不为过。她想起了史书中那些大权在握□后宫的女子……问题是那些后妃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是皇帝早死,但自己这个皇帝还活蹦活跳的在她面前啊!再想想,柳素泞调戏的对像是自己……秦澈再一次陷进死胡同里了,皇后调戏皇上,似乎很正常,又似乎很不正常……

「澈不是说要泛舟湖上吗?怎么还不走?」

柳素泞就是喜欢看见秦澈脸上五颜六色的变来变去,怎么说呢,让皇上陛下的情绪因一人而波动的感觉实在太棒太有成熟感了。

秦澈本是低头苦思自己与柳素泞的那个关系与那些调戏属于怎么一回事,却在听到柳素泞催促之语抬首的瞬间往心田照进了一个叫她一生忘怀的景像——那日白雪纷飞,那古灵精怪的人儿就在雪花与雪花之间向她招手,轻舞飞扬,带着一股别样的出尘,不属人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岂不知世间,尚有景致,比灯火阑珊的那人更触动人心。

当然,一如很多年以后,秦澈抵死不承认爱上柳素泞她此刻也绝对不会承认为那一个剎那的美人惊艳。

「朕……朕不游湖了,皇后自个儿去吧。」

「韩大人。」

看着眼前清秀帅气的人脸,韩再枯朽的手中的象牙白筷一下子落到地上,惊动了围坐在大圆桌旁的韩氏一家。即使当年同样情景家中小厮飞奔进来报说圣上已经奔天、太子继位克承大统的消息韩氏一家子也不曾见过韩老爷子此般

「皇……」害怕韩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人快手掩着了韩再已经张大的嘴巴,同时右手竖起一指放在自己唇边,对着韩再眨了眨眼才笑开,然后放下手。

韩再倒是个识趣的人,知道了那人的意思,便收起了那些慌乱,朗朗笑道:「王家公子好生客气,偶尔临京一趟还亲自上门拜访。」随即又对家人道:「难得王家公子来访,我且与他去聚一聚,你们继续用膳吧。」

韩再在前引路,本为着玄孙的即将诞生而僻出来的一处小静院倒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那人甫一随着韩再踏入别院,那年近古稀的老臣已俯伏于地上,口呼万岁:「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臣罪该万死!」

「老师折熬朕了!」秦澈吓了一跳,慌忙扶起了韩再。

韩再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了,四朝为官,位至一品天成殿大学士,更是先帝亲封的辅弼大臣,他的孙子都要比自己年长,如今是自己突然打扰在先,秦澈哪里还敢让这个连站都已经站不稳的老人家跪拜自己?虽说天子尊贵,君臣有别,但她的良心过意不去。

「圣上今日所至即为何事?」韩再为官四十载,自然不会以为皇上陛下当真无所事事来找自己纯聊天嗑瓜子,想想圣上昨夜大婚,若非急事何故今夜便微服私访自己府中?虽说皇上与诚王素有嫌隙而柳后又似有诚王派系关系之嫌,但如此名满天下的美人哪个君王不欲占有,怕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事也是常见。韩再身为先帝钦点的辅弼大臣自然不希望秦澈成那从此不早朝的昏君,但眼下这个又算是甚么事儿了呢?陛下,可知**一刻值千金,尤其是如花美人……

秦澈是一个很适合当皇帝的人,因为她的目的性很强。不是说秦澈有甚么私欲目的,而是指她属于那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能够一直与秦修虚与委蛇,所以秦修一直想致她于死地,都是因为秦修看出了这只欲飞少鹰的未来性,而眼下这头鹰正尽可能的去丰满自己的翅膀,只等寒冬一过,就要振翅翱翔于青空之中、九宵之上。

「学生今日前来,确是有一事欲请教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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