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209、、、、、、309、、、、、、409！

我“啪”地推开宿舍的门，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程程从一张报纸后探出头来，见是我回来了，笑着说：“怎么累成这样？”

她下床给我倒水，我走进来，栓上门，走到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今天是月末假，宿舍里除了程程其他人都回家了。她马上要参加一个重要的省内比赛，所以留在学校。

她将水递给我，无意间碰到了我的手。

“呀，大热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在阳台上。她很自然地抓过我的手，用自己的手给它们取暖。

她总是这么体贴，让我真的不想怀疑她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

“程程，”我艰难地开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吧。”

我咬咬牙，盯住她的眼睛，说：“我刚才看见，昊南在‘疯吧’跟一个小太妹、、、、、、跟一个小太妹亲吻。”

程程沉默了几秒，我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然后她，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站了起来。

我有些慌，也跟着站立起来。

我看见了她眼里的忧伤，我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刚想安慰她，她却开口了。

她幽幽地说：“左左，你不必这样。昊南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我可以、、、、、、我可以退出的。”

她的话让我一头雾水：“程程，你在说什么呀？”

她眼里的悲伤又浓烈了几分。她说：“左左，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友谊因为昊南而产生裂罅。”

我忽然明白了——她以为我在挑拨她和昊南！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我喜欢的不是昊南，而是翌尘啊！”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隐然泛着泪光，她说：”左左，我明白的。我早就知道了。以前我问你时，你也是拿翌尘当幌子，你不必这么辛苦的、、、、、、”

“你错了！”我急忙打断她，“我喜欢的人，真的是翌尘！”

我的眼泪落下来，我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

有一种人，他存在于你的生命中，是你至关重要的所在。可是因为这种接触太漫长、太细微，你反而不知道他的地位了。就像人没有空气，一刻也不能活，但因为空气的存在太理所当然了，人们往往会忘记了自己是这样地依赖于它。

翌尘之于我，就是如此。

刚刚的话，我脱口而出，完全是发自肺腑，根本不像以前那样只是为了敷衍程程。

是的，我可以那样肯定地，那样坦然地，说，我喜欢的人，是翌尘。

也许在肩并肩手拉手一起上学的时候，也许在我第一次坐上他单车的时候，又也许在他说要陪我去看木槿花开的时候。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有一粒种子，早已深深种下，在我这样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的时刻，破土而出。

程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真的看见昊南他、、、、、、”

“够了，”程程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带我去。”

没有。

偌大的“疯吧”里，没有昊南。

我站在阴冷的走廊里，局促地搓着双手。

程程静静地看着我，是那种忧伤的凝视。

我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我真的、、、、、、”

“好了，左左，”她握住我的双手，“不要再说了。我会忘记这件事的。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

“不是的！”我甩开她的手，由于力道没把握好，让她踉跄了几步，扶住身后的墙才得以站稳。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的声音低低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猛然间，我想起了翌尘的话——“是玖伊亲口对我说的、、、、、、”

我恍然大悟般地转向程程。

“是不是，因为我喜欢昊南，所以你一气之下才要诋毁我？”

“什么？”

“怪不得你会不相信我、、、、、、看来，那些话真的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

“那些说我yin荡的话，不是你说的？”

程程的眼睛倏地睁大，一副震惊的模样。她反常的表情更印证了我的猜测。

“你不相信我，我不相信你、、、、、、呵，既然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说完，她就撇下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疯吧”。

我目送着她离开，整个人像脱水一样无力。

这是我们第一次闹矛盾，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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