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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之殇》旱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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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熙宇宫内。 鎏金香炉烧的是上等龙涎香,无形中带来一丝清凉爽气。

“皇上,延请梁国质子来京的文书这几天就可到梁王手上。”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

“知道了,你着手照顾质子来京之后的生活起居。记住,要按皇子的规格。”皇帝处理着奏折,漫不经心地道。

“是。”臣子见皇上没有别的吩咐,便磕头行礼准备离去。

“对了,西南战况如何?”

“战况好像有些吃紧,已有七八天没有情报传来了。”

皇帝心神微微一乱,沉吟道:“立即派斥候前往西南的胡雁关!”

“是!”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弘泽,朕的好皇弟,当年你斗不过我,今日你还是朕的手下败将。”

大宸东北,涵城,梁王府。

黑夜,雷雨将至,狂风呼啸,闪电不时把天空劈开,映出一个惨白的世界。

偏门“吱呀”一声悄悄打开,一只手将一个瘦小的身影推出门外。

“妈妈,为什么要赶原儿走?原儿不要离开妈妈!”小男孩带着哭腔央求道。

母亲已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她捧起儿子的脸,勉强挤出微笑道:“好孩子,妈妈也舍不得你走,可是妈妈更舍不得你去京祁当什么质子。黄金囚笼里的木偶纵使如何高贵,怎么比得上自由自在的普通人快活?妈妈宁愿你当一个小叫花,也不要你整天被人监视着生活。”

男孩一把环住母亲的腰,只是急嚷:“原儿要和妈妈一起走!原儿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原儿已经十岁了,马上就能长大保护妈妈!”

母亲欣慰地笑了,怜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原儿乖,别嚷哦。你父王若是知道你逃走,一定会很生气的。妈妈在家里还可以帮你拖延时间求求情。你要听话,要好好活着,以后有出息了再把妈妈接走,好不好?”

突然,大雨倾盆而下,母亲耳听着密集的雨点坠地的声音,只觉得压抑地有些瘆人。她咬咬牙狠下心,不待儿子答应,硬生生地把儿子推了出去,催促道:“原儿快走!”

男孩一个踉跄,从台阶上摔下,雨水顿时把他全身浇透,雨滴打在脸上隐隐生疼。他趴在地上,还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何以突然间变得如此狠心。他挣扎着想站起来,雨水顺着脸蛋不断滴下。抬头的瞬间,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长空,他看见了地上的一双大靴子。

同时,半空中浮出一张枯瘦的脸,满是嘲弄。

男孩一个激灵,翻身跪立请安:“父王!”

埋头哭泣的母亲闻声抬头,顿时大惊失色,跪泣道:“王爷!”

“胆子不小啊,呵呵……”梁王夏弘泽从身后的太监任安手上接过雨伞,把自己和儿子罩在伞下。

男孩吓得浑身战栗,忐忑不安地抬眼去看父亲,却发现父亲也正好注视着自己,面色通红,微张的嘴喷薄着浓烈的酒气,闻之欲醉。

“王爷,全都是妾身的错,与召原无关!王爷……”女人拼命磕头请罪。

“闭嘴!”夏弘泽勃然大怒,劈手把雨伞狠狠地砸在男孩身上。

召原感到背脊仿佛被生生劈开,痛得眼冒金星。他忍痛抱着父亲的腿,哭喊道:“父王别生气!父王不要责罚妈妈,要罚就罚原儿吧!”

夏弘泽置若罔闻,任由儿子在如柱的暴雨中哭闹。他拂开额头和眼角的雨水,眯着眼睛打量着女人,冷冷地道:“你该知道,背叛本王是什么下场吧?”

“王爷,他只是个孩子啊,他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么舍得眼睁睁地看他去送死啊?”女人哭着哀求,企图用父子亲情打动他改变主意。

“送死?”夏弘泽双眼迷离,摇摇手,“怎么会是送死?皇兄可是准备了皇子的待遇等着他去。京祁,哈哈,那可是个好去处!”

女人激动起来,尖声道:“可是诏书宣的明明是世子克城,召原只是个庶子,身份不够,只怕到了京祁会遭人欺负……”

夏弘泽粗暴地打断她:“你的意思是,帝都的人高高在上,看不起梁王府的人,是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踢开召原,伸手去解腰间的玉带。

“不敢!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不……”女人惶恐地说不出话,只知磕头。经历了十多年的夫妻生活,梁王的暴虐已使她害怕到骨子里。

夏弘泽一步一步地踱到女人身前,咆哮着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当年相让,皇位根本不是他的!”手中的玉带猛地抽打在女人脸上,立刻留下了一道宽宽的血痕。

女人的惨叫和儿子的惊喊同时响起。女人哀嚎着捂着脸,瑟缩着身子想朝门内躲去。夏召原心疼妈妈受伤,哭喊着想爬到父亲身边,却被身后的太监死死拖住,挣扎不得,翻来覆去地哭喊哀求道:“别打!父王别打妈妈!别打啊!”

“他有哪点比我强?凭什么安坐皇位?凭什么!”夏弘泽借着酒精嘶吼着,玉带又是狠狠地落在女人的背脊上。

女人痛苦地抽搐起来,丧失了向丈夫求饶的力气。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一闪即过的光明照亮了夏弘泽歇斯底里的疯狂,也照亮了女人纤细十指下捂不住的扭曲和痛苦,还有夏召原因恐惧而长大了嘴却呼喊不出,只能无声地任由泪水从瞪大的双眼中落下,与狂暴的雨水交织。

“皇位……是我的!”夏弘泽手中的玉带一挥,正中女人后脑,女人顿时晕厥过去。

“妈妈!”召原的双手死命捶打着太监,却接近不了母亲一厘一毫。

“哈哈哈哈……”夏弘泽狂笑起来,“留着一个背叛我的女人何用?等本王做了皇帝,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酒精点燃了他对皇位的觊觎和疯狂,烧光了他最后的理智。他下手再不留劲,如同抽打一段没有生命的木头一般鞭笞着女人,每一次抽打在**上的手感带来一阵难以言表的快感。

发泄完毕之后,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像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太监忙丢下召原,小心翼翼地把梁王搀进府内。

召原大声哭喊着“妈妈”,手脚并用地爬到母亲身旁。虽然年幼,但对死亡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他害怕到了极点,用力去摇母亲的身体,生怕妈妈就此沉睡下去,再也不理自己了。

母亲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她的身子本就虚弱,怎挨得起夏文泽用尽全力的几十鞭子?女人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子乏力得厉害,全身的伤竟然没有痛感,心知自己即刻便要离去。

女人在梁王府中多年,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备受欺凌。为了把儿子抚养成人,她不知遭了多少虐待、吃了多少苦头,此时内心反而觉得死是最好的解脱。只是想到儿子将来孤身一人,到了帝都不知还要忍受怎样的刁难。

母亲强打起精神,颤抖着把儿子揽在怀中,咬牙挤出几个字:“原儿记住妈妈的话……”

召原感受到母亲的体热在一点一点地消逝,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绝望,麻木地拼命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好——好——活……”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儿子最后一眼,含笑着歪过头去,手无力地垂在儿子肩上。

“妈妈……”他颤着嗓子低唤,渴望母亲能回应他。

“妈妈!”他提高声音,但保持着姿势不动,僵着身子,仿佛一动就会撞破什么似的。

“妈妈……”他有些机械地再次高喊,回忆起小时候玩捉迷藏时,只要一路喊着‘妈妈’,妈妈就会故意出现让他抓住,然后怜爱地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回答我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她死了。”夏召原在心里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扭头去看母亲。

女人的脸上布满了被玉带留下的暗红的淤痕,眼珠因为生前全身的痛苦而凸出,嘴角挂下两道血线,却兀自带着溺爱的笑容。

又一道闪电照亮一切,使眼前之景在夏召原脑海中深刻了一生一世。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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