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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下弃妃》七 水路赌约 十万难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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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心疼不已,面上却还是做风流潇洒状,轻轻摇了摇折扇,皇子翳道:“张郡守,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些灾民?”

“回殿下,臣已在城外五里设了粥厂,定时施粥。 只是灾情……灾情实在严重,时间仓促,臣等还没拟出个可行办法来。”没想到过皇子翳居然会问这些,张临池答的极为仓促。

“是以张郡守便下令驱散灾民,不许进城?”一直未做声的皇子煜突然淡淡的问。

话虽说的平淡,可责难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不知坐着说话的人是谁,李郡守正在迟疑间,皇子翳开口道:“这是大盛和的三皇子煜殿下,此次和本殿下一样,奉旨前来南阳州。”

听闻此,张临池和着厅外的官员们纷纷下跪,向皇子煜道:“参见煜殿下。”

并未叫他们起身,只是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皇子煜淡淡的道:“张郡守,你身为郡守,为保南黎郡内一方百姓太平,不许灾民进城情有可原。”

顿了顿,将跪着的官员扫视了一遍,皇子煜接着道:“只是如今灾情尚可控制,你们这几郡便如蹴鞠一样将灾民踢来踢去……不出人命也就罢了,可若一旦灾情控制不住,灾民穷途无路造反破城,你等将如何自处?”

听着皇子煜的话,跪着的张临池和厅外的官员们冷汗涔涔而落,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一向被称作四国“第一才子”、深居朝歌的煜殿下,竟会对南阳的情况如此了解!尤为他最后那一问,虽是语调平平,却听得在跪官员们一阵胆战心惊!

“连夜赶路,本殿下也乏了。这城外的十万灾民,如今就全仰仗翳殿下了!”起身,微微一哂,皇子煜径自进了内宅。

*

紧跟着进了内宅,紫陌心里一阵轻快,脚步便也走得跳脱,不期,便撞上了骤然停住的皇子煜。

回头,看着紫陌脸上淡淡的笑意,皇子煜道:“这回,高兴了?”

深深一福,紫陌恭谨而诚心的道:“殿下兼爱之心……奴婢替城外灾民,谢过殿下。”

“如今谢,倒有些早了。”顿了顿,皇子煜接着道:“叫其他人退下,你服侍本殿下沐浴更衣。”

“殿下……奴婢怕水。”紫陌这回是真的犯难了。

“无妨,你蒙住双眼好了。”

……

头一次,紫陌蒙着双眼却是给别人擦背。由于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所以她的感官还算敏锐,虽是双眼被覆倒也未出才差错。相反,正因为看不见,让她少了许多尴尬。

紫陌天生怕水,听父亲说还是她出生前一个神神叨叨的打卦先生算出来的。那先生说她天魁命星浴火而生,五行犯水,一世峥嵘却魂归落寞,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隐其锋辉,平淡一生。

当时她父亲听了这话气的不轻,登时便要把那先生打死,还是母亲求的情才救了他一条性命。后来,那先生感念于母亲善心,道破天机说紫陌此生若是能得至阳之人相伴,或可无虞。

至阳之人……这世上还有比太阳更至阳至热的了么?煜……想得太过入神,紫陌竟不觉叹出了声。

“何故叹气?”皇子煜清朗的声音透过氤氲的水汽传来越发出尘悦耳。

话出口紫陌才发觉自己走神了,心思急转之下她说谎回道:“殿下,奴婢失礼了。奴婢在想那些灾民。”

“想他们什么,竟想的这么入神?”

听皇子煜居然细问,紫陌不得不搜肠刮肚的想着回道:“奴婢在想,自古以来,旱荒之灾虽不如地震洪水、寒潮暴雪等灾害惊天动地、骇人心魄,却也因成灾之前不明显,容易使人麻痹大意,存着侥幸之想法消极对待、无所作为。而一旦酿成重患,则已是措手不及,难以挽回了。”

说打此,紫陌不由叹息了一声继续着道:“这就如那放到温水中煮的田蛙一般,生性寒凉,刚被放到温水中,田蛙自是舒服的紧,可一旦放松了警惕加之水温再升上来,想要逃脱已是不可能,最终也只做得俎上肉、盘中餐了。”

紫陌的脑子里豁然出现了今日在城外遇到的那些狼狈至极的老百姓,“天逢大旱,粮食奇缺,粮价势必大涨,百姓们无以为食,只得变卖家财甚至家人以求果腹。到最后,家败了、人散了,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也只有一死了。”

“南黎郡直面黎水,灾情相对弛缓。张临池身为郡守只求自保,倒还不如一介女子。”淡淡一笑,皇子煜接着道:“你在天一阁倒是没少长见识。”

听不出他是喜是怒,却知道自己说的过于多了,紫陌不敢接口,只得低了头继续擦背。

双眼被蒙,感官却更加敏锐,紫陌能清楚的感觉到皇子煜裸露着的背——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臀,虎背蜂腰,纠结的肌肉密实而强健,就像一座挺拔的山一样,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此时,真的很难把他和那个衣抉飘飘的第一才子联系起来。

紫陌的脸不觉红了起来。

“紫陌……”

皇子煜的声音微微一滞,紫陌的心里更加着慌,“是,殿下。”

“一直擦同一个地方,本殿下的皮都要破了。”

“啊?”慌忙停了手,紫陌顿时窘迫不已,……想是刚刚说的肆意了,都没注意手上的动作。

还好,房外突然响了起如影的声音,“殿下,四皇子来了。”

“来得倒快。”

水声哗然,皇子煜已经从浴桶中走了出来,径自擦了擦上身的水渍,他看向紫陌,道:“发什么愣,还不给本殿下更衣。”

*

总算打发走了煜殿下,紫陌心里一阵放松,便叫人换过水来也是沐浴了一番。

日夜赶路她其实也乏得很,只是习惯不露出疲态而已。如今一头倒在床上,她只感觉浑身似都快散了架子,昏昏沉沉的便要睡去。

只是好像有什么一直缠绕在心间让她睡得不踏实,悠悠的翻了个身,紫陌迷糊的想着,煜殿下和翳殿下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南阳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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