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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下弃妃》六 水路赌约 十万难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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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三天三夜,日夜兼程,护卫们中途已不知换了多少次马,到最后,连一向以速度卓绝、耐力持久的伊犁马都泄了马劲累的直伸舌头的时候,皇子煜一行人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南阳州州府南黎郡。无弹出广告小说

正午的日头高悬空中,又毒又辣,暑气从干燥的地面腾腾的向上冒着。高高的城楼上,驻守的军士都是无精打采,城门口负责盘查的军士也是随意的在应付差事。

城墙的阴凉处,靠着一群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老百姓,远远的看见了皇子煜的马队,纷纷扑上来跪着哀求着。

“大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大爷!随便给口就行!”

“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吃顿饱饭了!大爷行行好吧!”

听得声音,紫陌将马车的车窗开了一个小缝,马队附近,已经跪了整整一圈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伸着一双双漆黑黑的手在要吃的的老百姓。

远远见得皇子煜的马队不俗,城下的军士赶紧上来驱散着——

“臭要饭的!滚!赶紧滚!让你们在城楼底下歇歇已经烧高香了!还敢上来要钱?!”

“还不快滚!不然连这也不让你们这群臭要饭的待!”

喊着,骂着,这几名军士居然开始用手里的长枪驱赶着不愿离去的老百姓,枪棒落下顿时一片哀嚎之声不断。

“殿下……”看向皇子煜,紫陌的眼中已有分渴求的意思。

哀嚎的声音不断,可没有皇子煜的命令,护卫们只是坚守着不让人靠近马车,谁也不敢随意出手。

看了眼紫陌,皇子煜最终伸手挑开了车窗一角,道:“如影,叫他们停手让路。”

“是,殿下!”随着皇子煜的一声令下,马队中一人一骑一眨眼便冲到了那几名军士中间,在军士们还未看清他的身影时,闪身劈手夺下了他们手中的长枪,随后破空一掷,六枚长枪分作两组齐齐扎在了道路两旁。

接着,这人对着还在惊愕中的军士和老百姓们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撼的道:“不想死的,就把路让开!”

人群在片刻呆愣后一瞬间退到了路两旁的长枪之后,车马复又前行。

看着路旁吓得不轻的老百姓,紫陌略微皱了眉,“殿下……您不管他们么?”

闭了眼,皇子煜淡淡的道:“自然有人会管。”

伸到腰间的手顿了顿,紫陌静静的看了皇子煜半晌,终是将手轻轻放下,低了眉眼久久不语。

*

南阳州隶属夜殇南疆,与东南的风和国隔着一条汤汤的黎水,遥遥对望。因着这条直奔入海的天险,百年来两国虽争端不断,却是谁也未讨得半分便宜,是以疆界一直分明的很。

而这南黎郡,作为南疆第一重镇,直面黎水,在夜殇的城郡中也是排的进前十的。

据传岐黄初年,岐黄古帝派大司左龚壑丈量品评全国土地,既定赋贡。龚壑不辱使命十年之内行遍全国,将土地分为九等,赋做十三品。

当时,南黎郡被评为田上下,即第三等;赋中上,为第四品。如此历史悠久、战略至要、田赋均佳的南黎郡,其繁华昌盛自该是不言而喻的。可自从进得城来,紫陌感受到的只是一股深深的苍凉味道。

就连州府衙门内,也只有几名刀笔小吏仓促出来迎接煜殿下。

倒像是早料到了如此情形,皇子煜对这些也不在意,只是由人领着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宅院,于厅内安然的坐了,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虽是疑惑,可紫陌也懒得去探究,只是低眉顺眼的立在皇子煜身后,偶尔倒倒茶水,有些出神。

约摸着半个时辰后,衙门外边响起一片嘈杂喧哗之声。

虽然内院相隔较远听的不是十分真切,可紫陌还是辨别出了其中钟锣开道的声音,蓦然一笑,她心道,难怪衙门内没有一个官员,不想竟是他来了。

不一会,一片脚步声朝着内院而来。大厅的门敞开着,远远的便能看到一群人影中为首的那名丰神俊逸的男子。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些词都不够用来形容他不羁的神采。一身白衣,好似一匹随性的骏马,他就这样踏破尘世、踏歌而行的来到了你面前。

此人,就是夜殇出了名的“放荡公子”四皇子翳殿下。

一直以来,紫陌都觉得四殿下很适合一身锦缎白衣,也只有他风流不羁的性子才能把这纤尘不染的颜色演绎的如此活色生香。而煜殿下,偷偷看了眼皇子煜,紫陌微微一笑,虽也总是一身素锦白衣,她却觉得他更适合玄色和……紫荆色。

略微有些羞赧于自己的想法,紫陌心里微窘面上泛红,不由便将头垂得更低。

被南黎的大小官员如众星捧月般迎进了大厅,皇子翳面含笑意一步步走到了皇子煜近前,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中略带戏虐,却是看着紫陌道:“你来啦。”

不答也不好,答也不好,紫陌心中顿时气恼,却也只能忍着气,恭谨的一福,道:“是,四殿下。”

“本殿下就说嘛,有你在才有意思。”

“……”

“听说你不甚落水染了风寒,如今可大好了?”

“谢四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两人对话自然熟稔像是早就相识,若是在旁人看来倒也没什么,可落在某人眼中却是些微的刺了眼。

感觉到了一道清冷至极的目光扫了眼自己,皇子翳脸上的戏谑之意更浓,仿佛刚刚发现皇子煜般,他手摇折扇笑意款款的道:“哟!煜,你也到了!”

“本殿下自来了便在此恭候着,就怕翳殿下忘了约定。”

清冷的话语清淡的面容——皇子煜一贯的神态语气,可紫陌怎么觉着,这里面好像还夹杂了一丝别样的情绪……是什么呢?

脸上的神态一僵,皇子翳本是极为轻松的脸顿时夸了下去,“不过说说,你来真的?”

“君无戏言,愿赌服输。翳殿下不是想抵赖吧?”

报复!十足的报复!看着一脸认真的皇子煜,皇子翳俊朗的脸僵了僵,呆愣了片刻,最后终是摆正了姿态,夸张的一声叹息后遥遥的向着厅外那一堆官员道:“张郡守。”

一堆低眉垂首而立的官员中,一个四十左右,三绺须,丹凤眼的男子慌忙出列,答道:“臣在。”

轻摇折扇,皇子翳随意的问道:“城外现有多少流浪灾民?”

“回禀四殿下,整个南阳州从年初至今滴雨未落、旱情严峻……是以……是以今岁灾民尤其众多。郡外逃难来的,如今光粗算便有……便有十万之众。”

“十万?”听这张郡守吞吞吐吐的说着,皇子翳脸色越来越暗,心里一片哀草连天,该死的煜!该死的赌约!他体己的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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