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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邦》第六章 曹姑子 (五) 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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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姑子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还是得强忍着,还装作很很傻的样子,没有叫疼。这对于一位弱女子,该要有多坚强的意志,才能承受得住啊!在曹姑子的心里,其实就是忍,忍!忍!即使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还得继续忍下去。这是唯一保全他们父女二人的唯一希望。

这可不是一般的坚强,而是要超越常人的许多倍,才能做到,即使是拳头落在脸上,也不能露出任何破绽,被这些小混混抓住把柄。曹姑子是不是真的疯了,谁也不敢确定,但就当下的情形,应该是确信无疑了。

曹姑子很成功地蒙混过去,以为这些打手,会结束了这场残酷的游戏。谁知,不知是谁,出了一记阴招。这些殴打曹姑子的无赖们,又要将曹姑子活生生地丢进粪池。这可真的完了,反抗吧,容易露陷,以前装疯卖傻的苦肉计,包括当前所收受到的侮辱和折磨,可就都白费了心机;如果任由这些崽子们胡作非为,小命可能都要难保了。要是真的被丢进粪池,不知得灌下多少粪水。即使勉强爬上来,捡回一条命,也难保证他们会就此罢休。说真的。这些无恶不作的社会渣滓,还不知会用什么新的损招,继续凌辱曹姑子。

这些小混混,整日闲不住,总想找机会,欺负软弱老实的百姓。两天不找点坏事干干,手头就痒痒。别人的痛苦,就是他们的乐趣。现在,有了独眼龙的暗地指使,出钱出物,还有好酒好菜好招待,谁不乐意啊!他们在高兴之余,想着法子整治曹姑子,真是十分地投入和卖力,甚至达到了变态的地步,令人发指。他们这么做,无外乎既寻求了刺激,又讨好了独眼龙,说不定,日后和独眼龙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在曹姑子的心中,有两个期待:要么这些打手,只是声张作势,吓唬吓唬一下,让曹姑子露出原形而已;要么在这紧急的关头,会有人能够站出来,大声地说一个“不”字。若是第一个期待真实出现,就证明这些打手,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并且,还有那么一点点起码的人性。第二种期盼,就是有一位打抱不平的英雄好汉,在别人危难的时候,拔刀相助。

可惜,这两种盼望,都不太可能。眼见的自己,就要被拖进粪池了,曹姑子希望也越来越微茫。越是这样,曹姑子越是咬着牙,暗自期盼奇迹的出现,哪怕有谁来打个圆场,拖延一下时间也好。只要多坚持一会,就会有多一份的生机。

街上的人挺多,但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他们有的害怕地用袖子遮住眼睛,不敢直视这个场面,却又不甘心漏掉每一个发展的步骤。也有一些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伸手救援,又怕寡不敌众,白白地搭送掉自己性命。他们谁都不敢得罪这些凶神恶煞。本地人平时连躲都怕来不及,谁愿招惹这是非。也许是看得多了,大家都习惯了。别说老百姓了,就是官兵,也懒得管这些闲事。更何况独眼龙早就把这些人买通了。更可气的是,有位军官,还乐得来看热闹,恨不得也加入进来。

大秦的法律是禁止私斗的,但这是在哪儿?山高皇帝远,有几个干那些出力捞不到油水的傻事?任何违法的案件,只要不上报,就等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就在曹姑子处在有些顶不住,彻底要崩溃的边缘时,忽听一声大喝:“住手!”半条子的街,都有些晃悠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是不是自己已经神志不清,开始出现幻觉?曹姑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个正在拖曹姑子的打手,一时间愣了一下,松开了手。这些人,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实则心里也发虚,只要一有人站出来,就立马气短了一大截。

“你以为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敢来多管闲事!老爷我今天懒得理你,还要赶着回去喝酒呢。哎,哎,哎!继续啊!给我用点力!”一位长得十分彪壮的汉子,大概是这些头头,正挥舞着捋着袖子,露出肌肉发达、像是布满肉瘤子的胳膊,指挥着这帮打手。这位头头,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那位喊“住手”的汉子,根本没当一回事。

“我叫你给我住手!没听见啊?”

“你叫什么?叫‘你给我住手’?哈哈,叫猫儿狗儿的都有,老子还没真听过叫‘你给我住手’这怪名。想必你是你妈和一个怪物生的?怪不得名字有点怪怪的!”

一群人都笑了,只有那位军官没笑,悄悄的把那几位士兵带走了。似乎,他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那位小头头,还在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得意的时候,忽然觉得在太阳穴挨了一拳,重重地摔倒在地,几乎昏厥过去。嘴角,额头,都开始淌血了。

面对这一情势的变化,那些小无赖们都傻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阵势。自己的大哥,从没有吃过亏,可这一会,竟会这么一下子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回,该认识我们三哥了吧!”说话的人,也是一位健壮的汉子,满脸的胡须,有些瘆人。

“有不服的吗?一起上!我啊,这两天手脚有些不麻利了,正好没机会吃吃荤。”说着,这位出手的汉子,用手指点着这群被吓傻的无赖,“来啊,有本事的,过来溜溜!”

那些围着曹姑子身边的无赖,不自觉地一齐放下手,看着这两位后来的汉子,都被镇住了,站着那儿不敢动。他们谁也不敢向前一步,连自己的大哥,躺在地上,也不敢去搀扶了。

“好汉,留个名吧,以后好认识认识!”这位挨打的主儿,还是自己努力地站了起来,拱手向来者问道。

“好啊,我就叫‘你给我住手’。还想和我过招?”

“岂敢岂敢!小弟是想问问英雄尊姓大名,好知道怎么称呼。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小弟绝不说半个‘不’字!”

“原来如此,我谅你也没胆子来找不痛快。我叫刘三。”

“原来是三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小弟给你赔礼了。”

真是奇事,挨打的,反而向地上一跪,恭敬地向这位叫刘三的人施了一礼。

这样一来,出拳打人的大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看僵持的气氛有些松动,本身还觉得没过足瘾的拳头,只好收了回来。就连脸上的胡须,似乎也耷拉下来,没刚才那么刚硬了。拳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都下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都到这一步了,谁还下得了手?

刘三说,“起来吧,以后别再胡闹了!”

挨打的大汉站了起来,又向刘三问道:“三哥,那这位出手不凡的汉子,请问尊姓大名啊?”

“他叫樊哙,是我的铁哥们!”

“原来是樊大哥!樊大哥,小弟有礼了。”说着,用手一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被称谓樊哙的汉子,也回了一个礼,很骄傲地补充道:“我三哥叫刘季,连县太爷也得让我们三哥三分。”接着,樊哙向自己的手下败将问道:“你呢?怎么称呼?”

“我叫任敖,就住在附近。”

就在这几位闲谈的时候,曹姑子真的傻眼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救星,却不料他们是一伙的,这可怎生是好。完了,可怜的爹爹啊,孩儿不孝,看来不能再见面了。

曹姑子本想站起身,只觉得眼一黑,脚一软,一下子又栽倒了。

刘季赶紧吩咐大家,把曹姑子救醒。看到曹姑子渐渐地苏醒过来,刘季对任敖说,“赶紧把她送回家,找个郎中医一医。算是将功折罪。”

“好嘞!小弟照办!”

在任敖的指挥下,大家找来一个软轿,将曹姑子抬了上来。大伙簇拥着,把曹姑子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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