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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阔的天地》回场找瞿作拜访 为治鼻血用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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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六日上午,当我乘着省长途汽车运公司的班车,返回鲤鱼洲农场的时候,中途突然鼻子大出血,很长的时间也止不住,弄得很是心慌,把手绢也给浸透了。

中午,班车到了鲤鱼洲,我特意在总场下车,找了一下小瞿,作为拜访。原来他是团行政办公室的干部,分管劳动工资和人事调配,就住在办公楼后面的一栋平房。他见我来了,对我十分的热情。

小瞿见我带了一把这么雪亮的单刀,叫来了团文艺小分队的魏国荣等,把我带到空旷的大礼堂,硬要我表演表演刀术。

我便舞了甲组刀术套路中的几个高难动作,他们又要我表演几路完整的套路刀法。由于我这次鼻血流得太多,不好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拿出被血染得鲜红、湿透了的手帕给大家看了,这才没有再勉强。

“主要是看看你的功夫,以后有机会,好把你调到团部文艺小分队来。”小瞿跟我解释说。

魏国荣是南昌知青,家在青云谱的麻纺厂,也很爱好武术,我们两个很谈得来。他认得在麻纺厂的我省著名的武术家、擅长剑术的莫关庆,而我又与另一位著名武术家、擅长拳术和棍术的喻德元是邻居。

这次在团部,我还认识了电影队的放映员、南昌知青任正兴,他也是小瞿的好朋友。小魏带我来电影队的工作室玩时,小任正在用机子对着白白的石灰墙上,试放着电影《地道战》。

在小瞿那里吃过中饭后,我便作了告辞,一路步行,回到了连队。

班里的魏明珠告诉我,连宣传队参加团里的演出后,准备把我们两个人调到营里的宣传队排练,参加各营在全团的演出比赛。{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但是排里却有意见,说一调又是调两个,减少了班里的劳动力。主要还是你又回南昌补休去了,结果没有把你调成。

这些天来,流鼻血之症对我的威胁很大,每天总是这样的流,流得很是恼火。在连里的赤脚医生哪儿,不知是扎过了多少次针灸止血,去团里也看得无效,自己觉得很不耐烦。连里对我身体的虚弱下来很是关心,使我深深感到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六月十日,这一天本是休息日,因8号下了大雨,出不了工,连里就和今天换了一下。本来我准备今天去团部医院看鼻子的,因为要出工,弄得也去不成了。

这两天的耘禾,累的实在是够戗了,手腕痛的要命,两只小臂上,尽是红泡泡和红点点的,又痛又痒。

这段时间,老是这样的流鼻血,确实使我很头痛。营里的医生叫在我5―6号,到团部医院去看,可此时连里耘禾的工作,实在是太紧张了。为了连里生产劳动的需要,我经过考虑,还是准备等以后轻松些的时候,再去团部医院。

到十一、十二日,我们主要是晒、抖红花草,收红花籽。虽然这项工作要脏一些,但比起前两天的情况来,劳动紧张的强度,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休息的时间也增多了,我不但有时间看书、写日记,还有时间练习书画、锻练武术。昨天晚上,我就在仓库的打谷场上,较为尽情地进行了武术运动。流鼻血的症状也好多了,如果能够这样保持下去,该有多好啊。

六月十三日,事与愿违,我那不争气的鼻子,又接连流了好几次血。这一天,我在日记中留下了无尽的伤感:

鼻血啊,鼻血!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断地流?!这样的情景真使我发呆。

殷红的鲜血,浸透了我一条条的手帕,一次次染得鲜红,花花点点,点点花花。这样鲜血,有多少次滴落在我的衣襟,溶化在鲤鱼洲田水里,洒落在卫生员的房间?

无论是在公共汽车上,在团部总场,在田间劳动的时候,还是在寝室里;在团部演出回连队的路上,在昏昏的睡梦中,还是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血啊血,总是这样无时无刻的折磨我,曾经几乎倒在那秧田,让我吃过了多少的苦头。

每当流过大量的鼻血后,我总是觉得脸上发麻,浑身无力,头晕眼发黑,有时候,后颈脖子会一抽一缩的剧烈疼痛。

这思路曾像万马奔腾,或又像潺潺的流水,也曾沉思于烦恼痛苦的深渊。……

血啊血,今天又毫不客气地流了好几次,难道到现在还不体谅我的如今?还不理会我那无限的伤感吗?

六月十四日,我终于去了团部医院,一位姓袁的五官科女医生,仔细检查了我的鼻子,了解我的病情。她判断这种情况很严重,说有可能是血友病,要向院里面汇报,研究一下治疗的方案。

因此,袁医生先开了一些补血的药丸,叫我过两天再来,看看院里的决定,准备怎样医治这种鼻出血。

六月十五日,副排长三毛,对我流鼻血的情况很是关心,向连领导提出,要特批了一只白母鸭给我治病,说这是一个蛮好的土方子,很是管用。

连里叫我写了个报告。并很快就批了。我拿着批条来到畜牧排,养鸭人帮我找到一只白母鸭,用秤一称,二斤三两,五毛八分一斤,为一块三角三分钱。

我在会计那里开了票,再去了畜牧排拿了那只白鸭。三毛排长又来叮嘱说:

“吃白母鸭能够治你这样的流鼻血,喝刚杀出的白鸭血更有效。”

我妹妹把鸭杀了,按照三毛副排长的交待,将红红的活血流入碗里,让我立即生喝下去。这鸭血还是热的,我端在手上,鼓着劲,憋了一次又一次气,这活生生的血,实在是不敢喝。

妹妹在旁一再鼓励:“喝呀,快喝呀,等下血冷了就没有作用了。”

是呀,自己鼻血流得这么凶,要再批到和找到一只白鸭,确实是不容易,不喝不行啊!

我硬着喉咙,一咕脑地喝下去,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肠胃翻动,顿时就要呕吐出来。经过短暂的停顿,我勉强抑制住了自己,活生生的鸭血,硬是吞了下去。

我再一鼓作气,咕嘟咕嘟地一口灌完,指望这次的土方,能够让自己远离鼻血之苦。然而,从后来的情况来看,这个土方子,对我的流鼻血之症,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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