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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婚》走婚 第二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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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婚就是在篝火晚会上抠、抠――达珠拖着长长的尾音,至于抠什么如何抠抠哪里达珠没有机会细说。达珠的声音被大巴车戛然而止的停车声掐断,没有防备会紧急刹车的他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他懊恼的盯着驾驶座的路师傅:心里问候了一句他的老妈!

路师傅打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达珠定睛一看,车前躺着一只被压死的小松鼠,前方一辆越野车绝尘而去。

信佛的路师傅把小松鼠的尸体移到路边,捧起几大把泥沙给盖了起来。出车的师傅们一般都很忌讳轧死动物,特别是大清晨,不止是不吉祥。但是这样的事还是时有发生。

走婚的母猪

一辆外地牌号的中巴车被蛮横的挡在路上。

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十来个、动物若干群。挡道的人手里拿着弓箭、火药枪、锄头、棍棒、腰刀等器械,几个不算彪悍的男人分别领着马群、驴群、猪群、羊群,站在中间的起义首领是一个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妇女索玛。索玛四十来岁的样子,她的服装不伦不类很是奇怪,苗族版的无扣大领咖色上衣,摩梭族的灰黑色百褶长裙,头盘彝族的藏青色包头,只见她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两手叉腰肌,头上状似向日葵的厚重包头随之晃动发起挑战。

“前天就是你的车轧死了我家的母猪”。她用食指有力的指着驾驶座上的司机。

外地司机抖抖索索的下了车,因紧张、生气和恐惧他有些结巴:“前、前天轧死的猪、猪不是已经赔过你500块了吗”?

“前天你轧死的母猪是赔过钱喽,可是它的“爱人”――和它走婚的公猪昨夜活活的气死喽!我们要你赔公猪的钱”。索玛叉腰肌的部位从下到上明显在升高,她理直气壮的说。

“猪也走婚”?车上的游客呼啦啦一窝蜂冲下车,围上去“打酱油”。

老实的司机呆怔片刻涨红了脸反问道:那气死的公猪在哪里啊?

“和母猪一起火葬了,多好的一对恩爱猪啊!下半年母猪就下儿了,一窝有十来个呢?这等于是轧死了一家子啊,我苦命的猪啊!呜呜呜……”。

索玛一副哭泣抹泪抽抽嗒嗒的悲伤模样。身后的动物们也受感染似的耷拉着脑袋。

“不要装疯迷窍的”!副驾驶一位穿羊皮袄的摩梭男子大胯步走下车,他不怯场而且很生气。

“让开、好人不挡道!”性急的摩梭男子差点把人字说成了狗。

“必须赔,又不是喊你赔!。”

索玛把屁股咚的一声扔在地上,身子一横四仰八叉的向车的方向滚了好几圈。

奶奶……摩梭男子意识到形象问题?把前面和后面的修饰字都省略了。

不赔可以!你喊这个汉族司机轧死我噻!反正母猪轧死喽,公猪气死喽,我活起还有什么意思噻!呜呜呜、呜呜呜、你轧过来噻,轧过来噻……说云南话实地表演的索玛满头满脸都是灰尘和泥土。

因为狭窄的公路被阻断,后面开来的车不断的摁着喇叭,好奇的司机游客们纷纷下车围观,人越来越多……。

赔多少?摩梭男子上下牙关用力对咬了一下,他意识到不出点血估计车开走有一定难度。

“本来是要赔500块的,两口子的价钱咋个讲应该是一样的噻,但看在你我都是少数民族的份上,赔300块吧?就当赔头烤乳猪的钱。”索玛边说着云南话边麻利的爬了起来。

“如果不是看你摩梭人的面子,还要赔猪儿子的钱、请火葬师的钱,柴火钱、乡邻相帮吃喝用的钱……。”索玛一面扳指头一面振振有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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