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犹豫半天，低声说：“过去办过几年住宿，可是，有几个女生出了点事，甚至有个女生怀孕了，学校就停止了住宿。”

“怎么回事调查了吗？”刘雯更加关心，难怪李清云不愿意多说，确实对有损学校名誉。

“查什么？谁知道呢，反正女生出这种事，无论学校和家长都觉得丢人现眼，谁也不会深追究，只好让女生偷偷退学。”

“这样啊。”

“唉，农村孩子读书真苦，教学条件比不上城市，真要哪个孩子跑没了，学校也说不清，所以，一切安全第一。”张婉停了片刻，忍不住多说一句，“其实，不住宿，也未必不出事。”

“噢，还有什么事？”

张婉欲言又止，许久，说：“你见过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经常来学校闹吧？”

“是啊，我听说是个神经有问题的女人，怎么啦？”

“她女儿在学校读书，啧啧，真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是从大城市转学过来，结果，女儿说不愿意在这里读书，离家出走，她母亲非说女儿在学校，这不经常来闹嘛，弄得校长见她来就躲，每次都是林大爷出面将她堵在门外不让进，否则怎么教学啊。”

“就这么没了？”刘雯觉得不可思议。

“报案了，查了好久也没查出个结果。”

“难怪，不过说来这孩子母亲也够可怜的。”

“可不是。你没见过，婷婷长得真是漂亮，又听话，学习也好。”

“什么？婷婷？”刘雯失声叫道。

吓张婉一惊：“怎么啦？”

刘雯转瞬平静，一笑：“噢，我有个学生也叫婷婷。”

“吓我一跳。”张婉笑笑，“叫婷婷的学生很多啊，除了我刚才说的梁婷婷，我们班还有张婷婷呢。”

“是啊，你给我讲讲梁婷婷的事。”

“也没什么啦，我也没给她带过课，但所有老师都知道，梁婷婷真是漂亮乖巧，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刘雯知道张婉再不会说什么，她笑笑，找借口离开办公室。

回到宿舍，正好陈大纲下午没课，在家午睡，刘雯将陈大刚叫醒，将张婉老师的所有谈话全部告诉了陈大刚。陈大刚听罢，问刘雯：“你什么意思？”

“我忽然想起郑林上次告诉，说舒娅对他说，她是婷婷，她是他听话的婷婷。”

陈大刚明白了，哈哈一笑，说：“你不会说婷婷附身到舒娅身体吧？你们学中文的也太有相像力，

“你说郑林的话是瞎编的？怎么编得那么巧？他又不知道有个婷婷？”

陈大刚细想，郑林叙述时确实不像是瞎编，难道真的有鬼？想及此，他有些发凉。看见陈大刚的神色，刘雯知道陈大刚想到什么？她缩到陈大刚怀里，低声说：“我原以为小说和文学作品中有鬼，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说明这个婷婷还真的被人害了，就在学校后面山上什么地方。”

“别吓我，我可是善良好人，婷婷，你可千万别对我发难。”

“舒娅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陈大刚忽然问。

“不会吧，像她那么友善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呢？”

“还是多留心多关照她吧。”陈大刚说。

这点刘雯倒同意，她亲昵地吻吻陈大刚，这个男人她没看错，的确值得信赖，对朋友都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他一定会更加在乎，她觉得幸福满足。

晚餐后，舒娅一头扎进画室。

刘雯推门进去，见舒娅正呆呆坐在画板前思考，她轻轻走去，看见画板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丝丝头发在画板上画着，她好奇地问：“舒娅，没打扰你吧？发什么愣？”

舒娅似乎从沉思中醒悟，说：“我想画一幅人物肖像，可是，想画个男性，可画出来是长发，我正在想是否干脆画个女孩，我正在想以我们学校哪个女生为模特，一定要反映出农村学校女生的特征，而不是现代那种大美女。”

“听说美院画人物都画*模特的，你凭脑子想像能画什么，不如明天上课找几个学生来做模特啊。”

“也不是纯粹的肖像画，最好是动态的，真是，脑子里一点灵感也没有，要不，你给我做模特？”舒娅嘻嘻一笑。

“去你的，别想，大刚还不跟我没完。你脑子想什么呢。”

“开玩笑嘛，你还当真。”

“你要确实没有灵感，我们说说话。”刘雯说。

“行，今天呆了一天，大门没出，散步走走？”

刘雯看看即将天黑的外面，说：“算了，太晚，还是在家里闲聊说说话吧。”

“不对，看你今天样子要跟我谈什么事吧？呵呵，说吧。”彼此在一起时间不短，看刘雯神色，舒娅知道刘雯憋着话要说。

“真是逃不过你画家的眼睛。不过，舒娅，说什么你都理智地听我说完，否则，我什么都不说。”

“行。你说。”舒娅估计刘雯又要说郑林的事。

“我提到郑林你别急，我今天不是来当说客。”刘雯将郑林对她和陈大刚说的话一一转述给舒娅。

“你什么意思？他胡编乱造的话你也信？是我不知廉耻？”舒娅冷冷地说。

“你真不记得说过什么？”刘雯问。

“肯定没说。”舒娅觉得刘雯问就是对自己的侮辱，总算冷静没翻脸。

“但我要说下面的故事你听后不知道作何感想。”刘雯将张婉老师说的梁婷婷的故事告诉了舒娅。

舒娅听着，锁紧双眉，忽然，她明白了刘雯的意思，声音发颤：“你的意思是？”

“嘘。”刘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舒娅额头冒出热汗，但浑身发凉。

“我和大刚想请郑林周末来学校一趟，大家都冷静地说说经过，分析分析。”

“我不想见他。”舒娅一想起自己几乎被脱得精光，身体**袒露的情形就羞辱生气。

“舒娅，不是生气的时候，如果真的证明郑林是瞎编，我保证第一个抽他耳光。”

“你们想证明什么？”

“至少证明郑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管他是什么人，我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把他当做自己什么人。”

“舒娅，不要这么嘛，总不能冤枉一个人。”刘雯说，“你没看上次郑林离开，死的心都有。”

“爱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占了便宜还卖乖啊？”

“舒娅，总不能不明不白吧？”

“你们真是闲的，爱怎样怎样吧。”舒娅说。

刘雯一笑，明白舒娅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你再给我说说婷婷是怎么回事？”舒娅看着刘雯说。

刘雯将知道的再说一遍给舒娅，舒娅听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