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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志》第五章 你自倾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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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那事儿的红晕还没散去,这女子却忍不住用纤手掩口,惊喜地吸了一口气。。等她一口气吐出来,那脸上已是不怒却喜。只见她轻轻环着身边的幔帐铜柱,以手掩口笑得花枝乱颤。

“好个俊俏的丐儿…”

这妖姬风流成性,看见应宁见猎心喜,早已把身边的鲤鱼精抛在九霄云外。说起这露骨之话,倒似她的姘头不在一般。一句话看似是平常,但从她那樱红小口中说出,便就溢满了说不清的春情,分明是在诱惑应宁。

应宁看了这女子一眼,也不由得暗暗诧异,只道这怕是自己所见过的女子中,最艳丽的一个。

世人碌碌一生,所求无非财和色。虽说色即是空,但红尘滚滚之中,又有几个能脱得其身。那妖姬这会还没从那**之事中平息下来,傲人的胸脯随着吐息起伏不止。脸上一片媚眼如丝,一时间让整个屋子也暧昧起来。

见应宁没答她,那女子又轻挽云髻,樱红小口嫣然轻抿,身子便要往应宁这边走过来。举手投足间,那小小亵衣哪里遮得住玲珑身段?一时展示无遗。面对如此美色,想是柳下惠重生,恐怕也要思凡了。

这女子自小就生了这么一副魅惑众生的躯壳,无论是神仙鬼怪,何曾有一个男人能对她置若罔顾?那艳绝君子城的容颜,那无数男子朝思暮想不曾见的妙曼身躯,此刻尽在那小乞丐眼底。她有自信让这个少年乖乖地裙下称臣,任她随时索取,无尽快活。

但她的自信,只用了几息时间就被对面的少年打破了。

自幼在社会最最底层打拼,应宁虽然没有机会学到技术,没有机会拿到学历,但却炼就了一幅常人所不及的坚韧心志。面对如此花容月貌,应宁只稍稍看了一眼就再没有流连。一个字也懒得说,他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只把偷来的钱袋物事往包裹里一扔,一挥手推开了那扇雕花梨木绣门。

任你狐媚天下倾倒众生,我只取黄白一袋。

见到应宁要走,那女子惊讶得檀口微张呼吸一滞,原先面泛红潮的脸上白了又复红。不知道是害怕应宁把她好事说出去还是真看上了应宁,她急忙上前一步唤道,“公子留步!”

可她那柔中带媚的话音还没落地,应宁已经抬脚出了绣楼。

再一次确定了附近没有杂人后,应宁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那个走廊廊顶,往院子外走去。

原途返回,应宁一路小心谨慎,没有被人发现。等他跳下院墙回到原先他露宿的地方,却没能看到那个老乞丐。

大概是怕应宁的行径会连累自己,老乞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避祸去了。

这些天,多亏那老头儿说了不少事情,应宁才对这个世界有了些了解。如今应宁得了一袋金子正想谢谢他,却找不到人。

稍一沉吟,应宁想起来这老乞丐似乎有个藏宝贝的地方。他走到两间民宅院墙中间一棵榕树下,顺着榕树树根细细分辨。果然,他找到一处土壤松动的地方,直直往下挖了半尺深,挖出了一个破旧小包裹。打开一看,一包杂乱的铜钱,正是那老乞丐藏宝的地方。

这包裹藏得隐秘,若不是应宁和老乞丐同吃同住待了三天,绝对猜不出来这里埋着东西。

应宁挖出了这包裹,脸上难得笑了笑。他把偷来的金子二一分作五,刚好分成每份十两的两份,将其中一份塞进了那老乞丐的包裹里。等那老乞丐以后来挖他的铜钱时候,自然能发现应宁给他的碎金子,也算是自己送给老乞丐的谢礼了。

十两碎金子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也许只是随身的零花钱,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却是一笔巨款,很可能一辈子的积蓄都没有这么多。那应宁也不知道是如何,却有一个报恩若渴的性子,当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会还了那老乞丐的恩情,他就如了却一桩心事般,眉头舒展。

把那包裹照旧埋入榕树根下面,他拍了拍了手,往集市中走去。

大概是南丹国国师的法事已经做完了,路上满是往回走的路人。百姓脸上都是喜盈盈的,似乎经过这样一场法事,大家对南丹国今年的风调雨顺充满了信心。应宁不想引人注意,逆着人流低头走在墙角,挤进城西绸缎店里买了两套长衫鞋帽,腰带杂物,又去客栈里订了个客房。

和客栈老板借来澡盆,用井水把身上洗了个干净。

那一身的黑污泥汗洗去了,少年立即就白了十分。等应宁再从客栈里走出来,已经再没有了一丝一毫落魄样子,一身绿罗云锦褶衫,一双细结底陈桥丝鞋,俨然是一副富家公子摸样。就是和昨天扔铜钱给他的好心人撞上,又哪个敢认他是那个邋遢小乞丐。

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应宁换了一身行头后就把客栈的房间退了。他照例把穿越时候带来的步枪装进包裹里,背在背上,走进了当街一家酒楼。选了一楼靠窗的位置,应宁把包裹往那桌上一放,坐下去要了几个酒菜。

穿越以来这几天应宁一直饿着肚子,除了和老乞丐一起吃了几个剩饭锅巴,几乎是没吃过什么东西。不过他如今的身体不同以往,丹田中气息始终绵绵不绝,饿肚子做事情也毫不耽误。但饿了终究是饿了,等到几口酒菜下肚,应宁立即觉得一股力气从胃里向全身扩散,身上立即就轻松了不少。

如今手头有了钱财,不至于露宿街头了。肚子稍微填饱,应宁开始思考今后的道路。

这个世界和应宁穿越前的世界,天差地别。原先世界的知识,逻辑,在这里怕是没有用处了。这些天观察下来,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只有法术。和凡夫俗子比起来,那些使用法术的神仙是高高在上不可仰视的存在。在这个世界要想做成大事,别无他路,只有弃了红尘求那条渺渺仙道。

那国师所在的兜里洞府,看来十分厉害,若去那处求师,确是一条明路。虽不知能不能如愿拜入仙门,但眼下也别无其他选择了。

他心里思索,手里的筷子就渐渐慢了下来。一顿饭菜还没吃完,香甜的米酒倒是喝了几碗。应宁正想着心事,却突然听到隔壁的酒楼里传来一阵喝骂喧闹声,隐约还能听到公差捕头的嚷嚷。

应宁心里一沉,停下饮食。他正在猜测外面是什么事情,又听到隔壁一桌人议论起来。

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人把筷子往酒杯上一扣,愤愤骂道,“瞧瞧,刚搜索民宅,现在连酒家也不放过了!听人说连城门都封了!紫微令的公子丢了一个钱袋,多大的事啊?也要如此大动干戈,笑话,真是笑话!”

对面一个掌柜摸样的人愣了愣,木头木脑地问道,“那紫微令大人…如何会有权封城门?”

那商贾左手的一个儒生摇了摇头,喃喃说道,“这紫微令当年也算是一朝人物,却是一直无子。他年近五十时不知道怎么,家中的小妾好歹生了一个儿子,但终究是侧室出的,想不到却是个如此浪荡角色...”

那商贾右手一个年轻的书生笑了笑,左右张望了一眼低声说道,“紫微令家那点事情算什么?你们听说没有,有人说后宫之中妖气冲天,都说…都说那青衣娘娘是条成了精的蛇精,所以才至今青春不老…”

“哦?那青衣娘娘确实蹊跷,此事怎讲?”

那中年商贾却把手用力挥了挥,摇头对几个朋友说道,“唉,莫谈国是,喝酒,喝酒!

听了隔壁那桌的议论,应宁不禁神色一凛。他没料到那鲤鱼精会大动干戈地调动捕头抓自己——堂堂紫微令公子被自己抓住奸情把柄,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难道不怕自己把他丑事说出去,坏了名声?难道就那么在乎那二十两金子么?

应宁想到了点什么,伸手到包裹里一掏,取出了那个别致的金鱼袋和那个黑珠子。他把那金鱼袋拿出来看,见那物事背后写了大大的“通行赦免“几个字。应宁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只是沉吟不语。他又去看那颗黑不溜秋的珠子,左右端详了几眼,应宁若有所思。

那鲤鱼精这么大动干戈,恐怕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金子。他不顾一切要拿回去的,如果不是这金鱼袋,就肯定是这黑珠子了。

重新把那黑珠子放进了贴胸的亵衣口袋里,应宁不再迟疑,在桌上扔了一张金叶子,大步走出了酒楼。

等到他走出酒楼一看,才发现,抓自己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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