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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兵》第十章: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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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山一把抓起那个准备往洞外溜的人说:“吕大少!你是想给鬼子报信吧!”看着凶神恶煞的骆大山,吕文侯连忙解释:“哪能啊,我是想找个地方透透气。wenxuemi。com”其实吕文侯倒没有想去找鬼子,一来他带路的鬼子中队遭到了伏击,二来他都失踪了大半夜,即使回去说这里的事情,鬼子也未必会信,哪怕信了他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呢?

吕文侯此时头脑是最清醒的,他明白这些奇异现象后面一定有问题,贸然进去也许就是送命,当然他这书生也没有傻到和这群大兵讲道理。所以他想趁大家忙着抢财宝的时候悄悄离开,可是骆家兄妹一直死盯着这个带鬼子烧了全村的罪魁。

“大山!你带上他!我们也进去看看。”胡长海发了话,郭新华他们也一起走到了里面。

“吕大少!你最好别玩花样,不然我送你到阎王爷那里透气!”骆大山逮小鸡般提着吕文侯跟了上去。

郭怀进洞后就被耳边如激流奔腾般的水声吸引了,士兵们都挤在一起看着发出水声的地方,那是一条巨大的黑色暗流,流水飞逝不亚于黄河的壶口瀑布,但这里的水面完全是平的,没有丝毫的落差。

河面约有百米宽阔,那些发出幽光的结晶体就在河对岸,远远望去好像一座满是宝石的大山。可是眼前这条急流让众人一筹莫展,那些怀着探宝梦的士兵难免长吁短叹。

骆大山把吕文侯往地下一丢,摸起一块石头砸向了河里,他倒不是为了过河,而完全是为了好玩,这一砸把他身边的杨再继吓了一跳,原来石头没有没入水中,而是从水里反弹了上来,差点飞中杨再继的额头。

这就更稀奇了,难道水底那么浅?杨再继把铁锏深入水中证明了自己的观点,黑水只漫到锏身的一半,杨再继当下就踏入了水里,一边用铁锏探路,一边向对岸走去。

在这傻大胆的背后自然跟上了一群人马,黑水不深,但水流很急,有些人摔倒了,即使没有滑倒的,身上也被水弄得透湿。

骆大山拽着吕文侯最后涉过黑水,吕文侯总算看清了那些紫色的发光物,这根本不是什么宝石,而是紫色石英状的结晶体,士兵们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终于一个士兵压抑不住贪念,举起刺刀狠砍向一块神秘物体,刺刀碰到紫色水晶的刹那,整个水晶堆砌的山体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巨大声响,水晶山开始颤抖起来,人们背后的那条黑水也更猛烈的开始沸腾,河水里满是巨大的黑色漩涡。

这下子人群开始混乱,一个士兵刚趟入黑水就被淹没了,黑水甚至快速蔓延到岸上,向人们席卷而来,大家纷纷跑向山体,向高处攀登。

水流很快卷到了山下,黑水混合那些紫色晶体后生成了金光闪闪的透明液体,整座大山就像被黑水腐蚀般分崩离析了……

郭怀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道强烈的阳光射入他的瞳孔,他急忙用手遮住了阳光,头似乎有些晕,他闭上眼睛又躺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有点力气了才缓缓坐了起来。

他身边的都是刚才一起的士兵,有些还没有醒来,有些正着眼睛,但更多已经坐了起来,每个人都十分安静。

难道这里是地狱嘛?郭怀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他和所有人一起被黑水吞没了,地狱怎么会有那么耀眼的阳光呢?郭怀带着疑问抬起头,天上漂浮着一朵朵洁白的云彩,天色湛蓝晴朗,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郭怀看了一眼四周,哥哥和胡长海也静静地坐在那里,“哥!营长!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啊?”郭怀快速走到哥哥身边,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胡长海就坐在郭新华的身旁。

“是哪里有这么重要嘛?你看,这景色多美!”郭新华指着草地尽头那一片金黄色的麦田,微风吹来麦穗起伏就像金色的波涛。

“你在看那里!我当兵那么多年,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宁静的景象了。”郭怀顺着胡长海的手望去,一个孩子正赶着一大群羊在草地上放牧。

这些人大多数都饱受战乱的痛苦,看到的多是动乱、凄惨的景象,眼前这片宁静安详的风景的确是他们阔别已久的,一下子大家都沉醉在这片天地中。

“长官,长官,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吕文侯环视着四周挨着靠了过来,他知道刚才他们明明是在一个巨大的溶洞,还有那些奇异的景观,可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呢?‘

“哪里?还不是在地面上嘛?”杨再继也刚刚醒来,听到吕文侯的问话,过来就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其实大家都是刚从昏迷中醒来,被眼前景色震撼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很快士兵们就想起了同样的问题。

“胡营长,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啊,我们刚才不是在洞里遭水淹了嘛?怎么转眼到了这里。”郭新华也有些想起来了。

“对啊,就算被水冲到这里,那么那黑水呢?还有,这里是南京附近嘛?南京地势多丘陵,我从没见过那么宽阔的草地。”胡长海站了起来,他也是一头雾水。

“两位长官,你们没发觉现在是什么季节嘛?”吕文侯摸着被杨再继打痛的后脑瓜小心问。

“秋天!你个笨蛋!没看见那片金黄的麦田嘛?”杨再继又给了吕文侯一下,不过很快他也察觉到问题了,南京那会儿应该是冬天。

越来越多的士兵发现空间似乎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远处那个放羊的孩子显然也发现他们,孩子似乎有些害怕,正驱赶羊群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站住,娃子,我有些事情问你!你等等!别害怕!我们不是日本人!”郭新华快速跑向那个放羊的孩子,他希望从孩子嘴里了解下情况。

团长这么一跑,这两千多人都一起跑了过去。这几千人一动,别说孩子,连羊都吓得四处乱窜起来,那看羊的狗儿也吓得夹着尾巴两股瑟瑟。

“你个瓜娃子,跑啥啊,我们不是日本人。”郭新华终于追上了放养孩子,他把孩子搂在手里笑着问道。

“嗯……嗯……我不……知道。”孩子大概七八岁,身上的衣服就像一片破麻袋,头发乱乱地束了个发髻,头上满是草籽。

“你别怕,我们是!中国人的军队,这里是哪里?”郭新华知道孩子十分恐慌,努力把声音放得平缓。

孩子还是害怕的不敢作声,追上来的士兵已经把孩子的羊群赶拢,骆红梅走到了孩子身边,把孩子拉到了自己面前轻声说:“小弟弟,你的家在哪里?你阿爸,阿妈呢?”

看见骆红梅孩子似乎镇定了一些,但依旧不肯说什么,这下子大家直犯难,这一大片草甸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个问路人。

郭怀脑海里灵光一闪,看着那群“咩~咩”直叫的羊儿乐开了。“咋地?你小子该不是想烤全羊了吧!”杨再继虽然嘴巴那么说,其实肚子里也直咽口水。

“啥全羊啊!我是让羊儿带路回家。”郭怀说完冲羊群里几只肥大的公羊、母羊踢了一脚,那些羊顿时碎步跑了起来,剩下的羊也都跟了上去。

“别说,郭怀这法子没准能行。”郭新华搔了搔脑袋,命令全体跟着羊群前进,骆红梅牵着孩子的手走在中间,后面骆大山推搡着吕文侯赶路。

羊群沿着麦田走了几袋烟的功夫,麦田里不再是海浪般齐整的麦苗,而是有了大片的空田,田里割好的麦子已经堆成了垛,远远可以看见数十个黑点在移动,看来马上可以找到问路人了。

放羊孩子看见了这些似乎更紧张了,夹在队伍里不停的东张西望,几次想要挣脱骆红梅的手,但都没有成功。“啊呀噫!啊呀噫!”看着渐渐清晰的人影,放羊孩子大声呼喊了起来。

骆红梅不想去捂孩子的嘴,但她感觉那喊声中传递了某种不安的信息。果然在麦田里劳作的人丢下手里的麦穗,飞也似的逃离了。

“这地方的老百姓真怪,怎么见了我们跟见了鬼似的。”副官范宝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虽然他们有时候也骚扰地方,但至多抢点鸡鸭猪狗,又不杀人放火的,百姓见了最多靠点边,也没这样疯跑的。

到了近处大家看见麦田旁还有数十处茅草屋,看来这些人就住在这里,士兵们走进房子,发现草屋都是临时构建的,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床上铺就的也是枯黄的干草,盆碗皆是粗瓦烧制,烧饭的锅灶多是粘土石头搭建的。

郭新华觉得虽然这里的人有些怪,但总是中国老百姓,也许被军阀、土匪欺负的多了,有些怕军队吧,他让士兵继续收割麦子,割好后像这里人一样堆放在田里,他需要和这些乡民扫除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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