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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知晓的江湖》第六章 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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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真人!道家大宗师!

白卟的记忆再次控制不住的疯狂涌现,真善大宗师座下有一大弟子,字子悟,道号子忤,玩家大多只知晓也只唤他的江湖称呼,元玉一拂子。

是位一拂尘灭杀了章节最终反派的凶人,同时成为了游戏早期的大众偶像,也是使的白卟热爱上那个游戏的最初动力,是让他成为江湖顶峰的启路人,也是他一直想要与之并肩作战的目标,可惜的是,等白卟成长起来时,游戏中已过去了数甲子,元玉一拂子也早在往日的神州劫难中牺牲了。

而今眼前这人虽不是偶像本人,但绝对是偶像师弟什么之类的存在,自己一定要打好关系,以后见偶像也容易的多,更有可能拿到偶像签名,甚至说上话!

“咳......久闻真善真人的宗师风采,如今看来是大师过谦了,真人门下出了道长这样的天骄,真人当真不愧为一代顶峰,名不虚传。”

于是白卟在为数不多的理智下,强忍下了扑上去询问“六尘道长你有没有其他师兄弟啊”这个唐突的问题,客套两句后便困难的转换掉视线,看向了那三张符纸,原本以为自己会激动一阵的白卟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异常平静无波,就像是贤者...一般。

六尘对于这套近乎并无感觉,不过反而觉得白卟更加神秘也更有趣了,不由得浅笑道,“白兄,家师已有几甲子未出江湖了。”

白卟愣了愣,好像是的,三教都讲究入世,出世,天宿之流,现今远不到玄妙正真道出世时期,一时白卟望着噙着笑意的六尘,半张着嘴巴,尴尬不已。

“白兄先收下这三道符咒吧。”六尘点到即止,不再捉弄眼前俊俏出尘的神秘少年郎,敲敲桌子正色道,“这下吾可是大出血了,白兄可不要让吾失望了。”

“自然。”白卟上前把符纸收入怀中,对着此时浑身上下闪着白金光辉的六尘保证道。“大丈夫,言出必行。”

六尘颔首,一扫拂尘,期间伴随金光点点,散去再次出现的雾气。

神兵就是神兵,现实里也自带特效,这神仙模样,说是下凡仙人,一般江湖中人也会信吧。

悄悄从煌煌无决上挪开视线,白卟才不羡慕有神兵的人,即便给自己也用途不大,在自我安慰后,白卟嘴巴翕动几下后,还是开口了:“道长,方才......”

“无碍。”六尘似知晓白卟的意思,“白兄非是常人,吾能理解那份傲气,只是白兄的傲气是真,就是神情言语差了。”

“......”被一语命中的白卟说不出话了,自己确实不会扮演高傲自大的人。

六尘摆了摆手中拂尘,面带回忆,“真正高傲自负之人,不会与他人言谈任何条件,无论何时何种情形都是如此。”

看到如此神情,还讲出这样一番话的六尘,白卟确信了他与元玉一拂子有不浅关系,方才他便是仿着元玉一拂子初出世的嚣张模样。

既然掉好感作战失败了,白卟也做好了且行且看的打算,大不了进了门再被逐出师门嘛。

至于六尘道长,为人确属不错,除了平时有些冷淡,倒也温雅,还善解人意,无高人架子,重情义,值得深交。

煌煌无决为何会在他手中,白卟也心有猜想,多半是在这行寻友路上陨落了,之后尸骨被真善真人寻到,这煌煌无决自也被元玉一拂子继承了。

自己是否要做出提醒,或许就是由自己的一话救得了他,但......势必会影响到元玉一拂子的出世,甚至这一称号根本不会出现,进而扭曲了剧情和天下走向,自己能依靠的最大底牌或许就因此不存......

就在白卟陷入泥潭难以抉择之时,六尘已然回神,转而对他说道,“白兄,事后你可往恒州峪城,黑恒山一行。”

“嗯?”白卟下意识疑惑回道。

“吾对白兄身世了解不多也不便多言,看白兄似乎并不知情,就请白兄记在心中便好。”六尘挥动手中拂尘,一道蓝芒随之扩散成圈,组成法阵。

白卟顿时发觉自己发不出声,就算抬脚踏下也没有发出声响。

这让白卟心生惊疑自己家世莫非真非记忆所载之时,六尘温润如玉的声音在白卟耳内响起。

“白兄见谅,虽然白兄身后之人并未时刻跟随,但以防异法有耳。”

“曹姓......虽过了数甲子的时日,江湖也早已忘记,但恒州曹姓之家,且符合白兄落魄情形的,仅有一位。”

“两甲子前的江湖上,有一名动江湖的先天高人,【寸步登天】曹羽都,他以轻功身法和少见的冰意剑法闻名于世。”

“可惜自他莫名陨落后,整个家族被宿仇隐魔教杀害,峪城也受到波及,听闻有几人在一外族人的帮助下逃到黑恒山由此摆脱了追杀,但无任何证明。”

“但若是真,那么想来是从那主脉绝崖下的深渊中潜至了这落山山脉,隐居在了这洛州的落别城中。”

“吾明白这一猜测经不住推敲,但若为真,白兄在武道有成可下往黑恒山的绝崖探查究竟,依当时情形来看,这绝崖下定有疗伤躲藏之地。”

“时隔这么久,未有听闻有关奇闻事件,那隐魔教鼎盛的半甲子都未能寻得丝毫,白兄也不必太过深入,只需谨记,万不可轻易透露有关自身身世便好。”

“无论隐魔教因何追杀曹羽都的族人,想来那曹羽都隐藏的秘密是让先天高人都为之渴求的,隐魔教乃百足之虫,至今残党依旧躲藏在江湖之中,若是被他们知晓,白兄即便有先天高人看护也难以自全。”

“当然,这只是吾之猜想。白兄也未必然是曹羽都的后人,不然怎会毫不知情。”

说罢,六尘看到白卟紧皱眉头思考的样子,不由轻声叹道:“或许是吾不该说出,既然有先天看护你,你的族人或者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是吾多事了。”

六尘自觉此事未必然有自己想的简单,但又做不得其他,多说无益,这怕是白兄的劫数避无可避,只得摇摇头扬起拂尘,蓝芒一敛,变化法阵。

“不,多谢道长一番心意。”白卟动容六尘的无私多情,从话中明白了许多事情,“道长的话让我看清楚了现状。”

说罢,白卟遍体生寒心神难宁,不再打算在此过夜,他欲返回老宅,只有老宅还有一丝安全,老宅足够明了,什么都没有,一清二白,什么都藏不住,也最为让人放心不留目光。

突兀,白卟心生悲凉,原来自己是陷入了困境还不自知,‘白卟’的身死并不是意外,作为一个从小的练家子怎么会抓不牢呢,即便醉酒也不可能双手双脚都脱力了。

自己大肆挥霍却又未被劫匪盯上杀害夺取钱财的原因也知晓了,武馆怎么可能会时时刻刻都庇护着,是因为有人一直在监视着自己,怀疑着自己,也因此不会轻易让自己有身死的可能。

不过既然自己死过了,大概是放弃了自己为目标转向他处了,也因此很有可能不再有人暗中监视。

当然,这都是猜测,好在自己从老宅出来时已是夜晚了,并未有许多人看到自己,也好在幸有六尘道长的一番话。

白卟很快下了决定,朝着六尘重重行了一礼,神情认真,暗暗提醒,“此恩此情,我永记于心。道长此行务必谨慎小心,有时,神兵利器不足以成为救命底牌。”

六尘神情一顿,似是未想到白卟会行此大礼,也似未想到他能看穿自己手中拂尘来历,点了点头回道,“白兄的话,吾记住了。”

接着六尘从颈后拔下一缕发丝,又从拂尘上取下一丝拂毛,并在一起撮合成束,罢了,用拂尘扫过,一张刻有迷你画像的符纸出现在桌上,画像线条分明,却因符纸大小不得不聚在一起,形成大头小人。

六尘捏起符纸有些不想看到画像,视线避过手腕,快速递给白卟,托付道。

“此符是吾命符,若是纸上画像小人有异,还请白兄燃烧此符,或许能救得吾一命。”

屋内竹笼明亮,青植艳丽,橘火映面,屋外人声喧嚷,热闹非凡,酒香弥漫。

白卟心中却是难以言喻的沉重,他搓着手心白金相间的符纸,静静问道:

“道长为何信我。”

“白兄为何信我。”六尘不假思索反问道。

白卟看着沉着淡然的六尘,抿了抿稍干的下唇。

“若我在你之前身死呢。”

“那吾为你送行,再去见你。”六尘轻笑着说道。

白卟摇摇头,小心的把符纸收入怀中后,撇了撇嘴,“恕我拒绝,我可是想活十几甲子飞升的人。”

“巧了,白兄,我也是。”

双眸对上,片刻,六尘白卟纷纷大笑不止,笑得畅快,笑得前俯后仰,笑得不拘形象,笑,得一友,好不痛快。

而法阵外,圣儿面无表情看傻子似的看着无声大笑的两人,先前一会儿你靠近我一会儿我靠近你,又互相行礼,又相互微笑,好不奇怪。

“啊!难道这就是母亲所说,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吗!”

圣儿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害羞的捂上了脸,隔着面纱都感受到了脸皮发烫,但又停不下想入非非,便悄悄张开指间偷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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