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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枪为敌(GL)》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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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安冷眼看着丁一一发泄,等她说完了说够了,擦干眼泪站起来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失态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任性了,我向你乱发脾气。真的很抱歉。还有,谢谢你照顾我,叨扰了一晚,我也该走了。”她低身欠了欠,出门去找回自己的衣服。

万俟安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听着丁一一在外面换衣服的声音,刚才激动的时候扯乱的被子拖到了地上,她撑起身体看看时间,已经下午。

丁一一泛红的眼眶,落下的眼泪,哭红的鼻头还有长发纠缠狼狈的模样在她的视网膜上驻留,她好像还没睡醒。丁一一进来站在门口告辞:“我走了,谢谢你。”

“我给你加薪吧。”万俟安突然说。

丁一一惊讶不已,回过头愣在了原地,她皱起眉头问:“为什么?”

“既然你那么需要钱,既然我这么有钱,我害你失去一份工作,那我还给你就是。”

“不,不需要。”丁一一冷下脸来:“你给我的薪水在同行业里面已经是很高的了,而且我也说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自己无理取闹,不是你的错,你无须为此负责。”

“别那么固执,固执不能当饭吃。”万俟安凉凉的说。丁一一突然冷笑:“这句话我很熟,通常下一句是:只要你肯跟我,我包你吃喝不愁。或者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之类的。”她的笑容突然艳丽起来:“难道你也想这么说吗?要是我肯,我早就肯了,不必等到现在。如果我可以不这么固执,早就不固执了,也等不到你来说这句话。”

她转身而去。

万俟安跟简单汇报了这件事情,简单对丁一一很感兴趣。

“很有趣的女孩儿。”她这样评价道。万俟安懒洋洋的拿勺子搅动着那杯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喝的咖啡,面上是一贯的浅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觉得和某人很像吗?”简单说,但是万俟安露出一个很费解的神色:“亲爱的jane,你不觉得沉默寡言才是狙击手的美德吗?”

简单讶异的挑挑眉梢:“没想到我也会有被人嫌弃多嘴的一天,还是你已经忘了你从前是如何求我多说一个字?”

“你怎么了简单?你还是简单吗?”万俟安真的被吓到了,简单何曾一次性说过这么多个字?

简单也发觉自己的异常,不好意思的摸摸眉角:“最近一直被人缠着说话。”

“哦……!”万俟安了然,但这表情更让简单不安,索性埋头喝咖啡。万俟安贪看简单难得吃瘪的样子,又出言去逗她:“别害羞啊,继续说嘛!”

简单乜她一眼,心说好吧,你自找的:“你从头到脚都写着心情不好,而且是因为那个女孩。”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万俟安爱理不理的别过视线反驳,简单才没有跟她争论的闲情,既然她不承认,她也不勉强。可是万俟安自己坐了一会儿却暴躁起来,一口喝干了那杯冷咖啡,呼出一口气重重倒进椅子里:“我最近有点上火了。我应该去找人泻火。”

简单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结账离开,泻火不是应该吃黄连吗?

丁一一很久没有这么用心听过课了,因为她很少有上公共课的时候没有在补眠。可是,似乎是昨晚的一觉睡得太香甜,她一直到晚上匆匆奔赴酒吧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她脑子里一直萦绕不去的,是身后紧贴的温度带来的安全感。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睡过一觉了?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个机器,一直一直不停的旋转着,几乎忘记了睡眠这回事,饿了随便吃一点,困了随便在哪里睡一下,十几分钟,几个小时,然后又马不停蹄的站起来,拍拍脸,继续去做事。

而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来不及想,只能着重于眼前,而眼前,她需要钱。

挣钱,存钱,挣钱,存钱。没有别的。没有恋爱,没有休闲,没有人生计划,没有想要的,没有目的。

她这样胡思乱想的一路来到酒吧,匆匆进去的时候撞到一位作waiter的小哥,她连连道歉,安慰小哥抓住她问:“你知不知道什么胃药比较有效?”事实上,这个问题他问对人了,对于生活不规律的丁一一而言,胃痛是家常便饭:“谁胃疼?”

“大老板,她在办公室里疼得死去活来的!”看这位小哥着急的样子不像说笑,丁一一顺手把借来的吉他塞他怀里就往里面跑,一面想着那个赛亚人一样强悍的万俟安怎么会‘死去活来’?一边非常没有礼貌的闯进了万俟安的办公室。门开的刹那,她的确是有幸看到了万俟安一张脸纠结成一团的丑样子,不过一秒之内那张脸就舒展开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带着浅笑看向丁一一:“什么事?”除了额角冷汗未退,还有那皱的太厉害的眉间未消去的折痕。

“你有胃病?”丁一一问。

万俟安心说哪个当兵的还能没点儿职业病?胃病算很轻了好不好?强撑着面子点点头,丁一一严肃的板着一张脸走上来:“具体是哪里痛?什么感觉?涨不涨?”万俟安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上两边肋骨之间的三角区,摇摇头说:“不涨,只是绞痛。”

“你吃什么了,还是没吃饭?”

“吃了啊,吃了外卖。”万俟安收获丁一一同学白眼一枚:“大概是胃窦炎,你等等,我去给你买药,除了胃药止痛还得消炎,你先喝点儿热水,把身体蜷起来不要乱动。”她给万俟安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冲出门去。

万俟安握着那杯热水蜷在椅子里等着,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她笑自己矫情,什么痛她没试过?只一个胃疼至于这副样子?可是又觉得有人这么照顾她感觉特别好,她美滋滋的窝在椅子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热水,嘴角微翘,眉间紧皱,这表情十分诡异。

过了没有多久,丁一一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了,她拿着两三盒药,汗都顾不得擦就把药放到桌子上拆了盒子剥出正确的剂量拿给万俟安:“吃药。”万俟安一把接过来全部倒进嘴里,丁一一站在她身侧伸手去帮她按摩胃部,过了十几分钟药效开始起作用,万俟安觉得没那么疼了,于是抬头对丁一一说:“我没事了,谢谢你了。”

“不,没什么的。”丁一一似乎想起了早上,不,中午才在万俟安面前大吼大叫了一通非常的不好意思,低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那个,中午的事,不好意思……”

“啊?”万俟安一脸茫然。丁一一突然觉得自己像只驴,而且被耍了,郁闷至极,狠狠瞪了万俟安一眼硬邦邦的说:“没什么。”

她要出去时候又回过头多说了一句:“那个……你少吃点外卖,那种东西不健康,你可能已经有胃窦炎了,以后要注意吃得清淡一点。”

万俟安支着脑袋看着她:“又没人给我做饭,不吃外卖就只能出去吃了,难道不是一样?而且,我总会有不想出去的时候吧。”这暗示得太明白了,饶是对同性之间的感情完全没有概念的丁一一也觉得有点暧昧过头,有点尴尬的说:“你自己学做啊。”

万俟安瘪瘪嘴很任性的倒在桌子上:“那还是吃外卖吧,痛死算了。”

丁一一被她气死,甩手关门出去了。

“切……”万俟安本来还以为这女孩会心软的给她做饭吃呢,结果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是没能把人拐到手。

晚上丁一一下班的时候偶然看见万俟安还没走,趴在吧台边不知道跟女调酒师在说些什么,她犹豫了好一阵子,心里有点冲动又不知道该不该就去做。

调酒师看见那孩子纠结的模样,低声耳语给万俟安听:“嘿,你的小兔子想要过来找你哦!”

“嗯?”万俟安下巴垫在手背上,不回头却反问:“我的兔子很多啊,你说的是哪一只?”

“哼!明知故问!”调酒师姐姐狠狠拍拍万俟安的头:“来了。”

丁一一有点底气不足的在万俟安旁边问:“那个……你还没走啊?”

万俟安装作好像才发现丁一一似的:“嗯?是你啊,哦,对,还有点事。”

“哦……”丁一一若有所思的抵着头,双唇抿了又松,颜色嫣红,看得万俟安目不转睛,最后还是想转身就走的,万俟安却按住她肩膀:“怎么了?有话想对我说?”她坐在吧台椅上,本来又比丁一一高出一大截,这样弯下身来跟丁一一说话那张俊美得雌雄莫辩的脸就差凑到丁一一唇上去。

丁一一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近距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没……没什么……”

“真没什么?”万俟安的声音低沉的时候像是上好的丝绸,从丁一一敏感的耳朵里滑过,她不知怎么就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脊椎上一阵酥麻,接着万俟安又问:“一点……也不像跟我说说话吗?”

“不……没有……”丁一一觉得自己脑子里打翻了一缸子浆糊,脑筋全都糊到一起了,耳边是万俟安喷吐的热气,眼前是她常常的睫毛,深邃的眼,蓝灰色的,好深……要把自己吸进去了……

唇上突然触及一点温软的触觉,好软……丁一一突然回神,大叫一声跳开!

万俟安很无辜的对她摊摊手:“我没动啊……”刚才的确是丁一一自己慢慢凑过来的,调酒师姐姐作证,真的不是她做的。

丁一一脸色通红,又想去捂嘴巴又觉得不礼貌,眼神漂移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被那时暧昧的气息所诱惑?只是被那丝绸般温柔多情的声音所勾引?还是……想尝一尝这蛊惑的温柔呢?

万俟安落落大方的展颜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故意的。不过……其实故意也不错。”

“啊?”丁一一还没反应过来,万俟安站起来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诶?什么叫……我们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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