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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疆场:王爷您杀敌,我挡箭》第六章 忽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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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随我来!“这将士扫了纪连一眼,带着已整理妥当的孟江渔离开营帐。

北宁军营主帐

“禀元帅,孟江带到!”那飞鹰将士单膝跪地朝主座案前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南綦拱手行礼。

南綦淡淡瞄了眼孟江渔起身,只见他身长八尺,身着玄铁飞鹰甲,身披玄色披风,剑眉星目、挺鼻如峰、皓齿薄唇、棱角分明,一头墨发以四爪蟒龙白玉簪束起,举手投足间皆是王族将相之贵气,洒脱不失优雅、威严不失和气,极是恰到好处!

他轻轻挥挥手,示意那将士下去。

“是!”那将士拱手作揖起身,垂首往后退,待快退至大帐门口时,才转身扶剑、抬头挺胸地离去。

“小人孟江,拜见元帅!”经昨日一番交谈,孟江渔已是不如初见他时那般胆怯,只是现额上还是出了些薄汗,扑通一声,便双膝齐齐跪在地上,拱手低头,不敢看他。

帐外隐隐传来将士门训练的呵斥之声,帐内南綦紧抿双唇面无表情地瞧着她,似是透过她见到四年前刚满十五岁的自己。那时,他少年心性、做事放荡不羁,从不知边境屡受敌国侵犯是这等惨状,只顾与众亲朋好友整日把酒寻欢、不务正业。恰逢他国和亲公主到京,宫中设宴款待,不成想竟有他国死士混迹于歌姬之中;正于众人将醉未醉,甚是痴迷之际,一枚暗器直冲他父皇而去,一时间侍卫身手敏捷地擒住刺客,在座部分官员左右逃窜、全场慌乱不堪。那时,离他父皇最近的除却皇后,便是他父皇的第一宠妃即他母妃皇贵妃,她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以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下那掺有剧毒的暗器。

她眼眶湿润地于在场众多皇子中搜寻着他,只为能在离开人世前再看一眼她幸苦养育的孩儿。皇帝悲痛欲绝,迅速起身,不顾侍卫阻拦接下正欲到地的皇贵妃,抱着她一遍遍唤着她的闺名,而她惦记便是南綦,一遍遍艰难地唤着“綦儿、綦儿……”

皇帝凑近她嘴边听清后,便不顾形象地朝着满堂的文武高官大喊:“綦儿!南綦!”

“儿……儿臣在……”他失魂落魄地呆愣地流着泪屈膝跪在他们身前,若南徙的候鸟脱离鸟群迷失了方向,迷茫绝望。

皇贵妃依依不舍地瞧着他,费力地伸手抚上他的脸:“綦儿,我的綦儿……娘、娘无缘……见你、你成婚生子……子了,也、也不能……护、护着你……了,这……这后宫、宫多是……明争、争暗……暗斗,日后……后要……要知晓、晓保……保护……护……自……己……”

“是……孩儿晓得了……”这时他已是泪流满面了。

须臾,皇贵妃含情脉脉地望着正抱着她的九五之尊,他们相视一笑,眼中尽是不舍与苦涩:“愿……来生……生你我……不……不再、再生……于……帝……帝王、王家……陛下……我、我……还想听……那首……首歌赋……”

“好……我这就吟给你听……”皇帝眼含泪水,甚是温柔地握着皇贵妃略有薄茧的手,“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在皇上温柔哽塞的诗赋声中,皇贵妃满脸恬笑地闭了眼。

“母妃……娘!”南綦失声痛哭。皇帝愣愣地抱着身子已是冰凉、毫无声息的皇贵妃吟着歌赋,期间宴会中多数刺客已被抓获,除一人被及时制止,余下的皆服毒而亡;全场除几名无关紧要的官吏被误杀,其余皆安然无恙,那些官员见此情景立即面露悲伤、低眉垂首,皆不敢大声喘息。不过须臾,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便鸦雀无声了。

经此番事后,南綦消沉了很是一段日子,直至他母妃丧礼七七四十九日后,皇帝召见他要他跟着浮大将军来北宁。皇帝虽心有不舍,可见不得他日益消沉:战场凶险,却极能磨练人的意志,况日后若传位于他,他手中握有兵权,闲杂人等也恐敢有言语!

初时,他极是不愿,毕竟盛阳繁华,过惯了安逸日子,可在得知自己母妃便是由北冀皇族死士杀害后,他不论边疆生活如何艰苦、攻克北冀如何艰难,都要让北冀给他母妃陪葬!如此,一呆便是四年,四年来北冀来犯数次,他自不会持刀论剑到杀人无数的北宁飞鹰营元帅,一路踏着无数将士尸首过来,无数次想着远方那不能称之为家的家。

南綦刚到北宁的来年,皇城那边便传来消息称:皇帝第五子南綦,因清夕之战大败敌军,特封永宁王!在得知自己被封亲王后,他便知悉朝堂中已有人按捺不住借故使他远离盛京,令他无缘东宫之位,却不知这中了皇帝下怀。虽自古便有即皇位者不封王之言,但他理解相隔万里的皇帝是在护着他,让他免受朝堂纷争之苦,他懂得皇帝在最后终是会为他铺好前路,只是最终那位子是否是自己的,还得凭自己的本事!

南綦不知为何会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卒身上看到自己的过去,许是因那时与他相仿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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