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昆明恋语》第三回 情孽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人生最眷恋的应该是家,岁月匆匆而逝,家依旧习以为常,父母虔诚的笑容还是那样,归家似乎是心灵最好的释放。

晨清,微露晶莹,炊烟袅袅,或几声鸡啼犬唱,鸟儿叽叽喳喳讨论着生命的狂想,溪水哗哗作响,流向远方。

远处,薄雾依稀,艾草枯杨,水珠结满梁,落花满地层层黄,竹影婆娑沙沙响,明年还更旺。

今天是大姨儿子的生日,我也来给他庆生,他的名字叫杰,是个漂亮的男孩,有着长长的睫毛。

他家很热闹,爷奶还有三个姨都在,大家都围绕着他,一个大大的蛋糕上九只灿烂的烛光,烛光中的小脸莫名的淡定。

“许愿吧。”大家哄叫,都把他当主角。

“祈求上帝让他的脚可以好起来。”我站在人群的外围,在我的心里许愿道。

记忆翻江倒海回到儿时,大姨出阁后生了一子,人们都上门祝贺,孩子在家人的宠爱中悄然长大,一次吃甘蔗时,不小心划破了牙龈,血流不止。

这可急坏了家人,上医院检查,杰患有先天性血液因子缺失,而且是隐性遗传,b超都无法探及,也就是血液无法凝固,所以以后的生活,必须保证孩子不出血,不然将危及生命。

家人像捧着一个水晶球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摔碎。医生做了止血处理。

一次孩子摔倒了,膝盖落地,虽然表面没事,可里面已是大出血,送到医院,皮下出血已凝结,打了止血针止了血,但那个凝结却永远无法消除了。每次看着他高低的行走,还有人们异样的眼光,真是无法形状。

烛光被他吹灭,人们都把祝福的奶油摸在他的脸上,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压抑。

离家,又是离别的心情,母亲的唠叨夹杂着父亲的凝望,车子晃动着,随着司机的一脚油门,父母隐没在故乡的小路上。

玲是个高挑的女子,也是一个柔美的女子,我们都是有心结的人,所以朦胧中的同病相怜,让我想去接近她。

她喜欢《红楼梦》的黛玉,喜欢席慕容的诗,很多的东西吸引着我。

我们一起座在“伊天园”里吃着“大酥牛肉面”。

“我们的相遇,是前世的情孽、、、、、。”玲。

“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我也吟着戴望舒的《雨巷》。

奇怪我怎么就成了诗人了,难道爱也有潜移默化的。我的思绪飘飞,飞到江南六朝遗迹的巷弄里,玲撑着油纸伞,伫立在烟雨迷蒙中。

“喂,你吃好了没?”玲摇着我。

“哦,好了。”

我和玲散步在“忠爱”坊、步行街,看观着云南十八怪的幽默,还有池子里快乐的红金鱼、、、、、、

我的手抓住她的手,她很平静的任由我,她的手滑而软。

分别时,我想亲她,她却把头偏开了。

“你很坏。”微笑的看着我。

哎呀,这个女子不寻常,她的微笑威慑着我的不羁。

我喜欢把一些调侃的诗给她看;

《再别康桥》之另类注解

轻轻的我走了,(高手!不想被别人发现他走掉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来的时候蹑手蹑脚,肯定是惯偷)

我轻轻的招手,(还有望风的同伙,招招手呼啦啦全上)

作别西天的云彩。(专门夜里干事的,天不黑他们不出来)

那河畔的金柳,(注意,团伙集结地点是河边柳树旁)

是夕阳中的新娘;(有人办喜事,可能瞄上了钻戒)

波光里的艳影,(新娘也许在船上)

在我的心头荡漾。(念念不忘新娘手上的那颗钻戒)

软泥上的青荇,(河里难免有这些东西)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这家伙对作案环境观察得相当仔细)

在康桥的柔波里,(他跳下了水)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用水草做掩护)

那榆荫下的一潭,(游啊游啊,游到一个潭子里)

不是清泉,(水很脏,正好遮掩一下)

是天上的虹;(水性不行,喝了脏水而产生错觉)

揉碎在浮藻间,(被水草缠住了)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差点沉下去,好梦泡汤)

寻梦?(发现目标了)

撑一支长篙,(抄家伙了)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目标更加接近)

满载一船星辉,(更加肯定是在夜里,钻石成色很高)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船上有人唱歌,是同伙在掩护)

但我不能放歌。(那是肯定的)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同伙还请来管弦乐队做掩护)

夏虫也为我沉默,(虫子也吓得不敢吭声了,定位在夏天)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钻戒丢了,全都哑了)

悄悄的我走了,(高手!知道取舍)

正如我悄悄的来;(要全面撤退)

我挥一挥衣袖,(给兄弟们打个暗号——得手,撤)

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留下蛛丝马迹)

玲看完笑道:“太搞了。但我不喜欢徐志摩。”

“啊,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他太花心了,靠不住。”

“人家是才子,花心也正常,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徐志摩、鲁迅、孙中山、、、、、那个不是大胆的追求自由恋爱的典范,我觉得林徽因不够大胆,是我一定像宋庆龄一样,大二十岁怎样,还不是爱个死去活来,林徽因像薛宝钗一副算计,不开心还要装开心,那才可怜。”我说的像个愤青。

“那是在特定年代,现在如果是你呢?”玲问。

“我也想轰轰烈烈的爱,但是没人敢。就像刘若英的歌《为爱痴狂》,“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我说。

“我喜欢《花溪》。”玲转移着话题。

“我喜欢木子女青——情人与朋友的区别

愿意为她死的是朋友,愿意为她生的是情人。

遇到她的眼泪,悉心劝导的是朋友,莫名心痛的是情人。

公车上,大声喧笑的是朋友,相顾无言的则是情人。

饭后结帐,争着买单的是朋友,随意而为的则是情人。

走在大街上,肩并肩的是朋友,手牵手的就是情人。下雨了,急着回家或躲雨的是朋友,不紧不慢的依然如是的是情人。约定的时间到了,抓起外套飞奔出门的是朋友,翻遍衣柜也找不到合适衣服的是情人。

约会喜欢上麦当劳的是朋友,喜欢去咖啡店的是情人。

电话铃声响了,对话时,语速极快,嬉怒笑骂的是朋友;语速极慢,支吾不清的是情人

生病时,送水果点心看望的是朋友;留下炖药汤,逼你喝药的是情人。”玲居然可以背下来,我有点佩服她了。

“《花溪》里还有一段很好,你爱一个人,怎么会有期限?你怎么可以说,这个星期我会找你,到时候给你答案;你不爱一个人才这样拖延时间。”玲侃侃而谈。

“是谁的作品?”我问。

“名字记不住了。”

“还好,总算她记不住了。要不然我都把她当成金庸小说里黄蓉他妈了,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我在内心里偷笑。

这日玲顺路来看我,这个顺路是她说的,还有一卷巧克力。

我们找了一家咖啡屋坐了,我很高兴因为这些高雅的地方有一种猎艳的心理,似乎每个男人都这么想。

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子,一阵香风从我们身旁掠过,我瞟了一眼。

“你们男人就像苍蝇。”玲有些鄙视。我有些惊讶她的洞察力。

“那你就像林黛玉。”我道。

“你认为林黛玉怎样?”玲问。

“林黛玉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男人不敢爱;我还是喜欢晴雯,敢爱敢狠。”我道。

玲没好气的望着我,说;

“黛玉葬花是何等的凄美。”

“离我们太远了。”我接道。

“那叫行为艺术,你懂不懂。”

“那个年代就有行为艺术了?”我惊讶。

“那曹老师真了不起。”我又说。

她总算笑了,这一次她应该是技高一筹了。她轻轻的品着咖啡,很是优雅,怎么越看越像个幽闺的小家碧玉。

和梅又相遇了,眼神里有一种久违的心情。

“你恨我吗?”

“爱没有恨,没有谢谢。”我笑道。

“你不狠我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欣慰。”梅低头道。

“我们太可怜了,只相爱了两天,却要用一生来忘记。”我说。

“我说不出歉意的话。”她喝了一口茶。

“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感慨。

“其实你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梅淡淡道。

“好怀念中学生的日子,无忧无虑。”

“确实怀念上学的日子。”梅接道。

“你们还好?”我问。

“还好。”梅的眼里有一丝不安。

母亲给我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婚姻问题。

“老大不小了,、、、。”

“你看那个谁也结婚了、、、、、。

母亲唠叨个没完。

“妈,知道了、知道了、、、、”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挂了电话。

其实静下来想想我的母亲这一生虽然辛苦却是伟大的。母亲出生于六十年代末,长到十五岁时父母却同年因病早逝了,在那个饥荒的年代,显然是雪上加霜。

人们都说女人十五六正是花样年华,嫁人不就了却一个夙愿了,就像《红楼梦》里的巧姐儿一般;但母亲没能如愿,因为她的下面还有一个弟一个妹。

“照看你的弟妹”外婆抓住母亲的手,母亲哭着拼命的点头,外婆仰脖撒手人寰了。

母亲辍学了,带着娇嫩的身子下地挣工分担起一个小家,小小年纪无疑是艰辛的,红肿的小手已是一把酸辛,无人知晓,人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都是有心无力。

当母亲如花似玉的年头,她做了一个决定,赘夫照养弟妹,那些恋花的蝶群像是被风吹散,杳无音讯。

弟弟成绩好;妹妹刁蛮嘴烈,同学玩笑她是孤儿,她便与人争辩:谁说我没妈?我姐就是我妈。把个学堂闹了个天翻地覆。

母亲把弟妹养大成人时我都三岁了,我上边还有个哥。

听母亲讲,后来遇上了父亲,为人憨厚诚实,家里居长,家庭成分高,所以才应了这门亲,那时母亲也是二十有余,算是大龄了。

母亲的弟弟高中毕业后回村做了一名会计,母亲只是欣慰的笑笑。

“孩儿,出头了”老人们总是对母亲说。母亲有了一种做母亲的自豪,但那是她的弟弟。那时哥降世了。

眼瞅着弟弟完婚了,妹妹出嫁了,她像母亲一样的叮嘱着他们,她的心总算落下,接着我又出世了。

跟着母亲又为了哥和我继续奔忙劳苦,我轻抚着母亲粗裂的手“妈妈,长大了我要让你吃好吃的,穿好看的”。那时我五岁。

母亲的眼睛湿润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