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窖，一个孩童被绑在银色台子上，满脸都是都是惊悚，乞求，可再多的泪也唤不回中年男人的神志。男人神情呆滞，手中握着一把电锯，奖章大小的圆齿轮锯在急速转动，男孩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景象，听见了肢体骨骼被锯断的声响。

“求您了，别杀我，别杀我！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孝啊！你看，爸爸给你取名为孝，你怎么这么不孝呢？”男人手中的电锯越发接近。

“爸爸，爸爸，我不逃了，我再也不逃了！”男孩不住挣扎，白净的身子如同砧板上的鳕鱼。

“不，不行哦！孝，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没有脚你就不会逃了！不会逃了！”男人说着便狠狠地压下了电锯。

“啊——”惨叫声在地窖里回响，“救我——救——”

“孝啊！乖，一会儿就不疼了，不疼了啊！”

“变态，杀人魔，你不得好死！我……”男孩儿话还没有说完，就断了气。男人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术刀，刀锋狠狠划过男孩的喉咙，血扑哧扑哧往上涌，流满实验台。

“孝，不吵了啊！怎么能恨我呢？我可是你爸爸啊！孝啊！爸爸很爱很爱你啊！爸爸会把你装回身体里，乖啊！”

男人说完拿起一把大解剖刀，从男孩儿的两侧锁骨开始，一直到胸骨柄，切了一个很深很大的“v”形切口，又从胸骨开始一直向下切到耻骨，将“v”形扩大成一个巨大的“y”形。接着，他开动那把电锯，锯开了男孩儿的肋骨，男孩儿的身体像牡蛎一样，瞬间全部打开了，露出里面的柔软。

男人用手指拉着肠子，一英尺一英尺地拖出来，接着就把所有的肠子放进地上的一个桶里。他抽干男孩胸腔内的血液，这会儿抓住他的心脏，从顶端切割下来，在手心中翻转一圈，仔细观赏。接着，逐一切割下他两侧的肺，肝脏、胃、脾脏、胰/腺、肾脏。他打开水泵，将这些器官冲洗干净，小心翼翼地盛入装满甲醛的玻璃容器里。等到男孩儿的身体都被掏空后，他拿着手术刀，一寸寸下移，这时已经触碰到了男孩儿还未发育完全的性/器。他久久地注视着男孩儿的性/器，多么可爱，多么美丽，多么神圣的地方啊！他用手抚摸，逗弄，俯下身亲吻，伸出舌头去/舔/弄，张开双唇含住了。不久，他再次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割下了男孩儿的阳/具和睾/丸，放入一个精致的瓶子里。他一个个亲吻这些瓶子，一个个摆放好，眼里满是痴迷的欣喜。最后，他打开电锯，将男孩儿的四肢，脑袋，一个个截断开，整齐地摆放在手术台上。血顺着试验台的支撑流淌到地面，男人取了水管，将手术台和每一个肢解的部位都冲洗得干干净净。地窖里有好几口大缸，男人按照顺序将不同部位腌制在不同的缸里面。这会儿手里正提着两节手臂和那个装满着大肠小肠的塑料桶顺着楼梯往上攀爬……

“医生，医生，开门呐！开门呐！求您了！求您了！开门，开门呐！”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儿满脸焦急，不住地拍打着一间小小医馆的大门，嘶声力竭地乞求着。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叔，套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睡裤，圆挺的肚子撑着衣服好似怀胎五月，惺忪睡眼半眯半合，冷冷地俯视着门外衣衫褴褛，一身血迹的小男孩儿。

“医生，求您了！我妹妹病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吧！”

医生怔了半刻，猛地便要将门关上，晶见这样，急忙将手臂伸了进去，“啊——”稚嫩的童声，痛苦的惨叫，随即是苦苦的哀求，“求您了！求您了！医生，我求求您了！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答应！求您了，救救我妹妹吧！”

孩子的手臂还夹在门缝里，医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样，一时有些犹豫，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医生的天职本是救死扶伤，他没有继续使力，妄图绞断一个孩童的手臂。门被打开，透出昏黄的光，屋子里的暖气弥漫过来，晶不由有些热泪盈眶。

“你妹妹呢？”

晶有些犹豫，他把妹妹藏在了拐角处，可他不敢后退，若是门再次关上……

“带我过去吧！”男人说着便跨出了屋子，晶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拉住他，领他过去，却被医生刻意避开了。

“她就在那儿！我们没有传染病，只是，她发烧了！高烧不退！”晶小心翼翼地解释。

中年医生终究没有狠下心，这会儿已经给瞳服了退烧药，挂了点滴，瞳还在睡着。晶抬起一只手，手心覆在瞳的额上探了探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已经退了烧。下午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消化，呆呆地看着瞳，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手臂被冰了一下，他立即想缩回来，却被男人紧紧抓住。

“嘶~”疼，好疼啊！他这会儿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不仅仅是手臂，后背也疼，火辣辣地疼。

“别动！你这娃娃也是，怎么这么倔！？我当时若是再使些力，你这胳膊怕是留不住了。现在给你用酒精擦一下，不然，明天一定得肿老高呢！”男人亲昵地解释着。

“我妹妹什么时候会醒？”晶瞪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医生，眼圈有点儿红。他知道自己不会真得哭出来，但伤口疼，而且这种久违的关心，类似于家的温馨，反倒让他越发难受。

“不会有危险了！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应该就能行！”医生说着舒展面容，笑得很是和蔼可亲。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晶终于安了心。太好了！至少妹妹还活着，还能继续陪着他。视线有些模糊，晶晃了几下，猛地向一旁栽倒。

背好疼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瞳正坐在他床边，大口大口地啃着一块煎饼。他微微晃了几下脑袋，身上的被子，身下的软垫，一切都是那么柔和温暖。不会是梦吧！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瞳见哥哥醒过来，急忙跳下床，走近几步，将手中的煎饼递到他嘴边。晶看着煎饼上还印着妹妹的牙印，沾着她的口水，偏了偏头拒绝。瞳又递了过去，这一次很坚决，煎饼碰了碰晶的嘴唇。

“我想喝水。”晶轻轻地说，可瞳依旧保持刚才的动作，等着他。晶只得张嘴咬住，瞳立即松了手，跑了开去，煎饼就这样斜摊在了晶的脸颊一侧。煎饼上的油若是沾到被子上……叼着煎饼他挣扎着坐起来，背后凉凉的，应该是敷了药。这会儿见瞳已经双手捧着一杯水小跑着奔了回来。

晶咬了一小口，左手拿着煎饼，右手去取瞳手里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应该是卧房，不大，墙上挂了几张照片，应该是那医生和他家人的照片。一家三口，医生的儿子穿着打扮不太一般，像是一名忍者。晶并不知晓护额上的图案代表得是哪一个村子，只是定定地看着。忍者啊！很帅的样子！

“呵呵呵……醒了！你的伤啊，比你妹妹轻不了多少！不错，是个有担当的哥哥！”

晶本来很内疚，这会儿被大叔夸了，脸上染着红晕，越发惭愧。这会儿看向瞳，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越发燥得慌，急忙把手里的煎饼塞回给她，瞳又给他推了回来。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这会儿实在是饿慌了，也没再推回去，咬了一大口，吃得很快。

“别急别急！还有很多呢！”男人说着便又回了厨房，手里端了一个盘子，里面还有几张大块煎饼。瞳立即跑了过去，一点儿也不矜持，抓起饼子就跑回了床前，看着哥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过去要水喝。晶看着她满手油腻腻的，有些不喜。就是不递给你！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将空杯子递了过去。

“你自个儿拿去！”

瞳也不生气，接了过来便又跑向了厨房，晶听到那边传来水流的声音。

“呵呵呵……先吃些面饼垫垫肚子，待会儿给你们做好吃的！”男人将盘子放到了床旁边的木桌子上，晶犹豫着又拿了一块。

“大叔，谢谢您救了我们！您的大恩大德我俩感激不尽，将来一定回报！”晶觉得这会儿应该这样说，瞳这会儿已经又抱了满满一水杯的水跑了过来。

昨天在港口发生了那件事，瞳又陷入昏迷，他失了分寸却也知道救妹妹要紧。在场的人都死了，应该没有人会猜到与他俩有关。可他俩一身血迹，没有哪家医馆敢收留医治。他背着瞳一路跑，一路求，从白天到黄昏，从日落到深夜，从万家灯火到夜深人静。一家一家医馆和药店的门被他扣开又关上，没有人知道一个5岁孩子在被拒绝，被驱赶无数次后的绝望。这是最后一家，晶感觉自己离悬崖越来越近了。可是，最后的希望，没有落空。大叔为他开了门，昏黄的烛火在他眼前闪耀，宛如他的心脏，脆弱却依旧在跳动。晶慢慢下了床，发现身上穿的衣服很干净，有洗衣剂的清香。

“你俩的衣服太旧太破，我给扔了！这是我儿子以前穿的，你穿着挺合适！”大叔说着开心地笑了。

“来，把这件外套套上。”男人说着两手拎着外套来到了晶面前。晶没有拒绝，低着头任由医生给自己穿上。

“乱世啊！”男人叹了一口气，“你俩可以留下来！反正我这边养俩个孩子也是可以的。”一夜的看护，他是真心心疼这俩孩子。

“大叔，您肯收留我们，真是感激不尽！”晶委婉得表达着谢意。不能留下来！不说一直有人追杀他俩，就说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小的港口城市藏不了多少秘密，这个地方是绝不能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