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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之殊途同归》第8章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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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清早的还没有开门,苏潋滟就被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玉玲,去看看是谁。”

苏潋滟手一挥,榻前的帘子就放了下来。

玉玲跑下楼去,去了门栓,开了门。

眼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件红布衣和蓝马甲带帽的长衫,小小年纪,却是一脸戾气。

玉玲看着他甜甜的一笑。

“这位公子,我们家今日还没有开呢,还请公子迟些时候再来”

陈皮看着这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姑娘,根本也没当回事儿,甩开步子就要往里走。

“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玉玲快速走了几步,拦在陈皮前面。

陈皮盯着玉玲,冷冷的开口

“让开,老子不想打女人。”

玉玲依旧没有动,陈皮心中烦闷至极,手一用力就想推开她。

玉玲向后一仰,躲开了,陈皮的手推了个空。

陈皮冷笑一声,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心里想着,陈皮的手已经按在了九爪钩上。这女人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他陈皮的人,别说是个女人了,就算是个孩子他也决不放过。

玉玲注视着陈皮的动作,也摸上了腰间的绿色丝带,只要陈皮稍有动作,她必定将他捆个结实,眼前这个家伙,不给点儿教训,也太欺人太甚了,这听雨楼也不是一个小小人类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只时,苏潋滟的声音像一泼清水,浇灭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战火。

“玉玲啊,让陈舵主上来吧。”

玉玲白了陈皮一眼。

“算你今日走运。”

上了楼,陈皮看了看这听雨楼的陈设,心道这地方也没什么稀奇的,这街坊的传言,果然是不能相信,要不是为了师娘,谁稀罕进这鬼地方。

陈皮跟着玉玲走到正厅,看见帘子后面的人影,伸手就想撩开帘子,手却被旁边的玉玲狠狠地按住了。

陈皮心想反正也是来要东西,人见不见也是无所谓,要不然。陈皮的眼中闪过恨戾,这丫头的手早该搬家了。想着,手从帘子上放了下来。

“你知道我。”陈皮对着帐子后的苏潋滟说到,他总觉得苏潋滟的声音很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我知道很多事情”苏潋滟答道。

“好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陈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条腿交叉往桌子上一搁,一旁的玉玲嫌恶的撇过眼睛。

“我听说你这里有个什么神奇的香水蜡烛,可以满足客人的任何要求,我家师娘重病,还想求一根香水蜡烛,钱,我陈皮自然是一分都不会少。”

帐子后面一阵沉默。

“市井流言罢了,陈舵主也信?”

陈皮的眼睛立刻暗了下去,心中蔓延起了不可遏制怒火。之前他亲信了裘德考,害得师娘差点上瘾,如今他连这种可笑的市井流言都信了,到头来,还是没有办法治好师娘。

“你是说,你没有办法?嗯?”陈皮的语气越发不善。

“不过,我倒是有办法消减你师娘的病痛,而且不会伤害到你师娘的身体。”

听了苏潋滟的话,陈皮稍微冷静了一些,师娘每日表面看着没事,不过是做给师父看的,其实背地里日日痛的无法入眠,吗啡自然是用不得了,如果这个人可以缓解师娘的疼痛,同时也不伤害师娘的身体,他陈皮也不算往这听雨楼白跑一趟。

“你要多少钱。”

帐后的人轻轻一笑。

“听说陈舵主抓螃蟹的功夫了得,不如给在下抓几篓螃蟹来吧”

陈皮有些诧异,不可置信的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

虽然不知道这听雨楼楼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能帮到师娘,这买卖就是划算买卖,想到这里,陈皮点了点头。

“如此,还劳烦楼主费心了”

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不可置信的并非陈皮一人。

陈皮离开后,玉玲不解的问道:“晴湖大人,您早就找赵吏先生求了夜郎一族的“药”,耗费灵力,炼成挂饰来缓解二月红夫人的病痛,为何还和这个家伙废话,还……”玉玲嗫嚅到“还找他要什么劳什子螃蟹。”

虽然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思难测,可是自家大人向来不做亏本生意,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苏潋滟看着陈皮离去的身影,透过他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孩子天性不坏,不过是为了自己爱的人罢了”

“爱?”玉玲很少听自家大人提起这个字。

“玉玲你还太小,以后你就懂了”

一念成佛,一念成痴,一念成魔。

那是神制造的毒品,得之如置身天堂,失之如坠入地狱。

苏潋滟收回自己的目光,嘴角的笑容依旧。

“咱们有螃蟹吃啊,玉玲你记好,这个世间唯美食不可辜负。”

玉玲听着苏潋滟明显是哄小孩子的话,有点儿小小的失落。

她的大人,怎么总爱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呢,虽然自己确实是这听雨楼众姐妹中年龄最小,修行最短的一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杜若汀兰那样堂堂正正的跟随大人左右。

或者像莲心莲熙那样也不错啊。

她记得,莲心莲熙去北平的时候玉玲也是想跟去的。

大人却对她说,莲心莲熙的事情,玉玲是不适合做的。

大约还是觉得她是个孩子吧。

“玉玲,最近杜若汀兰可有什么消息。”

苏潋滟的话拽回了玉玲的思绪。

杜若和汀兰从北平传来了一个包裹,还有一封信。”玉玲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包裹。“大人请过目。”

苏潋滟拆开了信,又看了一眼包裹里的东西。

“玉玲,我出去一趟。”

“大人?”

帐子里哪还有苏潋滟的身影。

玉玲小姑娘撇撇嘴,咱们家大人,真是越来越难捉摸了。

张启山的府邸中,解九爷二月红等人刚刚到齐,管家就像张启山汇报说听雨楼的苏先生来了。

苏潋滟今日破天荒没有穿白色的衣服,而是改穿了一身玄紫色的长衫,头发也没有束起,随意的撒在肩头,远远走来,分外妖娆。

苏潋滟第一次见二月红还是在戏台上,二月红顶着浓艳的红妆,如今卸去戏妆,还真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难怪全长沙的女人都对二月红心生爱慕,这九门还真是盛产美人,而且类型各有不同。

二月红却是头一次看见苏潋滟的真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早听佛爷提起过苏先生,前几日听闻苏先生为内人诊病,二月红在此谢过”

“二爷不必客气,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夫人一事。”苏潋滟有些笑眯眯的回礼道,在下还去你家密室到此一游了一番。

“哦?没想到在下的家事竟然还惊动了苏先生?二月红真是愧不敢当。”

这话,后句确实是说给苏潋滟,而前句却是说给张启山的。

二月红自知与这苏潋滟并不相熟,此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这……

二月红的余光看向张启山。

见张启山默认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二月红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佛爷并非大意之人,他信的过佛爷。

丫头的事,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苏潋滟从怀中拿出一个挂坠,挂坠被打磨成了一朵月季的形状,晶莹剔透,颜色是泛着亚光的奶黄色,纯真且无杂质,散发出让人平心静气的松脂香味。

“哎呀!这莫非是香珀。”齐铁嘴一旁叫到。“二爷二爷!这可是个好东西,香味扑鼻,凝神静气,给夫人最合适不过了!”

香珀,是琥珀的一种,顾名思义,因为有清香,接触对身体又大有好处,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也很常见,但是像苏潋滟手上这样毫无杂质的,却是少之又少。

“是的”苏潋滟把吊坠放进二爷手中。“但也不全是,我还添加了些别的香料,对夫人的疼痛甚有好处,且没有副作用,请二爷让夫人随身带着。”

二月红自然不知道,这香珀之中,有一个粉红色东西在蠕动。

被驯服的“药”即为蛊,而蛊,因主人而异而分为善蛊和毒蛊,然而不管是什么蛊,以何为食,都会遵从主人的意愿,等这个东西带到了丫头身上,苏潋滟封在香珀里的善蛊就会进入到丫头的身体里,以丫头的病痛为食,从而减轻丫头感知上的疼痛,等到丫头死去,蛊就会脱离丫头的身体,回到苏潋滟的身边。

“那二月红就多谢苏先生了”二月红有些惊讶的接过吊坠。

关于听雨楼香品千金难求,二月红是听过下人们和梨园的伙计提起过,只是二月红从小跟着家里的长辈下墓,对于奇闻异事早就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没想到现如今人家楼主竟然就这样把东西送到了自己面前。

“二爷叫我潋滟即可。”苏潋滟有意无意的说到:“二爷不用谢谢我,还是谢谢你家徒弟的螃蟹吧,要不然这东西可能还要再等个几天呢。”

言下之意,我虽有心相赠,谁料你徒弟竟然闹上门来了,就是你管教无方。

对于苏潋滟的护犊子的情结,听雨楼长期以来的一众人等都表示无可奈何

二月红马上就明白了苏潋滟指的是什么,一拍桌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个陈皮!”

其他几个人看着二爷的脸色,知道二爷家的这个小徒弟又免不了一顿罚了。

不过很快,话题又回到了新月饭店即将进行的拍卖,这其中,就有可以治疗丫头的鹿活草。

“潋滟,你那边可有什么进展。”解九爷问道。

他可不觉得苏潋滟今天来,只是为了送个挂坠。

“杜若汀兰从北平给我传了信,鹿活草的拍卖应该在最后一轮,而且这次拍卖会有日本人参与”苏潋滟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紧皱眉头,手握成拳头。

“又是日本人。”

齐八爷听了潋滟这么一说反到很是高兴。“潋滟尽然还特意派了人去了北平,咱们佛爷真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我来前还占了一卦,此事必成!必成啊!”

众人齐刷刷的选择了无视了齐八爷的话,八爷鼓着个俊脸在旁边是委屈到不行,倒是张启山的副官,安慰性的拍了拍八爷的肩膀。

“所以我觉得佛爷如果只身前往不大妥当”

苏潋滟把今天玉玲拿来的包裹推到张启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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