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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弃之长宁皇后》第5章 公主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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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孟斐焱长得好看,容颜比一般女子竟还要精致上许多,皇帝抬眼瞧了瞧端正跪在自己跟前的孟斐焱,轻咳了一声道:“你起来吧。”

“谢皇上。”

孟斐焱规规矩矩地磕过头,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侧,低着头令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瞧着他这副模样,皇帝却是一叹,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抛弃,这瘦瘦弱弱的身子,怎还承受得起无端的指责与恶意。

“你来我清平王朝也有十数日了,可还住得习惯?”

“回皇上,一切都习惯。”

孟斐焱虽是这样说,皇帝却是眼尖,瞧见了他袖口上的一个破洞,像是被什么尖锐东西给勾破了,破洞处还已经磨出了毛边,瞧着倒像是破了有些时日得模样。孟斐焱见皇上盯着自己的衣袖出神,有些慌乱地将破洞遮掩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

“未能端正容颜,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倒是没想到孟斐焱是个如此灵敏之人,皇帝心中也没觉得恼怒,反是对孟斐焱多了一丝欢喜,说道:“今日只是找你过来聊聊家常,你也不必拘着,来啊,给孟皇子赐座。”

皇帝此话出,伺候的下人便忙不迭地搬来了一把木雕梨花椅,在孟斐焱跟前放下,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孟斐焱坐下,见状,孟斐焱踌躇了一下,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坐了下来,却是一声不吭不敢随意出声。

“你可有瞧见过定国王府的长宁郡主?”

“不曾。”

孟斐焱回答地干脆,却一听便让人难以相信,赫赫有名的长宁郡主,在孟斐焱来清平王朝的第一日便闹出了个大动静,怎会不识?只是倒是真不知这孟斐焱急于与宋羽昭撇清关系的原由是什么。

宫女奉上了茶,皇帝接过后在鼻下轻轻一嗅,赞到:“好茶,对了,朕素来听闻南都国多是文人雅士,一国当中十之|八|九乃是满腹诗书的才子,品酒论画更是如一日三餐般寻常,却不知孟皇子,对这茶,有几分的研究?”

“皇上谬赞了,南都国人,附庸风雅之人更多,真正能够精通其道的,却是少之又少,斐焱对于所谓茶道诗书,至多只能做到识得,再多却是实在无能为力。”

听着孟斐焱娓娓道来,措辞并无不当之处,实是叫人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果真如其自己所言一般庸碌无为,还是只是用来藏拙的一面之词。

“你尝尝看,这是惠妃叫人采集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所烹制的岩茶,茶香淡了许多,多了一点花香,朕喝着很是喜欢。”

“多谢皇上赐茶。”

孟斐焱毕恭毕敬接过皇帝赐下的茶,细细闻了一下,低头轻抿了一口,皇帝原以为他会说些其他的话,却不想孟斐焱只是道了一声好茶之后,便不再言语,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却是对孟斐焱疑心更重,传闻这南都国的前皇后是通晓天理的才女,如何养出来的儿子却是这般庸碌无能,与常人无异?

喝过茶之后,皇帝本还想留着孟斐焱说些其他的话,却听下人来通报,说是惠妃娘娘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说是有很是重要的事情要亲见皇帝。闻言,皇帝面上并无什么神态,只是吩咐小太监领着孟斐焱回秋宁宫后,便让惠妃进来了。

“皇上您去看看敏德吧!”

惠妃从来都是仪容精致一丝不苟的模样,端的是比皇后还要一副讲究的模样,如今却是满面还未擦去的泪痕,硬是叫人看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狼狈模样,皇帝见状却是淡然问道:“敏德怎么了?”

“敏德病情加重,从昨日起便一直昏睡不起说混话,现如今还发起了高烧,已经是一日夜滴水未进了,星和月说,现如今必须尽快请长宁郡主入宫伴在敏德身侧,否则敏德……敏德她……”

星和月便是惠妃请来给九公主瞧毛病的那个半仙,听闻惠妃说得抽抽噎噎,皇帝终是皱起了眉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朕去看看敏德。”

“起驾长崎宫!”

小太监紧紧跟着皇帝跑出去,吊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惠妃见状,赶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子,从地上起来紧跟着皇帝一道去了长崎宫。

长崎宫是九公主的寝宫,九公主喜爱桂花,住的宫里便种满了桂花树,只是如今才是盛夏时节,桂花树上只有绿油油的叶子而无半点花骨朵儿,皇帝一行人行色匆匆地感到了长崎宫之后,便见到了面色煞白躺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多的九公主宋敏德。

“敏德。”

皇帝坐在九公主的床头,轻轻喊了她一声,却见这九公主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只是自顾自地躺在那儿,看着好似睡熟了一般,皇帝拂上九公主的额头,烫人的温度着实令皇帝大吃一惊,大怒道:“那帮庸医何在,九公主烧成这样,竟是束手无策吗!”

“皇上,敏德这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邪风入体,寻常汤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惠妃还未说完,便被皇帝瞪了一眼,话语卡在喉咙一时是说不出也咽不下,其实皇帝如何不知惠妃的言下之意,只是这般不成体统的理由,如何便能够成为将宋羽昭召进宫里来的借口。

“皇上若是不信星和月的话,不若请钦天监看上一看,二十四年前大皇子与二皇子为国挡祸而夭折,皇上便将……”

“放肆!”

皇帝一怒,所有伺候的下人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惠妃也是跪伏于地,却是不住流泪又忍着不出声的模样,瞧着很是柔弱的模样,九公主病重,惠妃心疼,皇帝又何尝不急,只是如今的形式不同于二十四年前,根本不够相提并论,如何能够向定国王爷开这个口让宋羽昭进宫来。

“皇上若是不好开口,臣妾便去求皇后娘娘,敏德是臣妾的心头肉,若是敏德出了什么事,臣妾也便跟着一道去了!”

“瞧瞧你,整日里成何体统,堂堂惠妃娘娘终日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敏德不过受了一场风寒罢了,哪里有你说得这般严重!”

“皇上……”

“朕会让太医院的郑太医来给敏德把脉,你也不许再胡作非为地胡闹。”

皇帝甩袖而去,惠妃却是肝肠寸断,若果真如星和月所言,请不来长宁郡主宋羽昭,九公主便就真的活不成了!

眼见着皇帝是铁了心地不肯开这个口去让宋羽昭进宫为九公主驱邪,惠妃没有法子只好亲自让人送了书信去给定国王妃。

王妃有个喜好,那便是养鱼,定国王府有一道专门从外边引进来的活水,故而王妃所养的鱼,个个都是机灵活泼好似通了人性一般。这一日王妃如寻常一般,用过午膳后坐在亭子里拿鱼食给池子里的鱼喂食,下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递上一封书信,说是宫里边派人送来的。

“宫里?”

王妃疑惑地将信接过,虽说定国王爷与当今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己却是与宫里的那些娘娘贵妃毫无任何交情,更别说是互通书信的地步了,将信打开,署名却是惠妃。

王妃一目十行地将信看完,心下也是了然了大半,前几日便传九公主生了病,许多太医瞧了都不见好,后来惠妃还让人请了一个隐士的高人进宫去给九公主看病,似乎听这高人名叫什么星和月,当时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小病小痛几日便能够好了,现如今看着惠妃心中所言,这九公主却是连性命都攸关。

“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

是定国王爷从外边归来,解下外衣,只着了一身便装在王妃身侧坐下,却是说道:“明明瞧你拿着一封书信出了神,很少有事能令你如此,是谁来的信?”

“王爷。”

王妃却是一脸正色道:“当年送阿明入宫之后,你可还记得同我说过的话吗”

二十四年前,新皇登基不久,大皇子与二皇子却是接连夭折,钦天监夜观天象,说是二位皇子的夭折,是为清平王朝挡掉祸端,且还要再夭折一位皇子,才能保住清平王朝国泰民安。当时大世子宋珏明出生才刚十天还未满月,定国王爷便将自己的长子抱到了皇宫当中交由太后抚养,封为三皇子,其后出生的皇子倒也果真再未夭折出事,皆是平平安安长大,而宋珏明一直在皇宫当中长到了十岁,直到太后离世,才回到了定国王府,而离开亲生父母十年,宋珏明与定国王爷夫妇,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犹如宋羽棋、宋羽书和宋羽昭那般亲厚,父子、母子之间终究是隔了一层,这也成为了定国王妃多年来心中的一大憾事。

虽不知王妃为何突然提起前尘旧事,定国王爷却是沉着声音说道:“怎不记得,我对你承诺,今后定不会再让我们的孩子轻易离开去冒险了。”

“王爷记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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