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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自成续长歌》第七章: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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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就放心吧,陈小将军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人家穷苦孩子都是这么吃的。”明然一点都不介意,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会宁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一只梨子,掏出自己袖中的匕首慢慢把皮削了,递给马上要拿第二个的明然:“再吃这一个就好,不然待会儿没胃口吃饭,明日没力气赶路。”

明然拿过梨子,慢慢将梨子放在了会宁的嘴边:“姐,你还没吃呢,你吃一口。”面色带着愧疚与期望。

会宁抬眼看了明然的动作,眼眶都红了,默默地张嘴咬了一口梨:“都说不能分梨,我咬了你就不能吃了。”

明然不以为然:“这怎么能叫分离呢?同一个梨,咱们姐弟二人同吃这应该叫不分离。”说完大大咬了一口。

这时轻云将最后的大饼已经烤好,把煮好的瓦罐端下火堆,用竹子切段的杯子每人一杯肉汤,放了野葱鸡羊肉的肉汤味道虽不是大厨的美味也极为滋补,简朴的用餐环境,有了热乎的肉汤与相互扶持的情谊温暖了身体也温暖了人心。

几人吃过饭,去山洞外找了几块大石将洞口做了简易的封堵,既可以防止野兽进入山洞,保障安全,又能阻碍外人的视线,即使有追兵也瞧不见内里的情景。

见布置妥当,四人才安心睡下,也不知是前一日未睡足还是山中夜晚太过安静,四人竟然都睡过辰时,等陈守森起身才发现太阳已经高挂在树梢,赶紧将其他三人叫起。陈守森带着明然给大家热汤泡饼,会宁与轻云急忙将为数不多的东西归整在一起。

由于陈守森要将梨子全部背在身上,会宁三人要将其余的瓦罐、铜壶、衣服、吃食等行李分配到每人背在身上。

四人匆忙吃几口热汤泡饼后,赶紧上路,后面的路上四人披荆斩棘、风餐露宿,翻山越岭过程中逮过野鸡、摘过野果子,三天后四人走出大山时是一副野人模样:面黄肌肉、衣服被树枝刮的破碎不堪,即便是贴身服侍的人碰见都不能认出。

几人到山脚下的村中找了一户人家落脚,按照之前商定的说辞是出来投奔亲戚之人,遭遇山匪,兄妹四人被迫逃入山中,如今只得在此暂时落脚,明日便回乡,还拿出铜壶当住宿费。

那村民把四人安置在一处空宅,提供了日常用需便走了,四人急忙烧水清洗了一番,经过四五日的山林折腾,几人已不复之前的白皙细嫩,皮肤都被太阳晒得黑红,会宁与明然白嫩的皮肤还有些蜕皮,之前还不觉得,等洗干净之后,脸庞红肿的吓人。

轻云见了两人这样,眼泪止不住:“两位主子都破相了,回到宫中我可怎么交代呀。”

会宁拿手在嘴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不要说漏嘴,切记切记。这点子伤怕什么,只要命还在,还能回去,一切都来得及。”

轻云只好含泪点点头:“我定不会再犯,只不过您这脸上的伤必须得治,明天咱们就去这城里的医馆让大夫给瞧瞧。”

其实脸上红肿确实疼的厉害,会宁怕自己和明然脸上留疤,也不忍心明然受苦,便同意了。

几人梳洗完刚要歇息,就听外面吵吵嚷嚷,陈守森赶紧让三人去里屋躲避,自己去大门后探听动静,只听见是一场村民间的闹剧,松了一口气。其他三人都是长在宫中,极为好奇村民间的吵闹,便趴在门缝中看门外的闹剧。

只见一个穿着书生装束的年轻人被推倒在地,旁边几个粗壮的村民打扮的人蛮横道:“杜望亭,你这书也读了十来年了,除了得一个秀才功名,能得几两米,其他无甚功用,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中什么用处?”

那书生赶紧爬起来回道:“小弟读书虽说也是为了功名,无奈家中不富裕,不能凑齐去府城和京城的赶考费用,并不能考取功名,但大哥你说读书无甚用,小弟是不服气的,读书使人明理,能解愚钝,所谓教化育人便是如此。”

那汉子梗着脖子:“不要提你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成天抄书并不能养活老婆孩子,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你就说你跟不跟着跑商赚钱养家吧。”

那书生双手行礼躬身道:“虽说小弟家中贫寒,但是从商就无了再考功名的资格,不如容小弟再思量三天?”

“那行,三天后必须给一个答复,不然我让我妹子直接在娘家不回来,必须和离,就算她不同意也不成,我们家养了女儿可不是跟着你这个穷书生受苦的。”那个壮汉说完领着三四个人人就散开了。

其他人见这几个人都走了,也都散开了,只留下这个书生站在原地一脸苦闷,加上他瘦弱的身形更显得凄凉。

会宁见了有些不忍,给陈守森使了一个眼色,陈守森便打开大门走出去,关心问道:“兄台,你没事吧?”

那书生双目无神道:“无事无事。”

“可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无事的样子啊,有什么难事能不能和我说说,看看有没有法子能解决的。”陈守森也觉得这个书生确实可怜,按捺不住心中的侠义心肠。

那书生长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我与我娘子情投意合,只不过她娘家是跑商人家,家境还算得上富足,能有几亩肥田,见我只能替人抄书赚些钱粮仅能糊口,不能好好照顾她,想让我跟着去跑商好歹赚些家用,维持生计。如若不跟着去跑商就让我与我娘子和离,如今我娘子已被她的那些兄长们强制带回家。我是极为不想和离的,可哪个读书人不想金榜题名、一展心中抱负?苦读十五年,如今让我放弃我实在是不甘呐,可我又拿不出赶考的费用,想要出人头地何其难呐。”那书生越说眼眶越红,最后竟然潸然泪下。

陈守森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也是极为艰难,只得拍拍那个书生的肩膀:“兄台之难,我也感同身受,不妨咱们好好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让你不和离,又能继续读书去京城参加春闱。”

那书生这才找回双眼焦距,认真瞧了瞧陈守森,随即问道:“兄台助我的情义我感恩戴德,只不过我见着你觉得眼生的很,兄台不是此处之人,萍水相逢,为何会对鄙人之事如此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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