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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自成续长歌》第六章:野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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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继续爬山,过了未时陈守森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和太阳的高度,郑重道:“咱们必须要找一处今晚过夜之地,深山之中晚上不安全,咱们必须找一安全之地,既能防风避雨又能挡住豺狼虎豹。”说完朝陡峭之地眯起眼睛细细查看。

会宁看了看山中的密林遮盖的十分严实,建议道:“咱们不妨放慢脚程,慢慢寻找容身之地,一路走来,我见许多小山洞,能容下两人,咱们用石块稍做围堵后过夜应是不难。”

轻云附和道:“我看公主这法子可行,咱们不妨先走看看,前面那座山峰石多树少,应该能找到容身之地”

四人继续走,未过山脊便发现一座两间屋子大小的山洞,四人十分欣喜,赶忙进洞打探,发现洞中除了积土与一些动物粪便还算干净,最好的是洞中并不渗水,还有一些被风吹进来的树枝可用来生火。

轻云与陈守森用砍刀砍来许多带叶的树枝充当扫把将洞中的脏物清扫干净,虽说是七月的天气,并不算冷,但爬山时生汗遇风一吹反而更冷,陈守森赶紧将火生起,轻云便将羊骨与姜块放在之前装羊血的瓦罐中炖煮在一起。由于夜晚生火需要大量柴火,四人分工,会宁看顾火堆与明然,轻云与陈守森去洞外找一些干枯的树干用来做柴火。

会宁与明然看顾着柴火,坐在火堆前烤得面庞红灿灿,明然低声与会宁道:“大姐,我要去争夺那个位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不然咱们早晚要死在他人手中。”

会宁转过头挑眉道:“那你凭什么本事去争那个位置呢?就凭咱们身边现在仅有的两人吗?若是他们两人现在弃我们而去,只有咱们姐弟两个,说不定今晚就会葬身野兽口中。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我们连基本的谋生都不能,只依附别人生存,所以这一刻起,要时时跟着陈守森与轻云身后学这基本的谋生之道,至少离了人还能自己活下来。若你我二人福大命大能够回了宫中,其他事宜再从长计议吧。”

明然只觉胸闷憋闷异常,却无从发泄,只得拿树枝挑拨火堆中的炭火,让火堆燃的更旺些。片刻功夫轻云拖着一捆树枝回来,手中还握着一把青草,只见她将青草放到瓦罐中:“这是野葱,放到汤中能够去异味,还是我入宫之前村中的婶娘教的,没想到还能用上。”

会宁细细看了罐中野葱,自己之前在宫中从未受过如此苦楚,就连饭食都是别人验过,也从未进过厨房,更别提下厨房、识别食材此类行为,如今是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傍身。

就在会宁瞧着野葱走神的时候,陈守森扛着一支半腐烂的树干走进山洞,手上还拎着一只处理好的山鸡,明然见了赶紧站起身帮着陈守森把树干搬进来,轻云也将陈守森手中的山鸡接过来。

看见明然疑问的表情,解释道:“树枝不抗烧,必须要有人起来添柴,我们晚上需要充分的歇息来保持体力,把树干放到火堆旁烘干后让树干自己燃着就好。”说完从轻云手中拿回山鸡用匕首将鸡一块块地削到瓦罐中:“俗话说‘鱼羊鲜’,其实鸡和羊也是鲜。我们把鸡和羊煮在一起味道会好一些。”会宁默默将此话记在心中,看了看蹲在陈守森旁边认真看动作、听言语的明然心中略微宽慰了一些,自家弟弟已然开始在改变,在不断通过周边认识这个世界。

会宁看了看陈守森与轻云身上半湿的衣服,从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小瓷瓶:“这是在宫中我让御医配制的上好药丸,之前咱们在雨中淋了这么久,每人吃上两粒防止得风寒,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不能倒下,都得好好保重身体。”说完给每人倒了两粒,都就着水囊中的水吞了药丸。

会宁见水囊几近空瘪,拿起水壶就去装水烧水,轻云赶紧接过去,被会宁阻止:“如今你和陈小将军还要留着体力保护我们,这点小事不费力气,我也要学着做。”说完拿着铜壶

到山洞外面的几十丈外的小溪中装了一壶水,就在拎着壶抬头的一瞬间,看见几步外的树上有些青黄的果子,走近一看有些像自己吃过的梨,会宁摘了一个闻了闻味道也有些像梨,忍不住咬了一小口尝了味道,还真是梨,只不过比自己之前吃的皮要厚很多,只因腹中饥渴,也管不了那么多,拽着树枝摘了七八个梨子,用裙子兜着,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拎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回山洞,还未走到洞口,喊着明然:“明然,我摘了果子回来了。”

明然小跑着出了洞口赶紧接过水壶,会宁腾出手捧着梨子与明然一同进了山洞,将八枚青梨摆在包袱上:“今天晚上不仅有鸡肉吃,还有梨吃。”

轻云惊喜道:“在哪摘的梨子?我出去捡柴的时候不曾瞧见。”

会宁脸上的喜色也掩饰不住:“就在几十丈外的小溪旁,树上还有好些。”有了这些梨子,之前并不富余的大饼就可以少吃一些,就不愁明、后日爬山无食粮。

陈守森听了拎着一个包袱皮就出去了,明然赶紧跟出去:“我也去,等等我。”会宁与轻云瞧见两人心急的模样相视一笑,这是两人一天一夜以来首次露出的轻松微笑。

陈守森带着明然去摘梨子,轻云就与会宁一起把之前的生肉和大饼放在火堆上烤一烤,这时节天气潮湿、中午还较为炎热,这些饭食如果不每天烤一烤就容易馊掉,会宁在轻云的悉心教导下,羊肉与大饼都烤的不错,黄灿灿烤干了水分能多放一些时间。

还未等羊肉与大饼烤完,陈守森与明然两人抬着包袱回来了,两人摘了满满小谷堆一样的野山梨,两人将梨放到地上,还等不及用水冲洗,每人各拿了一个啃起来,会宁都来不及阻止,只得念叨:“这梨上面全是泥巴和鸟屎,你们也不清洗就吃了,到时候会闹肚子,损了肠胃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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