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内，岑参与柳墨在饮茶谈话。

岑参：“今日西北传来战报，我军驻地被人袭营，黄元帅负伤。”

柳墨惊道：“竟有此事？”

岑参继续说：“圣上因怕引起朝局动荡，故秘而不宣。不过你作为京城巡防营首领，要更加小心了。”

柳墨拱手道：“多谢大人提点。”

岑参一笑，又说：“两年前，圣上派去西北战场的曹督军，被黄老将军斩首之事，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柳墨回忆道：“当年那件案子震惊朝野，朝廷多部涉足其中，连一向不问政事的青州五陵县侯都牵扯了进去，最后还是大人亲上塞北和青州，事情才得以平息。”

岑参点头道：“正是。但是那件事的真相并没有揭开。今日又有传闻，这次的袭营事件，同是奸细促成，与当年的督军被斩案有关联。”

“哦？可有证据？”柳墨问。

岑参摇了摇头，说：“有线报称奸细已经进入京城，并会与京中某位大人秘密接头。此次宵禁，名为捕盗，实为捉拿奸细。”

柳墨叹了一声：“难怪。我一直奇怪，捕盗我巡防营亦有责任，此次却没有接到任务。”

岑参：“此事由御林军负责。但是遇到可疑人物，你也不可放过。”

柳墨恭敬道：“是，大人！”

岑参缓了缓，呷了一口茶，说：“不提这个了。太医院已经否决了这个明氏的开馆请求。”

柳墨问：“为何？就因为她是女人？”

岑参笑着说：“子玄觉得呢？”

柳墨笑了笑，自嘲说了句废话。又问：“刚才大人问她在哪里学医，师从何人，是否另有深意？”

岑参放下茶盏，说：“我只是好奇。”

柳墨又微微笑了，说：“她缄口不言，子玄也觉得甚为奇怪。”说罢，他拾起明艾留下的那串饰品，盯着上面那个吊坠说：“她送的东西也颇为奇怪。”

岑参再次端起茶盏说：“这可是她的心爱之物。”

“何以见得？”

“这吊坠光滑水润，应该是经常被主人把玩抚摸。”

“那我倒是夺人所爱了。”

岑参又仔细看了那串饰物，说：“我看真是。这串饰品，不是寻常珠玉，只是包浆未除，看起来黯淡无光，但是材质均属罕见。”

柳墨喜道：“大人识得？”

岑参再次放下茶盏，捻着胡须，慢慢说开来：“这墨蓝色珠子轻盈温润，当是罕见的蓝琥珀，乳白色吊坠料当是象牙吧，里面镂空了，做成了一个哨子的，这工艺怕是举世无双。”

柳墨大喜，说：“我若将此物送给大人，大人可否为此女在太医院讨个方便？”

岑参一怔，继而指着柳墨笑道：“你呀！我看你已经被此女收买了！”

“岑公说笑了！”柳墨笑着放下了饰物，说：“若有机会，再还给她。”

岑参又呷了一口茶，说：“她要开医馆，也不是全无办法。”

“什么办法？”

“这就要看这女子是否心思剔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