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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教师混都市》第007章 映象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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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缺草从办公室出来,来到洗手间,正巧看到刚才在组织部门口见到的高大威武的中年人,联系到冯杈说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位科员,新来的转业军人,叫孙公道,今天去办接转手续去了”,便打招呼说:“上午好,孙科员!”

孙公道见了牛缺草,笑着说:“咱们见过面的,请问你是……”

牛缺草说:“我姓牛,在新闻科。”

孙公道说:“牛科长,上午好,我新来宣传部,请多关照。”

牛缺草谦虚地说:“我是县一中老师,借调来宣传部的,刚刚来上班第一天,所以,是牛老师,还不是‘牛科长’……”

孙公道说:“将来不愁不是的……”

牛缺草说:“不好意思,刚才在组织部门口,我还是满头脑语文教材资料,还是‘教师思维’,只知道北京当过文化部长的大文学家王蒙,不知道沂北的小部长……组织部部长的王蒙。被他们当成精神病人……”

孙公道说:“我发现你已经在转换你所谓的‘教师思维’了。”

牛缺草说:“何以见得?”

孙公道说:“与北京当过文化部长的大文学家王蒙比起来,沂北县的组织部长的确是‘小部长’,但是你立即改口了,这就是由你所谓‘教师思维’向‘官场思维’转换了,哈哈哈哈……”

牛缺草说:“你被柳青带去见王部长之后,我又闹了笑话……

“人家看我怪怪的,我看人家也怪怪的,当过国家文化部长又主动辞职的王蒙,他们不知道,写《创业史》小说的的非常有名的柳青,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也就算了,反而对知道的我曲解、挖苦、讽刺、打击,我感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孙公道洗过手,使劲地甩着,夸张地笑着。

牛缺草说:“又不好意思来,我的‘教师思维’又来了。唉,怎么能在你这个军人出身的人面前说什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呢?”

孙公道好心提醒道:“在我面前说说没事情的,不过我听说宣传部军人出生的人很多哟……”

牛缺草笑着说:“军人是部队大学校毕业的,教师是师范大学校毕业的,应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吧?”孙公道笑而不答……

牛缺草感觉到,自己就看电影迟到一样,刚进场时,黑黑的一片,看不清身边坐的是什么人;银幕上放什么内容,更是无从谈起。

刚才听冯杈的介绍,到各科室“游历”之后,好像看电影进场几分钟后,渐渐看清了一些人。

到新闻科,闲聊中,听小钱说他到宣传部一年了也没有把县四套班子领导都认识了,至于县直各单位、各乡镇的第一二把手更认识不全。牛缺草感到认识这些人也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知道目前他们想什么、干什么、怎么干也只是“万里长征第二步”……

小钱一边翻着剪报,一边对坐在桌头的的牛缺草说:“报纸上发表的本县稿件都要剪下来,贴在这个剪报本子上。党报上稿,在机关影响最大……

“我们新闻科一般对上发稿,上县报《沂北日报》不算任务,市报《淮水日报》、省报《新花日报》和中央《人民日报》是主攻目标。”

小钱说,稿子上市报难,上省报难上难,上中央级大报的概略可以忽略不计。他感叹说:“我来新闻科一年多了,市报上了几篇,省报只上了一篇。”在他翻阅中,牛缺草看到了他的“豆腐块”“豆腐干”甚至“邮票”大小的见报稿子。

他隆重地向牛缺草推荐的是他的那篇上了省报的通讯《患难之际感党恩——沂北县草圩乡抗洪救灾纪实》,署名是:本报记者赵亮、通讯员小钱。

“哎呀,为什么不署名钱兵兵呢?”牛缺草为之惋惜。

小钱解释说,来时间长你就知道了,我们新闻科主要是陪同省、市报记者采访,他们回去写稿、发稿时给我们挂个名字而已。

“赵亮肯定只记得我的称呼小钱了吧?”钱兵兵幽幽地说着。

“一个儿子还是抱养的。”牛缺草为之悲哀,也感到自身压力挺大的。

小钱见牛缺草沉思,说:“谁陪省、市报来的记者多,谁见报率就高。我们科里,老牛身体不好,年龄又大,一般陪陪吃饭,从不陪采访,所以基本没有稿子见报;省、市来人,费梢必陪,所以他的见报稿子多、知名度高……

“他不让我陪,只让我在科里值值班、接接电话、剪贴报纸。上个月,草圩受灾,赵亮来的时候,他喝醉酒在医院挂水,我才得以陪同,才得以在省报那篇稿子上有了名字。”

说心里话,在报纸上牛缺草常看到的本县的费梢和马投人文章,在县一中时很想请他们给学生讲讲写作知识,只因无缘相识而作罢。听小钱这么一说,费梢在牛缺草心目中的形象打折了。

“不是这样吧,也有相当多的稿子是他独立署名的呀?”牛缺草为心目中的偶像鸣不平。

小钱说:“这独立署名的稿子,第一是他亲自送到报社,缠着熟人上稿子。熟人也是人,经不住缠的,考虑下次还要去沂北,还要费梢陪的,把稿子添添改改就上版了;第二是叫稿件所写单位送到报社,请吃喝、送礼品,还蛮灵验的,每送必上。”

接着,牛缺草给钱兵兵说了去燕尾港拍日出的事情。钱兵兵说:“知道。叫哪个部门陪同,就是叫哪个部门招待的。上次我陪同他们还到山东哩。”

绝少出门游玩的牛缺草羡慕道:“这是好事啊!”

小钱说:“花钱买罪受。去了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从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三十多岁,五短身材,穿灰色长袖衬衫,袖子卷得一边高一边低。进门就把黑包往桌上一撂,说:“累死了,热死了,死女人偏要叫我一早穿长袖衣服。”

小钱站了起来,牛缺草也敏感地站了起来。

小钱说:“费科长,这是新来的牛……牛……”

费梢双眼睁得特圆,说:“牛缺草,是吧?冯杈跟我说过。”

小钱对牛缺草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费梢费科长。”

费梢说:“没办法,写新闻想不出名都难。老牛当科长不陪来客,占着茅坑不拉屎;小钱初来乍到,摸不着锅碗瓢灶;你来了,是县一中名师,我就盼着轻松了。”

牛缺草说:“写新闻,我是外行。全靠费科长指点。”

费梢坐下来又站起来,其语音中有百分之五十普通话、百分之三十方言和百分之二十四不像:“冯杈老说你年轻,老资格,不客气讲,我比你还年轻,比你资格还要老……

“你在县一中教十年书,告诉你,高中毕业后,我在上海警备区写作班子就是十年,来宣传部又是十年。你今年三十四岁,告诉你,我今年才三十二岁!”

“上海十年,宣传部十年,今年三十二岁,十二岁就高中毕业了?十二岁就入伍了?”牛缺草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得是:“真是个年轻的老资格啊!”

费梢同情地望着牛缺草,说:“冯杈对你寄予希望,想顶替我,没门。你啊,慢慢熬吧。哎,小钱,把电话记录拿给我看,我要回人家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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