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们知道吗？咱乔经理以后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啦。人家和我闺蜜见面才没多久，就每天手机微来微去，时不时还搞个二人世界呢。”

几个女同事一听乔经理有女朋友，全都围拢过来，打探更多细节。暗恋乔帆许久的董薇薇一脸的失望，她还以为，自己那么拼命工作，说不定就可以换来乔帆的另眼相看。这下倒好，还没发起进攻，就被唐双闺蜜捷足先登，真是让人郁闷死了。她酸酸地说：“唐双，你这消息可靠吗？乔经理可不属于快闪节奏的人。”

唐双才不管董薇薇酸不酸呢，故意提高嗓门大声说：“当然可靠了，他们周末都在一起过的。”她急于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和乔经理关系不一般。闺蜜有可能升级为乔夫人，她又是红娘。只要乔帆在公司发展顺利，她想要升职加薪，岂不就变成把握十足的事情了？

偏偏唐双的话传递了错误信息。董薇薇一听“周末在一起过”，不自觉地就往不纯洁的方向一路想下去。心里的愤恨也像杂草一样疯长。她恨恨地背过唐双，小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喝过洋墨水，会拽几句英文吗？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顺利晋级？”

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乔帆正好走进办公室。“大家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他一边冲自己的经理办公室走去，一边冲女孩子们笑着打招呼。

唐双慌忙收起刚才的嘚瑟劲，一本正经地说，“乔经理早，我们在聊公司的季度团建活动。”

“怎么样？女士们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大胆跟公司提。团建的目的就是要为公司发展养精蓄锐、激发力量。我可以把大家的声音传达给公司高层。”

“没什么，这次活动我们都认为非常好。大家都期待很久了呢。”董薇薇插了一句说。

“那就好，”乔帆高兴地说，“团建活动，大家一个都不能少。让我们大家到青山绿水间，尽情嗨起来。”

谈话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大家都马上切入到工作状态。只有唐双和董薇薇各自心怀鬼胎。一个狠狠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个别有用心地查看手机日历的团建日期。每个人的目标，都清晰地出现在远方，勾引着她们不断奋勇向前。

中午时间很快就到了，乔帆依然把头埋在一堆文件中。唐双哼着小曲走到乔帆办公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框。因为门是开着的。“经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唐双问。

乔帆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肚子已经饿了。他笑着对唐双说：“好啊，一起去。”说完，随手把桌上的文件叠放到一起。就和唐双一路说笑着走出公司。“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不知道吃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他问唐双。女生一般都比较爱刷点评类的app，说不定会有好推荐。

唐双这边正等着呢，她马上转换角色进入美食评论家状态，对乔帆说：“咱们公司楼下500米，新开了一家超赞的轻食餐厅。低糖、低油、低脂，环境还非常清雅。上班族的不二之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既然你这么热情推荐，那咱们就去试试。今天我请客。”乔帆赞同地说。

“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为了给你和向欣予牵线搭桥，我的美容觉都少睡了好多小时，今儿我得吃点美容养颜的。”唐双的如意算盘是，利用午餐的安闲时间，打探下乔帆和向欣予的虚实。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图谋的地方。

两个人说话间，就走到唐双说的那家轻食餐厅。巨大的玻璃门窗被饰以简约的树叶图案，有风格但不花哨。走进门，便看到餐饮区，各种风味的面包、加工好的蔬菜和肉类，被分门别类摆放在不锈钢的容器当中，翠绿、鲜红、橙亮、粉嫩……食材最新鲜美好的样子，呈现在推门而入的食客眼中。餐桌与餐桌之间的距离非常宽敞，足以确保获得不被邻桌打扰的安静午餐时光。更让乔帆感叹的是，餐厅的墙壁上，被划分出若干个长方形或圆形的区域，种满或绿或紫的各种植物。每一片叶子都光亮净洁，略带湿气。这些植物恰到好处地调节了餐厅的空气，让人们不知不觉爱上在这里用餐的感觉。

唐双点了一份牛油果大虾沙拉，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鲜榨火龙果汁。乔帆从有图案的菜品中选择了看上去可能比较适合充饥的经典考伯沙拉、香煎西冷牛排和一杯鲜榨橙汁。因为，根据他的用餐经验，图片与实物完全相符的良心餐厅，有，但是很少。多数端上来的菜品，都会迷你化。鉴于已经饿了一上午，早餐都没有吃，即便与极其在意卡路里摄入量的美女同桌用餐，乔帆还是小动了一番脑筋，以保证跟随自己多年的胃，不受虐待。

果不其然，最先端上来的牛油果沙拉，目测最多不超过6只虾，且是6只不大不小的虾，也就差不多一般腰果那么大。还好他的经典考伯不算太惨，至少能看到摆放齐整的鸡蛋片、西红柿丁、鸡肉丁、牛油果和彩椒，色彩倒也非常诱人。要不是有先见之明，还预备了一份香煎牛排，估计下午乔帆得扶着墙，才能虚弱地挪到办公室。时下这个时代，新事物、新概念层出不穷，拒绝是不可以的。但撒欢地接收一切，还有些为时尚早。至少轻食餐厅在乔帆看来，不是一个大快朵颐的地方，只能说是适合不饿的人优雅用餐的地方。不过，对于唐双的强烈推荐，他还必须要礼貌地给予肯定。“这家餐厅不错，如你所说，很有风格。”乔帆吃一口鸡肉丁，对唐双说。

“我就说嘛，听我的绝对错不了。菜品卫生，绿色健康，多好啊。尤其是牛油果，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其实很有营养的。”

乔帆差点没忍住，对唐双说：“我就是很多人当中的一个”。想想还是算了。不能敞开怀抱接受新事物的人，好像总会被人想象成出身穷苦的人。就像刚上大学那会儿，有一回圣诞节，同宿舍聚餐，为了迎合气氛选在一家西餐厅。服务员问乔帆牛排几成熟，乔帆假装很在行地学方剑云跟服务员说，“我也要五分熟”。待他看到被切开的牛排，还冒出细小的血水点时，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怎么也没有勇气，把粉嫩粉嫩的肉吃下去。结果，被方剑云一顿奚落，“哎呀，你可真是老土，人家外国人牛排都吃五分熟，最嫩了。”弄得乔帆好长一段时间，去西餐厅都不敢点牛排。到后来，真的有钱了，他的底气才足起来。外国人爱吃一分熟，跟他有毛关系？老子就喜欢吃十分熟的！你看行吗？

“唐双，我不好意思直接问向欣予。你方不方便告诉我，关于她家里的一些情况。我也好比对下两个人的家庭背景适不适合。”乔帆边吃边说。

“嗨，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客观情况都摆在那里了。向欣予是家中独生女，她妈是医生，她爸自己开公司。他们都很注重欣予的教育培养，所以送她出国增长见识。而且，开明的很呢，绝对不会像有些父母，挑三拣四，要车要房的，让人别扭。”唐双双滔滔不绝地说。

乔帆听到一半的时候，有些心凉。毕竟，自己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这可能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身份。何况，父亲的早逝，母亲的再婚，都不是可以坦然说出去的事实。向欣予出身那么好，父母又那么在意她。尖酸刻薄完全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们俩大概不是完美匹配。直到唐双强调向欣予父母很开明，乔帆的退缩才停止。他问唐双，“向欣予都喜欢什么样的休闲活动？”

唐双想了想，说：“爬山、露营、马术、追剧……大概就是这些吧。她在国外这些年，我们闺蜜间主要借助网络沟通。她的twitter更新得频繁些，微信用的少，但回国后，更新频率也加快了。”

“有时候，我觉得向欣予是个非常简单的女孩，可有时候，又觉得她琢磨不透。女人，可真是世间最难解的谜。”乔帆苦笑着摇摇头。

“女人再神秘，还是会爱上对的男人。到那个时候，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吗。”唐双若有所思地对乔帆说。

早夏的城市，叶绿花香，人行道上的树影比春天丰满许多。一年到头，乔帆能牢牢记住的日子，除了他爸的祭日，他妈的生日，便是6月12日。天气还没有酷热起来，树与花沐着最美好的光阴，惬意生长。手机里的日历提醒，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循环提示。6月12日，马上就要到了。不管身在何方，这一天，都不能忘记默默祝福。月初的时候，乔帆就准备好礼物。一条点缀着可爱元素的手链，被放在水蓝色的盒子里。四叶草、星星、夜空、玫瑰花，红粉相间，蓝黄互映，低调却闪耀着纯净的心意。乔帆把礼物盒放进衣柜下层的一个大蓝盒子里。里面大大小小已经摆了好几份礼物。

这一天终于到了。乔帆一夜几乎未眠，他特意把家里洒扫擦洗一番。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放着动感十足的音乐，完成200个深蹲……每一件事情他都怀着愉快的心情去做。直到洗完澡，把自己也捯饬得清清爽爽的，他的心情也和清晨一样愉悦。当菊花茶的香味和夕阳手拉手，跳起优雅的华尔兹，蛋糕店的快递，也准时送到。一场盛大的仪式，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他逐一拍照，传到朋友圈，并附文：“蛋糕、礼物、烛光、红酒、鲜花……一个都不能少。我的公主，生日快乐！”没过一会，柏青峰回复：“谢谢你没有忘记……”微信的高中群集结了三分之二98班的老同学，却唯独没有韩冰。他试过跟柏青峰打听韩冰的消息，对方总是一个回答，“韩冰不希望你再找她。”所以，乔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在每年这一天，给韩冰庆祝生日。

烛光摇曳，穿着白色t恤的憨仔，胸前的花已经失去最初的鲜艳，黑乎乎的，但在乔帆眼里，那是世上最美的花。纯白色的t恤在光阴里被氧化发黄，憨仔的绒毛也有些掉色。发型依旧傻里傻气。乔帆端起红酒，动情地唱起生日歌，憨仔也许是听到了，呵呵地坐在那里傻笑。乔帆说：“我的公主，我在与不在，你都要快乐！请原谅我没有来得及给你浪漫。”一杯酒下肚，他的思绪也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早夏。

6月12日，马上就要到了。乔帆心神不定地坐在教室里。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对韩冰的祝福。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同学，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买什么礼物。如果可以，乔帆愿把月亮星星摘下来，送给韩冰。本来他们是要商量凑钱选个饭店大吃一顿，后来，韩冰的父亲发话，在家里高标准给同学们准备一顿大餐，庆祝女儿的18岁生日。

认识韩冰差不多两年，乔帆才终于真正走进她的生活。曾经道听途说的话，不仅是真的，而且还要放大很多倍。韩冰确实是局长的女儿，她的父亲韩文起调过来赴任，他们才举家搬迁到这里。从二线城市，到不上线的小县城，看似是流放，其实是为了以后高调升迁。怪不得，韩冰来班里见面的第一个下午，校长先生竟然走在她前面。而后，每到周末，都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把韩冰接走。走在小轿车后面的乔帆，目送车子绝尘而去，还以为她爸是什么做生意的土财主。直到站在住满干部的住宅小区，他才不得不相信，韩冰她爸真的是局长。

一个系着围裙，保姆模样的女孩给他们开了门。韩冰站在保姆身后，热情地欢迎他们。局长夫人祝丽娟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们走进门厅，才优雅地站起身，跟大家打招呼。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让乔帆感到片刻的局促不安。韩冰家的房子，大得吓人。两层门后的地垫上，整齐摆放着好几双拖鞋。那是乔帆第一次见到，原来县城也住着这么讲究的人家。常木子、赵敏健、于晓菲、佟卓悦和柏青峰走在乔帆前头。乔帆窘迫地换上一双号码合适的鞋子，尽可能收着脚趾头，生怕袜子的味道影响屋子里清雅的空气。

餐桌上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菜品也非常丰富，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有乔帆叫不出名字的蒸鱼和炖肉。就连水果都集齐各种颜色，橙子、西瓜、香蕉、葡萄、菠萝……切得齐齐整整地摆在一个很大的盘子里。祝丽娟犀利的眼神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打量每个来访的男孩女孩后，指着餐桌说：“今天韩冰生日，谢谢你们来给她庆祝。保姆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大家就座吧。韩局长今天局里有会要主持，没有办法参加。我也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出去办点事。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保姆就是。”

几个人紧张的神经方才放下来。目送祝丽娟优雅地拿起手包，走出家门。小保姆也识趣地退回到厨房忙活。大家相视一笑，准备开嗨。韩冰也比平时要放松一些，悄悄拉住乔帆，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送礼物的环节，自然开始。家里没矿但有钱的柏青峰打开长长的礼物盒子，一串晶莹光亮的珍珠项链，引得韩冰连连惊呼“太漂亮了！太好看了！”常木子和于晓菲也选了超大的一个娃娃熊送给韩冰。韩冰抱着时，整个人都被娃娃熊挡没了。佟卓悦则把她爸出差北京带回的一套精致脸谱书签送给了韩冰。乔帆躲在人群后，默默看着韩冰笑面如花的样子，心里不断后悔，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他迟疑着不敢拿出放在裤子口袋的礼物。倒是韩冰，看到乔帆在人后局促不安的样子，直接大咧咧地把他的手从裤兜硬拔出来。乔帆尴尬地摊开手，一个小巧别致的塑料发卡被装在透明小塑料袋中。韩冰欣喜地抢过来，直接就散开马尾，别上发卡，美美地让佟卓悦看好不好看。

大家热热闹闹地举杯，就连三个女生，也豪爽地倒了点酒。谁也没劝，乔帆连干三杯，极力想要去赶跑糟糕的情绪。韩冰切给他的蛋糕，顶着一朵完完整整粉色的花。他闷头吃着蛋糕，也不太去理会赵敏健和柏青峰讲得无比热闹的笑话。只有于晓菲和佟卓悦好像成心要看乔帆醉趴下，一个劲儿撺掇他蛋糕就啤酒。心情抑郁的乔帆，来者不拒，喝了一杯接一杯。韩冰看乔帆喝得实在有点多，就拦住两个劝酒的女孩，夹了一块清蒸鱼肉到乔帆碗里，筷子离开鱼肉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他，“小心鱼刺，你别光喝酒，吃点菜！”

已经被酒精醉到迷离的乔帆，夹起鱼肉就放到嘴里。鱼肉被嚼烂咽下去没一会，他就感觉喉咙刺痒，似有根刺儿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眼见乔帆抻着脖子，使劲咳，韩冰顾不得用筷子，直接手抓了一小坨米饭，迅速塞进乔帆嘴里，焦急地喊：“别嚼，咽下去。”乔帆照做，三四口米饭之后，刺痛感好像消失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佟卓悦使劲拍了一下乔帆的肩膀说，“乔哥，你行不行啊？这么小的刺儿都能卡你嗓子里，你是不是头回吃鱼？”也许无心的玩笑话，却让乔帆感到更大的不悦。

生日庆祝会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祝丽娟和韩文起仍然没有回家。韩冰看乔帆实在喝得有点多，坚持要送他一段。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县城的老街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两人常去的那栋废弃的五层楼。这座楼离他们上学的高中只有几百米。以前可能是印刷厂的办公楼，印刷厂搬迁之后，整个楼废弃。门窗全部被早下来，铁大门也不知道被谁拆走。总之，想要进去，畅行无阻。踩着水泥层偶尔被掀起的台阶，不到三分钟就能走到楼顶。两个人并肩站立着，黄昏的风微热，吹起韩冰被发夹卡住的黑发。

树梢和大街都在他们脚下，大半个县城尽收眼底。乔帆说：“韩冰，若这是我的城池，你便是我的王后。”

韩冰嗔怒：“谁要做你的王后？听起来像魔镜前的老妖婆！”

乔帆说：“那你就做我的公主，乔帆一生向你称臣。”

门铃声忽然响起，乔帆的回忆一下子被打断。他不明白这个时候，也没有快递，为什么会有人按门铃。也许是物业或者楼下邻居，他快步走到门口，扭开门锁。妆容精致、短裙飘飘的向欣予拘谨地站在门口。乔帆一下子尬在门厅，向欣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址，而且这个时间点出现？正纳闷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向欣予笑笑说：“唐双告诉我你的住址，谢谢你的生日祝福。女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就是爱情绪化。不请自来，有些唐突。”

乔帆这才明白，是发圈惹来的麻烦。看这意思，向欣予也是6月12日过生日。虽然，乔帆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和第二个人分享他和韩冰的6月12日。可人家都来了，他实在说不出来赶人走的话。只好，迅速在脸上挤出笑容，请向欣予进门。并赶在她落座之前，把穿t恤的憨仔迅速扣在沙发上。

蛋糕、礼物、烛光、红酒、鲜花，一个都没有少。向欣予感动得不知所以，她不知道乔帆何以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竟然还有心地准备了这么有情调的生日餐。精致的礼物盒子就摆放在眼前。向欣予轻手摩挲着盒子上的丝带。乔帆一看，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送你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打开看看。”

当向欣予把那串他给韩冰准备的手链戴在手腕上时，乔帆的心狠狠地痛了几下。他想，难道是上天真要把他从有韩冰的时空里一把推出来，然后，重新恋爱，开始？多少年这样度过的6月12日，今年怎么就变成了追女总动员？他在心里默默地对不知身在何方的韩冰说，“对不起，我的公主。我也许要重新开始了。”

向欣予身上的香水味，隔着烛光飘向乔帆。一时间，他有些心神迷离。这个女孩子，可能真的是上天派来替代韩冰的人。既然答应母亲要重新开始。那就顺其自然吧。乔帆强迫笑容不离开脸庞，陪向欣予吃了蛋糕，喝了小半瓶红酒。她手链上的小坠饰在烛光里闪闪烁烁，恰好遮住疤痕。乔帆眼里却总出现韩冰纤细的手腕。直到动情的向欣予借着酒劲悄悄从背后拦住乔帆，他才惊恐地回到现实。而那一双光洁的手臂，缠绕着乔帆，分明是在传达一种危险的讯息。这个女人，是在诱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