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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记》第34章 烈性女马场擂鼓 三英杰射箭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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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临幸的时候,众人早已候在那里了,成年的男子都束发戴冠,未成年的也都锦衣华服,神采奕奕。众女宾更是簪金戴银,一眼望去,珠翠环绕,脂浓粉香,看得人眼花缭乱。只有燕王到底走了,说是下马的时候把脚扭了,只留下王妃和一个张氏侧妃。李昭是个武将,谋略不逊武清伯,气力堪比楚霸王,上下马背千万次,哪里会扭了脚?就算是真的把脚扭了,又怎么就不能等到李燚来后禀告再回?

燕王妃自知心虚,但她向来制不住丈夫,只有硬着头皮替他顶缸。

李燚并不打算在欢喜的日子训斥长子,故而也没多问,只叫在场的几个王子继续骑马射箭。

偏季贵妃心里玲珑剔透,有意要找李昭的不痛快,便问那燕王妃:“扭伤了?可有叫太医去瞧瞧?”燕王妃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燕王他修养两日也就好了。”季贵妃故意不饶过她去,笑道:“你们仗着自己年轻,所以不拿身体当回事。将来老了落下病根,悔之不及啊!所以,一会儿还是叫徐太医去瞧瞧才是正经。”燕王妃无奈,只得答应了。

她二人在那儿交锋,李燚只当没看见。

场上李旦正和黄炳瑞打擂,赌的是边驰马,边射箭。那黄炳瑞是开国侯黄仁仝老将军的独子,自幼习武,生性耿直忠厚,和李昭、李旭、李旦等俱是好友。只见他二人互不相让,把马鞭策得如雷驰一般,一手勒缰,一手握弓,待快到储箭筒,霎时只把勒缰的手一松,腾身一够,将箭抓住衔在嘴上,瞄准时机,拉弓便射,顷刻间已射出七八根箭去!

看台上的人皆起立鼓掌叫好,沈嫄更是绯红了脸颊,把手中的绢帕绞成了一股脑儿状。众人都在看场中,唯有一人死死盯着沈嫄,目中又爱又恨,又恨又爱,一时竟恨不得将她生吞下去。

沈嫄被看得一阵脖子发紧,顺势看去,原先看她的那人却又瞬间移开了视线。沈嫄心尖一震,下意识轻抚了脖间一抚,心中已有三四分警惕起来。

此时,已有侍卫将二人各自所射的箭靶搬到了李燚面前,请他过目。皇帝笑问左右:“吾儿与炳瑞谁胜谁负啊?”侍卫禀报:“黄少将军比秦王多中靶心两箭,其余不相上下。”

正好李旦和黄炳瑞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一边大大咧咧的拿袖子擦着汗,一边有说有笑走了过来。皇帝朗声笑道:“好啊,你们的战绩很漂亮。只是炳瑞更好些,不亏是开国侯之子,是我大周的勇武之将!”他笑着问黄炳瑞:“炳瑞,你想要什么赏赐?”

黄炳瑞憨厚一笑,说道:“微臣善骑射是分内之事,不敢问陛下要什么赏赐。”

李燚听了很高兴,大笑道:“你谨守本分,朕心甚慰。不过,这次不是你向朕讨要赏赐,乃是朕为你本事高强,要嘉奖你!”他沉吟片刻,笑道:“对了,西北进贡来一批骏马,其中有一匹性子倔强至极,还没有人可为朕驯服。你要是能将它驯服,它就是你的。炳瑞,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黄炳瑞是个识马的伯乐,焉有不乐意的?当即叩谢了圣恩,欢欢喜喜的退下了。

李燚又问:“太乐丞何在?”

内侍连忙高呼:“宣太乐丞觐见!”

不一会儿,太乐丞李圳提着朱色官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躬身问道:“陛下,您召微臣?”

李燚笑道:“朕听今天的鼓声,似乎与往日不同,要急促激烈许多。朕想问问你,是不是换了鼓手?”

李圳赔笑道:“陛下果真好耳力!方才沈国公的小姐要给秦王殿下击鼓助威,来和微臣商量,替了原来的鼓手一轮。”

李燚挑眉:“哦,是沈嫄击的鼓?”

李旦在侧一笑,说道:“父皇,不是沈大小姐,是沈二小姐。”

“沈二女?她来了,怎么不过来给朕磕头?”皇帝来了兴致,“叫她过来,朕要问她话。”

织敏连忙让沈嫄过去接她妹妹过来面圣。没一会儿,皇帝便看见沈嫄领着一个细瘦高挑的小姑娘走了过来。那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薄纱裙,头上簪着一朵鹅黄色的芙蓉花,两弯细细柳叶眉,一双楚楚动人杏仁眼,鼻子尤其挺。虽不如沈嫄绝代之色,却胜在她活泼生动,比她阿姐更加明艳可爱。

皇帝笑问她:“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答道:“臣女单名一个婞字,今年十三了。”她的声音十分清亮,像空谷中的泉水流淌之声。

“那和朕的慧儿一般大,正是豆蔻好年华啊!”皇帝似乎很喜欢她,又问,“叫婞,是哪一个婞字?”

沈婞朗声答道:“离骚中‘行婞直’的婞字。”

李燚大笑起来,很是乐呵,语气中也带了几许赞赏:“好啊,鲧是个耿直的人,虽然屈夫子惋惜他‘功用而不就’,但朕就是欣赏这种刚烈倔强之辈!”他看见沈婞笑了一下,一双杏仁眼顿时弯成了两弯弦月,很是讨喜,不由的又夸了她一句:“你的鼓击得很不错,让朕想到了驰骋沙场的那段日子!”

沈婞笑道:“臣女不过是图个痛快。”

一旁织慧正和织敏窃窃私语,织敏听了,连连点头,起身上前,对皇帝笑道:“父皇,三妹说很喜欢二姑娘,想请父皇一个恩典,留下二姑娘给她做个伴。”

皇帝听了,看向沈婞,笑问她:“哦,朕的三公主很喜欢你,想和你作伴,你愿意么?”沈婞不能决断,犹豫着望向沈嫄。

沈嫄会意一笑,随即垂首说道:“陛下厚爱,原不该拒绝,只是家母自幼偏疼二妹多一点,一时离了家,恐怕心里舍不得。请容臣女回禀家父家母。”

李燚颔首道:“罢了,国公这会又出长安去了,还是让你妹妹在家多陪陪郑国夫人吧!等明年开春再议,也不迟。”他让内侍端了个金盘子到沈婞面前,掀开覆盖着的手帕一看,是一串红玛瑙手串。皇帝笑道:“三公主有串一模一样的,这串就赏给你吧!今天就好好的玩一玩吧!”

沈婞接过称谢,正要退下,谁知李燚又笑道:“去和三公主一处坐吧!虽不留你在宫里,你们年轻女孩也是可以多亲近的嘛!”

三公主向来不受帝王的重视,今天猛地听见她父皇的关切,惊喜极了,连忙亲自走过来,拉了沈婞的手。两个小姑娘毕竟年岁相当,又都是爽快的人,没一会儿就笑到了一处,很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赛场上,晋王长子李引正和陈王三子李弡赛马,一时李引胜出,大家都起身鼓掌。李燚因看见李旸一人端坐在位置上,他其余的兄弟都混迹到臣子朋友中热闹去了,便让内侍引他过来,问他:“吾儿,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乐,独自一人坐在那儿?”

李旸笑了笑,没有回答。

季贵妃见他一脸的恭敬肃穆,担心他不能讨父皇的喜欢,忙笑道:“我的儿,今天秋高气爽的,你也下去跑跑马,活动活动。老是闷在屋子里读书,是会得病的。”

李燚却笑道:“哎,朕倒是喜欢旸儿稳重,最有天家气象了。不过贵妃说得对,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也该让朕瞧瞧你的骑射本领。”他四下看了看,把陈王四子李弪、晋王次子李弼叫了过来,笑道:“你兄弟三人下去露一手,让未央给你们击鼓助兴!”

三人领命去了。

一时只听得鼓声震天,如同雷吼。

李旭因对李旦笑道:“想不到未央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手腕上倒是有几分好力气,鼓声这般的响亮。”

李旦笑着颔首:“副鼓手也是个高手,刚才婞姑娘击鼓是胜在一个‘急’字上,现在未央却是‘间隔有力’,为难他们几个能随机应变,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三人这次射箭又与李旦和黄炳瑞不同。李旦和黄炳瑞乃是各自射各自的箭靶,看谁射中靶心的箭最多。而李旸、李弪、李弼三人,乃是同时去射一个箭靶。那箭靶由一个骑马的侍卫抓着,东西南北,移动个不停。

只见一声令下,三匹骏马霎时间奔驰了出去。李弼的骑术在三人中最好,他一时间抢在了最前,使劲追着那移动的靶子。李弪在次,李旸则落在了最后。

他们三人的箭筒都背在身后,各自拣最好的时机将箭射出。李旸的箭漆朱色,李弪的箭为青色,李弼用的则是褐色的箭。一连不歇三发射出,他三人又掉转马头,出了靶场,径直到李燚面前复命。

李燚让人把方才所射之靶搬过来过目。侍卫因禀报:“齐王殿下三箭皆中,两位公子各中两箭。只是李弼公子有一箭和齐王殿下的挨得很近,都在靶心上。”李燚看了很喜欢,对晋王笑道:“二郎骑术很好,箭术也不逊色。”

晋王笑道:“到底不如齐王,三箭三中。”

李燚颔首:“老四是个心静的孩子,不骄不躁,很沉得住,朕很高兴。”他顿一顿,又笑问道:“只是素日里不曾见你有练习骑射,怎么能有这样好的本事?”

李旸淡然一笑,说道:“儿臣虽在骑射上会有疏懒,但未央时常叮嘱儿臣要多加练习,不能荒疏武功。他也会时常陪着儿臣一起骑马射箭。”

皇帝不由的颔首笑叹道:“总说‘良师益友’,未央于你可谓是一个真正的良友,不枉费朕当初的一番苦心啊!”李旸也笑道:“儿臣因为未央,总是感怀父皇的用心良苦。”

皇帝点头,欣慰道:“好啊,朕那里有一幅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你不是一直想要么?今天就赏赐给你了。以后,你要更加勤恳的习文练武,不要辜负为父的苦心。”

李旸又是惊喜,又是感怀,肃然谢了恩。

他和柳艾二人刚退下,就被一人唤住了脚,转身一看,是李燚身边的红人首领大太监高纶。他捧着拂尘,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手中还拖着一个巾帕覆盖住的东西,笑道:“殿下,这是陛下特地赏给未央公子的。”

柳未央笑了:“赏我的?”他看了一眼李旸,见后者笑着示意他去看一看,便走上前去掀开巾帕一看,竟是一方碧绿洮砚,纹理细腻而质地坚硬,晶莹剔透宛如美玉。上雕文殊菩萨之像,栩栩如生。李旸见了,亦是吃惊,伸手轻轻叩了叩砚身,竟一丝杂音全无。

高纶适时笑道:“这是陛下赏给未央公子的,说你勤恳恭谨,是齐王的益友良伴,望你们日后也相亲相爱、和和睦睦,互相敦促、警戒。”

柳艾急忙伏地跪下,说道:“臣领旨谢恩!”说着,接过那方洮砚,捧在手中,珍重至极。李旸亦是高兴,笑道:“这么好的砚台,一定是进贡上来的。父皇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不赏赐你,是不愿意有小人眼红你啊!”

未央对他一笑:“是啊,陛下用心良多,都是因为殿下做得好。”

“你啊,就会捡好听的说!”李旸轻拍了拍未央的肩膀,取笑他。

二人说说笑笑,往看台去了。

这边李燚已经将李弼和李弪都留了下来,留在长安做官历练。晋王很是高兴,趁着气氛热闹,李燚心里也痛快,笑道:“皇兄,臣弟有个请求。”

李燚笑道:“三弟有话尽管说吧!”

晋王应了,回头看一眼正和两位公主坐在一处的乐平郡主,笑道:“臣弟这几日冷眼旁观诸长安俊杰,相中了一个,想请皇兄做主,给薇儿赐婚。”

皇帝和贵妃对视一眼,笑道:“哦?是谁家的儿郎?”

晋王说道:“是太原王家的小公子王孚。”

“王孚……”李燚凝神回忆了一番,高纶连忙在一旁提醒他,“陛下,就是工部尚书王硕的幼子,他祖父王睿曾跟随陛下御驾亲征过。”

李燚恍然:“是王睿的孙子啊!自他过世,已有快五年了吧?朕怎么就忘了呢?不应该啊!”他笑问晋王:“那孩子多大了?”

晋王回禀:“十六了,小薇儿一岁,但臣弟觉得那孩子不错,挺会读书做学问的。”

李燚便问高纶:“王孚今天来了么?”高纶答道:“来了,是他兄长王存领过来的。”他极有眼色的补充道:“王存现居从三品国子祭酒。”

皇帝便让宣王存兄弟过来觐见。没过一会儿,王存便和他兄弟过来了,给皇帝行了礼,毕恭毕敬的侍立在那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李燚先看那王孚,果然见他生得很不错,面皮细腻白净,红润如染胭脂,身材高挑,肩宽腰窄,低垂着眉眼,一副恭顺可喜的模样。

“舍之,你这弟弟今年多大了?”皇帝唤王存的表字。王存忙回答道:“回陛下,微臣的弟弟今年刚过束发之年。”皇帝颔首:“有无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王存说道:“微臣的弟弟年幼,祖母与母亲俱不舍得,想再留一二年,等及冠了出仕也不迟。”

皇帝唔了一声,盯着王孚若有所思,因问他:“晋王想将乐平郡主嫁给你做妻子,你乐意么?”

此话一出,王存兄弟都愣住了。还是王存长年做官,颇为机灵,连忙在他兄弟背上重重推了一下。王孚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扑了过去。他原是个娇生惯养了的,哪里肯娶个郡主来约束自己?只是眼下圣意已出,由不得他反驳,只得勉强跪下磕头领旨。

季贵妃连忙让人去把乐平郡主请过来。

那乐平郡主正和两位公主和沈家姐妹玩笑,哪里知道这里已经将她终身大事给说定了下来,等到了李燚面前把话一说开,她顿时如雷轰顶,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了。

季贵妃疑惑地看着她:“好孩子,你不愿意?”

晋王妃也连忙说道:“我的儿,别是喜坏了吧?快谢过你皇伯父啊!”

眼看乐平郡主就快哭了,晋王妃连忙示意身边的老嬷嬷。老嬷嬷会意,赶紧走了过去,使劲叉住郡主的胳膊,硬是让她领旨谢恩。兼之晋王一直拿眼瞪着她,乐平只得怏怏的磕了头。她连看都没看王孚一眼,径直走了下去。刚出去,她便直接晕了过去。

跟着的人悄悄来禀告王妃,晋王妃便无不担忧的说道:“这孩子莫不是中暑了?赶紧请个太医给她好好瞧瞧。”

这边李燚并不知道,只笑道:“等你父亲回来,朕再让晋王和他好好商议。你先去吧,今天好好的玩一玩。”王孚也去了,顶头撞见他那冤家季峦。季峦已经知道他要娶乐平郡主一事,不由的乐了,拉住他要论辈分。王孚没好气,冲他:“论什么辈分?”

季峦坏笑道:“当然要论。你娶了郡主,就是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晚辈了,也就是我季峦的晚辈了。乖侄女婿,快叫声叔来听听!”

王孚眦目咬牙,看他兄长还在前面,便恶狠狠呸了季峦一口。

且说李弨一直守在他父亲陈王身边左右,等王孚一走,便向晋王道喜。晋王顺嘴笑道:“好孩子,你什么时候娶个美娇娘?叔父还等着喝你一杯喜酒呢!”

李弨一听,眉梢飞动,笑道:“但凡有好的姑娘,侄儿立即就请叔父喝喜酒!”

晋王笑道:“长安美女如云,你就一个可心的也没遇见么?”

李弨朗声笑道:“侄儿到没有这么狂妄,眼下就中意一位,只是高岭之花难攀,侄儿怕是有心无力呢!”晋王便问他是哪位侯门小姐这样的好。李弨扬眉一笑,看向织敏那边,笑道:“神女逊她几分娇态,四美输她几分气韵。自那日麟德殿一面之缘后,侄儿思念万分,几欲成疾了。”

他虽是在和晋王说话,但李燚听得分明,便问他:“你说得这样好,可究竟是哪一家的女儿呢?”

李弨笑道:“回皇伯父,正是沈国公的大小姐,我织敏妹妹的伴读女官,沈嫄!”

他不计后果地脱口而出,顿时在场许多人的脸色就变了。最瞩目的是李旦,他坐在后头一点,可吵吵嚷嚷的赛场里,他一下子就被“沈嫄”二字给怔住了,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李旭拦也拦不住,他已经朝皇帝他们大步走了过去。

晋王脸上的神色僵硬了片刻,随即不动声色的起身踱到一旁去看赛马了。

倒是陈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以为若爱子能娶沈家女儿为妻,他势必有如虎添翼之好处,更添许多光彩。

皇帝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他凝视李弨一会儿,挥手示意鼓乐歇,马赛暂停。众人都颇为诧异的望向高台之上。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想要娶沈家长女为妻?”

话音未落,沈嫄就沉下了脸,把扇子往脸上一挡,只微微露出一双寂澹如深潭般的双眼。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搭在沈嫄的肩上,她转头一看,是她的哥哥沈琰,目中透露出几分担忧来。沈嫄反倒轻轻拍了拍她兄长,还有几分安慰的味道。

李弨毫不介意李燚沉森森的目光,朗声笑道:“是啊,得妻如此,人生足矣!”

李旦的拳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眼看就要往李弨面门上挥去,却一把被李旭拉住。此时,皇帝的目光已落在了沈嫄身上,想来正要询问沈嫄,李旭立即走上前几步,大声笑道:“父皇,儿臣有一言欲谏!”

皇帝的目光一下从沈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李旭:“皇儿有何见教啊?”

李旭看一眼李旦,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笑道:“父皇,儿臣以为沈嫄可算得是长安,是我大周朝的第一美人,爱慕之辈不胜枚举。若是弨弟想这样轻易的将沈大小姐迎娶过门,只怕数以千计的风流才子要伤感至死了。”他说得虽然夸张,但显示了一番的风流豪情,说得也滴水不漏。

皇帝果然笑了:“依皇儿,该当如何呢?”

李旭笑道:“巧得很,既然今日已在靶场上了,就请一位代替诸风流人物和弨弟比试一番,到时候愿赌服输就是了。”

皇帝又问:“那么该如何选择这个代表?”

李旭笑道:“但凡有身份才学的,今天大多都在场,任凭推选就是了。”

谁知李旦已经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了,上前拱手说道:“父皇,不必推荐,儿臣愿意毛遂自荐。倘若弨弟能胜过我去,儿臣愿不再自诩风流!”

他一走出来,皇帝的神情又是一变,一时说不出来的古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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