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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处处有美男》第5章 不速客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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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不着急喝,您还是先给他诊治吧。[ 小月手打]”岳琅的手凉得像什么似的,林溪放在掌心里暖了会儿,毫无效果。她心里着急,哪坐得住凳子。

冬雪公子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品茶。

“喂,别喝了,救人要紧。”林溪抢过茶盏,放在石桌上。

一旁的婢女变了脸色,想上前喝斥,偏偏自家主人没发话,正望着空了的手出神。

林溪登时火了。传说中的高人可以有怪癖,但无视别人也要有个限度。这人哪有一点身为医者的自觉?没等她发作,岳琅拽起她。“打扰多时,咱俩该走了。”

“不走!”林溪甩开他的手。岳琅眉间的黑气越聚越浓。怎么能走?她强忍压怒火,放柔了声音。“方才多有得罪,恳请您见谅。人既然来了,不如您先瞧瞧如何?诊金半分都不会少您的,等您治好了他,我愿付双倍。”

包袱里有些散碎银两,数目不算少。只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人收费肯定不低。如若不够,林溪决定把项链上那块镶了几小粒碎钻的金牌摘下来。那是妈妈生前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宝贝得紧,无论日子多么窘迫都没打过它的主意。可是岳琅的情形怕是不能再等了。无论多珍贵的礼物,都不及人重要。今天不舍得也要舍得。

冬雪公子姿势没变,仍在看着自己的手。

“走吧。”岳琅把她圈到怀里,柔声低语。“这毒要不了命,我没事。”怀里的人仰头看他,咬着嘴唇,眼眶已然湿了。“别哭。”这次慌的是他。

把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捧在手中,用拇指拭去眼角的泪。岳琅不敢着力,怕弄痛了她。“走吧,我真的没事。你忘了,要撞树的那瞬间是谁拉住你的?”他温言相骗。

林溪半信半疑。冬雪公子没有半点相助之意,她只好点点头。

“外伤、内伤,再加上截心草的毒,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话,阁下身手相当不错。”冬雪公子终于从看手的状态中复活。“可惜你现在真气难聚,血脉不畅,毒已侵心,若不及时施救,即使侥幸不死,也形同废人。”

林溪闻言,急急拉开岳琅衣襟查看。几条黑线聚在心房处,几乎凝成一点。她顾不上谴责这个骗子,连忙问道。“公子可有办法?”

“当然。”一旁的婢女忍不住抢答。“我家公子一出手,死人都能救活。”

“那还不出手?”林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没心情。”冬雪公子这次自己答了。

“怎么才能有心情?”林溪问。

冬雪公子拄着腮看林溪,脸上表情很奇怪。“他半死不活地救了也没用,你不如跟了我。”说完,他手臂一伸,林溪不受控地踉跄几步,便倒在他怀里。“瞧你对他有几分情意,其实我照他比丝毫不差。你感受一下。”

岳琅怒极,想要出手,却发现手脚僵在那里,动不了分毫。

冬雪公子的心跳很均匀,尽管抓着她不放,但手脚很规矩。林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到害怕得紧,挣扎得更厉害。怎耐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冬雪公子的那张俊脸越凑越近,大有轻薄之意。

“岳琅,你?”她偏头看去。岳琅额角青筋直跳,神情狰狞,手脚微颤像在忍耐着什么。

冬雪公子看了眼岳琅,忽地从怀里取出几枚银针,在林溪手脚处各刺了几下。

林溪痛得险些叫出声。

岳琅见她脸色转白,俏生生的大眼睛浮了层水雾,知她必是痛极。心口骤痛,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林溪大惊失色。下一秒,冬雪公子松开她,飞身而上,针随指动,在岳琅全身游走。半盏茶的功夫,岳琅眉间黑气尽散,脸上也多了些血色。最后他塞了粒药丸给岳琅,重新坐回原位品茶。

林溪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木乃伊医术确实精妙,技法让人叹为观止。“啊,木乃伊,你真厉害。”说完,她吐吐舌头,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木什么姨?我名字叫温暖。”他的语气半点也不温暖,人也如此。

好不搭的人和名啊。见冬雪公子侧过头看她,林溪忙点头如捣蒜。“很别致的名字,和你很相配。”只要治好了岳琅,你叫温柔、温馨、温啥都行。

温暖盯她片刻,见她忽而看天,忽而看地,就是不看他。他摆摆手。“算了,想笑就笑吧。”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温暖不笑还好,一笑,林溪先在他颊边发现个小梨涡,后又瞧见颗白白尖尖的小虎牙。高人不能有酒窝,帅哥不能虎牙,他居然兼而有之?那样太不合谐,太没威严,太可爱了。难怪他总爱板着张活死人脸,呼,原因她终于找到了。

岳琅恢复了几分气力,自行拨了银针过来。明知是这人救了自己,可道谢的话就是说不出口。“走吧。”牵林溪的手,稍用了点力。

林溪挠了他手背一下,小声说。“咱还没给钱呢。”

岳琅似笑非笑,亮若晨星般的眸子里透出几分狡黠。“咱俩坐上马就跑,偏不给他钱,看回霸王病如何?”

跑跑更健康?林溪翻他一眼。谁不知道解毒的,肯定会下毒。治病的也能要你的命。又不是没钱,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她可不想尝。

瞧她气呼呼的,小脸涨得通红,那颗可爱的小脑袋来回地摇晃着。岳琅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附在她耳边,说:“省下的钱给你买糖葫芦吃。”

糖葫芦就想打发她?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这人小气呢。林溪没好气地咕哝着:“看一次霸王病不难,难的是谁能保证以后不生病?”

“还是你想得周到。”岳琅捏了捏她撅着的小嘴。“听你的。”

“商量好了,过来交这个数。”温暖双手食指交叉。

“十两?”林溪支吾着。数目这东西越不具体,往往越超乎想像。

“嗯,差不多吧,只少个万字。”温暖一露小虎牙,笑得异常温暖。

“十万两?银子?”林溪倒吸口气。“你怎么不去抢?”

“谁说是银子?是金子。本公子给人治病,向来你情我愿。刚才是谁死缠活缠,要我救人来着?区区银两,不过是我的辛苦钱。这点钱勉强花花,或许能撑到月底。”温暖对着风撩了撩头发。

林溪听直了眼,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什么?一个月就花完了?小虎牙,你都用它做些啥?”

“别乱给人起外号。什么小虎牙,难听死了。”温暖摸摸自己的脸,颇为自得地说:“当然用来保养。”

原来这才是死人脸的由来。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把自己弄得和僵尸似的。林溪泄气般地从包袱里取出银两扔到他面前。“喏,就这么多。你要是嫌少,凑合凑合,弄个眼霜抹抹应该差不多了。”

“好吧。”温暖答应得甚是爽快,连岳琅都吃了一惊。

“既然如此,我俩不再打扰,告辞。”岳琅说得客气,拉林溪的手去很急。

“慢。”温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林溪。“这个入睡前擦擦手,保证你的手第二天又细又滑。”

“谢谢。”林溪迟疑着不接。“你留着自己用吧。我用不着。”

“当然用得着。”温暖险些从石凳上蹦起来。“你那么粗糙,差点弄伤了我的皮肤。不擦擦怎么行?”

林溪看看自己的手,软软润润的,有没有那么夸张?

“快拿着,瞧瞧你这模样,底子本来就不好,皮肤再差,以后就没人要了。”温暖痛心疾首,语重心长。

什么叫被批得体无完肤,林溪总算知道了。她扁扁嘴,委屈地收下。“好吧。”原来撕下高人的面纱,一个大老爷们也份外地像大妈。睨了眼旁边这位,甚是憋气。这时候他不是应该挺身而出,对她说出些感人的话吗?

岳琅很有灵犀,嘴角可疑地抖了抖,拉过她,只说了一句。“没事,我不嫌弃你。”

林溪拧头,一赌气坐到温暖旁边。“小虎牙,我不走了。”

温暖向旁撩了眼,拍拍林溪的肩膀。“你做得很对。”

岳琅冷了脸,拂向那只手的力道不自觉加了几分。温暖也不含糊,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起手来。

眼见各自渐渐认了真,林溪怕岳琅吃亏,忙去制止。不待她上前,门口跑来一个婢女。

“公子,昨天那个姓曹的客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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