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的是，在采摘荠菜的时候，季长歌还顺便给挖了一把面包菜，回头做个凉拌，又或是菜汤，都是极好的。

回程的路变得很短，一会儿的功夫，就到家了。季长宁已经将面给和好了，季长安和季长乐搭了灶台，搬出来的锅碗瓢盆，都放在地上。

季长歌走过去，将怀里的野菜都给放下。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保存完好，还可以用。兄妹几人不用去抬水，也是省事儿。

新鲜的野菜洗干净，烧了热水将木耳泡发。剁过丧尸的刀被季长歌用热水一烫，自欺欺人说细菌穿越了不知道多少个年代，早就已经死绝了。家里没有别的刀，老太太和季大伯当然舍不得他们把刀具也给搬出来，这实在是迫不得已了。

末世前是美食主播，时隔多年没做菜，季长歌依旧娴熟。刀起刀落，速度快得人都看不清了，青翠的荠菜被她切碎，粗细均匀，放在碗里。木耳切成小丁，黑色和绿色铺了一层，面团已经发好了，季长歌放下菜刀，添一点油，加一点盐，用手将包子馅儿给和均匀了，再尝咸淡，正好！

荠菜微苦，但过水后苦味减轻不少，鲜味儿倒是十足。季长歌让季长宁在一旁烧火，她将面包给分成十来个小团，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面皮。圆乎乎的面皮包裹馅料，打上褶子，包上馅子，放到锅里去蒸了。

包好的包子又白又胖，趁着蒸包子的功夫，季长歌又去处理面包菜。面包菜切成长段，等着包子起锅后，焯水爆炒去水分杂味儿，炒干后放水煮滚，加油盐。

包子就汤，算是再完美不过。

季家三个孩子许久没有吃个饱，平时都喝红薯粥，乍一见着白面包子，倒是馋得流口水。

一共十个包子，季长乐年纪小，季长歌做的包子馅儿多皮薄，他吃两个就能饱了。季长宁和季长安一人三个，季长歌吃俩，正好够数。

几个孩子饿坏了，就着面包菜汤呼噜呼噜吃下大半个包子。

一顿饱餐过后，季长安主动去收拾碗筷。季长宁和季长乐坐在门槛上，捧着脸满脸忧愁地看着院子里的荒草。

“今天吃得可好！”季长乐又满足，又担心，“可是咱们就那么一点粮食，吃完了怎么办？”

尽管吃的时候很顺心，但季长宁已经开始后悔了，“我不该听季长歌的话的！这下咱们四个……五个，怕是要饿死冻死在冬天了。”

说完她叹气一声，季长乐也跟着叹气。

季长歌从房间迈出脚来，“吃的时候倒不见你有多后悔，现在就在这里唉声叹气，我还没死的，铁定不会让你们饿着！”

季长宁撇撇嘴，那是谁害得他们沦落到这个破房子里的？

“明儿你们在家里除草，我出去一趟。”

日子不能这么清苦地过下去，既然来到了一个不愁鱼肉的地方，那目标就只有一个字：肉！

如果还要加上一个字，那就是：吃肉！

清晨天还没亮，季长歌就起身了。她背上了自己的新手包，在院子里跑了两圈——末世的经验告诉她，身体健康很重要。

跑完了圈，季长安正好出来。季长歌招呼了一声，“我出门一趟，你们不要乱跑，就在这里头等我！”

季长安点点头，全然是一副什么都听妹妹话的模样。

季长歌出门去了。绕着山脚走了一圈，在山脚下发现不少能食用的野菜，又找到一簇木耳。再往上走，是鲜少有人踏足的后山。后山据说还有野狼野猪，村民们出于对自身生命安全的考虑，一般都不会太往里走。

然而季长歌不是一般人。经历过丧尸围城和食不果腹的末世后，她只想填饱肚子。至于野狼野猪什么的……来了正好，她想要炖猪肉！

山里绿树林立，露水坠在枝头，有人走过，露水从枝头低落，润湿人肩头。脚下没有路，但荒草并没有长得太高，某些湿润的泥土上，还能见到野鸡的脚印。

季长歌背着弓箭，手里拿着菜刀快步走着，时不时蹲下来仔细查看野鸡留下的脚印。正是秋天，野味该是最肥美的时候。野鸡炖蘑菇，鸡肉爽滑劲道，蘑菇的清香加上鸡肉的肉香，光是想着，就足以叫人流口水。

前方传来一阵高昂的“咯咯”声，季长歌双眼一亮，加快步伐，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

“季长歌呢？大清早的人去了哪里，不会是又想躲懒不干活儿吧？”

季长宁起床后没见到季长歌，只有季长安在煮红薯粥。屋里还有一个孩子一个病人，她忍不住跺了跺脚，“大哥你总是纵着季长歌！你和爹娘都是，瞧瞧把她给宠成了什么德行，要不是她，咱们也不用……”

“不用怎么？”季长歌背着自己的新手包，带着清晨的雾气，快步走进院子中来。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院子的大门，啧！都坏了一半了，栓都栓不稳，改天一定要找两块木头，把这玩意儿给补上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进来，说不定还会偷吃她的肉！

“你去了哪里……”季长宁不满，眼眸一扫，就看到季长歌后背挂着两只被拧断了脖子的野鸡。

季长歌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将背后的野鸡给丢到地上，“大哥，烧热水，咱们今儿吃鸡！”

大吉大利，今天吃鸡！

季长宁咽了咽唾沫，“你怎么做到的？”

季长歌蹲下身来，将野鸡的毛被拨开，露出野鸡被铁箭刺穿的伤口。

她本来以为就算运气再好，那也只能是打到一只倒霉鸡，没想到竟然让她找到了野鸡老窝去。不单是两只鸡被她给逮了回来，连窝里的蛋她也没放过。

家里这几个孩子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给闹得。季长安还好，季长乐年纪最小，要是营养跟不上，以后就长不高。

她收回来的蛋有十几个，每天早上一人一个，能吃个三四天了。

“我早就说过，会让你们吃上鸡腿的！”季长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