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抛弃了我，他说从未爱过我……”苏涟漪继续说道。“现在你还这样觉得吗？”

“那与鲛族又有什么关系呢？其他的人都是无辜的。”慕花花反问。

“那与我何干。”苏涟漪的眼中没有了泪光。

“打造灭鲛剑的时候你还是月神，你想的是救苍生，救神界。可现在你不是了，他也为曾经的错受到了惩罚，可你依旧要再次血洗鲛族。”慕花花说道。苏涟漪像是在迷惑她一般，让自己进入她的思想。但她绝不服输，她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默默支撑着她。

“你胡说！我还是月神！”苏涟漪面目开始狰狞起来。

“你早就不是了！从你伤害无辜的人开始，你早就不是了，你这样与当初的孤亦颜没有任何区别，你还凭什么说自己是神！”慕花花毫无胆怯的意思。

苏涟漪上去就掐住了慕花花的脖子，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烧掉。

“你不会杀了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慕花花的喉咙被紧紧卡着，喘气都变得十分费劲。

——

那把剑最终没能直入孤亦颜的心脏，而是掉落在了地上。

孤亦颜知道，这都是因为慕花花，她的意志一直在顽强的抵抗着苏涟漪。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或许花花和他都不会死。

慕花花的意识又回到了魔鲛山外，她迷迷糊糊的能看到面前的孤亦颜被血迹浸湿的衣衫，还有身后那来自师父一股股传过来的力量。可她怕是撑不住了……

苏涟漪太强大了，执念太深，她也无法打败她。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清醒多久或许下一秒她又会变得不像自己。“是我没用……”

师父的面色愈发苍白，再这样下去，他也会没命的。她怎么能?

“花花！花花！”孤亦颜轻轻的摇着慕花花的肩膀，在他面前的慕花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眼神空洞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慕花花好像清醒了一些，模模糊糊能看清眼前人的脸，还有月若翎那强撑的模样。

慕花花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孤亦颜，同样的还有月若翎，她明白若再这样下去师父会死的。

慕花花拾起掉落在地的灭鲛剑，一跃而起。见此情形没有人不躲的远远的，事实上能跑的早跑了，只留下几个胆大的。

孤亦颜和月若翎见此便追了上去。

魔鲛山顶。这是慕花花最后想去的一个地方。她永远记得在魔鲛宫里的那些时光，坐在这悠闲自在的看着日落。

她还想最后再看一次……

慕花花还是比较幸运的，此时正直黄昏。天空已经被渲染成了昏黄色，看起来是那么地柔和，温柔。

“花花，你要做什么?”赶来的孤亦颜看到此时的场景，心中开始不安。

“对不起，我输了。”慕花花不敢直视看着他们。

“你没有，回来，来我身边好吗?”

“可他们是无辜的，我不能那么自私。”慕花花终于抬起头，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泪光。“我……我很喜欢这段日子，可以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苏涟漪告诉我，我只是她的一小部分，我本就不该奢望太多。可我觉得我就是我自己，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会证明我并不是改变不了这一切。”

她真的害怕下一秒自己又会变得胆小，她总觉得自己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他们。她想知道在师父和孤亦颜眼里她到底是谁?可她还是没有问，这最后一丝的美好她不想破坏，即便她再不甘心。

“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月若翎上前试探性的走了一步想将她手中的剑夺下来。

慕花花显然把这个小动作看在了眼里，拿起剑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没用的，没用的，这便是我们的命运。”

“什么命运，我从来就不信。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孤亦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他算了那么久也没有算到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慕花花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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