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我，永远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我再说一次，我叫孤亦颜。”

那是慕花花初见他时他说的话。她记得那时她说“不认识”之后他的落寞的眼神。

孤亦颜伸手抓住灭鲛剑的剑刃，对着自己的胸贴戳了进去。他想，他死了无所谓，自己犯过的错是无法被原谅的，可他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慕花花迟疑了，她冰冷的眼神扫过孤亦颜，停留在他身上留下的鲜血。这味道……熟悉极了。

“他……”慕汐结结巴巴的说道。“他这样下去会死的。”

此时的月若翎以飞快的速度站到了慕花花的身后。

“师父！”

如果拼上自己全部的修为可以让她成为真正的慕花花，这有何不可呢，只是不知道，他还可以吗？

月若翎闭上双眼，趁孤亦颜拖住她之际将二指抵住她的脖子。只有毁了另一魄让花花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逐渐的，月若翎的脸色越来越差。

孤亦颜的手紧紧的握住灭鲛剑，锋利的剑刃很轻易的割破了手掌，鲜血顺着手滴落在地。看到慕花花背后的月若翎，他似乎已经有些坚持不住，“我帮你。”

“不用！”月若翎回答。

孤亦颜有些不解。他很明显能感受到了他的修为在一点点一点点的流失。

“若花花看到你死了，她会伤心的。”

孤亦颜怔住了。看着面色苍白的月若翎没有在说话。

——

慕花花能感受到仿佛有人一直在不停的呼唤她，她艰难的爬起身。看看周围，这还是那个山洞，面前还是那把灭鲛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刚刚自己晕了过去，自己还拔出了那把剑，像着了魔一样走了出去，还看到自己杀了好多人，。难道刚刚见到的都是假的?

“你没看错，那不是假的。”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身雪白的长裙，肤如凝脂，由内而外散发出清冷的气质让她看起来遥不可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花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糊成泥浆。

“我们是俩魄，这是在我们的意识之中。”

也就是说，刚刚的那些也都是真的?慕花花爬起来就往外面走，她要去救他们。

“没用的，你出去了也帮不了他们。你是虚无的。”苏涟漪说道。看慕花花冷静了下来又说：“你可知我为什么那么狠他。”

“为什么?”

“我带你去看看吧。”说完，苏涟漪挥起雪白的衣袖，眼前的场景立马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这是一个月光很亮的夜晚。是月光很亮。

凉亭上有一个少年，斜靠着凉亭，脸色苍白。从那明亮的月光中飞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若仙。慕花花不禁感叹，这画面美的犹如梦中一般，她想这应该是所有故事的最开始吧。

下一幕是在魔鲛山，苏涟漪对他说着“永如明月，干净透彻。”

也是那日孤亦颜联合昆琦骗取将狐珠掉包，狐族就像是蚂蚁一般被孤亦颜捏在手心。他挑拨了无数妖族，妖界内乱四起。

又是一幕，那是在人间寺庙。苏涟漪的身影日日夜夜穿梭在坍塌的寺庙之间。她用手拨开一片又一片破碎的瓦片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而那时九卿却接了命令将“龙鳞”这个线索故意给了威武将军卫汶，为的就是借机进入神界大牢。

那牢中也有着他想要利用的人。

一幕幕再现眼前。

苏涟漪看着往日一幕幕眼睛不禁湿润。可她依旧强忍着想要憋回去。看着一边一脸不敢置信的慕花花说道：“你看明白了吗?从头到尾，只是他设计的一场局。我为他杀黑鲛龙，夺王位，为他所谓的‘清白’日夜奔波，没有人相信他，除了我这个傻子。就是在最后一刻我也还在骗自己，甚至我差点违背自己作为一个神的职责。承受天雷废除神籍，那一刻我早就想好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慕花花看着苏涟漪已经装满泪水的眼眶，可她始终不让它落下来，而是昂着头让眼泪回去。她再一次感到心痛，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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