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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之帝国》一卷 第五章 二十年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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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围困的土堡向南约六百法里(约四百公里)的法兰重镇哈夫,此时来自法兰各地的勤王军队已经云际于此。他们已经分别驻扎在了哈夫镇四周的各个集结地。小镇周围到处锦旗飘扬人头攒动,整个小镇所在的高地仿佛成了一片开满了五颜六色鲜花的田野。

“米萨州禁军团两个营满员一千长枪手一千长弓手……卢克将军带队

黑森州禁军团三个营满员一千长枪手一千长弓手一千骑手……芬里斯将军带队

诺伊州禁军团一个营满员一千长弓手……克劳泽上校带队

皇家骑士学院教师和初级学员四百骑士……院长欧仁侯爵带队

米萨骑士学院教师和初级学员四百骑士……院长蒙克侯爵带队

皇城市民义勇军八个营满员三千长枪手四千弩手一千骑手……埃蒂克伯爵带队

米萨市民义勇军三个营满员一千长枪手一千弩手一千骑手……邓迪公爵带队

下镇市民义勇军一个营满员混编长枪弩手一千……穆克伯爵带队

法兰州义勇军四个营满员……

米萨州义勇军两个……

黑森州义勇军……”

传令官在哈夫镇中心的大教堂里罗列这各地前来亲王的部队。站在长条会议桌前的是刚刚从千里之外的诺伊公国前线赶回来的皇家骑士团大团长诺丁公爵安德鲁,和从皇城赶来的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王后伊丽莎白。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各地动员的部队已经一半抵达了哈夫。截至到目前已经集结了将近四五万之众,虽然大多数是临时征召的义勇军,且基本都是步兵。但依靠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坚城壁垒之利,法兰的将军们认为完全是可以与蒙哥利人一战的。而且还有来自萨尔和查尔顿的大批队伍正在向这里集结,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有利。

长桌两边将领和爵爷们本来一片担忧的气氛逐渐好转了一些,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会场上人声嗡嗡作响。“哒~哒~哒~”有人用权杖敲了三下众人围站的橡木长桌。长桌尽头站着一个身穿全副皇家骑士甲胄,身披华丽毛皮深蓝披风,胸甲斜披蓝色镶金衮边丝绒条绶带,上缀八角银色帝国大授章的高大中年男人。他相貌伟岸面部棱角分明,栗色的胡须从铁一般的双颊下长出,漂亮的菱角须附在高挺的鼻梁下,栗色的短发干练的梳在额后。这便是皇家骑士团大团长安德鲁的形象,只见他手持这一柄金色权杖站立在正座的王后身后发话了。

“各位同袍兄弟,各位贵族阁下…请安静一下,我们敬爱的龙德十六国王殿下和他的军队已经在北方失去联系十多天了。”安德鲁公爵说道。

”哎……”周围一片叹息,国王率领的军队失踪,牵动了每个法兰军人的心。

“根据逃回来的士兵们讲述,他们应该是遭遇了十几倍敌人的袭击,队伍应该是被完全冲散了……”安德鲁调整了一下悲伤的口吻继续说道“有死里逃生回来的士兵描述,他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可汗主力突袭的,士兵们大都甚至没有来得及穿上盔甲……而敌人则是数倍于我方的大可汗精锐黑云骑兵!”

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充满了会场

高大伟岸的安德鲁公爵低下了头更加悲痛的陈述道“同袍们撤回来的将士们还报告,我们的人在国王陛下英勇的带领下,在毫无遮拦的草原上与这些大可汗的精锐骑兵苦战至深夜……”此时安德鲁刀刻一般的脸上止不住的流下两道泪痕,他忍不住顿了顿已经语塞的声调继续说道“我们…我们敬爱的…国王陛下……有士兵看到他在激战中不幸中箭落马……”

“哗……”的一下,整个会场顿时炸开了锅,人们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消息。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有人大声喊“这不可能!蒙哥利杂种的弓箭不可能射穿国王的战甲,一定是有人在造谣!”又有人大叫道:“让我们马上向草原出发去剿灭这帮狡猾的蒙哥利杂种!”还有人叫嚷道:“来吧现在就出发!”“对!出发!”有人附和道“出发!出发!出发!”会场被激进的愤怒声充满了。

“肃静!肃静!”“哒~哒~哒~”安德鲁敲着橡木大桌的声音止住了大家悲愤的情绪,他再次用手中的金色权杖维持了会场的秩序。

“现在国王生死未卜了无音讯,但目前更令人不安的是:蒙哥利人这次好像是倾全草原之力策划了这场战争。他们的不仅动用了全部精锐的黑云骑兵,有哨骑报告他们甚至从更远的西方征召了各色的仆从国军队!这样看他们的人数可能不少于十万!“

安德鲁公爵的一席话暂时平复了场内激进的气氛,但马上又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叫嚣起来

“嘿~安德鲁你小子是害怕了么!难道你忘了现在生死未卜的那个人不但是你的国王还是是你的堂兄了么!好吧看来你已经被大可汗的淫威吓破了胆量,你这个家伙已经忘了我们家族的血脉之情!来吧,让我这个老头子率领我的三千义勇军打头阵,让你们这帮小子开开眼界!看看我们老头子是怎么打仗的!”这位脾气暴躁的老头子就是皇室的近亲,国王埃德温的表叔当然也是安德鲁的表叔米萨城的邓迪公爵。

老邓迪公爵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名悍将,曾经担任过皇家卫队的队长,也曾经赢得过数次骑士锦标赛的冠军。但因为脾气暴躁经常顶撞上司,而一直没有获得高级的统帅职务最高只坐到了皇家骑士团第四副团长。不过因为战场上英勇无畏却获得了诸多荣誉,直至继承家业被加封为公爵。后来被调到米萨骑士团担任副团长,老头子当然也不在乎什么职务,直到他退役前夕才被任命为了米萨骑士团大团长。退役后他没有加入骑士团的荣誉营或元老会,而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庄园。直到这次危机,他才出山组织米萨义勇军。

这一番极具攻击性的言论让刚刚平复的会场秩序顿时尴尬了起来,一个个激进的主战贵族和军官此时躁动着不怀好意的盯着安德鲁看他如何下台。

“我亲爱的公爵阁下……”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女声响起,它来自于在长桌尽头一直用手撑着额头低坐不语的王后伊丽莎白,王后一身群青色(深蓝色)的长裙并没有穿着盔甲,因为她此时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盆。这个年轻而又坚强的女性为了支持自己的丈夫,硬是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一路劳顿来到了前线哈夫。到了哈夫之后她并没有一直帐篷中修养,而是每天都出现在争吵不休的军事会议上。今天她依然和前几日一样,只是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任由这群军官和贵族们在她的面前争吵着是出击还是等待更多援军的话题。但是现在她却罕见的发言了,大家出于对王后的敬畏立刻都重新安静下来低头静听王后的话。

“亲爱的公爵阁下,我想我比您和安德鲁公爵都更关心您的外甥,他的堂兄,我的丈夫:埃德温陛下”显然这句话是说给邓迪公爵的,老头子马上低下了头向王后表示尊重。

“我们的国王埃德温陛下现在失去了联系,而我们的宿敌大可汗却以前所未有的强大逼近我们面前。而我们现在却还在不停的争吵消耗着彼此的友谊”王后继续说道。

在旁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流出了尴尬的表情,椅子后面站立的皇家骑士团大团长安德鲁却仿佛轻松了一些,他直了直本来就宽大的肩膀。

“这里是一封据称来自大可汗的密信,是七日前绑在一支蒙哥利人的鹰羽大箭上送到我这里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执意要来拯救我的丈夫的原因”说着王后从手套的夹层中抽出了块羊皮纸条。身后的安德鲁公爵赶忙接过了纸条打开翻看了一遍,然后递给了旁边的贵族,然后这张纸条就开始在长桌的四周传阅。

“上面是用蒙哥利语写的是:你的丈夫被我们围困在了北方,我们大可汗本无意南下,神明指引的是遥远的西方,只要你们还给我们哈日苏勒德。我们就退回草原并承诺二十年内不再来犯。这是懂蒙哥利文的学者告诉我的内容。”王后淡淡的说道。

正在传阅纸条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更加疑惑的议论起来。“尊敬的王后殿下,什么是哈日苏勒德呢?还有为什么蒙哥利人会把消息传给一个……”老邓迪公爵欲言又罢。

“一个女人?”王后补充了老邓迪的话,邓迪公爵已经自觉失礼赶忙低头。

“蒙哥利人与我们不同,他们的妻子拥有和丈夫一样的地位,如果丈夫出征或是缺席,那么妻子便拥有丈夫一样的权威和地位。所以在蒙哥利人看来,他们围住了我们的国王那么现在我们的领袖就应该是国王的妻子”大团长安德鲁公爵向众人做出了解释。

“至于这个哈日苏德勒……按蒙哥利语是神赐战旗的意思,但是我们并没有抢夺过他们的什么旗帜啊…因为蒙哥利人作战也没有什么旗帜,我想这并不是指旗帜,但具体指的是什么真的不知道”安德鲁公爵一脸疑惑的摇头。

众人也是一片疑惑,大家开始小声议论纷纷,会场气氛一片凝重。

“报告!蒙哥利人大军出现在北方!”突然一个传令兵的报告打破了会场的僵局。会场顿时一片哗然。大军纷纷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安德鲁公爵等待着命令。

安德鲁马上问道:“对方有什么动作?他们有多少人?”

“蒙哥利人并没有要渡河或者出击的动作,而是在对岸的山坡上安营扎寨杀牛宰羊像是要举办宴会一样!多少人……呃,他们遮天蔽日的布满了整个山坡……数不尽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冲到了教堂外的广场遥望对方。因为哈夫镇建在一个大大的斜坡上,北面也是一个大大的斜坡,中间是一条运河。两个斜坡虽然坡度不大,但是面积很广,好像是一本翻开的大书平铺在法兰北方的咽喉要道上。由于特殊的地形,站在镇中心的教堂广场对岸的坡上的一切几乎都一览无余。

只见对面的坡上成了一片黑白色的海洋。数不尽的白点是蒙哥利人的毡房,无数涌动黑流就是人群。所有在场的军官和贵族老爷们都惊呆了,说实话即使是国王登基或者荣立太子的阅兵大典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军队。

惊慌的情绪开始在法兰的军队中蔓延,因为巨大的兵力差距是每一个士兵都看到的。如果从高空看下去,两片巨大的坡地上,南边围绕着哈夫镇木墙周围的是几片彩色的“花田”,而北面整个坡地都铺满了黑白色的“毛毡”。

“对方可能来了十万之众!”见识广多的老公爵邓迪口中喃喃道:“看来我老头子终于要在这儿名垂青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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