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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之帝国》一卷 第四章 屠戮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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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北风卷着焦糊的余烬逐渐平息下来,大片的“黑云骑兵”已经通过土堡的区域。困在土堡中的法兰士兵们知道,他们的审判日终于降临了。大可汗才不会派出他的精锐骑兵来攻打这座小城,他们的目标是南方法兰王国丰饶的腹地。但这并不意味着解脱,随后就会有蒙哥利人的仆从部队进行血腥的攻城战,而他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血战到底,因为蒙哥利人向来是不留活口。

入夜蒙哥利人的仆从部队逐渐跟了上来,在土堡附近竖起一座座帐篷。他们有身着鱼皮衣手持鱼叉来自龙泽上游以捕鱼为生的菏泽人,有裹着兽皮手持短弓来自黑森北边善于攀爬的黑森人,有拿着铁狼牙棒和长盾身穿青铜盔甲的塞述人,有握着短矛左手绑着四钉小盾裹着头巾的旁舍人。还有一些其他说不上名字的奇怪部落,他们都是为了这次大规模“南侵”征召来的各族仆从军。在他们外围游弋的则是蒙哥利人的普通骑兵,这些蒙哥利人显然并不只是为了攻城,还是为了监视这些仆从军的。

午夜时候土堡周围已经是遍布火把和帐篷的世界了,蒙哥利人的低沉歌声和马头琴悲伤的乐曲回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仿佛是火神从地下传来的恐怖呻吟。乐曲飘扬进了土堡内的建筑中,病榻上的埃德温国王瞪大着双眼凝视着头顶一块破损的楼板上透出的一点点星空。

埃德温国王看着那点点的星空陷入了回忆:几天前,就这座土城的东边,正在行进中的法兰军队像条一字长蛇的蜿蜒在草原上。大军已经在草原上沿着北疆堡链的大道行进了数天,几天来沿途的堡垒和碉楼全部都已经被攻陷或者放弃了,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军队中散播。还好他们已经距离森特堡只有不到一百法里了,在此之前他们接到了前哨的骠骑兵的汇报,说在堡链以北似乎发现了可汗的主力。为了避免在开阔地上与草原骑兵正面交锋,国王决定尽快找到附近荒废的堡垒驻扎。赶在大队被可汗军发现前找到坚城壁垒来据守。等站稳脚跟后尽快向被围困的森特堡移动,在那里再依仗森特堡的高墙和森特守军与可汗军周旋,使其大军不敢轻易南下。待到哈夫的义勇军集结完毕,此次危机就可以成功化解了。

自皇城誓师出兵已经数周了,大队在草原上已经行进了上千法里。沿途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出发时后碧绿的草原,经过几次寒流的侵袭已经变成了枯黄的草场。草原上景色如此之快的变化叫这些来自南方的士兵惊愕不已。但最让他们惊愕的还不是景色,而是猛烈的寒流。他们出发时候虽然准备了御寒的斗篷和毛毯,但是如今即使把这些御寒的衣物全都裹上,凛冽的寒风一吹也还是让他们瑟瑟发抖。最难熬的还是晚上宿营,他们不得不挤在一起围着篝火取暖。这几天来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队伍可以前行到一个“百里堡”(法兰堡链中每一百法里一个的大型堡垒)过夜,这样就有高大的城墙挡住夜晚刺骨的寒风,而且睡觉也不用担心蒙哥利游骑和野狼的偷袭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喝上一碗堡内驻军为他们准备的热乎乎的凯瑞汤。

(“凯瑞汤”可是法兰军中的一道名吃,据说是一位叫做凯瑞的伙头军发明的。起源的故事有好几个版本,其中一说是三世纪的时候一支北疆巡防队被暴风雪困在了一座荒废的驿站。士兵仅有的食物就是几只冻硬的胡萝卜和番薯还有一块木头一样的黑面包,被困的头三天他们吃完了面包,只剩下了一堆面包皮。但是外面的风雪还是不见停,于是伙头军就用面包皮和这些冻硬的胡萝卜和番薯放在一起,加了大量的调料熬了一大锅稀稀汤水,于是大家每天就靠着这些汤水度日,直到被困的第七天才被前来寻找他们的兄弟解救。这便是传说中北疆的凯瑞汤的由来,士兵们后来又在汤里加入了黄油和腌肉形成了一道口感浓郁辛辣御寒的菜肴,备受北疆的士兵们的喜爱。

而另一说则是凯瑞汤起源于四世纪的时候一条从查尔顿出发的凯瑞号巡防舰上,巡防舰在北上诺丁港的洋面上遇到了风浪,搁浅在了诺丁州东部洋面上的暗礁区。由于偏离了航线,附近根本就没有商船经过,水手们只好自行修补船只。这一困就是半个月,大家遇到了食物紧缺的情况。船上仅有的食物就剩下了一桶腌黄瓜和半筐烂番薯,还有吃剩下成堆的面包皮。于是船上厨师便用这些食材和捕到小鱼炖了成了一种杂烩汤,帮助船上的海员们度过了难关,最终凯瑞号成功返回了查尔顿港。而这种汤便被船员们命名为凯瑞汤,后来厨师们又在汤中加上了各种海产和海带使其味道更加鲜美。从此海上版的凯瑞汤在海军中广泛流传。

其实这种以萝卜和面包皮为主料,配合腌肉或海产的辛辣浓汤。早在尼尔兰第二帝国时代的军队中就有雏形。因为供给军队的黑面包非常难以下咽,而士兵们也总喜欢切开黑面包,吃掉里面松软的部分,而抛弃掉坚硬的面包皮。所以就产生了大量浪费的面包皮,要知道军队是最忌讳食物浪费的,而屯军过程中最容易种植的作物,恐怕就是味道可怕的萝卜了。于是如何把两种口感不佳的食材结合起来,变成帮助士兵御寒又下饭的美味,就成了伙头军们的共同难题了。总之不管起源和版本如何,这碗以难嚼的面包皮为主料配以萝卜和其他各种食材熬制的辛辣浓汤,成为了整个法兰军队中最受欢迎的食品之一。也成就了‘圣教战争’期间,圣教联军的那句:‘林子里只要闻到凯瑞汤的味道,就必定有法兰军的埋伏’的名言。)

国王率领的法兰军大队继续在枯黄的草原上行进,但是方圆百里的驿站和堡垒都已经被蒙哥利人摧毁了。他们只能在旷野中扎营,晚上寒冷的北风叫每个人都寒彻骨髓,不少士兵已经身染风寒,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好多。一天哨骑在大道很北的方向找到了一座土堡,但是这座土堡并不在行军的地图上。显然是早已荒废的古代堡垒,里面根本没有驻军痕迹,尤其是堡内的水井早已干涸了。国王认为这里根本不适合驻扎,只能继续指挥大队前进,并命令哨骑向西寻找地图上尚在使用可以驻军的堡垒。结果就在大队刚刚越过土堡几法里的地方,灾难就降临了--队伍遭到了可汗部队的袭击。

最初还只是小规模的草原骑兵的攻击,骠骑兵迅速出击驱逐了这些小规模攻击的蒙哥利人。黄昏时候大军部队继续加速前进,想要尽快抵达下一个堡垒过夜。此时队伍越拉越长,将领们赶忙提醒国王希望队伍可以保持紧凑队形,因为现在的队形过长情况有点危险。正当国王正要下令整理队形的时候,突然从北面的坡上传来了蒙哥利人的号角声!

号角过后紧接着就是一团‘乌云’从破上升起,那‘乌云’升到空中之后突然下落,原来是一团密集的箭雨,箭雨直落在法兰军大队中段!顿时队伍被射到了一片,哭喊声顿起。整个队伍一片慌乱,队长们纷纷下令准备战斗。但是还没等法兰人准备好,北边的坡上出现了如海啸一般的“黑云骑兵”!他们身披着黑色的柳钉皮甲,头戴苏勒德样式的红缨黑铁盔,骑着同样披挂黑色柳钉甲的战马,提着带有钩镰的长矛。如同一座座黑色的铁塔一般压向了法兰军的长队!

‘黑云骑兵’冲击的位置正好就是刚刚被箭雨覆盖的中段。电光火石之间蒙哥利人的铁蹄便碾压了那些还来不及列队的法兰士兵。一阵猛烈的金属血肉的碰撞声后,法兰军队伍中段的士兵要么被踏成了肉泥,要么被撞飞,要么被钩镰长矛挑穿了胸膛。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整个法兰军队被蒙哥利人击穿成了两半!而坡上又涌出了更多的蒙哥利敌兵。法兰大军现在首尾不能相顾,如果这样下去一万禁军只有被敌军分割击溃屠杀的命运了。

国王和将领们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将领们纷纷看向了国王。“陛下!?”一个将领欲言又止的问道,国王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将领们立刻明白了各自的职责,迅速四散赶往各自的部队。将领们所到的部队立即恢复了秩序,组成一个个经典的步兵方阵迅速列好严阵以待。这种方阵是源自一种古老的圆形阵法,后来改进为方阵。主要由三层长矛手在外弓箭手或弩手在内,法兰禁军步兵大多是这两种兵种。而长矛手配有小型弩和圆盾,弓箭手配有可快速装在木杆上变成长矛的短剑。也就是说两种士兵可以快速切换,相互补充。这种方阵比改进前的圆阵更适合移动,也能包裹更多的弓箭手在阵内进行反击。可以有效的防御草原轻骑兵和步兵的攻击,但今天不行,今天他们遇到的大可汗的主力‘黑云骑兵’!

坡上的蒙哥利大军紧随着主力黑云骑兵也弹压了下来,无数的蒙哥利轻骑兵和步兵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一般杀向了被冲断的法兰军队伍。此时法兰军的前段已经被黑云骑兵和跟上来的其他蒙哥利军团团围住,后段的部队组成的方阵,则挡住了蒙哥利骑兵的步兵的攻击。蒙哥利轻骑兵被称为‘草原轻骑’,没有装甲只是裹着宽大的袍子,武器是一把狗尾弯刀和蒙弓。他们是不具备冲击法兰步兵方阵的能力的,几轮冲击下来。草原轻骑都被法兰方阵的长矛刺下了马,见冲击不成草原轻骑便回转马头使出了马上绝技“回马箭”,就是反身或是倒躺着向法兰方阵放箭。法兰军前排的长矛手持着小盾抵挡,如果有人中箭倒地,马上后排就会拾起长矛补上,法兰军的阵线丝毫没有被撼动。方阵内的弓箭手则不停的反击,又有不少冲击方阵的草原步兵和外围放箭的草原骑兵都中箭倒地。在法兰军大队的后半部战斗,不像前半段那样被蒙哥利人碾压,而是双方互有伤亡。

黄昏愈发暗了下来,远方草原上的夕阳已经被地上的屠戮染成了血红。被分割的法兰军此时前段即将被彻底击溃,即使是战斗意志再强的士兵组成的方阵也无法阻挡重骑兵的攻击,何况是密集队形冲锋,如数万铁塔一般的黑云骑兵的碾压呢。战局已经注定的是被压倒般的失败了,在将领一再的恳求下,法兰军后段只好丢下前段以方阵为组向后撤退。

但是周边的草原轻骑和步兵还在不断的攻击这些方阵,使得后段的法兰军后撤的极为缓慢。但是眼看着即将入夜,届时蒙哥利人的进攻必将减弱。于是后段的数个法兰军方阵仍然保持了比较好的状态且战且退。然而不幸的是法兰军前段已经被黑云骑兵彻底击溃了,草原轻骑和步兵冲上去收割着被冲散的法兰士兵人头。黑云骑兵主力则完全没有停歇,直接调头向法兰军后段的几个尚在坚持的方阵冲杀过来!

“完了!”国王埃德温终于觉悟到了这一点:今天上万法兰禁军弟兄包括自己在内看来都要葬身于此了!他回望身后,此时还有好几个方阵根本没有准备好,如果现在被黑云骑兵冲击,必然会遭到和前队一样的命运。情急之下埃德温把心一横,只有亲自冲锋,才能换去战局扭转。

“御林军列队!”国王在阵中下令,然后夺过身旁士兵的一支长矛夹在腋下。御林军又称为红禁军,是皇城负责宫廷安全的精锐部队。他们果然训练有素,马上列好了密集阵形。随后国王高喊“御林军冲锋!”两排精锐红衣骑兵飞箭一般的杀出了方阵。国王亲自率领着几百名轻装的御林军骑兵,径直正面朝着对面杀来的上万黑云骑兵冲去!身后的御林军步兵方阵也列阵跟随冲锋。

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所有法兰将士,这种几乎飞蛾扑火的行为激发了所有仅存的法兰军的士气。御林军直接冲进了黑云骑兵的海洋,一轮对冲下来竟然阻懈了黑云骑兵速度,国王所在的方阵士兵也跟随冲锋与黑云骑兵混战成一团。剩余的法兰军方阵迅速的向中路移动,方阵中射出成片的箭雨覆盖了黑云骑兵的阵线,战局似乎有些峰回路转的意思!

但这一刹那,只是战局中的惊鸿一撇,或者说是黑暗之前的一丝闪光罢了。缓过神来的黑云骑兵迅速左右两翼包抄,如洪水一样淹没了这些反击的法兰御林军,御林军红色的军服瞬间淹没在了黑云骑兵黑色的海洋之中。外围的黑云骑兵像旋风一样围绕着将国王的御林军包围在中心,一点点的蚕食。眼看国王陷入了重围剩余的法兰方阵也勇敢的向“暴风眼”靠拢。正在双方正在僵持不下,但不幸的消息传来了:埃德温国王中箭落马!

战局瞬间回归了一边倒的局面,众法兰将士拼死抢出了负伤的国王。可是所有的法兰军方阵都被攻破了。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法兰军队陷入了完全崩溃的状态。被冲散的禁军士兵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战场上四散逃亡。好在御林军和众将士在黑暗中护送着国王逃回了先前发现那个废弃的土堡。逃散来下来的败兵们也开始向这个土堡涌来,但这个只有不到一法里见方的小型堡垒根本容不下如此之多残兵败将,堡内很快就被拥挤的水泄不通。

悲剧的是很快草原骑兵们发现了这些拥挤的人群,他们马上袭击了那些还被堵在堡外的败兵。整个土堡外围血流成河,土堡的大门被成堆的尸体堵塞。此时躲进土堡的大约法兰败兵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土堡外却成为了屠戮的海洋,蒙哥利人在草原上整整游逛了一晚来捕杀那些溃散的士兵。而更可悲的是,深夜里不断的有哭喊的敲门声音,但是堡内的士兵因为害怕蒙哥利人趁势攻入却根本不敢开门,只能任由这些同胞被无情的射死。这些溃散的法兰士兵一定是九死一生逃过了层层围捕爬过堵在门口的死人堆才的敲门,但是堡内的同胞却拒绝了他们,任凭他们被发现,最后被射死在敌人的箭下。堡内堵门的士兵只能一边痛哭一边死死地堵住大门……

午夜之后一队蒙哥利人甚至在正对着土堡正门的不远处,搭起了一个凉棚还铺上了地毯。几个好像是蒙哥利贵族的家伙竟然在这里升起篝火,以比赛射杀爬往土堡的敲门的败兵为乐。这些蒙哥利贵族臂力惊人,竟然可以轻松的射中四百大步(约二百四十米)外的目标,而法兰弓箭手的考核标准只有三百大步(不到两百米)。也就是说土堡中的法兰弓箭手完全无法射到他们。

天色稍亮,土堡后墙突然有爬墙的声音。法兰士兵们一看原来是一帮衣着阑珊的法兰败兵打算绕过正门从后墙爬进堡内。这些人搭成了人梯,在城墙上士兵的帮助下爬上了几个。一个法兰军官发现了后墙的动静赶过去查看,看是自己人于是便指挥士兵抛下绳索拉下面的同胞尽快上来。于是又有几个被拉了上来,但是军官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败兵穿的是军官的马靴而不是士兵的短靴,于是起了疑心就问这被救上来士兵是怎么穿上的马靴。

这士兵吱吱唔唔答不上来,突然这个士兵拔出武器,一刀砍倒了军官高喊了一句蒙哥利语“叨呋噔~!”(进攻)。瞬间刚刚爬上来的几个假法兰败兵便抄起武器开始攻击城墙上的法兰士兵。原来他们是伪装成法兰败兵的蒙哥利人!警报立即响起,这些伪装的敌兵一路顺着城墙杀向大门,试图夺取大门的绞盘将门打开。

于此同时正门外的土地上突然窜出了上百号蒙哥利人,原来他们在黎明前早已趁乱在门前隐蔽了下来。他们用沾满泥土和杂草的斗篷覆盖在身上,远看好像一个个小小土旱獭的鼠洞,但下面却藏着人。这是蒙哥利人猎捕旱獭的办法,这些从土里窜出来的家伙瞬间涌到了城门下,开始撞击大门。

于此同时,已经登上城墙的蒙哥利人沿着城墙一路冲杀,即将要夺取绞盘了!如果让他们打开大门,那对城里的这些法兰的残兵败将将是灭顶之灾。正在这紧要关头,一个青年军官从墙下投出一支长矛,正中领头的那个偷袭者!接着他像猿猴一样手攀脚架几个跳跃冲上了城墙,他一个人挡在了这些偷袭者与绞盘之间的城墙上。几个冲过来的偷袭者当时震惊了一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身手敏捷的法兰骑士。

但犹豫也是一刹那,他们立即举起弯刀冲了上来。青年军官拔出佩剑弓起身子准备迎击,第一个偷袭者冲上来劈头就是一刀,青年低头一窜从第一个偷袭者的腋下窜过,来到了对方的身后。同时回头反手就是一记掌掴,扇倒了第一个偷袭者。第二个偷袭者手拿短矛,见状持矛便刺,青年紧急向右一个闪身避开的这一刺。同时右手挥剑砍伤了持矛偷袭者的胳膊,第二个偷袭者被砍倒,跌撞在身后的垛墙上倒了下去。与此同时第三个偷袭者的大刀已经到了头上,来不及再刺,青年急忙反挥一剑格挡开了对手的大刀,当啷一声!刀剑劈砍在一起火星四溅。这格挡力量太大,将第三个偷袭者直接震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青年身后那个刚挨了掌掴的第一个偷袭者已经缓过了神来,他铆足全力双手持刀冲着青年后背刺了过来。青年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机敏的返身用剑一扫,又隔开了背后的这一刀。同时顺势左手握拳全力一击,正中那人的面门,这个家伙被这一拳打飞了牙齿,口吐血水的一头栽倒在垛墙边。青年军官可没有忘了其他人,他立即又转身面向刚才被格挡震退的第三个偷袭者。

这时第三个偷袭者正要袭击,发现对方突然转过身来。于是重新摆好了架势,准备正面较量。青年朝他嘲讽的一笑左手伸向了腰间的匕首,那偷袭者瞬间愤怒的咆哮着再次砍向青年。青年抬剑一档,一个侧身闪到第三个偷袭者身侧,同时左手从腰间拔出匕首直插进了对方的后腰。第三个偷袭者一声惨叫身子顿时一僵,青年左手放开匕首直接将他推下了城墙。

刚刚持矛被砍倒的第二个袭击者见状,赶忙用没有被砍伤左手在地上摸索掉落的短矛。青年上前一脚踩在了短矛上,那人手被踩到‘啊’的惨叫了一声,可是声音还没叫完,青年抬手一剑划开了他的脖子。第二个偷袭者马上安静了下来乖乖的死去了。划开第二个偷袭者脖子的那一剑带出的血花,正好溅了被打掉门牙的偷袭者一脸。他刚捂住嘴巴踉跄着爬了起来,猛得又被泼了一脸的血红,顿时失去了继续战斗的信心。

他颤抖着的擦去了脸上嘴里和满脸的血,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向他走来的,刚刚屠杀了他两个同伴的青年军官。他的腿开始打颤,他惊悚的左右环顾发现他身后已经是城门他已经无处可退,死亡的恐惧让他又愤怒起来。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没有章法的举刀全力砍向了对面的青年。青年从容的举剑一挥,格开了这一砍。回手又一挥砍飞了偷袭者胸前盔甲的护心镜,大量的鲜血渗出了盔甲的裂口。

偷袭者中剑后退几步,重重的靠在了城墙的垛墙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左手捂住冒血的胸口,然后颤抖着低头看着自己冒血的胸口。他的眼睛已经因为失血变得一阵阵模糊,涌出的鲜血在清晨垛口射来的阳光下冒着热气。他放弃了,右手的钢刀掉落在地上,他伸出右手望着苍天,口中念出了蒙哥利人的祷文。

正在这时,青年一剑再次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模糊的视线低下,看到了青年满是血污坚毅的脸。青年双手剿动佩剑,巨大的疼痛使得这个被刺穿的偷袭者痛不欲生。他的放弃了祷文嘶喊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叫震惊了所有正在作战的偷袭者和法兰士兵。他们都抬头看着城头嘶喊的人和刺穿他的青年军官。青年双手抬动佩剑,将刺穿的偷袭者愣是举了起来!然后迎着城垛上射来的朝阳将偷袭者的身体直接甩出了城外!

这一幕极大震撼了所有在场战斗的人,青年转过身,背对着朝阳,冲着城中所有的偷袭者大喊“还~有~谁!”然后怒目圆睁这扫视每一个偷袭者。偷袭者们仿佛被这目光灼烧到一般,纷纷落荒而逃,争先恐后的从城墙上爬了出去。法兰士兵们顿时备受鼓舞开始痛击这些偷袭者,有些偷袭者甚至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待到所有的偷袭者退去,城内响起震天的欢呼。青年军官就此一战成名开始在战争中崭露头角,他便是后来的法兰帝国首任帝国防长丰谷侯爵--汉斯.德坦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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