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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色嫣然》第七章 海上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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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个好天气,天朗气清,湛蓝的天空下,想起昨夜张府的火情,浓烟滚滚的样子,觉得仿佛没有发生过,今日假期就到,该回去了。想想这一切同那个阿明有没有关系呢,他去户部尚书府的书房又想拿什么东西呢?佩环一路走,一路思索着,她正在回将军府的路上,

早上同柳公子和玉缇道了别,将参加宴会时玉缇送的衣服还了回去,柳公子已经帮佩环结了江天楼的账目,佩环推辞不过,向兄妹俩道谢,临行她送了一个玉镯给了玉缇,玉缇也很客气,非要给银两给佩环,佩环就收了她点儿散碎银子才作罢,不过这样正好,省了去当铺,身上有了点现钱,到时也看看给府里的几个交好的姐妹买点东西,等晌午找个地儿吃饭,再换好装易好容就回府。

这次出来避风头,遇着不少事,也不知府里如今是什么光景,还在追查自己吗?回去会不会有事?还有长期下来,自己乔装在那里,不是个办法呀。这次出来,未料得发生许多事,也没去找秦氏夫妇,不过,找不找她们想来也没什么用处,罢了,料那两夫妇也靠不住,想起她们就头疼。

佩环这么倒开始考虑要不要回将军府,之前待久了她好像开始把将军府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其实她根本没有家,一直四处飘荡,随遇而安,既然将军府自己不方便回去,那索性就不要去了,自己还有一些首饰,如果要安定下来,换了去别处买个小院该是没问题的,剩的钱自己做个什么营生,应是能度日的,要不,就继续浪迹江湖,天高海阔任遨游,也挺好的。

之前回京城,是因为想念故土,但是故土有太多愁绪,待着这里,只会引她想起许多不该记得的往事,使她伤感。而且她觉得,自己是不该回来的,并不属于这里,她甚至偶尔隐隐会有一种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些想法让她愈发不愉快了。

多年了,她一贯是少回忆多走动,虽是四处流浪,但饱览大好河山,也是一种惬意,但一回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那究竟还会不会府呢,要不要离开京城呢?她不再继续往前走了,就站在街上开始考虑了,其实她想了半天,也觉得没什么理由要回去,可是她就是有些抗拒离开这个想法,难不成自己喜欢当丫鬟?她就站在那里想,大概是没注意到自己挡了别人的道,

一个高大的男子迎面从她身旁走过,走得很快,撞了佩环一下,这一下挺结实,撞得佩环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而且来人撞得是自己有伤的右臂,疼得钻心,佩环生气地回过头去看那个人,那个人大踏步已经走了挺远了,这一看不要紧,居然就是那个阿明,真不知道这对佩环来说算不算阴魂不散,反正也没容她多想什么,她就又跟上去了。

不管她决定留不留在京城,佩环断定这个阿明既然鬼鬼祟祟出没于朝廷要员府上,必定是有什么不轨的目的,何况是在有战乱的年代,这类的事不能不防,尤其官府没人察觉,自己又报不得案,既然寻得蛛丝马迹,虽没有头绪,但不能不管。

于是,她又管闲事地跟上去,上去就中了计,跟到一个空旷的巷子里时,佩环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后,不多久,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待佩环醒来的时候,已在一个房间里,头还是晕乎乎的,睁开眼,一时也看不清,只依稀看见坐在对面的一个高大的人影。佩环感觉全身都疼,尤其是右臂,嘴唇很干,而且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佩环再定了定神,等了一会儿,虽然还是感觉晕晕的,但总算清醒了。

这才看清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房间不算很亮堂,只有一个小窗户。自己的手、脚、腰上都有绳子,很紧,对面坐的人就是那个阿明,看来自己是栽了,没抓到贼,还被贼绑了,那个阿明一看就不简单,当然他肯定也不叫阿明。贼人阿明就坐在对面,看着佩环,一言未发,大概在等佩环脑子清楚点再盘问,他盯着佩环,那眼神很冷酷很凌厉,看得佩环有些发凉,倒觉着自己才是个犯案的坏人。

既然对方不说话,佩环就开口了,声音有些弱和嘶哑:”我渴了,想喝水。“那个阿明听了,也没说什么,慢慢地站起来,从旁边的桌上给佩环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佩环赶紧张口喝,她真的很渴,嘴唇也是干裂的,不过那个阿明灌得快,水滴到衣领上,差点把佩环呛着。

杯子空了,阿明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坐下,开口了:”倒是不客气,你也不怕这水有问题,要了你的小命。“

佩环笑笑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都被五花大绑了,若要取我的性命,还用得着在水里下药多此一举,那大爷岂不是个蠢材。“阿明也笑了,点点头说道:”行,真是伶牙俐齿,都到这份上了,还嘴上放刁,也不害怕,看不出你一副娇娇小姐模样,还挺厉害,果非一般人。“佩环一听便说:”大爷,你一定是绑错人了,我孤女一个,也不认识你,你把我困在这里究竟所为何事?你放了我吧,我保证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也不会报官。“

”还装傻,你处处跟着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原本不想节外生枝,但你紧跟不舍,我就得探探你的来路,敌暗我明可不是个好事。“”我何时跟着你,我没见过你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崔府,张府,百木花斋,还有最后在街上。“

佩环听了刚要开口,阿明继续说:”不必狡辩,每一次我都是知道的,还有,在将军府的那个丑丫头,前来套我的话,也是你吧,虽然你易过容,说实话,技术了得。但瞒不了我。“佩环一时语塞,看来蒙混过去,让他放人是不可能了,他还真不是个蠢材,原来不是我跟他,恐怕是他跟我吧,更可恨的是,自己都被抓了,但对他们仍是一无所知。

于是,佩环不想再多说废话了,直接开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是什么人,出入朝廷要员府上有何目的。”你都这样了,还问这些做什么,没用的。“”我都这样了,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不然我真的不甘心。“

”放心,你暂时性命无虞,且不说还没审你,就算审出来了,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的。“”此话何解?“”你该感谢上天生得你花容月貌,小美人,若你可为我们所用,这张脸足以横扫千军,况且你武功不错,这样的人才,难遇得很,死了就实在太可惜了。“

阿明说完,见佩环要开口,说道:”不用急着回答,你要说什么我都可以背出来了,听过无数遍,你劝你先省口气吧,如今我也没空奉陪,药效才刚过,你好好休息一下,来日方长,你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再聊。“

说完,阿明打了个响指,木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应该是来看守佩环的,佩环想就没再说什么了,其实没什么力气说太多话,阿明起身出去了。到门口时,佩环突然说道:”我全身都痛,我很渴,而且我饿了,如果要劝降,你们至少也该松了我,好吃好喝伺候着吧。“

阿明头也不会地说:”,松绑不可能,他叫言书,有什么跟他讲,不过船上食物有限,好吃好喝你别指望。“说完就消失在门口了,佩环这才明白,原来晃来晃去的感觉不是自己头晕的缘故,而是在船上。

佩环难受地要死,自己不知被捆了多久了,也不知这船开到哪里了,之前疼得要命的右臂现在也好像没了知觉了,全身发麻。食物和水,言书倒是都给了,但除了喝水之外,佩环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她也不知是中了对方的什么药了,虽然也算清醒,可是时不时又会发晕然后昏迷一阵子,始终全身无力,完全也无法运功。

大概是什么毒物,但虽然自己也算通一些医术,却完全不知其因,那个言书更是一言不发,不管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回答,没有空子可钻,跟个木头一样,更叫佩环焦躁。

那个阿明自从审了自己一天后,也没来过了,当时他费了一天的口舌,佩环油盐不进,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还挺有耐心,晚饭后,他又和另一个人过来,可是问话内容倒变成了聊天,一讲就讲到半夜,然后就没出现过了,晾了佩环在那里,佩环现在都觉得还不如被审呢,还能听见人声,还能开个口,现在都快憋疯了。

又不知多久了,佩环的头又开始晕晕乎乎地了,很不舒服,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快要失去知觉,她不停地摇头,尽量保持清醒,但还是感觉头越来越重,门好像开了,好像有人进来了,不知是不是又要来审她了,感觉好像有人把她抱起来了,佩环想动,但是动不了,她闻到一股香味,味道闻着很舒服,她想看清楚,但眼皮似乎很重,眼睛快睁不开了,她感觉自己又好像被人放到了床上,接着她就真的没有知觉了。

佩环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走进了一条干涸的江中,她觉得很累,躺下来休息,结果,开始有水冒出地面,江水开始流动,自己却站不起来了,江水越涨越高,淹没了佩环,她快要窒息了,十分难受,于是她不停地试图划水,却动不了,她卯足力气,双脚一蹬,佩环醒了。

她不仅在梦中一蹬,实际上她的双脚也真的往前一蹬,她就从梦中清醒过来了,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泡在水里,她躺在一艘小船上,而且船进了水,正在越淹越高,小船晃得厉害,因为有人正在船上打斗,动静很大,只怕这只小船都快散架了,佩环晃晃悠悠地立起来,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就听见有落水的声音,接着有人从她背后一把抓住她,拖着她跳下水。

佩环是会水的,只是刚刚醒过来,又冷不丁地掉下去,免不了先呛了好几口,水又咸又涩,竟是海水。

手脚无力,但保命要紧啊,佩环赶紧憋气划水,她感觉旁边的手也不知是谁在带着她往一个方向去,那人一直抓着她,其实此时海里的浪不小,浪在推着她们,偶尔还有浪不停地盖在头上,几乎无法吸气,此时根本无法思考,甚至睁不开眼,只能不停地划水前进。

这段时日过得太漫长了,佩环感觉自己也许就快要葬身在这海里了,不过旁边那个人一直还跟她在一起,因为那只手还抓着她的左臂,只是似乎松了,那个人应该也快精疲力竭了,那应该是个男人,因为那只手很大,手指很长,也不知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可惜就快死了,也不知他是谁,甚至都没看过一眼。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终于在不知划了多久的水后,佩环感到脚下有所依傍了,好像是踩到沙地了,但只是片刻,大概是到了海岸边,但海浪反复,又将她们前前后后地冲来冲去,佩环想发力往前,但她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

此时,旁边的那只手好像突然又抓紧了她,使力把她往前带,她也尽力往前,两人终于上了岸,一离开海水,两人就倒在海滩上。佩环不停地喘气,咳嗽,用力吸气,连站起来都没力气了,也没有一点力气再挪动一步,任凭偶尔有海水冲上岸,浅浅地扫过身上。

大概在那儿趴了了半个时辰,佩环才有力气翻身坐起来,还是有些咳嗽,但她的头脑到是清醒,比起被绑着的时候,要舒服多了,而且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劲了,但她感觉四肢活动自如的,好像是贼人的药效过了,她一边喘着气慢慢往旁边一看,那个男人就在她另外一边,已经坐起来了,一只脚伸直,一只脚架着,一只手搭在架起的膝盖上,他衣服湿哒哒的,但有些表面好像已经干了。

皱皱巴巴的,衣服是花青色罩衫,腰上的配饰看来掉了不少,这个男子身材高大,身形佩环感觉挺熟悉,他现在低着头,眼睛闭着,好像是睡着了,头发也被水冲得乱了,有些垂下来,他一动不动,不对,好像有点意识,他也在轻轻喘气,他还有点力气,似乎还能勉强支撑着身体,好像是处于半昏迷的情况。

佩环看着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晃晃脑袋再看,没错,这个男子居然是崔唯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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