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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哪里跑!》卷一 第三回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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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逃出生天

与死牢形成鲜明对比,昭武殿中一派繁华景象。

殿内觥筹交错,春光依依,妃嫔轮流献舞,身姿轻盈,妖娆明媚。

“皇上,西域的贡酒,好甜香呢”,武皇居上位,左边是近日极受宠的柔妃,勾画着暗紫色眼线,风情万种中有种别样神秘的妩媚情致,娇躯玲珑,紧覆武皇身上,端着犀角杯,喂到武皇的嘴边,软糯着声音撒娇道。

武皇色眼眯起,“你这狐狸精”,遂狠狠地揉捏起这娇软的身体,嘴角勾勒出一丝**的笑容。

身侧下不过几尺处则设一次位,上坐魏呈年魏天师,风度翩然,却藏不住一丝邪气,隐隐有千岁之势,看得出武皇有多信任他。

魏呈年当年设计让武皇中毒,造成病入膏肓的假象,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整个皇宫哀气一片。此人请旨进宫,扮作高德道人,装模作样一番,才用解药治好了皇上。又言愿为武皇炼制长生不老丹,皇上大喜,遂封之天师之名,留之宫中。

计谋不可谓之不拙劣,可偏偏朝臣上下无一人能破解武皇突然生病的蹊跷,忠臣觐见也一律挡之宫外。

魏呈年取得武皇亲信,多年来陷害忠良无数,偏生皇上为求延寿,其他的都随他去了。这次魏呈年更是将食古不化的死对头连根拔起,还不消心头之恨。便又想了个馊主意,敷衍了朝廷,欲将其最疼爱的孙女靳晓婉以最屈辱的理由烧死。

想到这里,魏呈年眼里闪过一丝快意的狠光。

“魏天师,丹药的事还是劳烦你了,请。”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臣分内之务,当尽心竭力,皇上万寿无疆。”魏天师也一口饮尽杯中之物。

舞姬一曲罢了,娇媚的声音齐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福泽深厚,永续天年!”

武皇眉开眼笑,“平身,平身!”

已至深夜。

昭阳殿内的繁华胜景与这里形成强烈反差。昏暗的牢中,犯人们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陆云起掸掸身上尘土,站起身来,开工。

“有人吗?”陆云起突然朗声喊道。

声音突兀,犯人们七七八八地被吵醒,睁着迷蒙的睡眼,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想起,接着是一个不耐烦的嗓音:“干什么干什么!老实点儿!”守门牢头极度不满,大步走过来。

陆云起指着对面石牢中尚未醒转的男犯,有些忧虑犹豫地说道,“他似乎在半夜时自杀了,光线太暗,我也不敢确定”。

“什么?”这还得了?这死牢中的犯人可不比其他牢房,各个都是要死在众人面前给百姓一个交代的,这一死自己可得担大责任了。

牢头嘴里骂骂咧咧,手却毫不含糊,连忙打开对面牢门,小心翼翼地接近男犯,还不忘从怀中掏出回魂香塞进他的鼻子里。

要知道,这种声东击西想要暴起击昏管狱,再搜钥匙逃出的伎俩,对于看管死牢的牢头来说,可是一点儿也不新鲜了。

牢头伸出手指去探男犯的鼻息,那鼻息虽微弱绵长,但绝对未断绝,明明只是睡着了。

沐清歌偷偷地笑,当然没死。这位大叔整天都是这个样子。

正疑惑间,牢头突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连忙回身挥手反抗,却见刚才为自己指人的少年灵猫般窜出已开的铁门,瞬间制住自己大穴,一动不能动。

发不出声音,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陆云起悠闲地从他身上摸出钥匙。

陆云起抱拳,对着已醒转的犯人们道:“今日虽守卫疏少,但仍不能轻敌,诸位身负武功者或可逃脱,事不宜迟,请速速示意在下,一起离开。”

面面相觑,谁都料不到这少年竟有这一着,犹豫间害怕牢外被御林军抓到受万箭穿心之苦,一时间只有两人举手。

陆云起微微一笑,为两人打开牢门。

其中一男子粗眉浓髯,刚一推开牢门,立即冲到牢头面前,抽出佩剑,一剑将其穿心。

牢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拼命用眼角望着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却连用手捂住都不能,只能颓然倒地。

刺杀者这才倒拎着这把剑,当先离开。

沐清歌倒抽一口气,看着眼前血腥一幕,仍不能立即消化。移目看向陆云起,他仍是淡定从容,仿佛连那人此举都在意料之中。

她与陆云起不过相识一天多,但在这短短的一天里,未曾见过他皱一下眉,现出一副除了微笑或平静外的另外表情。天高云淡,仿佛就是他的代名词。

似有所感,陆云起也抬眸,深深地望了清歌一眼,看着她略微怔忡的神情,眨了眨眼睛,嘴角浮出一抹安心地微笑,似乎在说,等我。不等清歌作出回应,便决然回头,与其他二人转身离开。

沐清歌就望着他的背影,一路消失在通道尽头。

又听见两声诧异的惊呼声和刀入血肉的声音,沐清歌微微闭目。

他们应是已成功逃出这监牢了。

而她,也是时候为自己筹划一下了。

不论等死还是等着被救,坐以待毙都不是她沐清歌的风格。

让她想想……既然你以“天意”堵住悠悠之口,那么,我来一个“天意”又何妨?

就这么办!沐清歌得意地笑笑。

假如陆云起这时候还在,定又会小小惊讶一番了,她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她自然笑得出来,假如这件事情成功了,就会成为她最风光的一次,将来有朝一日穿回去了,还可以跟她几个室友好好吹吹牛。

假如失败了,她就……不会的不会的,阿弥陀佛。

“陈狱总!”沐清歌扬声叫道,听着匆忙而来的脚步声,微微一笑,想起陆云起笑谈牢头当时看到自己头破血流时不忍的神情,她就知道,这事儿有谱。

“靳小姐,有什么事吗?”

“陈叔叔,能求您几件事么?”沐清歌笑容温软清甜。虽然只是个十岁小女孩,陈默仿佛被这笑容一窒,心里一软,又想起靳老将军,心想只要不是助她逃走,什么都行。

沐清歌心里偷笑,但表面仍是若无其事,“我想要一叠糯米糖,还有防水防高温的妆彩,毛笔和二十张宣纸”,面色忽而黯然,“我只是希望,临死前能吃到爷爷从前常给我买的糯米糖,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我的爷爷和爹娘。”

“只是这样?”陈默心下微微不忍。

“嗯。”

拭了拭不存在的眼泪,沐清歌成功感动了陈默,加上这要求也实在不过分,算是合乎情理,“好,我答应你”。

沐清歌在身后比了个“v”字,继续将功夫做全套,凄凄然地道谢,“陈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

很快她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十分意外地注意到,这时代果然是讲究,糯米糖还附送了柠檬片,以满足人们对酸甜口的要求。

剥开裹着糯米糖的米纸,向嘴里送进一粒甜糯的糖,沐清歌满足地眯起眼晴。

飞蠓仍然在稻草间飞来飞去,默不作声地盯肿人的身体,清歌却不再有闲工夫去理会它们。只是不停地在脑海里模拟着到时候应有的语言、气势和表情,心情从紧张到激动,再到平静镇定。

两天后,她就要从这皇城,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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