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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水培林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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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已有林枫将皇上赐的和水溶送的几箱子物品登记收好了。

水溶随即赶回行宫,找那好友追风道长。追风天生不爱受拘束,喜欢云游四海的,已近五旬,倒却与水溶相交为友了。水溶着若智若愚兄弟二人等到处寻找,却有仆人回到,大师去凤凰岛去游玩了。只得着人四处找去,到傍晚时分方才找回,却又喝的醉醺醺的,水溶只得按住性子,等到了第二日。

这日,依旧晴天,只淡淡些云儿和丝丝些风儿。水溶与追风用完早点,估摸着时间,赶到了林府。先到晴云轩一番相见之礼后,为林如海把了脉,林如海便着画影儿领着水溶与追风来到黛玉住的小书房香竹轩等候。

画影儿早打发了丫头去告诉黛玉做好准备。此时黛玉已端坐在纱幔后,一只纤纤素手放在几上。紫娟,雪雁侍立一旁。追风也并不言语,只专心搭脉。水溶站在一边却是心情复杂,一是高兴又见黛玉,虽然隔着纱幔;二是不知黛玉身体究竟如何;又想能每天都见到黛玉,又怕黛玉不喜自己。

半响,追风搭好脉,道:“小姐这病,说大可大,说小却也小。小姐素习饮食无味,难眠易醒,易伤易感,常悲常泣,以至春秋两季必犯咳嗽。素日里也是易乏累的。虽整日药不离口,却并无好的。”

紫鹃忙道:“道长真神医,可不就是这样的。还请道长想方儿让我们姑娘断了这病根才好。”

追风点头叹道:“小姐原非凡人,自来是弱些的,只失于调养,饮食上也未经心,又有忧郁积在心内,如何能好。”

水溶急道:“风兄一定要想方儿医好林姑娘,需要什么只管和水溶说。”

追风却又笑道:“虽是难了些,却也是可医的,王爷不必着急。林姑娘这病也合该是前世的劫数,经历如此,方能修得圆满。如此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必定让小姐去了病根!”

当即写出一药方,道:“先照这个方子,每日三次喝下,两日后,我再来诊脉。”

水溶喜的当即对着追风作起揖来,口内直称谢。

黛玉也款款站起,对着追风又对着水溶分别行了礼道:“有劳道长,多谢王爷!”

老神医哈哈大笑道:“好了,我要喝酒去了,过两日再来罢!”竟自走了。

画影儿忙着拿了药方子跟了出去。

紫鹃雪雁等忙吩咐仆人们准备好药吊子,竟等药抓回了就给熬上,又吩咐了再倒些好茶来。

黛玉等从未见过这等洒脱无羁之人,自然十分意外。

水溶却是和追风贯熟的,道:“我这风兄,就这个脾气,姑娘不必意外。”

黛玉缓缓从维幔后走出来,给水溶行了个礼道:“望王爷恕罪,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若果然道长医术高明,能否也为我父医治。若能医好我父,小女结草衔环当报,终身不忘大恩!”

水溶忙虚扶起黛玉道:“林姑娘,不必多礼!才刚已然为林大人把过脉了。姑娘且安心养好自己的身子。若除了病根,林大人定会高兴非常,水溶也才能安心呢。”

黛玉听了些话大有深意,心中微动,低下头,却又敛衽行了礼。

水溶却道:“林姑娘,这里竟满满磊了这许多书,瞧着姑娘通生的书卷气,倒叫水溶仰慕姑娘的才情了。”

黛玉微微一叹道:“王爷谬赞了,草木之人,也不过认得几个字,这些书只是解闷的罢了,哪里说得上才情呢。”说着走到面窗的书架前,微微一叹道:“离了家这些年,许多书都是久已不翻了,难为父亲叫人日日打扫,时时拂拭,竟没有蒙尘!”不禁想起幼时缠着母亲讲诗歌的美好光景,不由的面呈豫色,眼睛酸涩起来。

水溶不禁叹道:“姑妨何必自谦,又为何总是自嗟自叹?水溶虽不深知,料想姑娘为令尊忧心。恕水溶妄言,世上的事,许多是难料的,也有许多不如意的!可不是说万事难全的,凡事总须向前看,总要好好的活着,方不辜负父母的养育教诲!如今令尊病着,姑娘更要收起悲伤,多在令尊膝下承欢才是。不然,叫令尊如何放得下心,病如何能好?”

一席话,让黛玉心神俱感,如梦初醒,泪已滚滚而下。忙用藕色丝帕拭了。

水溶见黛玉落泪,越发显得梨花带雨,新荷承露,心下又怜又爱又痛。只又碍于礼数,又怕唐突了黛玉,不能如何。

黛玉转回身来,见水溶望着自己的双目满是怜惜,心内又是一怔,低头福了福,道:“多谢王爷教诲,如今想来,小女不恤亲恩,自伤自悲,竟是自误了。往后,小女自该少作无益之悲,好好陪伴父亲才是。”

水溶转忧为喜,道:“如此最好,姑娘无忧无虑的活着。水溶也欢喜得紧!”

二人正说着,只见一个小丫头子来道:“外头林管家等着呢,说是老爷有请王爷呢!”

水溶虽很不舍,却也只得别了黛玉,向留云轩走去。

水溶进得留云轩,只见林如海坐在榻上,画影儿侍立一旁,郁如宇也在榻旁的在檀木椅子上侯着。一时见了礼毕,林如海道:“承蒙皇恩和王爷厚爱,为我父女请来神医。谢字竟是轻薄了,如海铭记于心,不知如何报答了。”

水溶忙道:“林大人,这只是水溶的一点子心意,何足挂齿。”

林如海道:“唉,我这辈子,只黛儿这点骨血,她娘去的早,偏她又体弱多病,打从会吃饭起就吃药了。偏我还把她送到她外祖母家,这几年,倒是越发的病了。竟未尽到为父亲的心,她娘定是怨我的!”话未完,便咳了起来。

郁如宇忙安慰道:“林兄不要说这样颓丧的话,好生静养,有老神医在此,你和黛儿的病自然都是会好的。”

林如海道:“久病成医,我也早知是不能好的了,但求黛儿无恙,便已知足了。如今王爷请来的老神医说一个月就可断了黛儿的病根儿,我挨到那时,也就可以见她母亲去了。”

说着,就要画影儿扶他起来,略喘了几口气,便要作揖行礼,口内道:“王爷、郁兄,无以为谢,请受我一拜”。郁如宇和水溶忙上前扶着不让。

林如海坚持着说:“此礼是一定要的,我还有要事要托付给郁兄、王爷呢。”

水溶忙道:“林大人,有话且请坐下慢慢说,如此我们也生受不起!”

林如海行了礼也依言坐下,略一沉呤方道:“论常理,我说这事情也是于礼不合的。王爷、郁兄不要嫌我唐突了。才刚老道长也替我诊脉了,我早知道我这身子,是过了今日就不知有无明日了。想着要与黛儿她娘见面,倒也罢了。只有黛儿放心不下,不安顿好黛玉,叫我有何面目去见她娘?”

水溶却道:“林大人直说无妨,无论何事,水溶都定当办到的。”

郁如宇也道:“贤弟,尽管说,我早已将黛儿视作亲女了。”

林如海拱手道:“如此,我便唐突了。黛儿她娘去后,就到京城跟了她外祖母,黛儿她娘是她外祖母的心尖子,黛儿跟着她外祖母也是好的。只她外祖母庇护着还好,若没了她外祖母,黛儿可有谁可以依傍的!这次回来,她外祖母说还要再带她回去的,我也是不好驳的,且也没有住在别人家的道理。只怪我林家几代单传,黛儿无可依靠。只能托了王爷和郁大人略照应些。若她外祖母去了,可不要叫人把黛玉的终身随便定了,千万要替黛玉择一个家世清白的一心一意对黛玉的人!”

说完又是拱手相托。

郁如宇早已料到是此事,便道:“贤弟相托,我也不多言,只一定会护得林姑娘周全,林姑娘也是个有后福的,定能有好姻缘的。”

水溶听了,虽感意外却正合心意,求都求不来的,也道:“承蒙林大人青眼,水溶宁愿舍了所有,也不让林姑娘受半点委屈!”

林如海看着郁如宇和水溶,不由的潸然泪下,却是一点悲伤,三分喜悦和十分感激。

郁如宇明白林如海的心情,又道:“贤弟,我也有个事儿想求贤弟呢!只怕贤弟不肯!”说着竟笑了。

林如海讶异问:“郁兄说笑了,我这行将就木之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只怕没有,必然肯的。”

郁如宇双手在身后一背笑道:“也不要别的,贤弟是知道的,我只有两个儿子且都结婚了,拙荆也抱憾没有个闺女。如今我看着林姑娘出众不凡,只想求了做我的女儿。只怕林兄舍不得!”

林如海听了也笑道:“难得郁兄喜欢黛儿,我自是舍得的。只怕黛儿高攀了!”

郁如宇拍手笑道:“什么高攀了,只怕林姑娘嫌弃。如此,就定下了。今日仓促了,择个日子,我就正正式式的认下黛玉做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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